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開他的話題，學着他那冷淡的語氣說：“墨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墨爺把你當親兒子。”
“然後呢？”他詭異地笑。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不該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以前的墨琛也不會跟他這樣說話。”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從他眼裡看出些什麼。
可什麼都沒看到。
他笑的詭異。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就那樣詭異的無聲笑着，盯着我。
墨風景情緒明顯很不好，掐了把我的臉頰便站起來。
“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你自己坐會。”
我點頭，他迫不及待走了。留下我和墨琛兩眼相對。
墨風景離開了。我沒了顧忌，走到墨琛身邊坐下，側着頭打量他。
“墨琛。你和明曼在一起了？”
他直視着前方不看我，濃密的彎彎睫毛微微抖了抖。
我心尖兒光禿禿的那地有些疼，情不自禁握住他一隻手腕。
“你以前跟我說你不喜歡明曼的，我曾經問你她爲人怎麼樣，你都是一臉嫌棄。爲什麼現在和她走得那麼近。”
他手腕冰涼，脈搏在每分鐘70次以下。
我以爲他不會開口。
“你以前也覺得你不會跟我舅舅走太近。可你現在呢？”
“那不一樣。”
他轉過頭盯着我。嘴角微揚，顯得特別冷厲。
“怎麼就不一樣？不都是一對男女嗎？”
“我跟墨爺沒有任何事。”
他皺眉，“我是不是聽了一個笑話？那天早上我打開你的房間門，你窩在我舅舅懷裡，未着寸縷吧？”
他的話讓我感到委屈又屈辱。
明明是他自己選的，怎麼一副被人拋棄的樣子。
“我舅舅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好幾天才消除吧？”
我聽得身體發抖，受驚的鬆開他的手腕，想要起身離開。
“你跑什麼？”
他抓住我的手腕給我拽回來，像頭隨時會暴亂的雄獅，單手捂住我的脖子。
“你現在可真像一隻白天鵝。我該不該說--我舅舅真會養人啊？”
他半嘲諷半讚歎，聲調有點兒唱京劇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很生氣，推他的手。
他手指收縮。
“這麼美的天鵝脖子，掐斷了，會是什麼感覺？”
我嚥了下喉嚨。有點被他這詭異言行給嚇着了。
他一定是感受到了，笑得鄙夷。
“那麼多女人，爲什麼偏偏是你。”
“什麼是我？”
他歪着頭眨了下眼，“抱歉，我還真不想告訴你。”
“墨琛，你到底發什麼神經！”
“想知道我和明曼做沒做？”
憤怒的我一下泄了氣。眼巴巴看着他。
他突然靠我靠近，把我壓在沙發上，捂住我脖子的手朝上移動。緩緩磨蹭我的嘴脣。
“男人第一次時間很短，你想知道，不如試試？”
清醒的腦子隨着他的話亂套了。
我顫着音說：“你以前不會說這種話。”
“因爲我不再是以前那個無知可笑的墨琛了。”
他的手指朝下滑動，停在我的鎖骨上。我感到癢癢，擡手去推他。他單手捉住我兩隻手腕。
“你跟我舅舅應該幹了不少次吧？怎麼還怎麼敏感。”
“墨琛！”我吼了聲他的名字，真的被他羞辱的不行！這不是我認識的墨琛！他變得比墨爺還可怕。
“你吼什麼？”他眼色微沉，捏了把我鎖骨上的皮膚。
我不喜歡他這樣，曲腿去頂他。他臉色一暗，我窘迫的不行。那一下我感覺到什麼硬物，我膝蓋骨頂着它了。
墨琛黑着臉坐到一邊，微微弓着背，雙手撐在大腿上。好半響扭過頭深沉盯着我。
“卓顏，我會以爲你在向我求歡。”
“我纔沒有！”我大聲反駁，聲音都是顫的，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又過了一會。他可能不疼了。突然又靠近我，伏在我耳邊快速且小聲說：“我跟她什麼都沒做。”
