“慢着!”長君立刻又揮手阻止了宋衛國的命令。甘曉兒只覺得心口一鬆,竟然能夠發出聲音來了,立刻就吼了一聲,“殿下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
“冤枉?”長君一聲冷笑,覺得自己臉上都快要僵硬了,指着腳邊的那剛纔被打碎的東西厲聲道,“那你到是說說,這一碗帶着屍骨散的湯藥不是你餵給我二皇兄的?”
甘曉兒瞪大了眼睛,甚至激動到臉上什麼表情都不敢有了,連眼淚都忘記了接着流出來。
然後就彷彿是如夢初醒,立刻搖頭否認,“曉兒不知,曉兒不知啊。這不是曉兒做的,不是啊!”
長君覺得自己今天真的不能字啊冷笑了,否則臉上真的要僵硬了,於是擺出了一個狠厲的眼色來,“還與本公主裝蒜?你妹妹甘妮兒剛纔已經在門外承認了!”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心口一刀,甘曉兒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嘴脣動了動說不出話來了,然後指着腳邊的東西對着宋衛國接着吩咐到,“將這個東西也一併包起來,將甘曉兒壓下去!還有甘妮兒,也一併帶走!帶走!”
等人羣又呼啦啦的散去了,甘曉兒也是面無表情的被帶走了,長君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坐在了牀邊。
一直在牀上躺着的人這個時候竟然直接就坐了起來,靠着長君捂着自己的肚子笑,“灼華你是要笑死我麼?哪裡來血啦的什麼本公主這樣的話語?當真是蠢死了。蠢透了!”
長君眼角一抽,反手就將人給推到了牀上去,“齊陽你敢在笑一聲我就叫你笑夠了一個月才停下來!”
“好好好,算你狠,我不笑就是——噗嗤。”
長君看了看諸葛軒的這張臉,嘖了一聲,將他臉上的妝給完全卸下來,露出下頭的齊陽的臉色來。齊陽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有些好奇,“這些當真不是章緋交給你的?你這易容之術哪裡來的這麼高級?”
長君冷哼一聲,頗有幾分自得,“哪裡用小章緋教我,我從小便是有這樣的天分的,應當是我教給她的纔是。”
門外飛進來一直藍羽黃肚的小鳥,落在了齊陽的手上,依舊跳跳,然後偏着自己的腦袋看着長君。長君深處自己的手指揉了揉小鳥的腦袋,小鳥享受版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你這小東西,當真是通靈了不成?”
齊陽聞言就笑了,“說起通靈,哪裡比得上你的小東西?你應當是有許久沒有見到過你的小東西了是否?”
說起小東西,長君又是忽然就想起了了,就是那個陳盈珊送給自己的小動物。長得到時油光水滑的好看的緊的,一身的灰蓬蓬的毛髮絨絨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但是長君自從從京城去了懷南解決瘟疫的事情之後,就沒有見過那個小東西了。現在又被齊陽這麼一提及,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驚喜,“那小東西自己照過來了?”
長君的話語纔剛剛落下,只聽得一聲吱吱叫,一灰色的東西就從房樑上攢下來落到了長君的懷裡去。那小模小樣的,可不正是之前的那個小東西?說沒有驚喜那絕對是假的,長君雖然對這一累的東西只是喜歡而已,但是也架不住小東西的可愛,身上的母性光輝一下子發揮出來,先是抱着然後又板着一張臉訓話,“你這小東西,到底這一個多月以來都跑到哪裡去了?讓我也好生一番找。”
長君真是說謊話也不臉紅,如果不止自己忽然給她提及了,只怕她將這小東西不知道忘到了那個角落離去了,現在竟然還這麼正大光明的說自己在找她。
齊陽揉了揉自己的眉頭,道,“這小東西應該也是哪裡的神物吧?就如同白雪一般的身份。”
長君捏着小東西左右看了看,對齊陽的眼光滿是不信任,“我倒是不信的,你瞧瞧白雪是多大的塊頭,這小東西又是多大的塊頭,我一個巴掌大小的身子拖個尾巴,哪裡看起來像是一方巨擎了?”
齊陽對長君這個用體型劃分動物界的方法有些頭疼,但是也不好直接將長君的世界觀給打破了去,就附和着點點頭了。長君低頭又搗鼓了一陣小東西,忽然皺起了自己的眉頭道,“你笑什麼?”
齊陽心想我可沒有笑啊,但是一看長君,竟然是看着她手上的小東西的。心裡一愣,接着就笑了,“小東西連吱吱一聲都沒有,你怎的就說她是笑了呢?”
