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流言蜚語
肖樺不愧是自帶話題的流量女王,不過是返校復課,不出一個早操的時間久全都知道了,甚至在早讀課間休息的時候,還有別班的同學趴門口來觀望。
肖樺無奈至極,對這些學生的無聊程度簡直歎爲觀止。
“滾滾滾,幹什麼,睡個覺煩死了,別吵吵了。”睡衣朦朧的低沉中帶着強烈的煩躁,這聲音離自己太近,直刺肖樺耳膜,肖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袖口的褶皺原版複製到郭宏偉右臉上,滾圓的大鼻頭因爲趴睡太久紅紅的,星星點點的黑頭爬滿了鼻頭,這形狀若是在上面放兩片葉子,可不就是一個半生不熟的草莓嗎?
郭宏偉頂着幾縷呆毛,皺着眉衝着門口大聲的喊着,煩躁的情緒溢出眼睛,連平時肖樺覺得滑稽的肥大的腦袋也繃的僵直。
肖樺看了一眼郭宏偉。
“看什麼看,他們影響我睡覺了,媽的,吵死了。”
郭宏偉五官很靈活,每次張牙舞爪或者眉飛色舞的時候,五官靈動程度讓人感覺甚至可以易位。
郭宏偉此刻調動着五官,極力做出一個誇張的煩躁表情,同時不忘兼顧聲音的配合。
肖樺並沒有與他過多言語糾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郭宏偉瞪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服氣的看着肖樺,但見肖樺根本無心理會自己,便忿忿不平的將臉翻到另一面,爬倒繼續睡。
三班是重點班,但是郭宏偉和王亞東是個特殊的存在。
這兩人課堂睡覺,已經是常態,各科老師基本上對他們是持包容態度,只要不打擾其他同學學習,隨他們去了。
只是今天的郭宏偉倒是讓肖樺有些意外。通常上午的第三、四節課,真是瞌睡蟲侵擾的時候,郭宏偉基本在這個時間段是天昏地暗的,今天倒是奇了,竟然因爲門口有人小聲說話就能打擾他睡覺的興致。
班裡的同學在早晨的時候似乎對肖樺的返校還有些精力議論,但肖樺自身帶有的孤冷氣場能夠讓目光所及之處溫度驟降,這也是班內流言能被有效壓制的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肖樺不知道的,劉老師在上週六上課的時候,特意強調,近期關於肖樺的校內流言不可信,三班同學禁止隨大流,聽到一次,就是三千字檢查。
只是總有要迎難而上的同學,比如在第三間課間休息時間,同學們終於扛不住繁重的課程,睡倒一片,教室最後面卻傳來建立刻薄的聲音。
“朱健,怎麼不見你英雄救美去了,這機會可不多啊,嗯……不對,是以後機會多的是。”
身後是漫長的沉默,肖樺若無其事的準備着最後一節課的東西,根本無心管轄身後是非。
朱潔自導自演着獨角戲,絮絮叨叨又說了些,可始終沒有聽到迴應,甚至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肖樺嗤笑一聲。
“有完沒完了,讓不讓人睡覺了,逼逼賴賴的。”
郭宏偉頂着一張滿是印子的臉,不耐煩的衝着身後吼道,朱潔許是沒想到有人會出面頂撞自己,竟一時啞然,瞪着眼睛頂着郭宏偉,郭宏偉也不理她,發泄了便轉回頭繼續睡。
周圍一片唏噓,不是因爲其他,而是所有人都知道朱潔話裡話外針對的是誰,連平時總是圍着肖樺轉的朱健都沒有發生,郭宏偉居然出聲了。
郭宏偉這人一向不懂看人眼色,最大可能只是因爲有人影響他睡覺了,絕不會是出於惻隱之心。
其他同學這麼想,就連肖樺也是這麼想。
中午,肖樺沒有是食堂,便直接回了宿舍。
“肖樺?”
肖樺剛到樓門聽到有人叫她,肖樺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許適,只是身體條件反射的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前走。
許適追上來,直接擋在前面。
“爲什麼又不吃飯。”
肖樺不看他,目光越過許適的肩頭,遙遙的望着,木有目的。
“不餓。”
“屁,不餓,去吃飯。”
許適說完,拉着肖樺就要走,肖樺甩開他的手,冷聲說:“我說了,不餓。”
“你鬧什麼?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肖樺猛地擡頭,目光似乎比剛纔更冷了幾分。
“什麼身份?”
