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微微一垂頭,咬咬脣,眼眸中立即泛出一層水霧,眼淚在眼眶中打滾,泫然欲泣。
寒梅面上一寒,冷冷的道:“我們姐妹淪落風塵也是情非得已,紅楓公子若不喜歡我們姐妹,大可以讓我們離開,何苦要如此羞辱我們。”語氣傲然中透着一絲哀慽。
啊!紅楓面上一滯,他本意不是如此,他只是想讚美,沒想到人誤會,心裡一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正在他拼命的想解釋清楚時,範銘泊卻淡淡的道:“兩位美人雖身在風塵中,卻有着百合花的聖潔,梅花冷傲孤高的氣節,真是無愧於你們的名字,他不喜歡你們,本公子倒是喜歡你們。”
紅楓聽着想吐血,他哪裡不喜歡,只是找不到詞語形容而已,倒讓這女人佔了便宜。
她喜歡,她喜歡得起麼?別忘了,她自己是個女人,女人玩女人,像什麼話。
範銘泊卻不以爲然的道:“本公子正想沐浴梳洗,不知道兩位美人,可願意侍候本公子。”
百合和寒梅原本感激的表情,在聽到她的話,瞬間精彩異常。
怨恨、殺意、鄙視……
複雜表情,眨眼間在眼眸中化爲深深的委屈,不約而同緊緊的咬着紅脣,似是無邊無盡的無奈。
紅楓也露出一臉鄙夷,這個女人表面上說得好聽,什麼百合花的聖潔,梅花的冷傲、孤高,全是騙人的,骨子裡面,其實還是把眼前人家當成是下賤的妓女。
範銘泊挑挑眉,冷笑一聲道:“怎麼,不願意?”
百合深深的吸氣,似是很努力的讓自己平靜,勉強的堆起一絲笑容道:“難得公子看得起我們姐妹,我們姐妹二人當然是願意侍候公子。”願意二字說得極不情願。
“那就好。”範銘泊說完,已經大步朝浴室走,百合寒梅一臉無奈的跟在後面,眼中全是殺意。
浴池內,滿滿一池的熱水,上面漂着一層厚厚的豔色花瓣,到處紗幔飛舞,有說不出的香豔。
範銘泊站在浴池邊,回頭看着兩位美人,似笑非笑的道:“本公子最喜歡看人家脫衣服,兩位姑娘,請吧。”
“什麼?”百合不敢相信的看着對方,似是沒想到對方如此無恥。
“你想幹什麼?”寒梅冷冷的瞪着眼睛。
“想教會你們,當了婊子就不要立貞節牌坊,安安份份的當一名妓女,否則活不長。”範銘泊一臉正色的道。
兩人從對方話中聽出了一絲意味,眼眸飛快的閃過一抹陰鷙,百合含着淚道:“奴家不明白公子是什麼意思。”
寒梅眼中微微一滯,撤臉上的冷傲,換上一臉嬌媚的道:“公子說得是,是奴家太過矯情,公子要奴家脫,奴家這就脫。”開始脫下身上一堆複雜,卻露出鎖骨和小半胸脯的衣裙。
“你倒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本公子的命,不過,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範銘泊冷冷的一番譏諷,紅脣邊一抹冷笑。
寒梅赤裸的身體一僵,雙手抱在胸前,垂下眼眸道:“公子真會開玩笑,奴家跟公子無怨無仇,怎會想要公子的性命?”
範銘泊冷冷一笑:“是嗎?據本公子所知,兩位姑娘明明是來參加百花選豔,此時盛會尚未正式開始,不知何故來到本公子的院子中?”
百合眼中露出一抹慌亂:“公子您真的誤會,我們真的是奉命來侍候您的。”
“是奉命來殺我們吧。”範銘泊逼近二人兩步,冷冷的道:“知道嗎?你們早就露餡了。”
兩名女子聽到他的話,面色一凜,百合瞬間收起臉上的楚楚可憐,寒着臉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
哈哈……
範銘泊一陣狂笑,退開兩步道:“猜的,不過看你的表情,本公子是猜對了,你們真的是想殺我們,不,應該是今天登島的所有才子,你們真的目的是想毀掉大臻帝朝的根基,想讓大臻帝朝無人可用。”
看着眼前兩名女子的面色一變再對,範銘泊繼續譏諷道:“慕容通天真是老糊塗了,蒼穹中年輕一輩更是不堪重用,竟然想出這麼愚蠢的方法。”
百合、寒梅聽完範銘泊這番話,面上早就充滿殺意,寒梅得意的一笑道:“愚蠢嗎?你運功試一試,早就在你們進入山莊前,就中了林中的霧毒,不信你運功試看看。”
“什麼,你們竟然下毒。”斗篷下傳出一顫僳的聲音。
“哼!你之前對我們的羞辱,我們姐妹會加倍奉還給……”百合口中的你字還沒有說出口,身體突然嘭一下飛出去,砰一聲重重撞在柱子,竹樓不由震動一下。
紅楓在竹樓震動的瞬間猛一下跳起來,衝下樓大聲叫道:“不好,樓要塌了,快跑啊。”
就在他走到樓梯時,範銘泊沙啞的聲音響起:“放心,不是樓塌,是百合姑娘太熱情,抱着柱子跳舞,搖得太厲害。”
“是嗎?”紅楓將信將疑的道,這個女人究竟要玩什麼?搖搖頭轉身往樓上走。
樓下浴室內三人一直聽着紅楓的腳步消失,寒梅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百合。
