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能量波動引起了很大的動靜,浮在半空的白,右手提劍,一滴滴鮮血從劍尖滴下。
“噗呲!”
一口血吐出,他臉色蒼白,接着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朝地面摔去!
嗖!
柳雯彗閃身過來接住白,“你怎麼樣了?”
白聞着淡淡的馨香,全身動彈不得,可謂是虛弱至極。
呼呼呼!
就在這時,幾道身影疾馳而來。
“師父?!!”柳雯彗吃驚地看着眼前幾道人影。
“雯彗,你這次竟然擅自動手!你可知道差點就送死了!”一名老嫗指着柳雯彗呵斥道,她最擔心的其實不是自己弟子的死活,而是害怕那個殺人魔頭尹無雙再次逃得無影無蹤,只要尹無雙活着一天,就好比一把刀時刻架在他們七峰之主的脖子上。
“糟老頭,那小子就是無家的那個禍害?”一名老者揹負着長劍問向一名糟蹋老頭。
那糟老頭聽了,鬍子抖了抖,很不自然,“咳,老夫也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會以餘江的身份來到我南臺峰,如今惹出那般多事來,幾乎全因爲這小子,你等想如何便如何吧。”說完他扭開頭不再看這邊。
白看見這一幕並無太多驚訝,他本來就與南臺峰那個老者沒太多交情。
“師伯你……”柳雯彗看了看白,皺起柳眉,“這一切不是他的錯,還望……”
“好了!不要在說了!把他們兩個交給我們,我們自會處理!”老嫗十分不耐煩地指了指白跟雪卿。
白聽了冷笑連連,“你們這羣老不死的,無非就是看上了我身上的血脈……咳咳咳……”
“閉嘴!你沒資格說話!”糟老頭突然呵斥道,或許因爲其餘峰主剛剛嘲諷了他一番,此時心底他相當不爽,把氣全撒在白身上。
一名面目和善的老者走上前來,“雯彗師侄,趕快先帶着兩人離開此地吧,魔道之人已經打算大舉進攻山外山城鎮。”
“你們也別在爭什麼了,先進城再說!”他轉過身對着其他峰主說道。
柳雯彗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扶起白跟雪卿跟隨着衆人朝城鎮行去……
一日後,柳雯彗悄悄將雪卿送了出去,可是就當準備送重傷的白離開時,在城牆上遇見了一衆師父師伯。
“哎……柳雯彗,你也要叛離師門嗎?”面目和善的老者搖着頭看向城牆下方,“你知道的,我們是不可能讓他離去的。”
“難道你們真如他所說,爲了自己的力量要犧牲他人的性命?”柳雯彗一身白衣如雪,此時也不免有些氣憤,南山以前發生的種種,雖然她知道些隱秘,但她始終不願相信,師父對她有養育之恩,可是她要的不是這樣的師父。
“師父,您告訴我,當年那些要逃離南山的師兄師姐是不是都是被你們逼的?被你們看重修爲,如養豬一般飼養我們!成年了就吸取修爲增強自己功力?”
聽完柳雯彗這話,城牆上的其他兩位南山八子頓時一驚,逐漸把目光轉向一羣峰主,他們也很想知道。
老嫗臉色微變,“放肆!孽徒你莫要信口開河!”
就當老嫗想直接擒住白時,外面突然傳來廝殺聲。
“怎麼回事?”
“不好了!魔道之人殺進來了!”
“什麼?”和善老者臉色大變
“一線天那邊已經全軍覆沒……啊!”那傳信之人話還未說完,就被後方一人殺了。
只見城外黑壓壓的一羣人,魔氣沖天!
一名男子大喝道:“城裡人聽着,將此畫中的男孩交出來,否則血洗此城!”
和善老者眼尖,頓時就看出了那畫中之人就是白!伸手一抓,直接將白隔空吸上城牆。
“放開我!”
