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少夫人,錦兒姑娘就在這房子裡面。”
帛兒是慕昭明的人,薄情這次動用的也是慕昭明,站在馬車外面,一身黑色勁裝的,是影衛小組長之一慕毀。
慕毀一想到裡的畫面,也不由的心有餘悸,這樣的逼供手段,當真是毒辣又變態,可想行刑之人心腸有多狠。
原以爲是簡單的救人,沒想到面對的是一副血淋淋的畫面,最可惡的兇徒還毀掉了所有證據。
薄情坐在馬車內,簾子已經掀起,露出慵懶,卻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散發着陣陣寒氣的身影。
漠然的面容,冰冷的眸子,不見半絲怒火,卻讓人不敢靠近,眯着的眼眸,讓人猜不透她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帛兒站在車門旁邊,從慕毀的閃爍的眼眸中,已經猜到裡面的情況不妙,猶豫着要不要阻止車內的女子入內。
薄情緩緩的起眸,冷冷出聲道:“錦兒,生,還是死。”她只需要一個答案。
“生不如死。”
想了好一會,慕毀才用四個字,形容裡面的情況。
瞬間,慕毀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像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一般,讓他呼吸困難,甚至是要窒息。
好強大的氣息,幾乎能跟主子相蓖美,一個年紀小小的女子,竟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勢,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前者不怒而威,後者是不寒而僳。
慕毀在心裡暗罵自己無用,背後卻還是不停的在冒汗。
努力鎮靜道:“少夫人,我們來晚了!”若少夫人看到裡面的畫面,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四周的氣溫在不斷下降,不僅慕毀背後漸漸冒出一層冷汗,連其他人也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帛兒蹙起眉,擔憂看着車內慵懶的身影,看到江情沉靜淡漠的神情,迷離的眸子,心裡清楚的知道,少夫人越是露出這種漠關心的姿態,就越是說是她在生氣,而且還是比較可怕的那咱。
這種蘊含在冰冷中,無法看到,感覺到的怒火,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慕毀那“生不如死”的四個字,錦兒的情形,一定比她想象中慘上十倍百倍……而這一切皆透着濃濃的血腥味,嗜血、殺戮已經在少夫人的眼眸血色上演!
“晚了!”
好半晌後,一聲嘆息,薄情忽然綻脣一笑:“本夫人要親眼看看,錦兒怎樣的生不如死。”
“少夫人,還是……”
還沒等帛兒說完,薄情就聲音異常平靜的道:“不看,日後怎知道該如何十倍百部的奉還給,那些讓錦兒生不如死的人。”
禮上往來嘛!
慕毀震驚的睜大眼睛,石化似的。
這女子要親眼看看,那連他看了都會惡夢連連的畫面,她能承受得住嗎。
而這尊貴無比,容顏絕世,看似女神般的女子,卻要以畫面的十倍百倍奉還給行兇之人,想着不由的毛骨悚然。
帛兒輕聲勸道:“少夫人,您還是不要看。”儘管她很清楚車內女子的手段,但是的連慕毀都爲之動容的畫面,必然是十分駭人的,不應該讓少夫人看到。
薄情的目光冷一掃,不容反對的起手,帛兒着了魔似的,無法抗拒的伸出手扶她起來。
四壁燒得漆黑的房子外面,薄情遙看一眼,就閉上眼眸,雙手結印,暗暗催動母蠱,依舊沒有感覺到子蠱。
若是沒有方纔那遙遙一眼,薄情可以告訴自己,裡面的人不一定是錦兒,可是那一眼就讓她認出,那被釘在牆上的人,就是錦兒。
兇手很狡猾,除了錦兒所在的位置外,其他地方全部都被燒燬,在黑漆漆的顏色,錦兒血肉模糊的身影,格外的刺眼。
帛兒遠遠的看了一眼後,整個人不由的怔住,片刻一手捂着發痛的胸口,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另一手緊緊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眼淚卻在一瞬間缺堤,下一刻,她忘記了自己暗衛的身份,像普通女子放聲痛哭……
淡淡的看一眼失去冷靜的帛兒,慕毀轉身看着薄情,清冷的道:“少夫人,錦兒姑娘她還活着。”生不如死啊!
