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到太陽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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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共體已探明的27顆生物星球中,智能生物星球佔去5顆,另外22顆則是非智能生物星球。這22顆星體上,生物演化進程也大相徑庭,有的仍處於非常初級的階段,只有植物沒有動物,而另一些則已繁衍出比較高級的動物,猶如地球的恐龍時代。

生命形成過程十分複雜,並非只有地球環境才能演化出生物,非智能生物星球中,有1顆自然環境與火星異常接近的行星,竟也繁衍出與地球低等生物智力相當的物種,而“橫寬”便是此類物種中的一員。爲使更多人蔘觀到這類生物,地球人在火星局部與此星球環境最爲接近的地方,建造了一座星際動物園。

火星是距太陽第四近的行星,是地球的比鄰星。雖然火星上存在大氣、也有四季之分、還有白皚皚的兩極與兩顆衛星,然而自然環境與地球卻有着天壤之別,不過,若在太陽系所有行星中非要找出與地球環境接近的“姊妹星”,也只有它可以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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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爺爺要讓天宇將外星生物送往火星,父親頗爲擔憂。爺孫倆回到家中後,父親私下囑咐天宇:“爲挽救‘橫寬’的性命,爺爺的提議是對的,可路上千萬要小心!”

“您放心吧。我想爺爺不是沒有考慮脫離官方航線單獨航行的風險,但我已經26歲了,想成爲一名出色的宇航員,要積累太空中未知區域的駕駛經驗、應付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這對我今後工作會很有幫助的。”天宇說。

“我也明白老人的良苦用心,但畢竟你是和弟弟一起去啊,要說不擔心又怎麼可能呢?”

“我又不是頭一次帶弟弟去地(球)外旅行,只不過這次航線稍微特殊一些罷了;再說,不是還有您和爺爺遠程監控的保護嗎?天宿雖然還小,但這種經歷同樣對他今後的成長有好處。”

“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要知道飛船一旦與太空垃圾或小行星相撞會粉身碎骨。脫離官方航道後,一定將飛船的速度減下來,並密切注意雷達監視器,還有我們在地球上爲你們發送的信息。”父親詳細叮囑說。

“我會的,爸。多次模擬駕駛及實際航行已讓我積累了不少經驗,我知道宇航工作的第一準則:‘保障安全’。”天宇信心十足地說。

“好吧,明天你們就要動身了,今天做好一切準備,晚上早點休息,海王星可是你目前爲止帶天宿去的最遠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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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宇和弟弟按時醒來,又一次的太空遨遊即將起程。在父母陪伴下,兄弟倆來到車庫停放的家庭太空船前。太空船有一個別致的名字——拓拓,是天宿起的,有開拓之意。幾個人一同把裝有外星生物“橫寬”的育養箱擡上飛船,隨後兄弟倆也進入到座艙。

母親依靠在父親身旁,目送着孩子登上太空船,在飛船離地的那一刻,她微笑着向孩子們擺着手並大聲說道:“天宇、天宿,一定要安全地回來啊,我和爸爸都在等着你們的好消息吶!”

聽到母親的呼喚,飛船內的兄弟倆轉過頭來,他們也在微笑着,並同時向媽媽豎起了大拇指。

看到自己的孩子那般英姿勃勃,母親心中百感交集,在“拓拓”緩緩駛入垂直通道慢慢消失後,她的臉上已掛滿了淚珠。

父親一隻手撫摸着妻子的髮髻,另一隻手溫柔地將她的淚水拭去,兩人對視無語,默默地感知着對方——是啊!五十幾歲的他們雖然剛剛步入中年,但二十多年的夫妻卻早已心心相印,此時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爲了航天事業,作爲宇航員的父母爲孩子揪心是難免的,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而此時,天宇已經駕駛飛船,懸泊在了空中交通網最頂層的外側,並隨時準備着進入外太空官方航道。稍刻,國家宇航局的起航信號準時傳來,飛船遵照指示調整好各級參數,駛進航道朝海王星方向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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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拓拓”便衝出大氣層,朝着背離地球及太陽的方向行駛,側窗外,已看到襯托着黑暗太空的點點星光;再少頃,飛船便基本脫離地球引力,真正進入到寬曠的太空。