“閉嘴!”老者面目一兇,對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那些人對你也感興趣?就是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了。”他又接着笑了笑。
外面大軍中漫步踱出三人,一名黑袍面具男子走在最前,一身黑色籠罩着,左邊一名十一二歲的妙齡女子,臉上帶着淺笑,右邊是一位拄着柺杖的佝僂老者,一身黑袍將他全身遮蓋着。
城裡,聽見這邊如此大的動靜,紛紛出來,看見兵臨城下,每個人臉都綠了。
“幾位老人家,交出那男孩吧,你們是保不住他的。”十一二歲的妙齡少女微笑道。
“哼!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你找死!”老嫗出手,一道劍風殺向女子。
呼!
那最前面的男子僅僅輕輕揮了揮衣袖,就化解了一名異境巔峰強者的一擊!
“把那小子交出去!”
“對!把那個禍害交出去,我們就安全了!”
“交出去!交出去!交出去!”
不管是老百姓還是南山弟子,此時看見敵人兵臨城下,他們都絕望了,紛紛大喊着要交出白,想就此能夠化解這次災難。
七位峰主臉色鐵青,糟老頭問向那位面目和善的老者:“你能否看出那人的修爲?”
老者皺了皺白眉,“那年輕男子估計在地之境以上,給我的感覺甚至比宗主還要強!至於那名老者……我完全看不透他,他給我的感覺……相當的危險!”
“不能交出他,就算你們交出去了,他們也會殺進來的!”柳雯彗對着周圍那些人同門中人輕喝道。
正當兩方人對峙時,城內一棟房頂上,一名白衣男子斜靠在頂沿邊,帶着感興趣的眼光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
“嘿!有意思了。”
就在他那棟房子下方,也有一男一女站在人羣之中,女子一身紫衣,有些着急,“我們要出手嗎?”
“在等等,老二那邊還沒行動……”男子話語十分穩重,看了一眼房頂那名男子,“老四,不要總是想着玩,這次的對手不簡單!”
與此同時,在城外不遠處的一顆大樹樹頂上,一名矮小的男子默默地注視着城牆之上。
嗖!
在他身邊一顆樹頂上,突然就出現一名青衣男子,男子神情冷傲,只見他一出現就閉上雙眼,盤坐於樹頂之上,拿出一把古琴放在雙腿上。
“二師兄你來了,還以爲你會誤了時間呢。”樹頂上那矮小的男子朝這邊看了看。
白這邊,他如今就是魚肉,由於弱小隻能任人宰割,看着全城百姓對他的敵視,在看着城牆之上那七峰之主,就算咬緊了牙也無可奈何。
“諸位,當我將這臭小子丟下去的時候,紛紛逃回南山,只有那裡的陣法才能抵擋住這羣魔頭!”和善老者輕聲道。
“南山弟子聽命!所有人速速退去,從後城門回南山!”
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笑了笑,“看來老天都不讓你活啊!老夫可救不了你了,滾!”
老者將白一下扔了出去!而且還猛地朝白胸膛拍了一掌!
“噗呲!”
就在這一刻,一段美妙的曲子從城外響起。
“啊啊啊!”
城外魔道之人,一大片人頭痛欲裂。
“秋燕,動手!先救人!”大街上看似普通的那一男一女瞬間出手!
“不好!”不僅南山這邊,就連魔道那裡都預感到不妙。
“動手!”
魔道這邊,隨着黑袍男子一聲大喝,所有人都殺了過去!
呼!
紫衣女子一衝而過,一把抓住白,接着在空着腳尖一點那從遠方而來的樂曲音波,人就向城外飛去了!
在經過那名矮小男子身邊時,紫衣女子急促道:“後面的交給了二師兄跟三師兄了!”
嗖嗖嗖!
她帶着白,連踏着樹頂飛速逃離。
城內。
“老四還不動手?!!”跟紫衣女子一起的男子朝房頂上喊道。
“來了!”
“我們四人攔住他們,對方有多名地之境高手,切記,不可戀戰!”
“收到!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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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雯彗看着這突發的變故,怔怔出神,“這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五名異境高手?而且就連最弱的那名女子都是異境後期!”
她能感受得到,如果自己跟那名最弱的女子對戰,都絕對會敗!
