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衝又在教室裡呆呆的思索着如何能運用老東西的秘術來學習。
學校的廣播響了:“各位同學!現在發佈一個通告。據縣公安局傳來告示,昨日縣監獄有兩名勞改犯人在外出勞動時出逃。該兩名罪犯是因故意傷人獲刑,因此他們據有暴力傾向,可以稱爲窮兇極惡。據公安局刑偵人員分析,二人極有可能逃往我鎮。他們一人身高一百八六釐米,右臉頰處有一道傷疤;另一人身高一百六十二釐米……望各位同學如果發現其二人蹤跡迅速向派出所報告。但請各位同學注意安全,千萬不可當面力敵,…………”
楊衝聽着聽着心裡一亮,感覺這似乎是個什麼機會。這不是一個成就英雄,揚眉吐氣的絕佳機會嗎?想想到時班花同學那閃着星星的仰慕眼神……嘿嘿……
“老東西!全靠你了。”
“這有何難?我轉瞬就能找到那兩個惡人。”
“真的!真的!快告訴我!”楊衝急不可耐了。
“莫急莫急,待你散學後再告知你不遲。”
“你這老東西!不說算了。”楊衝真是心如貓抓,一整天就在興奮的胡思亂想中度過。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一邊收拾着書,楊衝一邊就在識海里央求老東西。
“老前輩!老人家!老……現在可以說了吧?”
“好吧,但我告知你後,你是向你們那個什麼所報告,還是直接去抓呢?”
“我可以選擇直接上嗎?”
“你直接前去抓捕無疑是飛蛾撲火,非旦沒有絲毫成功的希望,反而極有可能讓你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那只有去報告嘍?!”楊衝有些喪氣。
“但是如果你聽我指揮,結合我的秘術,想要捕獲一兩個囚犯也不是什麼難事。”蒼老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
“你個死東西!用得着這樣賣關子嗎?快告訴我地方,老子我要單槍匹馬殺將過去,將兩個惡徒當場斬殺!”初生的牛犢還真不怕事,一心想當英雄的楊衝頓時豪氣沖天。
於是我們的楊衝同學便在交好的同學裡邀約了幾個,昂首挺胸的大踏步走出教室。那氣勢如同賭神隆重登場,還不時的回頭看看後面的隊伍。
“小心!……”老東西的聲音。
但是還是晚了,楊衝呯的一下撞在了一個球上。不!不是球!是頭!還是班長大人的頭,就是那個有練過的女金剛。
“你們幾個想到哪兒去?”
“抓——逃——犯——”楊衝一字一頓,牛氣沖天,全然不顧剛纔的囧態。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還抓——逃——犯——?!給我乖乖的回家去,不許在外面遊逛,當真碰上逃犯有你們好看!”
“要你管。”楊衝隨口一回繞開女金剛跑出了學校。
老東西那是相當的給力,在一個高約百米坡度60的大石坡的半腰處的大石洞裡,楊衝一夥人便發現了兩個可疑人影。
嚥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楊衝轉身向後面的幾人道:“你們誰回去向警察報告?”
“我去!”
“我去!”
……
我去!那幾個平日裡天不怕地小兔崽子均不假思索的隨口應到,沒等楊衝反應過來,一溜煙的跑了。臨走還不忘囑咐他要把逃犯看緊了。
都是一羣沒良心的膽小鬼。
楊衝無奈的搖搖頭。
太遠了,楊衝看不清洞裡的二人。他悄悄摸到近處想看個明白,以免抓錯了。
來到大石坡底一個凹下的地方,伸出頭仔細的看向那個不深的石洞。
只見洞裡確是一高一矮兩人。高個兒戴了頂舊草帽,草帽的沿邊掉下了一圈擋住了半張正臉,但是正好能看清右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上身穿了一件洗得發白的舊式軍裝。但太緊,手臂把袖子漲得快裂了。整件衣服只扣了一顆靠近頸部的扣子,下面根本扣不上,露出肥膩的大肚子。下面卻穿了一條太過肥大的褲子,因爲沒有皮帶,一眼便看到是用幾根稻草胡亂擰在一起繫上的。而小個兒則頭上是趙本山式的掉沿帽,上身是女式花襯衣,下面竟是當時相當盛行的那種很薄的黑色踩腳褲。
“噗呲!——”楊衝實在是憋不住的笑噴了。
這是個什麼節奏?戲臺子上唱戲?
瞧這偷的啥衣服!真是兩個極品奇葩!
“誰?!——”
糟啦!被發現了。
楊衝向旁邊一側,轉身開溜。
“站住!”
那個小個子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飛奔到了距楊衝不到三米。
“老東西!你不是有辦法嗎?這下怎麼辦?”緊急中楊衝想到了老東西。
“前面紅苕藤那兒跳過。”老東西回道。
藉着助跑,楊衝用盡全力跳過了那片枯萎的紅苕藤。
來不及平復劇烈運動後猛烈的心跳,便聽到“撲通”一聲。
轉身一看,原來那片的紅苕藤下是農村用來澆地的糞坑。小個子哪裡知道,直接掉了下去……
只見黑色的豬糞連同黑色的水濺得滿臉都是,連趙本山式的帽子都沖掉了,露出了只有犯人獨有的幾近光頭的腦袋。
“哈……哈……吭……吭……”楊衝笑得氣都喘不上來了。
“小王八蛋!看老子不收拾你!”