我隨着他小聲的啊了聲。
他又補上一句：“我是處。你若不信，什麼時候找個時間你試試。”
我雙手按上他的胸口推開他，整個人像被丟進了火坑裡。
我實在搞不懂他怎麼變化會這麼大！還是男人本來就如此，下流無恥是他們的本性？過了十八歲就暴露了他們的本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事先走了，回頭跟我舅說一聲。”
“說什麼。”
“沒空留下來陪你們吃飯。”
我看着他大步走出去，很想追上去告訴他，我和他舅舅也什麼都沒做。
中午墨風景出門了。我一個人正在他家裡吃着午餐。
傭人跑來報告，說唐家小公子來了。
我揉了揉眉心，不想見唐聿。唐聿是個急性子，沒等傭人出去就走了進來。
兩個傭人和一個保鏢一臉尷尬跟在他身後，朝我說對不起，說攔不住他。
我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笑着問唐聿吃過飯沒。
他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位置，更加棱角分明的臉扭過來看着我。
“沒吃，賞口飯？”
我連忙讓傭人添上一副碗筷，便吃自己的飯。他也沒找我麻煩，大朵快頤。
各自吃好了，他拿了根牙籤叼嘴裡。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椅背上。
“卓顏，你真夠爽快的。”
我呵呵笑了兩聲，說有事咱們去客廳說，別坐在餐廳裡擋着傭人收拾盤子。
他切了聲，還跟以前痞氣的站起來朝外走，走路姿勢和全身那股痞氣比以前還重了。
我心思沉重。感覺這一年來他沒少幹亂事。不然這身上不會還多了股戾氣。
他坐下後，捲了捲袖子，露出更加結實的手臂，上面條條狀狀的疤痕好像又多了些。
“卓顏，你拍拍屁股就走人。連你媽都不給條消息，真夠狠的。“
我笑了笑。親自給他倒了杯茶水。
“唐聿，我只是安安靜靜好好上學，考個靠譜的大學而已。”
他輕哼了聲。“你真他媽是個妖孽。”
我皺眉。
“把老子的心攪得亂七八糟就消失，你一點都不擔心我會怎樣嗎？”
我磕了下眼皮，擡起頭朝他微笑。
“唐聿。我不是你媽。沒義務慣着你。”
“你說什麼？”他瞪大眼睛，額頭、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跳，像頭憤怒的豹子。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挺失望的。他走好路壞路對我來說沒任何關係。可看着他現在這樣子，我真想抽他兩耳光。
“唐聿，我不欠你什麼。”
“老子什麼時候說你欠我什麼了？”
我吸了口。儘量平穩地說：“那你幹嘛跑來興師問罪？我的選擇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他指了下自己的鼻子，突然恐怖的笑了兩聲，拿起我倒的那杯茶水砸地上。
玻璃杯子碎一地，那聲響嚇了我一跳。
這唐聿脾氣比以前更壞了，他以前起碼不會當着我的面這個樣子。
我還沒緩過神來，他站起來一腳踹茶几上。茶几險些翻了。
“卓顏，你真他媽狼心狗肺！除了姓墨的兩個，你他媽誰都不在乎，對嗎？”
我硬着脖子朝他微笑。
“唐聿，你別整天像只憤怒的小鳥。真幼稚！”
“你罵我像只鳥？草泥馬的，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也不去照照自己什麼雞巴鳥樣！”
我扶額，有種憤怒卻憤怒不起的無奈感。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幼稚的暴躁啊！
“你他媽什麼意思！給老子裝深沉，嫌棄老子是吧？！老子告訴你，現在姓墨的那老男人都要讓我幾分！”
我心裡怔了怔，看來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發現的事情還真不少。我媽倒是隱瞞了唐聿的事沒告訴我，是怕連累我，還是怕我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