百合趴在地上,因爲痛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一臉惡毒的道:“寒梅,殺了他,不然他會暴露我們的計劃。”看着範銘泊的目光利得像把刀。
寒梅似是沒聽到一般,回頭看着眼前的躲在斗篷中的男子,震驚的道:“你居然沒有中毒,這怎麼可能。”
林中的霧氣其實是淫香,藥會隨着呼吸滲透到人體內,只要一動用武功,藥力就會發作,沒有男人可逃得掉,可是眼前人運功後,卻沒有中毒的跡象。
“想知道爲什麼嘛?”範銘泊蠱惑的一笑,百合、寒梅看着那一笑,心臟漏跳掉一拍。
範銘泊飛快的退開幾步,突然張開雙臂,嚯一下震開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邪魅的眼眸微眯起,脣邊掛着張揚的笑意,長髮飛揚如飄起的黑色絲綢。雪肌紅脣,在精光閃着白珍珠般的光澤,輕眯起的眼眸中如陳年的老酒,清而冽。一襲殷紅如血的十二破廣袖留仙長裙,寬大的衣袖和裙裾,隨着流動四周的真氣飛揚,飄飄然如仙。
百合、寒梅他們本身就是美人,可是眼前的女子,讓他們深深的體會到,什麼是雲泥之別,那種自靈魂裡面散發出來的千嬌百媚,風情萬種,任現是女人的他們也不覺看得着迷。
兩人沒想到斗篷下面居然藏着一個傾國傾城。
寒梅沉着聲音道:“原來你是女子,難怪你沒有中毒,殺了你真有點捨不得,不如把你送給主子,若是侍候得好主子,他一定會……”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百合就看她的頭突然從脖子上飛走,渾身的汗毛根根豎起,想大叫救命,對方一記眼神掃來,將要出來的聲音,生生卡在喉嚨中。
只聽到外面紅楓一陣驚恐的鬼叫:“殺人了,殺人了……”然後一陣紅風從外面刮進來,抱着眼前女子的腿。
紅楓對範銘泊的話本是將信將疑,回到房間後又忍不住悄悄走下樓,剛走到浴室外面,就有一樣東西砸出來,接過來一看,沒想到是顆人頭,嚇得差點沒掉半條命。
正抱着女子的腿尋求安全感,驀然瞥見一段染了血似的繩子的東西,在自己抱着的人腳邊,聲音竭然而止。
順着繩子往上看,繩子的另一端,嚴格來說是鞭子的把柄,正捏在她手中。
僵硬的擡起頭,不相信看着露出真容的女子,嚥了咽口水,很艱難的發出聲音:“你殺人了,是你殺了寒梅。”
緊抱的雙臂瞬間鬆開,害怕的緩緩後退,面上全是恐懼,真沒想到,自己救上來的 人,不僅是妖孽,還是個殺人不眨惡魔。
範銘泊淡淡的瞥一眼嚇得面色發白的男子,越過他,直接到百合跟前,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道:“說,今天晚上,只有你們兩個人行動,還是其他人也一起行動?”
百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又看看後面的紅楓,突然大聲叫道:“紅楓公子救命,她她……要殺我……”我字只有一個口型沒有聲音。
紅楓看着百合緩緩的低下頭,鞭子像一支箭,直直穿過她的心臟。
百合看着洞穿自己身體的鞭子,馬上感到一陣深入骨髓靈魂的劇痛襲遍全身,僵硬的擡起頭,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瞳孔一點點放大。
咻……
鞭子從身體上抽出,女人回過頭,浴室內已經空無一人,面上猛然的一滯,眉頭輕輕一皺,顧不得那麼多,飛快的衝出竹樓。
就在離竹樓不遠的一座院子中,宮絕使勁的甩了甩暈沉沉的頭,這是怎麼回事,他剛只是想運功提一下神,怎會就渾身發熱。
突然一把妖嬈的聲音道:“公子何苦爲難自己,讓奴家侍候你吧。”
房間內,竟然有一名女子,只見女子嬌顏如花,美豔不可方物,身上衣物已經所剩無幾,正對着宮絕拋送媚眼。
宮樂看着眼前一臉淫笑的女子,想着她竟然爲了勾引他,才隨意接近自己,心裡一陣厭惡,厲聲道:“滾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你侍候,你……”後面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他的手腳竟然不聽他使喚的抱上那女子,心裡抗拒着肢體不由自主,沒由來的一陣恐慌。
女子更是主動的緊緊抱着他,微涼的、芳香陣陣的胴體,讓他漸漸失去了戒備,心裡的離線開始失守,意識也漸漸模糊。
看着已經迷失本性的男人,女人冷冷的笑道:“絕響公子又怎樣,世上還沒有我水仙收服不了男人,真是可惜了你這有一副好皮相。”看他怎麼給外面的人報訊。
忽然一陣風從後面掃來,水仙暗叫一聲不好,想閃開已經來不及,幾處大穴被封住,一隻冰冷的手,從後面撫着她臉,沒有感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好侍候他,直到毒解掉爲止。”
聞聲,水仙渾身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