許適茫然的看着肖樺如此激烈的反應,心裡更覺不爽,明明是你自己答應了入我許家的,現在怎麼倒是一副被人脅迫的牴觸模樣。
“肖樺,你有什麼情緒,你說出來,你現在是許家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許家的公衆形象。”
肖樺瞪着許適,心裡一陣憋悶,她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肖樺覺得心底洶涌澎湃的情緒在翻滾,可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捲起的這涌動的暗潮。
肖樺也覺得自己更像是在無理取鬧,明明許暢許適是出於爲自己脫困的目的,才讓自己暫時列入許家的,明明許暢什麼條件也沒有提的,爲什麼感覺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肖樺從不覺得麻煩是個緊箍咒,哪怕就是他那毫無人性的父親,他都不曾這樣勞心過。可現在,她竟然對着眼前這人倍感無力。
得不到,也拒不得。
肖樺神情慢慢黯淡,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咽喉,喉嚨深處傳來陣陣膿腥味感。
她深埋着頭,有些頹廢。
“我知道。”
說完就欲走。
許適大步向前跨走幾步,又一次擋在了肖樺的前面。
“去吃飯!”
不容反駁。
肖樺哼笑一聲,甚至連嘴角都懶得扯一下。
許適,你爲什麼要管着我,既然不喜歡,不如保持距離,給我自由。
肖樺的感情缺失多於常人,少男少女的朦朧喜歡更是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需求,不知道如何尋求對方的迴應,更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嫉妒和不滿。
在遇到許適後,她開始有了期待,甚至有種破釜沉舟拉他入甕的悲壯感,儘管不捨,不捨許適受她牽連,更不捨許適淡出自己的生活。
於是,她便和許適在不知不覺間,一邊糾纏撕扯,一邊又徘徊不定。
肖樺在許暢公寓的這幾天,吃着許適爲她買回來的各種甜品零食,聽着許適講他和許暢小時候的故事,感受着許適帶給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溫暖,儘管她覺得無聊無趣,但卻沉溺於這種溫暖而無法自拔。
她甚至開始慾求不滿的想要更多。
可是她忽略了一點。
她從沒有過問,爲什麼要幫她。
她不知道如她這般狼狽不堪的人有多少,但一定是有的,爲什麼單單是她會得到幫助,並且是家大業大,有權有勢的許家。
現在她已經墜入這個無法逃脫的牢籠,已然成爲了許暢這種富家公子的獵物。
若是平常遊戲,她大可以在爲時不晚時亡羊補牢,及時止損。
可她現在即使沒有實質事實,但對外形式已做足了姿態,自己已然是無法擺脫許家的桎梏。
肖樺的無力感在心裡、五臟六腑裡向癌細胞一樣一刻不停的擴散。
終於,在她17歲這一年,不得不承認,她從來不置一顧的家世背景,成了她的百尺圍牆,推不倒、跨不過!
即使是在牛衣對泣的日子裡,自己也從不曾這般窘迫、卑微過。
命運如此不公!
即便在最卓絕艱苦的時候,也不曾壓彎她筆直的脊樑,這是肖樺最後的執着與堅持。
可對許適的盲目,讓她鬆懈了戒心與堅持,纔會成爲現在如此讓人不齒的自己。
肖樺內心痛苦煎熬,這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更甚於寅吃卯糧的艱難。
肖樺低垂着頭,許適看到她高扎的馬尾順着緊緊貼服着她的脖頸,那麼乖順、那麼服帖,似乎是在替她的主人表達着這一刻的披懷虛己。
許適無聲的嘆息,放緩了語氣。
“你總不吃飯怎麼行,你太瘦了。要是不想去食堂,我去給你打回來。”
總是這樣,每次劍拔弩張的時候,許適總是不喝適宜的釋放他的憐憫。肖樺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更不喜歡這樣的許適。
已經有同學陸陸續續從食堂回來了,來來往往的同學不時從他們身邊經過,看到學霸、校霸同處一處,有礙於威懾不敢直視,但濃重的好奇的心驅使着他們的路過兩人的腳步都慢了幾分,試圖利用這一點多出來的時間能聽上幾句,也好爲近來精彩絕倫的傳聞濃墨重彩的再添他一筆。
許適有些不耐煩的擡了眼皮,看向試圖拉近距離的學生,冷冽的氣場瞬間釋放出來,識時務的同學忙不迭的擇路逃走。
許適看着平日裡不懼鋒芒的肖樺此刻乖順的垂着頭,心裡並沒有開心半分,反倒是感覺心臟脾肝肺都在東拉西扯的撕裂,難受的感覺到胸口開始悶痛。
許適並不理解爲什麼肖樺這麼難受。
既然不喜歡,自己也不會糾纏,難道因爲自己,她寧可回到那個狼窩也不願入許家嗎?
