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邊露出一絲冷笑,薄情含笑道:“天玄鐵確實是很厲害,可惜我一隻手就能擰斷。”話音剛落,只聞咔嚓一聲響,鐵鎖隨着鐵鏈一起斷落在地上,衆人面色又是一白。
席間不少人猛一下站起來,盯着地面上斷成幾段的鐵鏈,背後一陣冷浸浸的,這可是天玄鐵啊!
若是換成他們的脖子,會不會也是一擰就斷。
慕容紫煙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薄情的手之前還掐在上面,那種冰冷入骨的感覺,此時更加明顯。 wωω ¤ⓣⓣⓚⓐⓝ ¤¢o
“不要……”
鐵籠的門,已經砰一聲彈開。
犬王高大的身軀緩緩走出鐵籠,如帝王一般站在大殿中間,傲然而視,舉座皆色變,人們在這一刻,感覺到危險、死亡的開始。
慕容晟的手還保持一個制止的手勢,方纔便是他開口制止打開鐵籠,可惜終於還是太遲,他的心神在薄情就出那一句“天玄鐵也有如豆腐的一天”時,被瞬間吸引走,所以反應遲了一步。
天玄鐵,是蒼穹打造軍隊兵器的專用金屬,戰場上無可匹敵,亦是蒼穹阻擋和攻擊外敵的利器。
若東聖有東西能削它如豆腐,蒼穹帝國憂矣!
同樣,梵清流聽聞此消息,亦是震驚無比,華夏帝國軍隊的兵器所用金屬無極鐵,與蒼穹帝國在伯仲間。
當年華夏帝國與蒼穹帝國相持多年,亦是因爲此,兵者,國之大事也,當天時地利人和之時,比拼的就是兵器和國力。
兵器,蒼穹有天玄鐵,華夏有無極鐵,那東聖的是什麼,能削天玄鐵如豆腐?
國力,蒼穹有南宮世家支持,華夏有薄家和後起的莊家,那東聖又是哪一家?
想到這些,梵清流的目光不由的落在薄情身上,會是她嗎?薄家的人就是妖孽,而她還是一個謎。
殿內,衆人看到犬王步出鐵籠,心臟都提到喉嚨上,生怕它一個猛撲,就把自己給吃掉。
獨有簫謹天、慕昭明和慕容晟他們面無絲毫懼色,目光慵懶的看着犬王,似乎犬王於他們,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威脅。
犬王的目光最終在薄情身上,薄情冷然傲視着,眼前個頭跟她差不多,體積卻大上幾倍的犬王。
這一人一獸相持不下畫面,也吸引了衆人。
就在衆人快要忘記危險的時候,犬王忽然擡起一隻前爪,重重的朝鐵籠猛的拍下,手臂粗的鐵條傾刻間彎曲,整個鐵籠立即變形。
在場的不少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有些人發出一聲聲驚叫,女眷們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犬王忽然後退幾步,擺出準備戰鬥的架勢,衆人的心臟再次提高到喉嚨上,它要幹什麼?
慕容晟看到這一幕,一直帶着笑容的面孔有一絲裂痕,月狼犬是蒼穹的國獸,他豈會不明白犬王在做什麼,這是挑戰!
犬王要挑戰一個女人,真是讓他有點意外,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薄情身上,能讓犬王當成對手的女人,慕昭明的女人,沉吟片刻後,回頭壓低聲音道:“本殿要丞相夫人的全部信息。”這個女人不簡單。
薄情的眼眸眯起,冷冷的眼着犬王,到這一步,這隻畜生居然還不服氣,還敢挑佔她,找死!
