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直升機上下來的六個武警,即刻對四周戒備了起來,看了一眼現場的慘狀,也是震驚不已,幾十個警察竟然全部重傷,甚至還有犧牲的,可見出手之人的狠辣手段。
作爲此次前來支援的武警大隊長王浩勇,在查看過現場後,感覺眼前的狀況有點不太對的樣子,怎麼看戰鬥都像是已經結束,並沒看到有在反抗的歹徒,那爲何又全體警員都重受倒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林中良,王浩勇趕緊走了過去,將他扶了起來:“林局,你怎麼樣了?”
林中良喘了幾口粗氣,對着王浩勇擺了擺手:“還死不了,你們的人到哪了?”
見他真沒什麼大問題,王浩勇才放心了下來,隨即神情嚴肅:“我在接到任務後,就先帶着幾個隊員先趕了過來,其他隊員坐車過來,估計還要一會時間才能到。”
林中良聽後點了點頭:“這裡暫時沒什麼危險,你帶着你的隊員,去看下哪些同事情況比較緊急的,先用直升機送回去救治。”
接到命令的王浩勇便叫上了幾個隊員,逐個檢查受傷的警員。
天心見林中良已經安排好任務,就將瘦長腿丟到他的面前,看了一眼旁邊的大塊頭,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早已死去,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服毒自殺了。
“林大哥,這人可別讓他死了,你帶回去審問出他背後組織的事後,能不能通知我一聲。”
雖然這不符合規定,但林中良看在天心救下了那麼多警員的份上,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下來,其中也還有另一層意思,現在把關係搞好點,就是以後若還有求他辦事的時候,找他幫忙也不至於那麼難堪。
見事已結束,他們的前期支援也到了,天心擔心着營地那邊,就想着早點回去,看了一眼滿地重傷的警員,又有點不忍就此離去,生怕他們有些情況緊急的,又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會因此失去生命。
最終天心還是做出決定,先將他們的傷勢穩定下來,其它的就只能送到醫院再治療,來到王長陽身邊,見他全身上下都是刀傷,被打得都快不成樣了。
樑婭欣正幫他處理着傷口,旁邊還有個從直升機上帶下來的醫藥箱,見到天心過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今晚多謝你的出手相助,要是擔心你那些朋友的話,現在也可以離開。”
“我先幫你們處理下傷員,等會再離開。”天心說着便開始着手替王長陽止血,還幫他將骨折的左手也復位好,從樹上折了兩根樹枝,暫時用紗布給固定住。
看着他如此嫺熟地救治手段,樑婭欣也是滿臉詫異:“你還懂得急救?”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職業就是醫生。”將王長陽的傷勢處理好後,天心便來到下一個重傷的警員身邊。
樑婭欣心裡頓時百感交集,現在的醫生身手都那麼好了麼?自己這個刑警副隊長當得還真是自慚形穢。
湖邊的營地,自天心離開後,正如他所料,大家並沒有驅車離去,當然也沒什麼心情再玩,時不時地往樹林處張望,眼神中帶有擔憂和期盼。
張玄雪從天心離開後,就一直保持着同樣的站姿,望着之前他離去的方向,一直以來都對他充滿信心的她,此刻,心裡也是不太平靜,能讓幾十個警察都束手無策的人,肯定不會是簡單的角色。
作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能做的也只是祈求他能平安歸來,望着那寂靜的樹林,心裡不禁有些疑惑,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會那麼在意一個人了,難道這就是無形中的命運之手,所安排好的一切?
