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里人來人往,可是看在厲晟堯眼底,卻分明只有那一對形態親密的男女,女人嬌俏,聲音軟軟的在跟男人撒嬌。
男人寵溺,從始至終對女人疼愛有加。
如果是外人看來,一定是一對親親密密的男女朋友。
好一會兒,時初的那些話才落在厲晟堯的耳裡,他的眸色平靜,唯獨一雙墨色的眼睛更加的黑沉明亮,他望了時初一眼,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剋制着沒有弄死她的衝動。
目光平靜落在秦鄴城臉上,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讓人察覺不出的冷意:“秦四,好久不見。”
秦鄴城在看清楚厲晟堯那張得天獨厚的俊臉時,微微愣了一下,男人因爲常年混跡於部隊,並沒有豪門公子哥身上的那種紈絝習氣。
相反,他總是英俊的讓人難以抵擋。
甚至不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可惜這個男人始終無動於衷,溫潤的眸色裡生出不慌不亂的從容,他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見,厲大公子。”
全四九城,擔起厲大公子名號的人,怕是除了厲晟堯沒別人了。
厲晟堯眸色稍稍一懸,有幾分放空的味道,他歪了歪頭,看了時初一眼,像是沒有看到秦鄴城伸出來的手一樣,隨口一問:“看你剛下飛機,出差去了?”
那語氣淡定從容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秦鄴城的手僵在半空,臉上依舊是和和氣氣,溫溫潤潤如三月春風:“拍戲剛回來。”
厲晟堯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
時初卻突然擡起手一巴掌打掉了秦鄴城的胳膊,語氣裡有幾分憤憤然:“秦鄴城,你手伸着不累嗎,既然別人不願意握,你何必湊過去沒趣。”
“小初。”秦鄴城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着厲晟堯歉意十足的說道:“厲大少,小初性子比較直,你別見怪,我替她跟你說一聲抱歉。”
“秦四少跟她什麼關係,她做錯了事,憑什麼讓你道歉?”厲晟堯一雙墨色的瞳仁裡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緒,可是那眸底深處,似乎隱隱約約壓着一抹讓人心頭大駭的情緒。
墨色的瞳仁裡如同一汪澄靜的湖水,吹不起一絲漣漪,偏偏眸色深處,波濤洶涌,濯黑如墨,似硯臺打翻,墨汁渲染了一樣。
一絲絲黑色抽出來,那雙眼睛竟然美到了極致。
光和影勾勒在男人身上,他明明隨意往那兒一站,卻有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味道,而因爲三人的停頓已經不來有微微側目了,但是礙於三人在一起的情形沒人敢上前一步。
秦鄴城像是沒有聽出厲晟堯語氣裡咄咄逼人的味道,以爲這兩人因爲七年前的事情不對盤,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波濤起伏,好脾氣的開口說道:“小初,別鬧了!”
厲晟堯的目光又是一沉,小初,別鬧了,這語氣真是熟稔的不行,闔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落在時初臉上,但又像沒事人一樣漫不經心的移開了目光。
反倒是時初突然一笑,眼底裡似乎鍍了一層霜,機場裡清冷的光落在她眼睛裡,那一雙眼睛的眼睛瞬間彷彿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她的目光還望着厲晟堯,狠而湊厲,像是破空而來的一把劍,咄咄逼人的往他身上扎,須叟之後,目光又平靜下來,帶着懶洋洋又漫不經心的味道。
漂亮的丹鳳眼清澈如洗,如同一汪水霧在眼底波動:“鄴城,我沒有鬧,我如果做錯了事,你是我的未婚夫替我說一句對不起其實也沒什麼,不過——”
話鋒陡然一轉,鳳眸望着厲晟堯,偏偏那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又沒什麼情緒可言,似乎只爲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我不覺得我今天有什麼錯,憑什麼道歉!”
厲晟堯望着她平靜如洗的目光,感覺時初看他,如同一個陌生人。
明明前幾天她還跟他抵死纏綿,如今卻是滿眼生冷,厲晟堯的心,彷彿被她的目光活生生的颳了骨一樣,手指微微顫了顫,卻又聽她嬌嬌軟軟的喊了一句,鄴城。
時初柔柔的挽着秦鄴城的胳膊,一雙鳳眼裡勾魂奪魄,是醉人的酥軟,又似浮了三千軟軟情意:“咱們走吧,沒有必要跟狼心狗肺的人多說。”
“時初,你什麼意思?”厲晟堯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臉色清俊冰寒的彷彿覆了一層薄薄的霜,那雙墨色的瞳仁裡像是染了刻骨深涼。
蘇寒站在他身邊,感覺自己都要被凍僵了一樣,他真的覺得今天訂航線回安城沒有看黃曆。怎麼又讓這兩個冤家撞一起了。
更何況,還是讓厲總看到了時初跟秦鄴城勾肩搭背的在一起。
時初撲到秦鄴城懷裡時,他的心抖了抖,希望自己的眼睛瞎了,時初跟秦鄴城撒嬌時,他希望自己的耳朵聾了。
如果時初真的還在意厲總,她怎麼能跟秦鄴城這麼親近?