慕昭明突然施施然走出席,薄情冷冷的道:“我不需要幫忙。”一隻畜生而已,她還不放在眼內。
“我沒打算幫你,你也不需要我幫忙,只是怕你穿得太多,動起手來不方便。”薄情一滯,愣愣的看着昭明,但慕昭明已經伸出他比女人還完美的手,緩緩解開她鬥蓬上的結帶。
大雪山雪貂絨的斗篷,觸手柔軟無比,慕昭明伸手拍拍薄情小臉:“出手輕點,兩隻小傢伙會鬧脾氣的。”抱着斗篷走席間坐好,脣邊噙着一抹溫柔的笑容。
這是什麼情況啊!衆人聽完慕昭明的話後,不由的石化。
丞相大人居然替犬王求情,要丞相夫人出手輕點,莫非丞相夫人有什麼辦法,能輕易的收服犬王。
只是,衆人的目光落在薄情嬌軀上,不由的嗯了咽口水,一襲白色的廣袖羅裙,襯着纖細的腰肢,有說不出風流嫵媚,若一襲面紗落下後,不知道又是怎樣一段魅惑風光,難怪衍帝在位之時,有禍水紅顏之稱。
似是感覺到衆人充滿慾望的目光,慕昭明看到抱上的斗篷,眼眸不悅的眯起,真是隻會勾魂的小狐狸精,後悔不該解下她斗篷,飽了他人的眼福,酸了自己的心。
薄情看着犬王擺好的架勢,從衣袖中取出一卷薄紗,體內的焚月功也暗暗運起,輕蔑一笑:“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配不配留在我身邊。”
犬王看到薄情輕蔑的笑容,聽到她輕蔑的話,立即低吼一聲,龐大的身體瞬間繃緊躬起,猛然朝薄情一撲……
衆人不由的捂緊了眼睛,不敢看那血淋淋的畫面。
慕容紫煙看到犬王撲出的一刻,雙手不由的緊握成拳,心裡不停的道:“咬死她,撕碎她,吃掉她……”只要薄情死了,她就是可以徹底解脫,這個惡魔,該死的惡魔……
啊……
犬王一下撲在薄情身上,女眷中,不由發出一聲聲驚叫。
巨爪下的身影瞬間破碎、消失,甚至連慘叫都來及,衆人不由的一驚,沒有看到血淋淋的畫面,卻看到薄情身體瞬間破碎,如斯佳人瞬間沒掉,不禁惋惜不已。
“老掉牙的招式,一股蠻力而已,你就這點本事。”
輕蔑的聲音忽然大殿上方響起,衆人不由的擡起頭,只是見薄情手腕上纏着輕紗,正飛蕩在半空中,眸光不屑的掃在犬王身上,輕盈的身體如一片白色的花瓣,輕輕飄落在地上。
“嗷……”
犬王口出一聲低沉的吼叫,眸光閃着寒光,緊盯着薄情,又是猛然一撲,依然是隻撲碎了一個虛影。
薄情體驟然出現在犬王的後方,冷冷的笑道:“畜生,還有最後一次機會,第三次不成功,便該我出手。”這是她給的最後的通諜,她出手,不死也得掉層毛。
犬王又是一低吼,猛然一回身,張開大口朝薄情咬去。
薄情冷冷的一笑:“螳螂擋車,不自力量。”微微一側身躲過犬王的利齒,身體驟然飄開一丈遠。
“我要出手了。”
話音一落,薄情手中的輕紗如靈蛇般卷出,瞬間纏着在犬王的兩條腿上,兩邊廣袖揮舞。
殿內衆人瞬間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出現,犬王龐大的身體突然翻倒在地上,後腿不斷用力蹬動,意圖掙脫前腿上的束縛,口中發出一聲聲的粗喘,不甘的看着薄情。
衆人不由的一驚,再次嚥了咽口水,不再是因爲薄情的美色,而是一種恐懼,從心底發出的畏懼。
丞相夫人太強悍,那麼丞相大人呢?能征服丞相夫人這樣強悍的女人的男人,他們不敢想象那個男人有多厲害。
薄情冷冷的一笑,她給的教訓可不止這一點,焚月功第十重巔峰,暗暗在身體內運轉,全身的真氣就像洪水一般涌起,包圍在她的身體四周,不停的轉化燃燒……
“起火了,丞相夫人身上起火了……”
殿內衆人發出一聲聲驚叫,一白色的,冷幽幽的火炎,瞬間從薄情腳下漫延開,火焰瞬間形成一個火圈,呼一下把犬王包圍起來,殿內的溫度驟然升高。
讓衆人人瞬間明白,這是實質的火焰,而且比任何火焰的溫度都高,似乎能掉一切,而這也如他們所想。
幽冷的火焰,突然漫延到原來的鐵籠旁邊,蒼穹帝國引起爲傲的天玄鐵,眨眼間被燒得通紅,最紅化爲一灘如火山溶漿般的火紅的鐵水,緩緩的流淌開……
犬王立在火圈中,看到這一幕,想後退,卻四周皆是火,高溫讓它的毛髮出一陣陣被燒焦的味道,眼眸中不由的出一抹畏懼之色,驚恐的看向薄情,露出一絲乞求。
薄情只是冷冷一笑,並沒有馬上收掉火焰,犬王,不過是一隻強壯點的狗,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兩隻小傢伙也感了到不對,扭動着肥胖的身體,飛快的撲到薄情腳邊,撕咬着她的裙襬,發出哀鳴,像是在求薄情放過他們的父親。
“你服,是不服。”
薄情冷冷的道,目光盯新舊犬王,脣邊含着一抹冰冷。