長君被這個話給點醒了,立刻就又看向了手中的小東西。小東西一雙彷彿是浸潤在水裡的黑葡萄一樣的眼眸看着自己,彷彿將一切的光線都吸進去了一樣,長君心裡一凜,接着一個巴掌招呼到小東西臉上去,將小東西給拍的直髮蒙。
“你這樣瞧着我作甚?現在是有了點點的能力就要趴在我的腦袋上去了是麼?連我的能力也敢挑釁了?”
齊陽看着這一人一動物的相處,不由得笑出了聲來,摸了摸手上的小鳥,“小藍你看看,我可是對你溫柔多了的。你剛剛能夠享受到她一根手指的撫摸也算是好好安心手心吧,你瞧瞧那小東西是被怎對待的?”
長君橫了齊陽一眼,然後將小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東西現在回過神來了,討好的深處舌頭舔了舔長君的左邊臉頰然後抱着長君的髮絲窩在了肩膀上去。
“我要過去看看了,你先在這裡帶着,我會下令讓人不進來的,不過你也要萬事小心。”長君這話說的很是嚴肅。齊陽就收了自己的洗刷的心思,也是點點頭。長君又掏出東西來給齊陽從新上妝。
齊陽不解,就問了她一聲剛纔爲什麼要擦掉,長君只到,“你現在是中了屍骨散的,臉上應當更加慘白一點的。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西域的奇毒到底會讓人變成什麼樣子,不過書中的慘白若金紙怕是不會錯的,當然得給你好好畫畫。”
齊陽有些認命,“還好我聽了你的話沒有託大真的將按東西給人灌倒嘴裡去,否則在加上一個我,只怕是夠你忙的了。”
長君也是嘆了口氣,“我也曉得是我的過錯,不然現在二哥也不至於這樣了。我——對了!”長君猛然一拍手掌,手上的動作加快,兩三下就劃出了一個彷彿是被人吸乾了血液的慘白人兒出來。2長君對自己的手法還是很滿意的,於是也不給齊陽問到底剛纔的那一聲對了是怎麼回事,就一溜煙跑走了。
長君這個時候可不敢去看看自己的親親二哥,只好又趕去了牢裡,也就是關押甘家的姐妹的地方去。說起這甘家,到也不過就是一個不被中南接受不被西北允許的沒落家族而已。被人都當這個家族有些寶貝,所以一直被不斷的騷擾,結果沒有騷擾多少年,這家的主子就被那些煩不勝煩的人給逼瘋了然後上吊自殺了。
長君碰上甘家的姐妹的時候,兩姐妹還長在掙扎着要站起來,被別人欺負慘了也沒有辦法好好還擊,否則遭遇得就會變得比現在還要更加慘。長君不知道如何就想起了劉曦光當年離開丞相府的日子,嘆了口氣,對身邊的齊陽道,“我也不想去人牙子那裡在挑選了,你將這二位姑娘借過來噩夢好生談談。”
就是這個好生談談,讓長君決定了要好好留着這兩姐妹的。齊陽當時也沒有反對的,就是連劉曦光也沒有反對的。長君又讓人去查了查這裡兩姐妹的身世,竟然乾淨到一塌糊塗,除了知道自己是那個人,是那個城市的,其他的儘讓也記不清了。
長君面對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妖怪也是沒有辦法奈何的,於是就讓人調教了送到自己的二哥身邊去好好伺候着。畢竟自己的二哥現在的情況很不方便,而軍中的男子都是一些粗心老,哪裡會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的哥哥呢?而自己現在又忙得很的,除了能夠抽搐一點煎藥的時間,其他的時候被人煎的藥也是一樣的不是。
長君心裡有些酸澀,只想着,現在只等確認了一件事,那麼自己也不是非要這個周家河了不可啊。長君想着,摸了摸還在自己的肩頭的那一團小東西,臉上卻還是不露聲色的。
長君又走了兩步,看起卻風風火火的樣子,身邊甚至還能遠遠的出來一陣消息。“也不曉得這個甘曉兒是怎麼樣的一個心態,我記得當時被救回來的時候就是差點被人林如瞭然後賣給青樓呢。”
“哎呀,現在的人狼心狗肺多,哪裡有什麼真心待人的人呢?我說小子你可真是太陷陣了。”
長君轉過一道彎,將那些言論都給乖乖的挺進了自己的耳朵裡。自己是怎樣的人,難道自己會不知道?
宋衛國當時說的有懷疑的人啊,第一個就是說的這甘家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