此時天宇調整了動力系統,飛船轉爲宇宙暗物質介質利用狀態,“拓拓”仍在不斷加速,直至達到目前航段規定的3萬公里每秒的最高速。

“哥哥,以火星現在的運行軌跡,到達那裡要行駛8000萬公里,而時間上我估計是50分鐘,比上次火星遊快十多分鐘。我說的沒錯吧?”天宿到底還小,對本次航程比較模糊,於是問天宇。

“不是那麼簡單。我們只能先在官方的海王星航道上接近火星,並不與它相交。8天前申請的是海王星旅遊,‘國航局’只批准了太空船可以進入海王星航線,至於登陸火星,我們只能依照目前航線行駛至最爲接近它時脫離航道,從無人管轄區前往,順利的話估計全程也需要80分鐘。”天宇回答。

“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走海王星航線,即使火星官方航道不允許進入,從地球出發後我們也可以直接從無人管轄區以直線到達火星呀?幹嘛還要走彎路呢?”

“你不知道天宿,如果是那樣,航行的時間也許會更長而且更危險。因爲受到監控與保護,官方航道纔是最爲快速安全的線路。太空總署對大量進入太空的飛船進行總體調配,以保證有秩序的航行。行星在不停地公轉,航線在不斷地改變,這條航線要經過精確計算而劃定。‘拓拓’現在的方向及航速是‘總署’電腦系統計算出來的,只需將給定數據輸入飛船計算機系統,它就會準確抵達目的地;不僅如此,‘總署’還對航線隨時進行着監測與保護,就現在的海王星航線,沿途有30艘巡遊艦負責對太空垃圾、隕石的清掃,以保證我們的安全。而在無人管轄的天區行駛就不同了,失去了保護,需要自己操縱飛船‘小心翼翼’地航行,要知道,以‘拓拓’現在的速度,即使碰到一塊微小的太空垃圾也會船毀人亡。”

或許天宇覺得正逐漸長大成人的天宿該是更多瞭解宇航知識的時候了,所以回答得比較詳細。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什麼時候脫離現在的航線?”

“當然是距火星最近時,這樣才能以儘量短的時間,將‘橫寬’送到星際動物園。不過爸囑咐我,脫離官方航線駛入無人管轄區後,要將飛船速度大幅降低,並且密切注意偵測系統,以免發生不測。”

“所以要80分鐘才能到達火星。”天宿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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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十分之一的光速行駛,於地球到達火星而言,用時與安全性協調得非常合理。談話之間,兄弟倆不知不覺已接近火星。右前方太空繁星中一個光點愈來愈大,漸漸變成一顆紅色星球呈現在眼前。

紅色,是太空中火星的主色調,由於其表面佈滿由硅酸鹽、褐鐵礦成分構成的沙漠,所以遠遠看去它是一個棕紅色和橘紅色混合而成的星球。

從地球啓程已經過去四十多分鐘,此時已非常接近火星。天宿看了看育養箱內的“橫寬”,發現它雖然依舊頑強地活着,但環境的再次變化已使小動物奄奄一息了。

“哥,能再快一些嗎?‘橫寬’像要支持不住了!”天宿着急地說。

“3萬公里秒速是目前航段的標準速度,不能再提高了,否則會發生碰撞事故。我們即將脫離官方航道,脫離後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儘量快些吧。要知道,一旦發生事故,不僅‘橫寬’無法得救,你我也會性命難保!”

迎面撲來的紅色星球使心中的焦急減輕了一些。此時,天宇緊握操縱桿忽一轉向,飛船隨即脫離海王星航線,徑直向火星飛去。脫離航線後,飛船的速度儘可能迅速地從3萬公里秒速降低到了5萬公里時速。

偵測器並未顯示附近存在太空異物,飛船平穩地向火星靠攏,在接近大氣層時,速度已減至5000公里每小時,只相當於飛機的6倍。

“那是什麼!”天宿驚訝地叫了一聲。

不等天宇仔細觀瞧,飛船內的接收器便響了起來,是地球上爺爺發來的信號:“天宇,天宇!我是爺爺,我和你爸正監視你們的航程,現在情況有變,預報說火星上有特大塵暴要發生,而時間與你們到達時間幾乎相同,降落會相當危險,須暫時放棄着陸!”

