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雲山小隊衆人分好三個隊伍,陶姐、副隊和吉他手便站在對面,商量着等會的出題順序和有意思的懲罰。
分成三個小隊的隊員們也沒有閒着,自發地組織着應援口號,花着心思想在氣勢上先突出我方壓倒對方。
經過細緻的討論後,先是從站成三角隊伍的一組開始展示加油口號。
“加油加油,一組不愁!雲山對歌,絕無敵手!”男性居多的一組,口號聲低沉有力,頗有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勢。
輪到徐知逸所在的二組,二組成員先是面對面圍成一個圈,相互對視一眼,掩去視死如歸的慌亂換上舍我其誰的堅定。
“雲山二組出水龍,翻天覆地勢如虹。”集體轉身面對圈外,雙手舉起來做託槍狀,“今日在此對歌日,試問誰敢來爭鋒。嘭——”唸完口號不等其他小夥伴如何,二組的組員紛紛捂臉尷尬地蹲到地上,低低地憋着笑。
徐知逸則是把腦袋完全埋進了膝蓋裡,忍住興奮地想捶地的心情。笑不過三秒,想起翔哥還沒有喊口號,又迅速收斂表情站起來,不懷好意地抱着雙臂圍觀。
顧不上嘲笑二組虛無的熱血,三組成員面色凝重地分散開來。
剛剛討論口號時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衛鍾翔,也帶着嚴肅的表情一步步後退着。心裡想着要不公司以後去拉練的時候,也分組喊點羞恥play的口號吧,嗯,等明天上班就跟小趙說。
正休息在家的總監助理小趙,正美美地抱着切好的水果準備追劇呢,忽然打了個噴嚏。
“嗯,是有誰想我還是空調太低了?不管了,先煲劇吧不然就又要被劇透了。”搖搖頭,小趙繼續吃着手裡的車釐子。
三組分散開後,只剩下一呼百應站在中間。
一呼百應先是做了個太極的起手勢:“今有我雲山三組,皆有如天神下凡。”
一個雲手往左,左手邊的女性小組成員邊向中心靠攏邊唸唸有詞:“口號聲一鼓作氣。”
一個後撤步往右,右手邊的男性成員也迅速跟上,用力揮舞雙手:“遊戲中誰能匹敵!”
待所有成員彙集到一起後,便集體做了個抱拳禮齊聲喊道:“請指教!”
一個遊戲前互相彰顯氣勢的應援口號戰,被硬生生地加入了極具俠士情懷的抱拳禮,倒也顯得有意思起來,同時也預示着今天的遊戲環節會朝着奇怪的路線一發不可收拾。
趁着喊完口號,全場流竄着尷尬與熱情相交雜的氣氛,陶姐適時站了出來。
“好了,雲山的夥伴們。雖然只是一個小隊裡的小遊戲,但是也希望各位能全身心地投入,爲自己的小組避免懲罰贏得勝利!”與平時溫文爾雅所不同的激昂語調,瞬間讓比賽的氛圍濃烈了起來,“那麼接下來,對歌的每個關鍵詞比三輪,相當於每小組最多準備三首歌,都清楚了吧?比賽開始——大副!”
三個縱隊的排頭成員都緊緊盯着出題者大副閉着的嘴脣。
“第一個關鍵詞,請說出含有愛情相關的歌曲並演唱!”沒有繼續吊胃口,憨厚的大副直接給出了問題。
一組排頭迅速舉手示意:“這就是愛,愛~”似乎有些緊張,最後的轉音是一個音到底的,但現場衆人並沒有時間調笑他,而是紛紛將目光聚集到二組排頭。
“愛你,不是因爲你的美而已,我越來越愛你,啦啦啦啦……”忘記了後面的歌詞,但也完美完成任務的二組排頭揚了個得意的笑容給三組排頭——屹然是隊長一呼百應。
一呼百應仍舊一副慷慨就義的英勇模樣,用着而立年紀的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唱道:“我好想給你給你寵愛,這算不算不算愛,我還搞不明白……”
全場的隊員在集體靜默一秒,愣神消化歌詞之後,一齊大笑着。一呼百應在維持了幾秒撲克臉後,終究也是忍不住笑意地走向隊伍後方,搭着衛鍾翔的肩膀繼續笑了起來。
衛鍾翔淡淡笑道:“應哥,你真的是……”
一呼百應收起笑意拍拍搭着的肩膀:“鍾翔,你應哥這句可是carry全場贏得滿堂彩啊,待會輪到你的時候,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不待回答,隊伍前方突然傳來極大的起鬨聲,原來是第二輪對歌時,二組的成員過了規定時間還沒有回答出來,需要懲罰隨機跳舞。
徐知逸站在隊伍倒數第二的位置,心也跟着起鬨聲七上八下,也分不清具體是更擔心唱歌五音不全被發現,還是擔心回答不了的懲罰內容。