難不成,她真的如傳言一般,是一朵貨真價實的交際花,只要有錢,誰都可以陪睡。
如果是這樣,蘇寒憂心忡忡的望了厲晟堯一眼,近在咫尺的距離,可以看到男人眼底令人膽戰心驚的森涼。
“什麼意思,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時初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然後不由分說的拽着秦鄴城就走,而厲晟堯的眼底那一瞬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蘇寒站在原地,感覺整個人被凍住了一樣,好半天,血液才慢慢流動起來,他鼓起勇氣說道:“厲總,咱們走吧,車子等在外面了。”
“蘇寒,你聽到了嗎?”
蘇寒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他說了什麼。
“她說我狼心狗肺,我跟她,到底是誰狼心狗肺!”厲晟堯卻緊緊的抿着脣,一雙墨色的瞳仁裡翻滾着濤天怒浪。
蘇寒沉默了一下,想着厲總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心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時小姐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厲總的苦心嗎?
當初厲總爲了她放棄安城的一切跟去海城,結果卻狼狽而歸。
蘇寒看着男人不善的臉色,避重就輕的說了一句話:“厲總,我只知道你對時小姐很好。”
厲晟堯漂亮的眼睛微微閃了閃,彷彿有光從他眼底隕落,那雙最後又慢慢沉寂下來,像是冰封了萬年的雪色,別人都知道我爲你好,可是時初,你知道嗎?
想着方纔她跟自己介紹,秦鄴城是她的未婚夫,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她也跟自己說過,她跟秦鄴城感情很好,已經到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了。
時初,你當真是秦鄴城的未婚妻嗎?
可是若是你真的是,爲什麼會跟我在一起,還是你現在真是這麼廉價!眼前彷彿浮出了當年那個明豔的少女,傾城一般的顏色如同烈焰一般在她眼底散開。
她當年無所畏懼,明豔的幾乎讓人不敢逼視,可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微。
一想到這些,厲晟堯覺得自己被一陣巨大的痛苦擊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自他眼睛裡抽離了,時初,時初,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怎麼能!
車子裡,時初看似漫不經心的開着車,女人開車的姿態很瀟灑,下巴微擡,有一種驕傲自她眼底生出來,偏偏那雙眼睛裡,點着難以言說的嫵媚風情。
她是時初,哪怕不說話的時候,依舊能人覺得她是一個迷一般的女人。
漂亮的鳳眸,因爲拉了眼線,顯得嫵媚風情,又如雪中簌簌而落的梅,秦鄴城坐在副駕上,看着女人雖然在笑,但是微繃着的小臉,終於忍不住出了聲:“還在生氣?”
“沒有。”硬邦邦的回答。
秦鄴城笑了一下,身爲娛樂圈第一美男,他的名號不是白給的,男人斯文俊秀的面容之中透着榮辱不驚的疏朗大氣,眉鋒濃墨濯黑,偏偏眸色卻是淡淡的淺褐色,透着一股子與身俱來的從容優雅,他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
雖然從國外剛剛飛回來,又去了A市一趟,男人眉眼深處並沒有絲豪的疲憊,相反因爲見到了時初有點兒精神奕奕,透着一層漂亮的光。
光影在他眼底勾勒出美好皎人的形狀,脣角似笑非笑的牽了一下:“是沒有,你就差臉上沒有寫着我不開心這四個字了。”
時初一手握着方向盤,一邊偏過了腦袋,笑意瞬間藏在了眼角,她眯了眯眼睛,認真的說:“那你再看看,我有沒有生氣,你難得回來看我,我開心都來不及,生哪門子悶氣。”
秦鄴城心底苦苦一痛,沒說話。
漂亮如同謫仙的面容勾出淺淺的笑意,他假裝沒有看到女人眼底的掩飾,第一次有種拆穿她的衝動:“是不是剛剛見了他,難過了?”