爺爺呼喚的同時,天宇已看到火星表面局部騰起了黃色的塵土,並很快形成高達數公里的塵暴,而後塵暴面積越來越大,頃刻間便將星球3分之1的天空籠罩,而且還有繼續擴張之勢。與火星塵暴相比,地球強度最大的颶風也不值一提,塵暴發生時,鋪天蓋地,漫空橫掃,即使像“拓拓”這樣功能先進的太空船,一旦遇到它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如果此時着陸,強烈的暴風以及濃濃的塵障會使飛船難於駕馭,看來真的遇到麻煩了!”看着火星上的情景,天宇焦慮地說。

“天宇,‘橫寬’情況如何,還能堅持多久?”地球那邊又傳來父親的聲音。

“已經奄奄一息,如果再耽擱,恐怕小傢伙就要沒命了!”天宇雖如此回答,但還是讓“拓拓”暫時停止了俯衝,在大氣層外盤旋起來。由於已遠離地球,再次收到父親的傳話需要近十分鐘時間,因此天宇暫緩了行動。

“天宇,你聽我說,千萬不要衝動,否則損失的將會是3條生命,雖然‘橫寬’急需着陸,但塵暴會使飛船墜毀,還是再等等吧,等塵暴過去後再說!”十分鐘後,父親終於又傳話過來,而語氣已變成了命令型。

“但現在塵暴剛剛捲起,正呈擴大之勢,不知要過多久才能消散,小傢伙已經等不得那麼長時間了!”

“天宇,絕對不能冒險,爲了挽救‘橫寬’,我們已經盡了力,如果塵暴無法短時間散去,只有放棄!”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萬般無奈之下,父親只能做出這樣的抉擇。

“哥,我們還是聽爸的吧,實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天宿雖然年幼,卻也感覺到事態的嚴重,一本正經地對天宇說。

“天宿,你還小,並不真正懂得生命的可貴,我們不能輕易放棄挽救‘橫寬’,即使面臨危情。”天宇暫時關掉與父親的對講系統,對弟弟說。他的話音依然是柔和的,面對比自己小15歲的天宿,似乎永遠是這樣。

“好吧,無論哥哥做出怎樣的決定,哪怕是強行着陸,我也不會害怕的。我相信你!”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確保安全雖然是宇航第一準則,但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我想試一試。”天宇說完,操縱飛船改變了方向,直奔火星官方航道飛去。

面對強烈的塵暴,在無人管轄天區強行着陸過於危險,這一點對於駕駛經驗已相當豐富的天宇自然心知肚明。火星塵暴並不少見,所以官方航道是會時時監控並採取相應安全措施的。聰慧的天宇想到了這一點,進入官方航線,是目前條件下儘快着陸的唯一辦法。

然而,由於挽救“橫寬”行動的緊迫,8天的火星官方航道申請、批覆時間根本來不及,所以目前的進入便成爲擅自闖入的違章行爲,這一點天宇也是知道的,只是爲了挽回一個可貴的生命,不得不如此了。

火星官方航線也是一條“看不見的”航道,但航天知識豐富的天宇可以計算出它在太空中的準確座標,進入航道後,飛行會變得十分安全,即使目前火星上正在發生着異情。

與父親的對話將時間又耽擱了20分鐘,令天宇的救助之心更切。作出決定後,他駕駛着“拓拓”急速靠近官方航線,看到儀表顯示一艘本航線的飛船距自己還有2分鐘的里程間隔,便毫不猶豫地將“拓拓”駛入,並以航線內其它飛船相等的速度向火星奔去。

剛一進入航道,小太空船內的接收器便響了起來:“請注意,請注意,貴船未經允許進入本航線,爲保證您和他人的行駛安全,請立即離開航道,請立即離開航道!”信號顯然是航線太空監護隊發來的。

聽到警示,天宇並未按要求行事,而是對着話筒回覆:“非常抱歉,我飛船攜帶着一隻外星生物,它急需被運往火星救治,否則性命難保,塵暴至使無人管轄天區難以着陸,請你們予以協助!”