兩人各自懷着心思,各自摧殘。
各自銜恨。
各自傷痛。
“上去吧,我去給你打飯,待會兒我讓人給你帶上去。”
說完,拍拍肖樺的肩膀,便轉身向食堂方向去了。
肖樺這才擡頭。
既然不喜歡,爲什麼要讓我感受這些溫情。
許適在宿舍樓下隨便抓了個女生上去送飯。
二中的女生怕是沒幾個不認識許適的,風流浪子、家世顯赫、妥妥學霸,是多少妹子夢寐以求的對象,許適哪怕是和那個女生隨便的聊上幾句,都能成爲衆矢之的。
但肖樺不會,他們縱使道聽途說,對肖樺頗有不滿,也不敢當面針對。
就這樣挺着流言蜚語的日子,讓肖樺覺得室內是沉悶的,室外是灰暗的,許適還是會給她帶飯,先前是找同學帶上去,後來乾脆自己送上來,肖樺不知道爲什麼宿管阿姨對許適格外照顧。
這天下午,肖樺剛進教室,就聽到喧雜的聲響。
地上是一片狼藉,在有人看到她後,悄悄的說了一句“人來了。”
肖樺這邊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肖樺撿起腳邊的課本,翻開扉頁“肖樺”,肖樺的飄逸字跡赫然佔了課本近一半的面積。
肖樺皺眉,一雙鳳目厲然淒冷,頭未擡起,眸光卻已將周邊掃視了一圈。
“是誰?”
簡短的兩個字冷冷的、奮力的擠於薄脣之間。
在面面相覷的懵懂中,肖樺看到了兩張昂揚的面孔上不屑的眼睛。
肖樺將手上的書輕輕拂了,頭也沒擡,就這樣埋着頭看似閒庭信步似的踱着步來到那人面前,肖樺擡眸,眸中寒光盡顯。
朱潔一臉傲慢的昂着頭,目光中盡是不屑。
“哐”
“啊!”
衆人發出統一的尖叫和吸氣聲。
朱潔趴在身後的課桌上,頭髮凌亂,半邊臉頰徹底紅透,一手緊緊捂着卻怎麼也蓋不住那溢出來的羞辱,朱潔扭過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肖樺緊握着已經完成使命的課本,又一次擡手輕撫了一下扉頁上自己的名字。
用書寫着自己名字的書,攻擊這世上討厭的惡臭的靈魂,覺得有點可惜了。
肖樺將頭偏了偏垂眼看着肖樺,似乎是沒有欣賞夠,又將頭歪到另一邊,眯着眼看了良久,才滿意的勾起脣角,嘲諷的說:“我以爲,你能行的很呢。”
肖樺的表情豐富了起來,不似平時那樣總是垂着眼眸板着臉。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憤怒的、不屑的、輕鬆的,還有此刻的幸災樂禍都表現了一遍。
但就是這樣表情豐富的肖樺,卻讓人有一種嗜血的恐懼感。嘴角雖輕噙着笑,眸光卻似寒冰一樣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朱潔像是被嚇住了,就這樣保持着剛剛捱打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肖樺挑挑眉,不屑一顧的表情嘲弄意味十足。
“肖樺!”
朱潔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憤怒的朝肖樺吼道。
“我在。”
肖樺表情淡淡的,好像剛纔那個暴戾的少年不曾是自己。
朱潔從桌子上困難的爬起,那半邊捱了打的臉已經腫成了肉包子,顯得異常滑稽。
因爲迅速浮腫的臉頰,讓朱潔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
肖樺漫不經心的聽着朱潔的含糊不清的咒罵,實在是有些不耐煩,擡起手用食指勾了勾鼻尖,擡起拿着書的那隻手。
朱潔一看到這個動作,居然條件反射般的護住了臉,肖樺咬着頭冷笑一聲。
朱潔此刻臉上的顏色大抵可以開一個染坊了吧,各種神色交雜,羞憤、害怕、生氣,好像還有一點點懊悔。
肖樺冷笑着搖搖頭,說道:“我以爲你能耐大得很,就這點本事?你依仗的是什麼我根本不關心,所以我警告你,聽好了,別動我東西,別再讓我在聽到你的聲音,哪怕是混在人羣裡也不行,聽見一次,扇你一次。”
周圍安靜的連空氣都不在流動,似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可能過於安靜,肖樺清楚的聽得到站在對面朱潔的失了節奏的心跳聲。
“呵,一個薄情寡恩忘恩負義的不孝子,恬不知恥的攀附權貴,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你等着吧。”
肖樺倒是沒想到着朱潔似乎有幾分膽量,或許是破罐子破摔給予自己的底氣,朱潔憤憤然的盯着肖樺。
“呵!攀附權貴,你也知道,我現在攀附權貴了,所以別惹我。”
肖樺緩慢的擡手,用剛剛打朱潔的那本書輕輕緩緩的支起朱潔的下巴,目光卻不似剛纔那般淡然,也不是剛進教室那般凌厲。似乎帶有一味憐惜。