“沒有。”時初回答得特別快,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可是她否認的越快,越證明心裡有鬼,秦鄴城太瞭解時初,她就是一個執拗的性子,如果沒有人引導她,她會把自己逼入絕境,心口一窒,有一種悶悶的感覺壓在了那裡,褐色的瞳仁裡飄過一絲無奈:“小初,你從來不會在我面前說謊,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他了,爲什麼剛剛在他面前說謊。”他指的是她說自己是她未婚夫的事情。
時初聰明,瞬間明白了秦鄴城的意思,更何況她跟秦鄴城的關係熟到不能再熟,眼底含了一抹笑,她勾着脣角,妖豔逼人:“我想跟你訂婚,你不同意?”
語氣有點兒微微啞異的味道。
秦鄴城卻苦澀的勾了勾脣角,男人美如謫仙一般的臉微微暗了一下,那如風一般澄靜的眸色,素來讓萬千粉絲怦然心動,這會兒卻深藏了無奈的味道。
收了笑,眸色認真了幾分:“小初,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我問你,如果我要跟你訂婚,你同不同意?”時初把車子停在路邊,認真的盯着男人,不得不說,秦鄴城真的長得很漂亮,比起厲晟堯,一眼望過去會更讓人驚豔一些,尤其是他身上的氣場,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這個風靡全球的超級巨星,爲什麼自己會不動心?
爲什麼?
時初一連問了自己幾個爲什麼,始終沒有任何答案可言,大概是自己遇見的第一個人不是秦鄴城,如果是,她一定會喜歡上他。
因爲她覺得真的沒有女人能抵擋住秦鄴城的魅力。
見秦鄴城不說話,只是蹙着眉頭望着她,時初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方纔那一瞬間的失神彷彿是懸花一現一樣,她漫不經心的發動車子。
聲音平平靜靜的落下來,像是方纔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鄴城,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有自知之明,像我這種壞女人,還是不要把你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兒給帶壞了。”
秦鄴城的目光微微的緊了緊,閃過一抹疾色。
她卻又晃了晃腦袋,波浪一般的髮絲被夜風吹拂起來,暖色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如同勾了一道濃濃的稠布,她笑米米的開口,已經換了一個話題,彷彿方纔跟他開玩笑,眼神中透着幾抹固執的女人不是她一樣:“對了,我今晚讓寶兒給我們做了臭豆腐,還有辣魚,今晚不醉不休。”
“好。”好半天,他輕抹淡寫的回了一個好。
車子停在金苑的停車場裡,時初拉着秦鄴城就上了頂樓,陸寶早已經準備好了,看着兩人進來,趕緊跟兩人打招呼。
時初習慣性的摸了摸陸寶:“寶兒,你真是越來越貼心了,話說你以後有女朋友了,我可怎麼辦啊。”
“不會有女朋友的。”陸寶欲躲開她的魔爪,結果沒躲開,又白白被時初吃了豆腐。
白白嫩嫩的小臉浮出了一層粉,秦鄴城見了,笑得不行:“我說小初,你能不能別逗寶兒了,你同看到他,一張小臉都紅成什麼樣了。”
時初卻砸了砸嘴巴,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這輩子唯有美酒和寶兒不能相負,你沒看到他平時一本正經的表情,如果再不逗逗他,都成小老頭了。”
身子微微一轉,赤着腳踩在綿軟的地毯裡,秀氣的腳趾頭在地毯裡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聲音難得正色的問道:“話說,寶兒,你今年二十五了吧。”
“是。”寶兒摸不準她葫蘆裡又賣得什麼藥。
時初眼睛眨了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陸寶,金苑裡別的不多,就美女特別多,一個比一個漂亮,而且一個塞一個有才,都是時初花了心思才找到的姑娘。
當然,清嶼是例外。
清嶼是三個月前自已找上門的,金苑是個休閒會所,平時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客人們來這裡聊天,喝酒,八卦,找樂子,而金苑就是提供給他們消遣的地兒。
但是樓裡的姑娘,卻沒有一個賣身的,哪怕金主出的價格再貴,也沒有一個姑娘願意跟着金主走的,除非遇到了真愛。
當然,清嶼還是一個例外。
她是唯一一個不是因爲愛情離開金苑的姑娘,她當初來找時初的時候,時初沒想太多,就放人了,主要是那天清嶼說了一句話,讓她決定放人。
她說,攀巖的繩索是被人用石頭把主繩磨斷了,只是她們當時看不出來,只有在登山的過程中,主繩纔會慢慢斷裂,而到時候如果出了事,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
時初的心一寸一寸涼了下去,不過她當時沒有說什麼,只是選擇了不動聲色。
“你都二十五了啊!”時初又驚訝的表示了一句,秦鄴城看着那轉得飛快的眼珠子,一看就是在算計着什麼,不過他不想拆穿她,反而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陸寶的臉瞬間又粉了幾分。
時初長嘆了一口氣,眉目彎彎,似乎真有那麼回事兒:“寶兒,你不用害羞,你時姐我是明白人,如果你看上了金苑的哪位姑娘,跟我說一聲,我保證免費送給你睡!免得咱們金苑到現在還剩下一個萬年老處男。”
“噗!”秦鄴城正在喝水,一口水給噴了,溫潤如玉的眸子裡透着罕見的無奈:“小初。”
而陸寶臉色紅得幾乎要滴出了血,訥訥的動了動殷紅的嘴角,似乎有一肚子話要說,最後卻憋出了幾個字:“時總,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慢慢聊。”
說着,飛快的推門出去。
時初卻一副沒有盡興的樣子,張了張嘴,喊了寶兒好幾聲,可惜寶兒跑得飛快,硬是頭也不回,她攀着秦鄴城的肩:“寶兒又害羞了嗎?”