信號發出後,接收器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傳出迴音:“這屬於違規行爲,我們不支持您的行動,未經申請的闖入十分危險,還是請您馬上離開航線吧。”

“地球人的生命固然可貴,但外星生物的生命難道就不重要嗎?別忘了,星共體不止包含了智能生物星球,而是一個各類生物休慼與共的大家庭。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天宇對着話筒理直氣壯地說。

天宇的善良終於打動了對方,過了一會兒,接收器再次響起:“船上的駕駛員請注意,我是監護隊長,對於你們的違規行爲我們本打算採取措施,但現在情況特殊,請你按照我們的要求行駛,請你按照我們的要求行駛。”

聽到已被允許進入官方航道,座艙內的天宿揮了一下拳頭,興奮地說:“哥哥,他們同意了,你太了不起了!”

而天宇還是一臉平靜:“別高興得太早,擅自闖入屬於嚴重的宇航違章行爲,回到地球會有我們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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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林匹斯之雪——火星上最爲高大的火山,它的高度同樣雄踞太陽系所有山峰之冠。拔地而起的奧林匹斯之雪,要高出火星表面25000米,是地球上最高山峰珠穆朗瑪峰的近3倍!

而星際動物園,便建在這座山體腳下的一個山坳處,特殊的地形使得這裡溫差較小,還有效地減輕了塵暴的侵襲。

但即便如此,管理動物園的地球人依然要身穿防護服,頭戴密封罩,而呼吸的氣體也是合成而來的、與地球大氣成分相同的空氣——火星大氣成分95%爲二氧化碳,且密度十分稀薄,根本不能滿足地球人的呼吸。還有,山坳裡的塵暴雖然強度相對較小,但一旦來臨,也會像地球上的強颱風般肆虐,每當塵暴到達時,人們只能進入房屋躲避。爲儘量減少惡劣環境對管理者身心的影響,每班人員只在公園裡工作3個地球日便換崗返回地球,共需3班人員輪換工作。

然而在火星動物園內,那些外星動物卻與地球管理員及遊客形成了強烈反差。地球人將它們帶到這塊與家鄉自然環境相同的樂土,於是動物們樂不思蜀,在這得天獨厚的地方無憂無慮地生活着。爲保證公園的動物間及動物與參觀者間和平共處,選擇到這裡的外星生物十分溫順,遊客們在觀賞時,能夠與其近距離接觸,甚至可以撫摸到它們。當年,外星生物剛剛來到星際動物園時,面對全副武裝的陌生遊客,全都顯出好奇與不解的神情,也許它們心中在暗想:到底是誰在參觀誰?

當“拓拓”徐徐降落在動物園外的泊船場時,塵暴已有所減弱。與地球上的公園一樣,園內不允許非本園車輛駛入,現在動物園大門緊閉,需要門票方可步行進入。不過天宇他們早有準備,提前從地球上購買了磁卡門票,兄弟倆穿戴好防護服,天宇從太空船內搬出育養箱,而此時天宿已迎着風大步跑到門口旁的劃卡處,刷卡過後,兩扇大門自中間水平着向兩側滑開了。

兄弟倆快速進入園內,正欲趕向野生動物保護區,卻被一名管理員攔了下來:“等一下,請問你們要做什麼?”管理員看着天宇抱着的育養箱禮貌地問道。

“我們要去放生,箱子裡是一隻外星生物。”

“穆亞星(行星,以發現者名字命名)生物嗎?”管理員看了一眼“橫寬”,說道。

“是的,它已生命垂危,須馬上融入這裡的環境才能獲救!”

