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聞言,表情一滯,隨之露出恐懼的表情,揮着手驚恐的叫道:“你走開,我不認識你,走開。”
薄情不由的播一下白眼:“陶夫人,是我,薄情。”
擡起手,抹一下臉上的血跡,結果小臉弄得更是一片血色模糊,唯獨那雙眼眸中少了好那修羅般嗜血的眼神,宛如兩汪流澗清泉。
“薄情?”陶夫人似乎被嚇得失了魂,一時還沒有反應,只覺得這個名字像是在哪裡聽過,那雙眼眸像是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薄情無奈的吹了一口氣,冷冷的道:“陶夫人,看清楚,是我,左相夫人——薄情。”
左相夫人四個人字,竄入陶夫人的腦海,渾身如電擊猛地本顫,整個人瞬間清醒。
眼前渾身是血的女子,不是在大殿中,一句話斬殺盡風氏一族的左相夫人又是誰,心裡不禁有些複雜。
因爲眼前的女子狠起來,不比方纔眼前這些暴徒差。
正想開口說話,眼瞳不由的一陣緊縮,薄情看到後,回身之際一鞭子掃出,一道龐大的軀體被鞭子帶出的罡氣攔腰砍斷。
薄情擡起腿,一腳把正往前倒的軀體,踢出一邊。
“往這邊走。”看在陶逸的份上,薄情拉起地上的陶夫人,往慕府的方向走。
陶夫人掙脫薄情的手,搖搖頭道:“不,謝謝左……丞相夫人的好意,我要去找逸兒,他剛纔爲了引開那些暴徒受了好重的傷,我不能拋下他。”說完這番話,不由的垂下頭。
薄情翹起脣角冷冷一笑,陶夫人那點心思怎會瞞得過她,不就是想她出手救人嘛。
淡淡的道:“帶路。”
陶夫人先是一怔,馬上指着一個路口道:“逸兒往那邊走了。”薄情二話不說,拉着她就往那個路口走。
映入眼簾的畫面,讓薄情倒抽了一口氣,這裡是長安客棧,住客衆多,死的人比她一路上看到的還多,不過已經沒有了血殺了的身影。
“逸……”
“你想把那些血殺引過來嗎?”
陶夫人口中的“兒”字還沒有出口,就被薄情一句話堵回腹中,卻有些不甘。
見對方有些不甘,薄情冷冷的道:“你的價值,還不值得本夫人拼命。”真不明白這些女人,長了一個白癡的腦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陶夫人心中雖然委屈,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對薄情,她心中只有畏懼。
況且人家說的事實,她一出聲就會把那些暴徒吸引過來,而且連她也承認,自己有沒值得讓薄情保護到底的價值。
薄情微微的凝神,睜開眼睛道:“陶逸在那邊。”快步的轉過旁邊客棧的另一邊,走過兩條街後,只見四五個血殺,正圍攻陶逸。
陶逸身受了不少的傷,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此時也只能不停的躲避,沒有還手的力氣,心裡不由的暗暗咒罵。
這些東西究竟是從哪出來的,竟然一劍穿身還不死,簡直就是一具具的傀儡。
閃過一名血殺的攻擊,另一名又已經近在眼前,心臟不由的一陣緊縮,眼前似乎出現了地獄的大門,不由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只是,那一刻並沒有到來,倒有一股腥熱撲在臉上,用手一抹,睜開眼睛是一手的鮮紅。是血。
當那尊沒有頭顱的龐大身軀倒下後,露出後面那抹身影時,陶逸面上不由的一喜,待看到那一身白衣被染紅,熟悉的小臉上,滿也是血跡時,不由的皺起眉頭:“你受傷了?”
