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馬上準備出去了,她找我要那些毒,我一下買了好多。爸爸,你知道她家在哪裡的是吧,就是穿過小公園的另外一邊。我要把這些東西送給她,我相信你看到她時,一定就會討厭她了。如果你在她家看到了我,那我就是人,如果沒看到,那我就是鬼。
三天時間夠嗎,三天時間?
我也不知道。
爸爸,我走了,我會在那裡等你。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看到那張卡片,否則我就只能到小公園去跟你們說再見了。
電腦又進入屏保狀態,李俊沒有再動鼠標,只覺得心裡悶悶的。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去站了一會兒,然後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他要讓自己穩定一下情緒。這個孩子,她居然會跟毒品扯上關係,而且還用它去解決一個根本不能這樣解決的問題。在某種意義上說,她真的是個鬼,而且是個破壞力很強的鬼。不知道她那些毒品是從哪裡來的,還提到了有毒的煙。從這篇博客看,她現在還在抽菸,那麼她抽的煙會不會就是那種有毒的煙?他的眼睛在屋裡仔細搜索起來。她說她爸爸誣陷她,那麼她爸爸對這件事一定有所瞭解,說不定能從他那裡瞭解到一些情況。找了很久,他們終於在她的電腦桌抽屜裡發現了一個煙盒,是韓國的“愛喜”煙,市面上售價十元,裡面還剩下三支。
“小陳,把這些煙拿回去化驗下,看是不是含有毒品的成分。”他立刻說,然後又打電話叫局裡派兩個女同事過來,他準備等她們一到就趕回局裡彙報情況。
然後,他到了樓下,坐到沙發上仔細想起來。他能肯定,在候佩珊家裡出現的指紋一定是夏格格的,那麼可以假設是她用注射器反覆多次給候佩珊注射大劑量冰毒,致使她因毒品過量而身亡,而在這個“興奮——抑制”的循環過程中,她因中毒性精神病的症狀,很有可能在某種刺激下做出傷害自己或傷害別人的行動,比如把兒子推下陽臺。
在慘案發生後,夏格格就穿上和汪雪一樣的雨衣出了候佩珊家,並在汪雪身邊停了一下。如果這個假設能成立的話,她沒有想辦法去救地上的兩個人,而是去了小公園用自殺的方式來結束整件事。李俊深深吸了口煙,問題是這個假設不可能成立,他有很強烈的直覺!
夏格格那篇博客裡根本沒有殺人的跡象,她只是想讓她爸爸看到候佩珊吸毒的樣子,並且驗證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鬼,如果她認定自己是鬼,那麼爸爸會不會離開候佩珊對她來說就不重要了,她不想做一個活生生的鬼,唯一要做的就是到小公園去——自殺,但是三天期限未到,她爲什麼會提前做出這樣的舉動?又或者她改變主意殺了候佩珊?第二,她爲什麼會在汪雪身邊停一下,還要刻意穿和她一樣的雨衣和同樣顏色的鞋,難道就是爲了讓目擊者注意到這點還是想刻意製造假象?爲什麼?第三,爲什麼汪雪又會出現在兇案現場?這到底是一種巧合還是所謂的靈異?他禁不住又把手伸進口袋,那個黑色的瓶子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分量。
隨着一陣門鈴聲響起,局裡派的兩個女同事來了。
李俊按滅煙,站起身迎上去。現在最重要的是等各項報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