“你說呢?”秦鄴城無語望天。
因爲秦鄴城回來,時初又把自己的美人香給顯擺出來了,硬是拉着秦鄴城不醉不歸,秦鄴城沒辦法,只能捨命陪君子。
“小初,一段時間沒見你,都變成酒鬼了。”秦鄴城看着她,有些無奈的說道。
溫潤如玉的男人,哪怕一個動作都美好安靜,時初癟了癟嘴:“我還不是看到你回來開心,美人香我還沒有上市,除了我還沒有給別人喝過。”
目光卻微微怔了一下,其實第一個喝的人是厲晟堯,那天爲了灌醉他,她甚至用了藥,只是沒有想到,後來卻是搬着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心中苦嘆一聲,大概她跟厲晟堯只能做敵人,永遠做不了親密無間的愛人。
誰讓他姓厲,自己姓陸呢。
哪怕剔了陸家,她骨子裡的血還是流淌着陸家的血,更何況,還有哥哥,想到哥哥時初的心瞬間沉了很多:“我哥沒事吧?”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時初自顧自的灌了一口酒,美人香濃烈而醇香,是古方白酒,已經非常難以喝到了,她感覺辛辣的那種感覺從四肢百骸蔓開,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之意。
在奏鄴城面前,時初是沒有形象可言的,大概是這個人真的跟自己太熟,所以她不計較是不是被看到了最醜的一面。
如果換了厲晟堯,每次跟他在一起,她會注意自己的形象,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不過大概是命裡犯衝,她跟厲晟堯很少能好好說幾句話。
酒入了肚腹,漸漸染了眉稍,兩人天南地北的胡侃着,時初餵了自己一口酒,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慢悠悠的問道:“這次要呆多久?”
“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事就開工。”秦鄴城早就聽過美人香,可是美人香一直沒有開壇,他一直沒有嚐到,今天這麼一喝,味道果然不錯。
時初睜開眼睛:“我說,要不你以後回來安城幫我?”
“金苑不是有你就行了。”秦鄴城不顧形象的開始吃臭豆腐,其實這是時初喜歡吃的,當初陸寶知道她喜歡吃這個,特意跑到長沙去跟人學了秘方,爲的是給她解饞。
“我說的不是金苑。”時初嘆了一口氣,想着跟老頭談的條件,現在特別頭大。
秦鄴城的神色慢慢認真了起來:“我說小初,我剛剛回來,你就跟我談正事,你能不能讓我放鬆兩天再說啊。”
“好吧,好吧,這兩天我陪吃陪睡,保證讓你玩得開心。”時初便不再提公事,天南地北的跟他胡侃,漸漸的兩人都喝多了,就隨便往地上一躺。
反正地上鋪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不怕着涼,時初一直覺得她跟秦鄴城在一起出不了事的那一種。
秦鄴城醉得早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美人香後勁極大,不像平時喝的果酒,不多時,他就被時初給灌醉了,時初也喝多了,拽了拽他,沒能把人拽起來,最後索性放棄了,咕噥了一句:“鄴城,我弄不動你,咱們就這麼湊和一夜吧。”
說着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昏昏沉沉趴在他身邊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人硬生生拉起來,朝沙發上狠狠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