旁邊的蘇青見她這個模樣,暗自搖了搖頭:“小雪,你不必擔心,那傢伙身手厲害得很,一般人還真不是對手。”
張玄雪正想回應蘇青,忽然,樹林處傳來了動靜,不一會,走出了兩個拿着手電的人,凝神望去,不禁緊了下眉頭,雖然晚上視線不好,藉着兩個來人的手電光,大致能看清是兩個身材不高的人,絕對不會是天心。
“青姐,小心這兩人了。”盯着正朝這邊走來的兩個陌生人,張玄雪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忙出聲提醒旁邊的蘇青。
蘇青站在張玄雪的身前,將腰間的手槍拿了出來,將拿槍的右手背在身後,靜靜地看着朝這邊走來的兩人:“小雪,你先退到後面去。”
張玄雪也不拖沓,知道留在這並幫不上什麼忙,跟蘇青說了聲小心後,便向後面退去。
後面的衆人見有陌生人來了,從地上站了起來,作爲男人,高飛三人自然不願意讓一個女的頂在前面,給兩女的說了聲後,便向前走去。
蘇青看了旁邊的三人,也沒說什麼,當兩個陌生人來到五米開外時,便停了下來,藉着身後的火光,才勉強看清兩人的樣貌,一個留着八字鬍的青壯年,另一箇中年人下巴處留有一小撮鬍子。
見兩人自過來後,就滿臉帶着怪異的笑容盯着衆人看,高飛就滿臉不爽:“你們兩個這什麼眼神,想找事啊?”
兩個陌生人在掃了下在場的幾個女孩後,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了邪惡的慾望,青壯年對高飛幾人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來:“我的寵物一定很喜歡你們身上的肉,至於其她幾個,就成爲我的女僕好了。”
聽着那蹩腳的華語,衆人也都清楚了眼前這兩人是外國人,從外形看大概就是島國人,高飛三人聽到他的話後,瞬間怒不可遏,同時也暗自心驚,眼前的兩人看來並不是什麼善茬,搞不好今天真就栽這了。
高飛眼神凝重地看着兩個島國人,敢說出這話的不是無腦,就是有其過人的手段,前者肯定不是,看了一眼身後和樹林的方向,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跟江田浩和劉志江對視了一眼,高飛率先衝了上去,另兩人也緊跟其後向青壯年衝去,只是三人衝得快,回來得更快,
三人被那青壯年一人一腳給踹了回來,躺在地上一時間竟也起不來,高飛臉色有些難看,自己這個武術教練,竟然連人家一招都接不了,真是太丟人了。
青壯年神情不屑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人,用手電在三人臉上晃了晃:“你們這細皮嫩肉的,倒還挺適合做我寵物的食物。”
劉志光被晃得有些心驚膽戰,這好死不死地跟着跑出來露什麼營,在家當自己的公子哥不好麼,這下完蛋了,又突然想起天心,不由得壯了壯膽,惡狠狠地瞪着青壯年:“你這混蛋,等我師傅回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青壯年卻不理會他,就這樣子,即使真有什麼師傅,還能厲害到哪去,開始一步步向幾人走去,後面的中年人也跟在身後,只是目光一直未曾在幾女身上離開過。
高飛三人也稍微緩過氣來,見兩人在步步逼近,明知雙方差距過大,也只能咬牙再次衝上前去,蘇青眯了眯眼,悄悄打開了右手上手槍的保險,準備趁對方不注意之時,給予致命一擊。
就在青壯年再次將高飛三人擊飛之時,蘇青果斷地出手開槍,直接一槍命中了青壯年的眉心,隨後,又繼續向另一箇中年人開槍,直到手槍中的子彈打完。
青壯年睜着兩眼不甘地倒在了地上,中年人在聽到槍聲後,目光就從幾女身上拉了回來,身子也下意識地向一旁閃去,只不過還是稍微遲了一點,右手臂還是捱了一顆子彈,倒是躲過了後面的幾槍。
從地上翻身起來,中年人看了一眼已無聲息的同伴,憤怒地吼了一聲,也不顧受傷的右手,發瘋似地向蘇青衝了過去,上去就是一腿向她的腦袋掃去。
蘇青來不及換彈匣,只能將沒有子彈的手槍丟在地上,身子一矮躲過對方的攻擊,隨即開始反擊,憑着多年的搏鬥經驗,和一身熟練的格鬥之術,招招向中年人的致命部位和傷口處攻擊。