魔道這邊,妙齡少女看向一旁的佝僂老者,老者則是稍有些意外地看着並無出手的打算。
“嘿嘿!那個地方的人終於出手了嗎?”佝僂老者十分陰險的笑了笑。
黑袍男子轉過頭來,激動地問道:“你說那五個人是那個地方出來的?”
“十有八九,你看看那四人憑着異境巔峰,就能與你的四位地之境手下戰得不落下風,我想除了那神秘人能教出如此優秀的弟子來,還會有誰。”
“那我們?”
“不急,先將南山打下來,就算如今我等找到入口,也進不去,還有……進去了,憑我們還不是其對手……”佝僂老者不緊不慢地說道。
“鬼老那……我們時間有限啊,這空間關閉後就無法出去了。”妙齡女子擔憂道。
“放心,既然主上讓老朽協助郎君閣下,自然不會讓你們落於死地的局面,我已經傳信讓幾位長老過來,那時候纔是最好的時機。”南山第九峰暫時不清楚實力,他不敢輕舉妄動。
前方大戰,四名神秘年輕男子對戰四名地之境高手。
“黑魔手!”
一隻漆黑的大手在虛空凝結而成,直接拍向四名神秘男子。
“退!”爲首的男子輕喝,“龍虎拳!”
“吼!”
“轟隆隆!”
“七絕琴音!”
四人配合地相當出色,他們且戰且退。
……
白被紫衣女子帶着飛速逃離,“你是什麼人?”他胸口十分難受。
“放心啦!我們是來救你的……”
“帶我去那邊的小屋……”白說完最後一句便昏迷了。
“嗯……好吧,就允許你最後一次任性吧……”紫衣女子笑了笑,摸了摸躺在自己香肩上白的腦袋,顯得十分溺愛的樣子。
……
距離當日大戰已經過去了三日,具體是什麼情況誰都不知道,據說被五個局外之人插了一腳。
一條小溪旁,一間茅草小屋中,一道白色小身影蹲在白身旁,“小白……前輩說了你沒大礙,可是怎麼還不醒呢?”雪卿擔憂地看着緊皺眉頭的白。
“對不起……我要離開了,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以後……以後我們一定還會見面!”
門口,一道修長的人影淡淡地看着眼前一幕。
雪卿依依不捨的起身,一步一回頭,隨着那人走出了茅草小屋。
“咳咳……”
“醒來了啊!”白剛醒就聽到從屋頂傳來一道女音,“你的那位小女友已經走了喲,現在還在後山……”
“雪……卿……她走了麼?”他起身,搖搖晃晃地來到屋後。
夕陽西下,黃昏的彩霞照在這山澗,只見兩道身影在前方慢悠悠的行走,“雪卿……”
雪卿彷彿有感,向後看來,見白蘇醒過來,她很高興,很想跑過去,但是又看了看身旁的前輩,頓時猶豫起來。
“前輩……”
“吾知道你想說什麼,他的資質不行,吾不會收他爲徒……還有,以後吾僅僅是教你修行的領路人,不是前輩……”
“小白……”雪卿失望地望着白。
白雖然隔對方有段距離,但是她兩人的談話卻還是聽到了。
“資質太差麼?呵~”他自嘲到。
“小雪,我們該走了……”神秘人牽起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雪卿呆呆地看着白,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小白……對不起……”
夕陽已經落下山去,天開始暗了下來,孤單的身影還呆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前方卻早已沒了人影。
“嘩啦啦!”
天空開始下起了春雨,周圍靜悄悄地,只聽見雨聲“滴答滴答”
在雨中淋得一身溼的白,彷彿失去了知覺。
突然,頭頂的雨像是停了下來。
“小傢伙,還在這裡站着呢,你身體還很虛弱,可不能這樣在雨中淋哦。”紫衣女子爲白打着一把油紙傘。
見他沒有理自己,喃喃道:“哎,你也別在意那女人的話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並不比任何人差。”
“噠噠噠!”
身後似乎又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
四個年輕男子,每人舉着一把傘來到白身後。
“跟我們走吧,既然不甘心就不斷地去努力,用實力向別人說明一切,小師弟……”爲首的男子拍了拍白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