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月拉着薄傾情道:“嫂子,你的位置在前面,我帶您過去。舒歟珧畱”回頭,故意瞟一眼方纔的空位置,似是無意的道:“玉小姐,今兒怎麼一個人坐,沒有看到你的生母雲姬……哦,不,應該叫雲姨娘,她怎麼沒陪在你身邊?”
同是貴族圈裡的,慕昭月對玉顏華並不陌生,想到方纔她那的樣說薄傾情,自然是要發泄一通。
薄傾情的脣角不由的翹起,慕昭月這次反擊,正中對方要害,雲姬的出身,正是玉顏華的痛處。
玉顏華的面色瞬間暗下,姬,是鳳麒國貴族人家圈養的,設宴時用來侍候客人的家妓的代名詞。
這些女子相當於青樓的妓女,即便已經被主子提上來當姨娘,若是客人佔名需要,依然是出來侍候,是鳳麒國最低賤的羣體。
雲姬的前身,正是薄府的家妓,薄府某次設宴,玉廉酒醉失德,才饒幸有了玉顏華,直倒薄家出事後,玉廉得了她的賣身契,才提爲姨娘。
薄傾情瞟一眼玉顏華頭上的飛鳳步搖,以她的出身,即便是嫁給風雲弈,也只能當個侍妾。
正妃,側妃,做夢吧!
玉顏華恨得牙根癢癢的看着慕昭月,該死的慕昭月,那壺不開提那壺,吸了口氣,強露出笑臉道:“顏華能照顧好自己,何須姨娘陪。”
玉顏華恨毒了的表情,讓薄傾情感到了一絲絲快感。
恨吧!
這只是開始,以後還會更恨。
暗中飛快的在慕昭月水掌中寫下一句話。
慕昭月抿脣一笑道:“那倒是,玉小姐芳齡十八,已經是大姑娘了,確實不需要人陪。”說完,就拉着薄傾情往前面走。
嗡……
薄傾情又是重重一擊,玉顏華的表情一下子扭曲,在鳳麒國十八還未出嫁,就是老姑娘了,慕昭月又一次踩在她的痛處,而且是最痛的一處,因爲風雲弈至今仍然沒有明着給她一個名份。
轉身的瞬間,捕捉到玉顏華扭曲的表情,薄傾情的眼眸內宣泄着一絲快意,可惜風雲弈領兵出戰未歸,快意立即轉爲恨。
玉顏華似是感覺到什麼,猛的擡起頭,慕昭月與薄傾情已經轉身走開,恰好看到二人的背影,目光被其一抹雍華、高貴、清冷的身影鎖實。
這個背影……她太熟悉了!
擡手撫了一下頭上的飛鳳步搖,左相夫人的背影,像十二歲那年的薄傾情,真是活見鬼!
正出神,突然聽到慕昭月因爲震驚,而提高音量的聲音:“雲姨娘,你怎麼坐在我小嫂子的位置上呢?”
玉顏華轉頭望去,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面色一下剎白,眼皮微微的擡起,往高處掃一眼又馬下垂下,低頭坐着一言不發。
由於宴會還沒開始,一時還沒有坐定,衆人之前的注意力又被有意的轉移到薄傾情身上,此時才注意坐在左相夫人坐席上的雲姬。
薄傾情把這些全收眼底,脣角幾不可見的勾起,大眼睛無辜的看着慕昭月,輕輕拉一下她的衣袖道:“今天是八公主的生辰,我們不要把事情鬧大了,讓八公主臉上過不去。”
玉顏華聽完慕昭月的複述後,不由暗暗咬牙,這薄傾情表面上在勸,其實完全是在激將,依慕昭月暴躁的性格,不把把事情鬧大才怪,狠狠瞪一眼薄傾情,這筆財早晚會算的。
察覺到玉顏華的憤怒,薄傾情桃色的雙脣,微微一彎,絲毫不放在心上。
慕昭月果然如玉顏華所想,只聽她轉身看着高臺上一角,道:“陶公公,您方纔說宮宴的坐席都是有規定的,如果沒有誥命的人故意坐到有誥命的席中,應該如何處置。”在她眼裡雲姬的舉動,已經欺到左相府的頭,她絕不能容忍。
陶公公微微頜首,恭敬的道:“按規矩,當重打一百大板。”
“什麼?”雲姬失聲叫出來,挑釁之色仍在,不過是僵的,玉顏華已經面無血色。
“來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陶公公的語氣中,沒有絲毫多餘的感覺情,想來對這種事,他已經麻木。
“慢着。”風儀元突然出言制止,走出席讓要拖走雲姬的兩名小太監退下,緩緩的走到皇上前面跪下:“啓奏父王,兒臣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