不好!高個子追來了。
楊衝臉色大變,慌忙的爬上一道土埂,向前狂奔。
“收勢!抓住前面的樹枝!”老東西的提醒響起。
減速,楊衝定睛一看,原來前面是一個深約三四米的大土溝。迅速抓住樹枝借勢向旁邊用力一甩,身體在空中轉了半圈後又拉住一個樹杆,居然又回到了原處。
高個兒一個勁的衝將過來,當看到前面的地勢後緊急剎車,腳步是收住了,但龐大的身體卻還是向前倒,他本能的慌亂用兩支手臂向後舞動,宛如一隻搖擺的肥鵝。
“噗!——”那根在楊衝抓住旋轉後放開的樹枝回橫掃過來,重重的抽在大高個兒肥膩的臉上……
“下去吧!”不等高個子體味到鼻樑上痠痛,剛轉回原地楊衝擡起腿,用力一腳便把高個兒踢了下去。
立刻,下面就傳來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
楊衝癱坐在地上,平復着勝利的激動。
回頭看了看後面的小個子,只見那傢伙已從糞坑爬了上來。
深秋時節的涼風吹過,他含着胸打着寒顫。
“阿——阿——嚏——”一個大噴嚏讓小個子清鼻涕亂飛。
……
“你個小兔崽子,老子今天——要宰了你!”憤怒的小個子看向楊衝,從後面抽出了一把柴刀。
“我滴個親孃呢!這下搞大發啦!”楊衝慌了。自己手無寸鐵,怎能同手有大殺器的惡陡鬥?
不對,我好象也還是有自衛武器……
他顫抖着從褲兜裡掏出那把變型鉛筆刀。
打開它!
用手指……不行,打不開!……
楊衝抖抖顫顫的又是用嘴咬着刀片才把那小得可憐的鉛筆刀打開。
盯着小個子。
老子不能認熊!……
自己給自己打了打氣。
也怒目圓睜,揮了揮他的微型武器,學着小個子的語氣。
“來吧!老子不怕你!”
“哼哼哼——”小個子陰冷的笑了。
他舉起柴刀,像條瘋狗一樣衝了過來。
前面還有個不高的土埂,但上面有個便於上爬的小土坑,就象一個臺階一樣。小個子就一腳踩在這個小土坑上,想借力跳上去。
但他的布鞋時纔在糞坑被浸泡了,糞水在裡面就象是潤滑劑。當小個子用力時,腳下一滑,“撲通”一下,這個傢伙便爬倒在土埂上。
他頭上舉着的柴刀剛好磕在土埂上面的一塊石頭上。
“當!”
“呯!”
兩個聲響傳來。
第一個聲響是柴刀磕在石頭髮出的。
而意外的是,第二個聲響竟是柴刀反彈回來敲在小個子頭上發出來的。
頓時,小個子滿頭是血,滿臉不甘的暈了過去。……
“呼!——”
楊衝長鬆了一口氣,劫後餘生的疲憊貫通全身。
“小心!低頭彎腰!”老東西的聲音又突兀響起。
楊衝不敢怠慢。
只聽“唿”的一聲從頭頂傳來。
擡頭一看,不好!
是那個高個子!只見對方把着一根長竹竿正向自己揮舞過來。
“跳!”
“彎腰!”
“跳!”
“彎腰!”
……
有了老東西這個外掛,楊衝雖然很累,但心裡安定了許多。
現在的場景,是一個大漢不斷的舞動着細長的竹竿,而一個少年卻在大漢的竹竿下有節奏的不斷跳起彎腰,有點象學校裡組織的跳繩,和諧中透着詭異。
高個子見不能傷楊衝分毫,一咬牙,丟掉竹竿。
向着楊衝吼道:“小王八蛋!老子要你死!”隨後,他從腰間撥出一把鐮刀。
但是高個子並不知道,在他撥出鐮刀的同時,他也把自己的稻草褲帶割斷了。
接下來便是……
高個子高舉鐮刀,整個頭鼻青臉腫,緊緊的咬着牙,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瞪着楊衝。然後用盡全力咆哮:“狗日的!去死吧!——”
但沒衝出幾步,曾在楊衝身上發生不幸再次出現了。
褲子蛻落在了小腿,露出印有小丑像的火紅的三腳內褲。
隨即,高個子便雙腳拌蒜,直挺挺的向地面撲倒下去。
而他高舉的鐮刀也脫了手,呼的一下向楊衝飛來。
楊衝本能的彎腰,但他的屁股還是被鐮刀尖挑了一下,一陣涼意從他的“後門”傳來。
餘勢不減的鐮刀翻轉着,最後重重的釘在了楊衝身後的一棵高樹上。
這是一棵野生的橙子樹,樹杆不大,但高,足有十幾米。
只見橙子樹被釘得搖晃起來,幾個熟透了的橙子嗵嗵的向下掉。
巧合的是正好有一個個兒特別大的橙子徑直砸向了大高個兒,這個傢伙正摔得暈暈呼呼的把頭轉向天空。
只見空中一個天外來物在眼中不斷放大,“啾——咚——”一下砸在了高個子的臉上……
此時高個子的頭部,上面是泛黃的徹底裂開的橙子,中間是半透明果肉,下面是早就摔得青腫現在更被砸得扭曲的大肥臉。
一塊舌頭伸出來舔了舔甘中帶苦的果肉,翻了翻白眼,生無可戀的頭一歪。
高個子也暈了過去。
我們的楊衝同學一臉懵逼,恍若夢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不理會隨後趕來的大批警察老師和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