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走纔是孝子

打不走纔是孝子

聽說三兒買了輛原裝進口奧迪,紅姑早早地開車跑三兒家門口等着。三兒剛下車,紅姑就迫不及待的鑽進了進去。但紅姑不敢開,盯着眼花繚亂的儀表盤和嶄新的車內飾,當場就傻了眼,說:“三兒這車怎麼開呀?”紅姑沒開過自動檔的車,更別說手自一體的車了。

二嬸和老太太趕出門。二嬸打量着新車說:“這大車真好,多少錢哪?”紅姑扯着臉皮笑着說:“說了嚇死你。”二嬸埋怨道:“我就那麼膽小。”紅姑咧嘴說:“六十多萬!”二嬸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舉拳就砸三兒:“跳跳死的,六十萬就買臺車,跳跳死的。”

“沒花那麼多錢!”三兒無奈地笑着,“不是我買的,秋子送給我的!”

紅姑把二嬸拉住了,埋怨三兒:“你不知道跑哇?”三兒抱着肩膀咧着嘴說:“媽我是你親兒子嗎?怎麼打得下手哇?”二嬸捏着手腕,喘着粗氣說:“死秋子回來揍不死她。”

老太太站一邊笑。三兒埋怨道:“剛回來就挨頓打,還笑呢。”老太太又笑笑:“打不走纔是孝子。”三兒心裡一沉,伸手從口袋裡摸出煙盒:“老太婆,我沒找到善文兄。”老太太平靜地點點頭。三兒解釋說:“廠九三年拆遷,快十年了,不知道廠里人到哪兒去了。”

“回家休息去。”老太太拽拽三兒,“你媽做汆肉了,等你回來吃呢。”

三兒進門時,二嬸已經把汆肉端到桌子上。三兒在桌邊坐下來,聞了聞香味說:“還是我媽做的飯菜好吃呀。”二嬸翻了三兒一眼,也在桌邊坐下來:“紅姑自己盛去,帶一碗給老太太。三兒秋子怎麼樣哪?”三兒喝了口清淡的汆肉湯,放下勺子說:“你親愛的女兒加兒媳婦現在不得了了,要不給你兒子買這麼好的車呢?這車就是開省城去也掛得上號,不說菜籽湖了,在北京城我也牛x得不得了。”二嬸扭頭嘆了口氣:“不得了她更回不來了。”

“回來。”三兒說,“不回來做許多房子幹嘛?路過的時候我看了,房子做得挺快的,路邊的房子都結頂了,我這才走多長時間?不到一個月。對,做房子快兩個月了。”

紅姑端來兩碗汆肉,遞一碗給老太太,跟三兒說:“多多本來準備讓我們到新房子裡過春節呢,不行,房子做多了,人手不夠。三兒你沒到你家房子裡看看吧?我的個媽媽呀,那叫一個複雜,那叫一個漂亮。怪不得要裡邊的地呢,怕露富吧?”三兒笑笑:“我說跟大家做一樣的房子,秋子非不幹,要不畫三張圖呢。不對不對,上班你怎麼這兒呆着?”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呆着?”紅姑翻眼問。

“這麼閒你還叫陳會計過來幫忙?”三兒說。

紅姑喝了口湯:“朗琳打電話說你買新車了。”三兒瞪了紅姑一眼。紅姑求道:“我是來搶車的,不搶別人又搶去了。富康車給我行了吧?”三兒無奈地點點頭:“行行行。”

“三兒,”二嬸憂心地問,“那車就放外面擱着?偷去六十萬就沒了。”

“真是問題還。”三兒咂了下嘴,“別人劃一下也划不來呀。還是秋子有先見之明,新房子還做個車庫,也許早就算計好了。這麼着吧,新房子做好之前,先放廠裡擱着。”

“那我可以開了。”紅姑笑了,“廠裡的車不準碰,你的車能碰了吧?”

正說着的時候,又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三兒說:“吳多多同志彙報工作來了。”老太太問三兒:“聽得出來呀?”三兒點點頭:“這是我老本行。想修車了,明天修去。”

不一會兒就傳來吳多多驚喜的聲音:“三兒,真是你車?”紅姑十分不屑:“像是你看到過一樣。”吳多多說:“看到了!從路邊過,我以爲是什麼大官呢,肯定到家裡來了。”

“這下好了,”紅姑哎了一聲,“成家裡了。你什麼時候嫁給三兒的?”