薄情面無表情的,把眼前的一切,細細的審視一遍,目光淡然的落在錦兒身上,面無表情的道:“把錦兒放下來,本夫人要細細的看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個傷口。”
慕毀稱是一怔,厚沉的馬上應了一聲,帶人迅速上前,毀掉牆壁,撬開釘子把錦兒放下來,親自抱到外面早早準備好的白布上。
薄情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錦兒,緩緩的蹲下,從頭到腳,把錦兒細細的看一遍。
頭上被烙鐵燙得焦成一陀,眼眶內空無一物,耳朵被撕掉,胸前有禽獸一樣的抓痕,還有牙印,更有鞭傷數,那支她送給錦兒防身用的簪子,赫然插在身下。
另外,手筋、腳筋被挑掉,舌頭被嚴重的燙傷……
可是經歷這些後錦兒還活着,慘烈無比的活着。
這口怨氣錦兒咽不下……
她薄情也同樣咽不下……
錦兒身上的每一個傷口,那怕一個小小的鍼口,她都牢牢的記着。
冷聲道:“錦兒,你所有的痛,我都記住了,現在我幫你結束所有的痛苦,然後開始那些人的痛苦,你忍一忍,很快就過去。”
玉手輕輕的一揮,一簇冷白的火苗,從錦兒心臟的位置竄出,瞬間漫延開來……
錦兒還沒有感到熱,血淋淋的身軀就在一眨眼間的功夫,就只剩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而下面的白布卻絲毫無損。
“收起來,好好安葬!”
薄情從一堆粉末中,取出那支恢復原樣的簪子,站起身。
迎着太陽擡起下巴,血瞳乍現,淺淺一笑,留下一句話。
旋轉身,風一樣飄出這座廢棄掉的莊園。
整個莊園內的人,直到薄情身影消失上,依然保持沉靜。
如時間靜止,歲月無聲,萬事萬物皆被淨化,只留下一抹淺淺的笑容。
靜靜的回味、品嚐着那一抹淡到若無的笑容。
那是怎樣的一個笑容,
一如蓮華綻放,潔身自處,傲然獨立;
一如彼岸花開,腥紅如血,絕豔無雙;
此時此刻,已經無法用言詞來形容,他們所看到的那抹的笑容,純淨如佛,嗜血似魔,彷彿她的人亦如佛似魔,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偶爾一現的血瞳,詭惑驚豔,懾人心魄。
佛的聖潔,魔的邪魅,在一剎間溶合,分離,轉換。
她不是一尊至高無尚佛,亦不是邪惡無邊的魔,而是一尊正義與邪惡的結合體,是一尊舉世無雙的佛魔
重生、毀滅。
全在她的一念間。
是夜,天花閣,薄情冷眸一直盯着那支簪子,兇徒殘忍的把這支簪子插到那個地方,想必是錦兒生前,曾用它傷了他。
若然兇徒中了上面毒,有一段時間是不能運功,錦兒應該能順利逃跑。
現在是錦兒沒能逃跑,就說明兇徒不止一人,而且另外的兇徒應該隱藏某一處,錦兒沒有注意到,纔會再次落入對方手中。
藏在錦兒體內的子蠱,因爲寄主已死,便會主動再次擇主。
蠱蟲也有靈性,中毒之人不是上選,那麼所選之人,一定是在錦兒身邊出現過的另一人。
無論是中毒,還中蠱,他們都在劫難逃。
想到這裡,薄情抿起脣,冰冷的小臉呈現出妖異的豔麗。
“妞妞,既準備對付護國公府,你想先從誰身上下手。”
從知道錦兒出事後,慕昭明一直守在薄情身邊,看到她那一瞬間讓他心悸情動的冶豔,不由伸手從後面抱緊她。
因爲她終於要出手。
錦兒的死讓她很不開心,所以他也很不開心,所以只要能讓她開心,死誰都沒關係,因爲她知道那些該死,那些人不該死。
薄情的身體往後靠,靠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淡然的笑道:“聽說李文廣李將軍,回來了。”他是簫謹天的人,應該可以一用。
雕塑般完美的下巴,抵着薄情的額頭,慕昭明含笑道:“妞妞想讓他做什麼?只要他能做到的,我一定讓他照辦。”
