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如血!
棲鳳宮,數名宮女、太監垂下恭立,如雕塑般一動不動,風儀元跪撲在德純皇后懷中,泣不成聲:“母后,你一定爲兒臣作主,那個啞巴竟然讓兒臣當衆出醜,您絕不能輕饒了她。舒歟珧畱浪客”卻隻字不提對方是如何讓她出醜,這是她一輩子的恥辱,但她是德純皇后唯一的女兒,女兒被欺負,母親豈會袖手旁觀。
德純皇后冷掃一眼風儀元,眼中的戾氣幾乎溢出,用力一把推開風儀元,一道醞釀着怒火的聲音響起:“技不如人就算了,人家給你臺階是要讓你下臺,你倒好還順着往上爬,當衆失態出醜,皇家的顏面都讓你丟盡了,還有臉來讓本宮爲你作主,還嫌不夠丟臉嗎?”
風儀元重重的摔在地上,驚恐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雍容身影,意識到上面的自己應該稱爲母親的女人,原來早就悉知一切,不由心虛的道:“母后,女兒明明調查過,她確實是農女出身,大字不識的草包,怎麼會……”
“可事實證明,她不是草包,你纔是真正的草包。”想到喬貴妃幸災樂禍的表情,德純皇后忍不住厲聲的打斷風儀元。這個女兒只要碰上跟慕昭明有關的事情,就會蠢到無可救藥。
“母后,您怎麼可以這樣說兒臣,兒臣是您的親生女兒。”風儀元不敢相信的看着德純皇后,她是她的親生女兒人,她怎麼可以這樣說她,低泣道:“女兒拼命的想嫁給慕昭明,雖有女兒的私心,難道就不是爲了三皇兄好嗎?”母后是很寵她,可是母后更寵皇兄。
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只要跟皇兄有關的事情,母后就一定會妥協的。既然自己沒有能力對付啞巴,何不讓皇后出手對付,相信啞巴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直起身子,一臉從容的道:“有了慕昭明的扶持,太子之位早晚是三皇兄的,何須我們……”
“住口。”
德純皇后猛的大喝一聲,滿臉厲色的盯着風儀元,精心描畫的面容顯得有些猙獰,目光緊盯着風儀元,一字一字的道:“放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口,下次再讓本宮聽到,絕不輕饒你。出去!”。
宮中迴響着德純皇后威脅、驅逐的語氣和話語,看着她冰冷的面孔,陰冷噬骨的目光,風儀元全身不寒而僳,一時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竟要趕她出去,不甘叫道:“母后……”
“閉嘴!”冰冷、暴怒的聲音,不容風儀元多言。
目光輕蔑的看了一眼風儀元,德純皇后冷冷的道:“來人。送公主回凌霄殿,好好的思過,沒有本宮的話,不得踏出凌霄殿半步。”
瞬間,風儀元的覺得完全崩潰掉,看着德純皇后冰冷、暴戾的面孔,想到薄傾情的譏笑,還有更多更多譏笑的面孔,渾身的血液瞬間衝上腦門,烈火在心頭燒好,突然站起來傲然的道:“兒臣明白了。遵旨!”剛走開兩步,又回過頭,一臉絕然的道:“如果換成是三皇兄出事,母后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對嗎?”說完,頭也不回的衝出棲鳳宮。
風儀元怒氣衝衝的回到凌霄殿,把宮裡面的東西砸得稀巴爛,守在殿內的太監、宮女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個小心就惹來殺身之禍。近身的宮女想勸又不敢勸,想了想,唯有把一人請來,能勸得住盛怒中的八公主。
片刻後,宮女扶着姚姑姑出現在凌霄殿,姚姑姑的面色很差,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冷毒的目光掃過狼藉的地面,走入內緩緩跪下的道:“奴婢叩見公主,公主生氣,是奴婢的無能,請公主責罰。”聲音虛弱而沙啞。
上次用蠱算計薄傾情不成,反讓慕昭明暗中動手腳,蠱蟲反噬,差點了她的命,幸好只是用了普通的蠱蟲,不然她命也保不住。
風儀元看到姚姑姑,想到上施蠱失敗,傲然的道:“責罰,是必須的。不過……看在你忠心,還有點本事的份上,本公主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還是不能讓啞巴消失,你就徹底給本公主消失。”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八公主下棋輸給了左相夫人,她成了大笑話。
姚姑姑匍跪在地上,連叩了三個響頭,起來道:“謝公主肯再給奴婢機會。公主要除掉左相夫人,時機馬上就到了。不過,我們需要一個人幫忙,若她肯幫忙,奴婢擔保,這次我們一定能讓左相夫人徹底消失,公主也會得嘗所願。”
“誰?”
風儀元站一片狼藉中,目光森然,往日的溫婉優雅全無。
姚姑姑眼眸中閃着陰厲,不慌不忙的道:“回公主,是昭月小姐,只要她肯幫忙,公主這次必定會成功的。”
慕昭月,風儀元默唸這個名字,想了想道:“本公主想起來了,她一直不喜歡那個啞巴,要她幫忙,應該不是問題的。但是……”想到德純皇后的話,不由的沉下臉道:“皇后要本公主思過,不得踏出凌霄殿半步,本公主現在根本無法宮。”
姚姑姑馬上獻媚的道:“公主不必擔心,公主雖然不能出宮,但您可以召昭月小姐入宮。皇后娘娘讓公主思過,並沒說不讓人探望。”
風儀元的眼睛馬上一亮,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霾,冷笑的吩咐道:“來人,到左相府接昭月小姐入宮,就說本公主最近得新鮮玩兒,請昭月小姐入宮一起賞玩。”臭啞巴,這回看你怎麼逃出本公主的手牚心
日近黃昏,秋風漸涼,並不太嫺熟的琴聲從天花苑飄出。
薄傾情蓋着薄毯,慵懶的趴在美人榻上,曼珠正在她對面撫琴,生硬的指法讓人不由的擔心,她會把琴絃弄斷。
“夫人,奴婢方纔聽說,八公主讓人把大小姐請進宮。這無緣無故的入宮,您說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漣漪從外面走進來,俯在耳邊小聲的道。
薄傾情看着滿園的彼岸花,眼眸中映入一片血紅,她的耐性是有限的,慕昭月一而再幫助別人算計她,她可以容忍一兩回,但絕不會容忍一世,冷冷的道,“問題,當然有。不過,你們信不信,這回本夫人會讓大小姐,三跪九叩哭着來求我原諒她。”慕昭月就是欠教訓,非要好好給一次教訓不可。
漣漪、曼珠連不迭的點頭,信,他們當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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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鞋們:你們說,怎麼處置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