可朱潔卻莫名覺得可怖。
肖樺薄脣微啓,聲音柔和。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
聲音輕柔到幾乎快要聽不到了,可朱潔卻聽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從地獄最寒冷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地獄?可不就是地獄嗎?肖樺從前的生活,或許還比不上地獄。
肖樺來到政教處的時候,看到的是所以老師驚掉下巴的誇張表情。
可肖樺很冷淡。
如果這些老師知道自己從前是怎麼憑一己之力卸掉一個精壯男生的胳膊,或許會更驚訝,於肖樺而言,今天這只是連熱身都算不上的小動作。
肖樺的態度並不誠懇,沒有分毫認識到錯誤的積極性。
教務處主任有些無奈,一般對於這樣的校園暴力時間,二話不說,先給生事者一個重大處分。
可面前這個學生,自己卻拿不定主意了。
成績是一方面,還有就是,眼前這位穿着樸素的學生已經是許家大小姐了,而許家每年給予學校的資金支持不下八位數,得罪這位大小姐就是開罪於許家的恆玖集團,哪怕是一個警告處分,怕是都要請示一下許家才行。
或者換個說法,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錯誤,都是可以緩和的。
教務處主任的苦口婆心以及朱潔的指認,在肖樺面前猶如隔衣瘙癢,肖樺面無表情,甚至也不會爲自己解釋一句。
自始至終就是一句話。
“是我打的。”
旁邊或坐或站的老師,或真心奉勸或膀胱看戲的老師,此刻心理活動都是一樣的。
“這攀上高枝了,就是不一樣了。”
朱潔的父親來到的學校的時候,憤恨之情溢於言表,若不是尚存有一點成年人的理智,和學校極力維護的場面,恨不能將肖樺削骨抽筋。將朱潔帶走的時候,揚言會讓肖樺付出慘痛的代價,肖樺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班主任看向肖樺的時候,目光中隱隱帶有一絲擔憂。
肖樺眼眸低垂、微微勾起的一邊脣角露出嘲諷的意味,連眨眼的速度都是那麼漫不經心,那份對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不是裝出來的,那是從心底映射出來的。
劉老師心裡無聲的嘆息,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讓一個青春正好的孩子這麼無所眷戀。
“劉主任,肖樺同學在我們班裡從不是主動惹是生非的同學,我覺得這事還是要好好調查一下。”
“可是劉老師,你剛纔也看到了,朱潔家人的反應有多激烈,我怕是學校有意要壓也有些吃力,不如,您聯繫一下肖樺家長看看?”
不等老師決定,肖樺冷冷的說道:“我沒有家長。”
這話一出,倒也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就肖志謙那副模樣,也不難理解肖樺爲什麼這麼說了。
劉老師讓肖樺回了教室,並提醒她不管怎麼樣,動手都是不對的,所以一定會受到處分,但學校會保護她的,儘量不讓這次的事影響肖樺。
肖樺對劉老師說了聲“謝謝”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老師覺得肖樺有些冷漠,但設身處地的想想,又覺得肖樺可憐,便也不多計較。
肖樺回到教室的時候,郭宏偉又在和人吵架,面紅耳赤的樣子,感覺腦袋更大了一圈。
郭宏偉看肖樺回來了,目光慌亂的躲閃,坐回了座位。
放學的時候,班長代替課代表催收數學作業,肖樺翻遍了課桌也沒找到,便覺又有人針對自己惡作劇了,郭宏偉看着肖樺上下不停的翻動,心裡想:“這人就算這樣也是這麼有條不紊,臨危不亂的嘛?”
便僵着臉說道:“別找了,你作業讓我撕了,吶”
說完,便扔過來一個褶皺的不像話的作業本,肖樺看着封皮上自己的名字,目光漸冷斜睨着郭宏偉。
“只是想抄一下,不小心。”
坐在前面的張大飛轉過來。
“胖子,你背這鍋幹嘛?”
肖樺二話不說,背起書包就走了。
身後郭宏偉喊道:“哎,你就這麼走了,那你作業交不交了?”
“交個屁啊,不都讓白靜扯了嗎?”
“閉嘴吧你!”
白靜?呵呵
先是朱健、後有郭宏偉,倒是夠受歡迎的啊,只是肖樺倒是沒想到,在自己剛剛教訓了朱潔後,這麼快就有人敢頂風作案了。
肖樺腳步沒停,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