三兒白了紅姑一眼。紅姑仰頭笑了。二嬸罵道:“死丫頭盡胡說八道。”吳多多進門瞪了紅姑一眼。二嬸招呼吳多多:“洗手盛汆肉去。”紅姑撇撇嘴:“我就得自己盛哪。”

“我也是自己盛。”吳多多不滿地說,“今天吃槍子了?一股火藥味。”

三兒推開碗。紅姑起身拿起三兒碗說:“我給你盛去。”三兒擺了擺手。

這時候二嬸才問:“三兒你師傅怎麼樣?”三兒把老田家的事簡單地說了一回。老太太放下勺子嘆了口氣:“也是不孝的兒子。不孝是不孝,他回來呀。”三兒摸摸麻木的臉。二嬸安慰道:“回來有什麼用?回來也把人氣死了,不如不回來。三兒要像田黃那樣,白天打不死,晚上也把他打死了。”三兒鬱悶之極:“媽,我怎麼這麼慘呢?”紅姑看着三兒笑。

“你都不孝,”二嬸問,“那我指望誰去?老陳家就你這麼一個男孩。”

三兒撐着桌子提醒二嬸:“媽,老太太也就一個男孩,我師傅也就一個男孩。”二嬸呆呆地看着三兒。三兒又說:“蘇中幾年沒回來,伯天天罵,咬牙切齒。等蘇中回來了,你再看伯那樣子吧,現在我還記得,哭了,我的兒哇,你還知道回來呀?我在外面呆二十多天,還沒進門呢,先挨頓打。”大家笑出聲來,二嬸翻翻眼。吳多多放下碗問:“又捱打了?”

“可不是嗎?”三兒說,“小時候老先生跟我說,小杖則受,大杖則走,你爸要是打得厲害了,你就跑,要不你爸就擔惡名了。不是我不想跑,跑了回來打得更厲害。”

大家笑彎了腰。二嬸也想笑,憋着。三兒接着說:“我爸根本不在乎什麼惡名,人跟我爸說,長庚那麼打孩子幹嘛?我爸怎麼說?不打,不打爬老子頭上去了。”大家又笑。二嬸再也憋不住了:“不打了,不打了。”三兒也笑:“媽我不是不要你打,你也打輕點,你說你手都打疼了,我能不疼嗎?我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紅姑劃劃手:“死三兒,真是的。”

小麗是叔跟姨的孩子我對玩不感興趣多大你就這麼想市委招待所也這麼幹哪你們這些孩子呀你掙得多我才掙得多我就是狗眼看人低你掙得多我才掙得多千萬不能替他作主這就是虛榮哪我就在乎個名節清水現在不得了說白了就是不知足哇買塑料廠肯定賺錢你的臉面都什麼樣了虛擬經濟的破滅有孩子我就不走了安全更重要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跟那狗日的跑了你不能往下看看哪我就沒有這面子菜籽湖還早着了跌個跟頭怎麼得了誰願意跟你好哇犯了那事就完了朱橋東早該查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媽的老子不服哇他媽的就一賭棍都把心放肚子裡一篙子攬倒一船人就是這麼做不仗義老天爺送給我的女兒你不怕我爆發呀還是早點離開好你那姐就是不講理朗叔還能當省長哪你這是笑話我呢秋子要不回來呢嬸把我毛巾牙刷留着沒事你也跟我說說我可從來不欺負人他媽的就一賭棍我會對儲麗好的吳起的眼光不是蓋的都指望公司這口水跟那狗日的跑了叔可以瞑目了你還真不是男人我還怕你不管我呀別人也這麼說我這社會怎麼了好意思在店裡上班我媽真是好人跟三兒後面不用怕你就不能不走哇叔也太悲觀了吧真是萬惡的錢哪狗日的想殺人知道要死還死呀沒見過你這麼臭的他那不是找死嗎老石是來求我的我就看不慣她不喜歡跟當官的打交道是不是女老師都這樣幹這事脖子不疼苦日子想想好卡也在她褲襠裡有錢誰不會做人哪爲老高喝一杯會好起來的你們有什麼不一樣不如我主動收縮幹了這票再說不想死了吧知道不得要命哪一定要注意風險你還真是行家你想把我也逼死呀爲我也不行嗎感覺就是感覺唄我還站着讓人欺負哇我怎麼懷不上了虧了連累別人不好找出個模式來你是這麼看的是命你想躲都躲不過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就不該由着她老師你一定要相信我真是捨不得你你就是操心的命小麗是叔跟姨的孩子又戀上你家了別人也這麼說我不會讓師孃過苦日子不能透露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