對於自己的射擊水平,蘇青還是很有信心的,中年人能躲開那麼多顆的子彈,從中可以證明他身手很了得,現在也只是佔了他受傷的便宜。
只是不管蘇青如何快速地攻擊,中年人似乎都顯得遊刃有餘,一點都沒有慌亂,在連續抵擋住蘇青的幾次攻擊後,快速地一腳將她給踢飛了出去。
後面的幾個女生一聲驚呼,都替蘇青擔憂起來,張玄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手槍,記得當時樑婭欣是有多拿了一個彈匣的,應該是在青姐身上。
趁蘇青再次跟中年人打鬥之時,張玄雪悄悄上前將手槍撿了回來,對着蘇青喊了一聲:“青姐,將彈匣給我。”
蘇青倒是聽到了她的話,只不過是一時抽不出手來,現在就連進攻的次數都少了,高飛三人見狀,只能硬着頭皮再次向中年人衝去。
高飛的想法就是纏住中年人一會時間,讓蘇青抽出手來,將彈匣丟給張玄雪,也許這樣大家還有機會活命,要是蘇青被解決掉,大家就都完蛋了。
三人在經過短暫的商量後,張開雙臂分三個方向朝中年人抱去,中年人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的意圖,一人一腳將劉志光和江田浩兩人給踢飛了出去,正準備一拳擊飛高飛之時,蘇青攔住了他的這一拳。
高飛從側面抱住中年人的腰部,就使勁向中年人左手邊推去,中年人被推得移動了兩步,便站穩了身子,而蘇青也趁此機會,將腰間的彈匣朝張玄雪扔了過去,隨後,便上前去解救高飛。
中年人在站穩後就想掙脫高飛,只是右手臂受傷了,一時半會竟然沒掙脫開來,只能用左手肘狠狠地向高飛背部擊去。
高飛強忍着疼痛,死死地抱着中年人,只想爲後面的蘇青等人多爭取點時間,當中年人想繼續發出第二肘擊之時,蘇青趕上來攔下了他。
中年人用左手應付着蘇青攻擊的同時,猛地擡起右腿,膝蓋重重地頂在高飛胸腹上,高飛受不了這一擊,噴出了一口血後,還是鬆開了手。
後面的黃麗娜見高飛被打得吐血,哭着就要跑過來,只是讓一旁的飛燕給拉住了,這時,張玄雪也將手槍的彈匣換了過來。
只是她對自己的槍法卻沒有多大信心,對槍的瞭解,還是以前蘇青帶她到射擊俱樂部時,簡單地指導過,只是槍法實在有點爛,看到蘇青跟中年人打鬥在一起,也不敢隨意開槍,怕誤傷了人。
在看到蘇青被中年人一掌擊飛了出去時,張玄雪朝中年人開了一槍,只是這一槍沒有打中,倒是嚇了他一跳,蘇青在他愣神的那一下,就向張玄雪跑了過去。
中年人剛想過去奪過手槍時,卻發現有些遲了,之前僥倖躲過了幾顆子彈,現在手臂受傷了,可不敢再拿小命開玩笑,惡狠狠地瞪了在場衆人一眼,轉身快速向樹林中退去。
看着消失了的中年人,蘇青也只能無奈收起手槍,隨後喘着粗氣,毫無形象地坐在了地上,身上被中年人擊中的幾個部位,到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飛燕見那人逃走了,也就不再拉着黃麗娜,跟着她一起來到高飛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如何。
高飛見到哭哭啼啼的女友,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雖然身上確實還很痛,卻也是故作輕鬆,用力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就那傢伙還傷不到我。”
說完將她給抱在懷裡安慰着,只是從那張呲牙咧嘴的臉上,可以看出剛拍的那一下還是很痛的。
“青姐,你受傷了嗎?”張玄雪見擊退了中年人,便蹲下身關心起蘇青的情況來。
“沒事,幸好天心留下了一把手槍,不然這次就糟了。”蘇青對身上的這點小傷毫不在意,以前在執行任務時,受傷都是家常便飯的事,何況這次只是捱了幾記拳腳。
張玄雪聽後有些自責,懊惱之前沒有聽天心的話,要是早點離開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不過事已至此,再說那些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