薄情淡淡道:“沒有。”
盯着後面的血殺,冷冷的道:“這裡交給我,你去照顧陶夫人。”
陶逸看了看眼前血殺,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不禁有些猶豫。
薄情看到事,眉心輕蹙:“快走,這幾個血殺難不倒本夫人,儘量避開血殺,不要跟他們正面碰上。”說完,一躍上前,鞭子一掃,把正要上前的四名血殺擊退。
陶逸咬咬牙道:“陶逸先走一步,少夫人保重。”以她的能力,確實不需要自己幫忙。
陶逸與陶夫人的身影一消失,薄情馬上提高一成,毫不猶豫的闖入四名血殺當中,衣袖輕舞,至陰至寒的氣息瞬間散發,一下把四名血殺凍住,擡起玉指輕輕一推,一具具身體傾倒,碎裂。
杜家離慕府不遠,薄情卻因爲一路擊殺血殺,不知不覺竟然走遠,解決完眼前的血殺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在某人發飆前,趕回慕府,心裡暗道:“怎麼感覺某人,比這些血殺還可怕。”擡手抹了一上小臉上的血跡,渾然這一抹,比抹之前更讓人駭然。
回去的路上並沒有再碰血殺,不過薄情也不好受,一路上沒有方向的擊殺,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好不容易看到個人,卻是一看到她就想跑,不得伸手揪着對方的衣領,還沒開口問話,就聞到一股臊味,竟然失禁。
薄情嫌棄的收回手,轉身繼續微往另一個方向走,走過幾個路口後,就看到十多名血殺,正在圍攻一輛馬車,本想轉身就走,只是看到守衛馬車的人中,竟然有皇室的專用的親兵,是皇室中人,不由的停住腳步,卻沒有馬上出手,而是站在旁邊看戲。
看了一會後,擡頭看看天上的太陽,不能再等……
想到慕昭明能凍死人的眼神,薄情就不由的縮了縮眼瞳,一躍上前,揮出鞭子,殺掉正要撕碎一名親兵的血殺後。
鞭子再一收,順勢把那那名親兵圈到身邊,也不理會親兵恐懼的眼神,冷冷的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慕府怎麼走?快說,不然殺了你。”看到親兵驚恐的表情,不由的補充一句。
那名親兵還沒開口,一道淡然的聲音從裡面飄出:“不誰說,你們誰也不能透露慕府的消息,不然她不動手,本王也馬上處死你們。”
薄情氣得想破口大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幫你們殺掉眼前這些東西,你告訴我回慕府的路,不然你們就慢慢享受血殺的厲害吧。”馬車的人沒有出聲,似乎是在考慮薄情的話。
若是平時,薄情一定會細細分析,馬車內的人會是誰,只是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情,冷冷的道:“你究竟說,是不說,再不說,我就走了。”說完,就轉身假意要離開,一步,兩步,三步……
“等等……”
兩名親兵不敵被撕碎後,馬車內的人終於出聲。
猶豫了一下道:“本王可以告訴你慕府怎麼走,不過,你要護送本王到皇宮。”
“行。”
薄情停下腳步,只要入了通往皇宮的官道,她就認回府的路,到時才懶得理會這個什麼五爺,直接回府。
沒有多方,上前揮鞭就掃掉一個血殺的頭,對那些親兵和護衛道:“只砍傷他們沒用的,要一擊致命,或者斷掉他們的腿,讓他們失去還擊的能力才行。”鞭又一是揮,掃掉一名血殺的腿。
衆人此時纔回過神,眼前渾身是血的女子,跟眼前這些暴徒不是夥的,依舊照她的方法,掀番了好幾名血殺。
血殺一清除,薄情就跳上馬車,掀開簾子自如的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氣飲盡後,冷冷的道:“有事再叫醒我,好睏啊。”殺人不累,但是她真的很困,靠着車壁閉上眼睛休息,連看都沒看車內的人一眼。
陌生的目光打量着薄情,淡然的眼眸內有一絲驚訝,隨之消失,聲音淡淡的道:“你安心休息,不會再有人打擾你。”
薄情也不是真的睡着,只是閉目養神而已,感覺到那道打量的目光,冷冷的道:“不想死的話,就收起你那猥瑣的目光。”對方聽到這句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本王可是皇室中人。”對方對自己被徹底無視,似乎有些不悅。
“沒有我,你已經是黃泉路上的人。”薄情不以爲然的道,皇室中人沒一個好東西,救了反惹麻煩。若不是急着回家,她才懶得理會,反正這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薄情的話,對方不由閉上嘴巴,因爲她說的是事實,沒有她,想保命確實不易。
目光卻暗暗打量着薄情,雖然渾身是血,有些狼狽,但見薄情身上的衣飾皆不是凡品,想來身份也是不凡。
車輪轆轆,在一個微弱的波動後,似是轉入了一條寬敞的大道,速度不由的快起來,不過,殺戮的氣氛也越來越濃,似乎前面正在進行着一聲激烈的戰鬥。
薄情緩緩的睜開眼眸,大量的血殺正在圍攻皇宮,血殺除了怨恨和殺戮,跟是沒有意識的傀儡差不多,這些血殺怎會集中到皇宮,莫非有什麼東西,能把他們引到皇宮。