簫謹天眼內閃過一絲疑惑,對付一隻狗何須如此費事,瞬間腦海中靈光一現,明白是爲什麼,她這是馴狗儆人。
帝朝初立,朝堂上下一番大換血,許多官員以前都是在外面,此入朝走馬上任,隨行的家眷必然不少,那些女人都不是安份之輩,以她現在的身份,已經沒有心思應付這些人,今天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免得他日不知好歹算計她頭上。
犬王努力的擺正身體,似是在薄情行禮,衆人看到這一幕,服,不服,在這連天玄鐵都能化掉的火焰面前,誰敢說不服,丞相的女人果然不簡單,天下諸多男子怕也未必及她一二。
殿內的一品誥命夫人不少,他們年紀皆比薄情長,原想着薄情太過囂張要給她一點顏色,現在還有誰敢,甚至連那些對慕昭明存着一份心思的人,也不由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
這烈火焚身的滋味,可不是人人受得起的,殿內一衆女眷驚恐的看着薄情,提醒自己以後遇到丞相夫人,一定要躲遠點。
薄情玉手一翻,收起火焰,從高處俯視着犬王,淡淡的道:“我不是天,但天下衆生,在我眼內皆如螻蟻。”在場的人,無不被她這一句話震憾,連簫謹天也定定的盯着薄情。
慕昭明只是淡淡的一笑,他相信她有這個能力,梵清流忽然含笑的道:“薄家人的命格,命比天高,薄家在這片大陸上,是一個異類,敢說這樣的話,不足爲奇。”那語氣,似乎他很瞭解薄家。
慕昭明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命比天高,天即帝者,薄家人的命格比帝王還高,還尊貴。
梵清流這話在此間說出來,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這是要挑拔天帝與丞相大人、丞相夫人間的關係。
薄情眼眸微眯着看向梵清流:“青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薄家人完整的命格是,命比天高,福緣卻薄,所以我薄家千百年來從不稱帝,但是凡得我薄家支持者得天下,你們梵氏一族也是在薄家的支持下才有今天,做人不要忘本。”一語雙關。
既諷刺了梵氏一族,在華夏帝國打壓薄家,扶持莊家一事,又提醒簫謹天,她沒有稱帝的心,提醒他不要忘本。
簫謹天眉頭微微一皺,忘本,他現在可沒有忘本的機會,帝朝剛建立,四周已經虎視眈眈,他還沒傻到跟鳳麒國的元帝一樣,根基未穩先拆臺,毀了薄家也毀了自己,至於會不會忘本,那是子孫後代們的事情,他已經看不到。
梵清流的眼眸一沉,什麼也沒有說,倒是梵星月似是什麼也不懂,一臉好奇的笑道:“丞相夫人,你方纔使的可是焚月化天,薄家最厲害的武功。”
薄情的眼眸一凝,冷冷的道:“不是。”
焚月化天,焚月功的最後一式,能在瞬間燒燬一座城,她還沒有達到那一步。
現在她的焚月功,已經是第十重的巔峰,可惜一直沒有再突破,之前突破第九重是靠吸取血魂的內力,可惜這招對她已經無用,似乎越到後面,就越難以空破,還有十四年的時間。
“唉,不是啊!”梵星月一臉失望。
薄情沒有再理會她,目光回到犬王身上,犬王此時跪伏在地上。
兩隻小傢伙正伸出舌頭,輕輕舔着上面被灼傷的地方,一雙黑眸幽怨的看着薄情,似是責怪薄情不應該傷到它們的父親。
“太歲,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太歲。”
薄情一改之前的冰冷,露一抹淡然笑容,輕輕說出犬王的名字。
太歲!衆人面上皆是一愣,對於薄家的改變,有些反應不過來。
前刻還冷若魔鬼修羅的女子,瞬間又變成端莊高貴的丞相夫人,說得委婉點叫反覆難測,說得白點叫陰晴不定。
“太歲,不錯的名字,很適合犬王。”慕容晟出言的讚賞,霸氣的名字,如此名字尋常人不敢用,以這女子的囂張,怕沒她不敢的。
薄情撫着太歲的身上柔軟的毛,淺笑如風:“它是太歲,我是太歲的頭,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就讓太歲咬斷他的脖子,喝他的水,吃他的肉。”衆人一陣毛骨悚然,尤其是看她那一抹純淨的笑容時。
太歲啊!誰敢反對,我讓太歲咬斷你們的脖子,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
這兩天重感冒中,所以更得有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