薄情擡起頭,眼眸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漆黑不見底的眼眸中,只有一個小小的她,笑道:“我要他在早朝上,上書彈劾唐倩華在鳳都的惡行。”
這是她向護國令府下戰書。
唐倩華,薄情當年放過她一馬,可惜誰叫護國公府竟敢算計她,敢動她的人,就只好先從她下刀。
其他人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玩死他們,薄情突然主動摟着慕昭明的脖子,低頭輕輕吻在他的脣上,不太嫺熟的撩撥。
聞着熟悉而誘人的體香,慕昭明不由淡淡的吸了一口氣,心境已經到了另一番境地,渾身的氣息更易像是一尊佛,卻又跟佛不同。
片刻後,薄情怪異的看慕昭明,不解的叫道:“昭明哥哥,你怎麼了?”今天的他有一點點的不對勁。
若是以往,她這樣主動,他一定會欣喜若狂,甚至搶回主動權。
只是此時此刻,他睜開眼睛,靜靜的看着自己,不驚不喜,不動不亂,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一個人真正無慾無求的時候,是從骨子裡面透出淡泊和寧靜,就像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任何事物,能讓他有感覺。就像一個活了很久的人,心境早已經達到波瀾不驚的地步。
而,慕昭明此刻,正是這樣。
慕昭明淡然一笑:“不爲什麼,因爲愛你。”
淡然的一笑,飄然出塵,不在六界之中,堪比佛祖的拈花一笑,卻有所不同。
佛祖有愛,而博!
而他有愛,只深!
只是深愛,而沒想佛祖一樣博愛。
薄情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除了漠然以外的困惑情感。
疑惑不解的看着慕昭明,他愛她,跟她吻他,而他沒有反應,有什麼關係嗎?
“傻瓜。”
慕昭明親暱的叫道,抱緊薄情,緩緩的道:“你想想,現在你的焚月功沒有大成,我不能碰你;而以我的體質,現在的你也經受不起。其實我們都想在一起,可是現實不允許,但你又總是不經意的誘惑我,我只好用師傅教我的佛法,讓我即使身在紅塵,卻心在佛海。即便你再使壞的勾引我,我也能讓身心入定如坐禪,不爲所動。”
這一番淡然、卻毫不掩飾愛意的話,讓薄情驚訝不已,一臉無辜的道:“人家哪有誘惑你。”
親了親她的額頭,慕昭明口角含笑道:“我說是不經意。”
這小東西永遠不會知道,她對他有多大的誘惑,大到他必須用佛法,才能屏除掉要佔有她的心魔。
次日,護國公府。
唐紹神色慌張,不等通報,就匆匆忙忙踏入無爲居。
看到正在念佛的唐老夫人,不管不顧上前,急急的道:“母親,大事不好了!”那眼神,恨不得一把搶走老夫人手中的佛珠。
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只是微微的一滯,繼續念着眼前還沒有念遠的經,似是兒子口中的大事,還不如她念的一句經文重要。
直到念遠一遍後,才緩緩的擡起眼眸,波瀾不驚的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唐紹正急得跳腳,聽到老夫人終於發話,馬上斂臉睥焦急道:“母親,今天早朝,那陳文廣參了倩華一本,說她不服從軍令,延誤軍情,導致百姓無辜慘死,還爲一己之私,幾乎導致全軍覆滅,鳳都失守;再有……”
說到這裡,唐紹頓了一頓,繼續道:“還濫用職權,逼迫明老將軍的孫子,明羽凡少將軍娶她,這些事還都證據確鑿,駐守鳳都的將士,當地老百姓都出來作證,皇上已經下旨,將倩華押解回京再定歲。”
大哥這個女兒,真是的,潤城的好男人多的是,想娶她的更是排成長龍,竟然威逼一個降臣的子孫娶她。
若傳出外面,豈不是把護國公府的顏面丟盡,現在搞不好,護國府也要受她連累,真是禍害。
“南無阿彌陀佛。”
老夫人唸了一聲佛號,渾濁的眼眸,看着眼前剛剛換上的,嶄新的佛案、佛像,喃喃的道:“已經開始了麼?”