突然,馬車內的人出聲道:“就在這裡停下吧。”
薄情正要探個究竟,馬車卻忽然停下,擡頭不悅的瞪了對方一眼,轉身掀開簾子,飛快的跳下馬車。
血色的身影消失後,馬車內的人摸着自己的臉道:“她看到本王的容顏,居然沒有一絲迷戀,難道本王變醜了不成。”說完,拿出一面鏡子,照了又照,眼內露出一絲疑惑。
薄情出了馬車之後,一躍而起,把前面一名騎馬的護衛踢到地上,跨在馬上飛快的朝皇宮奔去。
皇宮前,大批的血殺,就像軍隊一樣,正在朝着皇宮硃紅的大門發出進攻。
薄情看到這情形,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頭,這血殺是萬中選一,杜家就算是三十年前開始某劃,也不可能一下培養出這麼多的血殺,其中一定有問題。
皇宮大門沒有任何的遮避之物,薄情緩緩的放慢速度,不敢靠得太近,只在不遠處遠遠的看着,她眼內只有宮門前不少於三千人數的血殺,卻沒有注意到,門樓上,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她。
慕昭明正在門樓上,指揮禁衛軍們,用弓箭對付眼前血殺,這些人來得太突然,剛剛處理完天牢那邊的事情,沒想到馬上就收到帛兒兒送來信息,正想從杜家的暗道出去幫助薄情,沒想到卻遇上這些,從杜家殺出的血殺。
而這些血殺,除了一路上不停的殺人,竟然全都朝皇宮衝雲,逼得他不得不退守皇宮,心裡卻不由自主的飛走。
驀然看到離宮門不到三百米遠的地方,一抹血色的身影,正騎在馬背上,正靜靜的觀看皇宮大門前的戰鬥,後背上不由被冷汗浸溼,若是被眼前血稈發現,豈不是……無法想像將會發現的畫面,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同在門樓上的太子簫謹天,發現慕昭明的不對,不由的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失聲道:“這丫頭,她怎麼往這裡來了。”這如何是好,要慕昭明不去救她,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昭明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平靜,一臉着急的道:“不行,我要去救她。”一刻都耽誤不得。
太子知道阻止不了,馬上吩咐道:“弓箭手,加快的速度,別讓這些暴徒靠近大門。”一聲令下,飛箭如雨。
慕昭明正想往下飛跌去,突然太子拉着他手,指着前面道:“那丫頭過來,快制止打手勢制止她。”這丫頭今天是怎麼回事,怎會如此衝動。
一句話讓慕昭明的心,提到喉嚨上,卻不能說一句話,因爲一開聲,就會讓眼前血殺注意到她,只能舉起手臂,不停的擺動,示意薄情不要過來,
薄情此時正全速前進,完全沒有注意到門樓上的情形,只顧着眼前的畫面,弓箭對血殺根本沒用,不毀掉他們的身體是不會停止進攻的,這個消息知必須告訴指揮的人,而且最好是在這裡,把血殺全都滅掉,放走他們只會連累更多的百姓。
城樓上,慕昭明急得快瘋掉,不顧簫謹天的勸止,一躍跳下城樓,飛快的朝薄情奔去,心裡暗道:“這丫頭,事情結束後,一定會好好教訓,膽子越來越大了。”身形如流星,瞬間落在薄情馬上。
薄情渾身不由的一滯,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放鬆,沒有多想,大聲道:“昭明哥哥,血殺是不怕痛的,要毀掉他們的身體,他們纔會失去反抗力。”卻不知道,自己渾身的血跡,讓某人擔心得駭然。
慕昭明生性有潔僻,此時卻絲毫不介意,緊緊把滿身血污的人兒抱在懷中,目光落在薄情被血染紅的衣服處,一臉緊張道:“妞妞,有沒有受傷?”
薄情回頭,甜甜一笑道:“我沒事,這些都是那些血殺的血。”還加上一個調皮的眼神。
慕昭明沒有多言,再三確認懷中人沒有事後,整顆心才安定下來,幸好她沒事,不然他不會原諒自己,正想勒緊繮繩讓馬停下來,卻聽聞簫謹天的聲音傳來:“小心,他們朝你們過去了。”
薄情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凌空一邊掃出,這一鞭用到八成的功力,十幾顆人頭同時滾落到地上,飛身直接跳入血殺中,揮鞭毫不猶豫的擊殺。慕昭明與其他人看到這情形,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同時跳入血殺中,殿開一場殊死的搏鬥。
按着薄情方法,數千的禁衛軍一涌而出,三千多名血殺,不用半個時辰,全部被擊殺。戰鬥停下來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薄情身上,全是欽佩的眼神,這名女子簡直是女戰神,絲毫不比男兒差。
薄情看着眼前血淋淋的畫面,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正落在她上,眼眸緩緩合上,血色的身影也漸漸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