“好吧,請稍安勿躁,我立即通知園長過來。”管理員說完,忙用嘴邊的話筒與園長取得了聯繫。

“能不能先把它放了,現在對這個小傢伙來說,哪怕早一秒鐘也會多一分生還希望的!”見到園長遲遲不來,天宇焦急地與管理員商量道。

“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爲了保持園內生態環境,每次放生的動物必須經園長親自驗明正身,這是我們的規定。稍等一下吧,馬上就來。”

其實在接到報告後,正在巡園的園長只用了兩分鐘便來到了兄弟倆面前,只不過天宇焦急的心情使得他感覺度日如年罷了。

在確認完“橫寬”的身份後,園長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必須馬上放生!快將箱子放上巡園艇,立刻送它去動物保護區。”在園長的催促下,工作人員三兩下便將育養箱擡上了巡園艇。

“帶我們一起去吧。”天宇、天宿幾乎同時說道,“我們想親眼看看‘橫寬’重獲新生。”

“好吧,抓緊時間上艇。”園長望着兩個人懇求的目光,不忍心拒絕,於是打開巡園艇後艙門。兄弟倆跨步跟了上去。

來到動物保護區,工作人員把育養箱擡下巡園艇,天宿將箱子打開,小心地將“橫寬”抱了出來。

真是太神奇了!剛一出“籠”,小傢伙便有了生氣,只過了一會兒,它已在天宿的懷裡蠢蠢欲動了,也許感覺保護區內其它同伴的呼喚,“橫寬”掙扎着想要脫開束縛,立即投身於渴望已久的廣闊天地中。此時,天宿將小傢伙舉到面前,和它親熱地最後碰了一下腦門兒,然後彎下腰,把它放到了地上。

終於脫離樊籠的“橫寬”,迫不及待地向前竄去,但就在人們以爲它將迅速消失在同伴的羣影之中時,它卻突然頓了下來,小傢伙回過身,望了望仍站在原地注視着自己的天宇和天宿,眼裡充滿了感激的目光。兄弟倆此時也被離別的傷感觸動,天宿揮着手大聲喊道:“再見了,‘橫寬’,多保重啊!”他的鼻子已經酸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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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巡園艇回到公園辦公區,已將近地球的中午時分。

“你們馬上要返回地球嗎?”園長問天宇。

“不,我們還要趕往海王星,護送‘橫寬’到火星只是這次行程的一部分。”

“海王星?那可是一顆不近的星球啊!從這裡出發,還得走三十多小時吧?”園長所說的時間比較準,顯然對航程也很熟悉。

“是的,爲了救‘橫寬’,我們已脫離了海王星官方航道,要靠自己駕駛飛船前往,到達的時間會晚一些。”

“既然這樣,不如在我們這吃過午飯,下午休息一下再動身吧。接下來的航行還很漫長,最好補充一下精力。”兄弟倆的所作所爲博得了園長的好感,看着年輕的天宇和年幼的天宿,不由有些擔起心來,好意挽留道。

“這樣也行,那我們就給您添麻煩了。”天宇並未推辭,他覺得園長的話還是有道理的。說罷,兄弟倆隨園長一同來到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的環境與地球一模一樣,進了屋,脫去沉重的防護裝備輕鬆了許多。園長爲兄弟倆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吃過後,兩個人又美美地睡了一覺,哥哥睡在辦公室套間內園長的牀上,而弟弟則在辦公室裡的大沙發上躺下了。

天宇一覺醒來,已近下午4點。來到外屋,看到天宿仍在睡夢中,想着讓弟弟多休息一會兒,便未叫醒他,而是輕手輕腳地來到了辦公室的窗前。

拉開百葉窗,外面的景色悠然映入眼簾。此時,火星塵暴早已散去,灰濛濛的天空下一片安然。在距窗櫺不遠處的前方,褐紅色土地上傲然凸起一座嵯峨的山峰,那便是偉大的奧林匹斯之雪,沿山體向上仰望,只到半腰,山便沒有了蹤跡——它已被粉紅色和藍色的雲遮擋了。

“雖只一窗之隔,但外面的世界卻令我們不能泰然置身。”看到窗外的景物,天宇感嘆之餘不禁又想起了“橫寬”,“我要是它該有多好,那樣便可以在這壯美的天地間無所顧忌地盡情徜徉了!”

這時天宿也從夢中醒來,同哥哥穿戴好防護服來到屋外,園長親自駕駛巡園艇將他們送出動物園大門,告別園長後,天宇重新將“拓拓”啓動——兄弟倆再次登上了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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