那丫頭的動作真快,她這是在給自己下戰書。
百多年的風風雨雨,護國府都經受住了,她不相信自己幾十年人生經歷,會栽倒在一個小丫頭手中,既然如此,這份戰書她就接下。
看到兒子着急的樣子,老夫人不悅的道:“急什麼,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沒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難道連這點定力都沒有,還不如自己的兒子。”老夫人指的是唐紹兒子唐少縝,他是護國公府的驕傲。
想到兒子的能力,唐紹臉一紅道:“母親,我們護國公府,已經歷經了一百多年的風雨,幾曾何時讓人彈劾過。倩華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她好好端端的給自己的士兵下什麼毒。”大哥教導出的好女兒,真是丟人現眼。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說一遍。”老夫人聽到後面那句話,眉頭不由的緊緊蹙起。
倩華是府中,唯一能夠領兵打仗的女子,膽大心細,處事穩重,雖然有些驕縱,但怎會無緣無故,做出如此失策的事情。
唐紹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不敢遺漏半點,老夫人是越聽面色越沉,尤其說到唐倩華強逼明羽凡娶她時,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速。
老夫人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把情緒調整過來,淡淡的道:“倩華什麼時候能到潤城。”
唐紹想了想道:“按路程,最快也要近月底吧。”
擡起手,老夫人扶着宋媽媽的手站起來,緩緩走到一邊坐下,想了想道:“你馬上讓人到鳳都打聽一下,事情與陳文廣所奏是否屬實,還有多多打聽關於丞相夫人的情況,越全越快越好。”不能讓薄情得了先機。
唐紹也沒有多問,馬上轉身吩咐人照辦,就聽到老夫人道:“宋媽媽,磨墨,我寫摺子入宮求見太后。”
薄情這小丫頭敢跟她鬥,還嫩了點。
此時,薄情正在鑽研棋盤,李嬤嬤從外面進來道:“少夫人,白尚書府的公子在外求見。”
薄情眼中一怔,白晨風求見她,她記得她跟他,並沒有太熟,想了想道:“嬤嬤先招呼他前廳坐坐,我換身見客的衣裳就過去。”莫非是與映兒姐姐有關。
李嬤嬤看一眼薄情隨意披在身上的寢袍,搖搖頭道:“少夫人,你已經到了及笄之年,已經是大姑娘了,以後再不能像這般隨意穿着寢袍就出來,讓人看到多不好。”大公子無休止是把少夫人給寵壞了,徑自退出外面不提。
薄情換了一見客的衣服,頭髮卻是隨意用一條繡花帕綁住,臉上沒有半點脂粉,十分素淨,卻又十二分慵懶的,出現在白晨風面前,讓站在一邊的李嬤嬤無語的閉上眼睛。
白晨風看到薄情這樣打扮也絲毫不意外,眼眸中甚至有些欣賞,站起來抱拳道:“丞相夫人,晨風冒然來訪,其實是有要事相求。”
想是見識過薄情直白,還有從姐姐白映兒那聽來的消息,知道薄情最煩禮節這些東西,他也絲毫不矯情,直接就開門見山。
沒料白晨風比她還坦白,薄情笑了笑道:“白公子,有何事要求本夫人,本夫人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請坐!”