遊戲繼續着,很快就輪到原本處於二組末尾、依舊緊張地攥緊手指表情嚴肅的徐知逸。
已經失誤被懲罰過兩次的二組,能否規避失誤三次全組懲罰的結果就看徐知逸的表現了。
這輪的關鍵詞是“親情”,像“媽媽,月光裡的媽媽”以及所有人耳熟能詳的“世上只有媽媽好”都被演唱過了,徐知逸腦海裡正飛快地轉着,仔細過濾還有哪些歌曲是含有親情的漏網之魚。
十秒的倒數一點一點過去,徐知逸額頭滲出幾滴冷汗。
終於在最後一秒倒計時就要結束的時候,徐知逸大喊着快速念出歌詞:“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親情,描寫兔寶寶與兔媽媽難以割捨的親情!”語氣理直氣壯地讓人不忍否認。
熬過一關正要鬆口氣,忽然想起三組末尾的是衛鍾翔,徐知逸連忙把氣憋回去,關切地望着三組的排頭。
衛鍾翔清清嗓子,開口道:“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一首對父母的歌,三組在一整輪比賽後都是零失誤,三組加油!”管理者的氣勢微微散發出來。
遊戲繼續,撐不過去的二組成員還是失誤了一次。
其他成員七嘴八舌出着懲罰的意見,最後採納的是剛上高三的雪糕提出來的做兩節第八套廣播體操。一羣脫離高中生活很久的人跟着網上搜索到的音樂,羞恥地低着頭擡手伸腳,尤其是做到跳躍運動這一節,更是伴隨着“啊,真的是好丟臉吶”的聲音不太整齊地跳着。
衆人笑完,也就放過了二組,畢竟風水輪流轉,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遊戲會是那組被懲罰。
接下來進行的第二個遊戲是障礙賽,由對方組員充當前進路上的障礙。比如需要從幾位站成一排的隊員間交錯穿過、抱起女隊員做起立蹲下、跳馬以及抽取紙條上的隨機任務。
由在上一個遊戲大放光彩的三組先開始。
有着健美肌肉線條,寬肩窄臀的衛鍾翔一馬當先出戰。
隨着“三二一開始”的尾音落下,衛鍾翔一個箭步向前衝去,先是連續跳過兩位成員彎腰做成的跳馬,接着靈活從排成直線的五位隊員間穿過,公主抱起一位不熟悉的身材嬌小的女隊員,快速地做了五次起立蹲下後,輕輕地放下懷裡的姑娘,爲此耽誤了一秒鐘。
接着兩個大步衝到隨機任務抽取處,隨手抽出的任務是:任意背起在場一位成員,完成接下來的比賽,男女不限。
眼睛簡單梭巡全場,衛鍾翔招手道:“嬌嬌過來,哥揹你。”
一把背起嬌嬌,繼續速度不減地向前繞過障礙跑向終點。
圍着代表終點的隊旗一圈,衛鍾翔慢慢蹲下身讓嬌嬌踩到草地下來。起身後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啊,剛剛跑得急了點,沒事吧?”
望着低頭與嬌嬌說話的衛鍾翔,以及回想起剛剛他抱起女孩子的順手,徐知逸覺得回去後應該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輪到二組,之前有去過健身房的徐知逸自然避免不了要當跑障礙的人而不是站着不動當障礙。
前面幾項都比較順利,徐知逸沒有想到自己會卡在隨機抽取上。
抽中的是:大象鼻子轉十圈後繼續比賽。
認命地轉完十圈,徐知逸不負衆望得越跑越偏,最後踉踉蹌蹌地側身摔倒在草坪上,惹得滿場大笑不止。貢獻完笑點,徐知逸低頭笑着繼續跑完後半程。
兩個遊戲結束,衆人意猶未盡地三兩坐着休息。
徐知逸也晃到了衛鍾翔身邊坐下,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翔哥,想不到你唱歌聲音這麼好聽,深藏不露啊。”
點了點頭,雙眼望向前方樹蔭深處,緩了兩秒纔開口道:“還好,只是很久沒有唱過歌了。”
正聊着天,美少女佳佳歡快的聲音從側後方出來:“翔哥、逸哥,我們要玩兩人三足,你們一起嗎?”
原來是有一部分隊員覺得玩得還不夠盡興,想再加一個遊戲。
“兩人三足啊。”徐知逸正要答應,扭頭想看衛鍾翔的反應。猛然發現後者明顯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琢磨着要不要拒絕時聽到一聲。
“好啊,你沒問題吧?”神遊回來的衛鍾翔先是對着佳佳莞爾一笑,又轉頭詢問徐知逸的意見。
有着淺淺笑意的臉上,雙眼卻平靜得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