白映兒這個弟弟,雖然聲音依舊有些軟糯,不過似乎有些只是表面問題,性子可是完全相反的。
“昨天你突然走開的那一段時間,唐老夫人要我姐姐……”
話還沒有說完,白晨風氣得就不由的咬咬脣,豎有些秀氣的劍眉,狠狠的道:“那個老太婆竟然要我姐姐把太子妃之位,讓給唐倩影做作那個壞女人,然後嫁給唐少白那個混蛋,如果姐姐不同意,她就要把姨外祖母賣掉。”佛口蛇心的老太婆。
前一刻還叫唐老夫人,下一刻就變成老太婆,看得出白晨風十分討厭唐老夫人,那姨祖母,應該白夫人的生母盧氏。
薄情也沒料到,唐老夫人如此囂張跋扈,連皇上的賜婚也敢讓退掉。
當簫謹天什麼人,是他們護國公府的,想讓誰嫁就讓誰嫁,笑道:“你怎麼不把此事告訴太子殿下。”
白晨風俊美得銷魂的面孔上,眉頭一皺,沒好氣的道:“還不是我那個沒出息的姐姐,她不想嫁是她的事,還不准我找太子殿下,反正她嫁不退無所謂,但是唐倩影那個壞女人,一定不能嫁給太子。”語氣對這素昧謀面的唐倩影,似乎十分的厭惡。
薄情有些好奇的道:“你爲什麼這麼討厭唐倩影?”有些意外,白晨風居然知道白映兒的事情。
脣角飄出一絲諷刺,白晨風不屑的道:“等你見到她時,你就明白我爲什麼這麼討厭她。”
然後小聲道:“我昨天晚上也聽說了錦兒姑娘的事情,反正你要對付他們,我又討厭他們,我們不如聯手,多個人多份力量。”
妖嬈的眼角衝着薄情,微微的挑了挑,本就妖孽的面孔,瞬間變成男版的狐狸精,跟之前柔弱的樣子,完全不同。
白晨風如此一說,薄情倒對這個唐倩影充滿興趣,想到羅氏,想到唐倩華,三個女人一條街:“好,本夫人跟你聯手,就先從他母女三人下手。”至於錦兒的仇,她一樣不會耽誤,唐少白,本夫人正等着他呢。
見薄情應得這麼痛快,白晨風高興得眼角抽了抽,把繪聲繪色的把唐倩影的情況,隻字不漏的告訴薄情。
最後用力一拍桌子道:“總之一句,絕不能讓唐倩華嫁給太子殿下,不然整個潤城都要遭殃。”這自然包括薄情在內。
薄情當然知道簫謹天不會娶唐倩華,而且她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但聽完後卻還是不由潑冷水道:“照你說的情況,眼下,我們可沒有對唐倩影下手的機會。”方法、計謀有的是,難得的卻是機會。
官門人家小姐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面多半是各種宴會場合,或者閨閣女兒間的手帕會,不然平日是鮮少有先面的機會。
白晨風馬上拍拍胸口道:“這個你放心,再過大半個月,就是太子殿下的壽辰,唐倩華一定會出現的,到時我們再聯手修理她,讓她當衆出醜,看那個老太婆還敢敢再打注意。”
想到昨天,薄情揪着老太婆衣領的一幕,他覺得無比的解恨。
修理、當衆出醜,這些都是小意思,薄情淡淡的笑了笑:“既然這樣,那說定了,我們宴會那天見。”
白晨風只比她大一歲,之前看他還是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背地卻是這麼個腹黑的小傢伙,挺有意思的。
突然,白晨風站起來,伸出手,對着薄情動動小拇指,薄情不解的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晨風理直氣壯的道:“來,拉勾,不許騙我的。”
噗……
薄情沒想白晨風這麼天真,一時忍不住笑噴出來,無奈的伸出手道:“好,拉勾,我保證不會騙你。”
簫謹天的生辰,這樣的好機會,她可不會只修理一個唐倩影那麼簡單,想了想,忽然對白晨風道:“走,我們一起入宮見見皇后,順便替雲貴妃治治病去,本夫人擔保藥到病除。”
給妞妞找了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