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的雪剛剛化去,新的一場雪又來了,看多了這樣的景象,雲千雪也不再出去拍雪景了,這樣的冬天,她只喜歡在被窩裡,舒舒服服地睡懶覺。
然而,安宅的早餐時間很固定,每天都是早上八點到八點半之間,她雖然喜歡賴牀,但是也不好起得太晚。因此,她每天都會定七點五十的鬧鐘的,擔心自己睡過頭,再加上,她要起來喂妍妍吃奶。
睡得迷迷糊糊的雲千雪,聽到鬧鐘響了,她想要伸手去關鬧鐘,身子卻動彈不得,因爲她被禁錮在一個溫暖的懷裡。
她睜開眼睛,看到安宸還在她旁邊安睡,鬧鐘響了,他都沒有聽見。
昨晚她睡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她只記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後來,她就繼續安心睡去了。
想來他是累壞了,半夜她起來喂孩子喝奶,他也沒有醒來,如今,天都亮了,他依然還在睡着。
此時已經快八點了,平時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起牀,今天卻沒有起,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他體溫沒有異常,才鬆了一口氣,她真擔心,這些日子的忙碌,會讓他累出病來。
雲千雪剛想收回手,她的手,卻被他的大手包住,他睜開眼睛,柔柔地看着她:“老婆,早上好。”
“你今天怎麼起那麼晚?”雲千雪嘴角勾起一絲愉悅的笑,早上睜開眼睛能看到他,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因爲,很久沒有抱着你睡懶覺了,捨不得起。”他低頭,吻了吻她誘人的香脣。
她動了動身子,更深地埋進他懷裡,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想法。
懷裡的軟玉溫香,輕輕蹭着他,頓時,他的身子就起了變化,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啞聲道:“寶貝,這一大早的,是要給我發福利麼?”
雲她面色緋紅,低聲道:“沒有,再懶五分鐘,咱們就得起牀了。”
“爲什麼?誰規定我們要什麼時候起牀的?”宸少挑眉。
“這裡的早餐時間是八點到八點半啊,那個時候,大家都起了。”對於這樣的生活習慣,雲千雪不是很滿意,不過這裡畢竟不能算是是自己的家,至少,她還沒有真正融入這個家,因此,她還是得按照別人的習慣來。
“老婆,你怎麼那麼傻呢?你喜歡睡到什麼時候便睡到什麼時候,誰規定你一定要起來吃他家的早餐?要是過了早餐時間,你可以隨便給任何一家星級飯店打電話,讓他們給你送早餐過來,你老公我養得起你。”他竟然說的是他家的,看來,他也和雲千雪一樣,沒有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
“老公,你這麼慣着我,真的好麼?”這個男人啊,總是這樣,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讓自己感動不已。
她嘴裡吐出來的那一句甜軟的呼喚,瞬間將他的心都化了,他低頭,啞聲道:“來,寶貝,先讓老公吃早餐。”
他說着,再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吻住她的脣。
她伸手,環上他的脖子,熱情地迴應着他,因爲他最近的忙碌,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親熱了,彼此身上的熱情,一點就着。
此時,她再不記得什麼早餐時間,她滿心滿眼只有他,只是他。
……
事後,她懶洋洋地倚在他懷裡,像個饜足的小貓咪,他把玩着她柔軟的秀髮,柔聲道:“老婆,你不是喜歡攝影麼?我帶你去拍整個G市的雪景怎麼樣?”
雲千雪沒什麼興致,只是懶懶地道:“我已經拍了很多雪景了,現在不太想動。”
“哦?那要是站在最高的地方,拍G市的全景呢?”
雲千雪眼睛一亮:“你要帶我去雲景麼?”她一直很想去那裡,站在最高的地方,拍攝這一個冰雪世界,她一直在等他,等他有空的時候帶她去看看因爲,欣賞美景,身邊沒個伴,總是會覺得有些遺憾。
她的小臉,因爲興奮而泛着淡淡的粉色,剛剛的歡愛,似乎沒有給她帶來倦意,反而像是汲取了晨露的花兒,嬌嫩不已,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臉蛋上親了一記,才柔聲道:“嗯,自然要帶你去,我早就想和你一起去了,咱們今天,就去那裡去吃早餐。”
“那你今天不去上班?”雲千雪不解地問道。
“偶爾也要抽空陪陪老婆啊,只顧着工作,不陪老婆的老公,不是好老公,我得當個好老公才行。”
“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最好的老公。”
“嘴巴真甜,我又想吃了,怎麼辦?”
雲千雪:“……”
兩人又膩乎了一陣子,才慢騰騰地起身,而這時,睡在嬰兒牀上的小妍妍也醒了過來。
小傢伙醒來就是要找吃的,睜開眼睛,看不到媽媽,她就會哇哇大哭。
安宸連忙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小傢伙看到安宸,也不哭了,睜着水漉漉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安宸看,過了一會兒,還咧開小嘴兒笑了起來。
安宸看着自家寶貝女兒可愛的模樣,忍不住低頭親她:“小寶貝,你醒來啦,以後醒來不許哭,知道麼?哭鼻子就不可愛啦。”
小傢伙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像是在迴應安宸一般。
雲千雪好笑:“這小傢伙偏心啊,平時她醒來後,我抱着她,她都還是哭的,直到得到了奶源,她纔會停住哭聲,如今你一抱她,她就不哭了,也不找吃的。”
安宸呵呵笑:“因爲她直到她爹沒有吃的,哭也沒有用。”
雲千雪點點頭:“嗯,這個說法,倒是很有說服力。”
雲千雪拿了尿不溼過來要給她換,安宸將孩子放在牀上,靜靜地看雲千雪熟練地給她換尿不溼。
給妍妍換好尿布,又穿戴好後,她纔開始給她吃奶,安宸坐在她旁邊,感慨道:“當媽太不容易了,自己都還沒吃,就先得餵飽孩子,老婆,咱們早點給她戒奶吧。”
雲千雪搖頭:“現在才五個月不到,戒奶還早呢,要是奶水夠的話,還是讓她再多吃幾個月。”
安宸擡手,將她落在額前的秀髮別到耳後,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看着妻子和女兒,心裡就覺得幸福滿滿。
兩人下樓的時候,安家的早餐時間,早就已經結束了,客廳裡靜悄悄的,只有安豐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看到安宸和雲千雪,不禁蹙起了眉:“年輕人不要太貪睡了,這早餐時間都過了,現在纔起來。”
安宸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爺爺,不是年輕人貪睡,而是你指望所有的年輕人都像你這樣的老年人一樣不需要睡覺。”
“你真是……”安豐年被安宸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年紀大了,確實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但是他認爲,每天七點多起牀,其實已經不早了。
安宸不理會安豐年,他拉着雲千雪,就往外走,安豐年叫住他們:“哎,你們去哪裡?早飯都沒吃呢。”
安宸回頭,疑惑地看着他:“早餐時間不是結束了麼?”
“臭小子,天那麼冷,你媳婦又要餵奶,不讓她吃早餐怎麼行?我讓人放在竈上熱着了。”安豐年說這話的時候,可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說完這句話後,又繼續低頭看報紙。
安宸樂了:“爺爺,既然這樣,以後我媳婦不用起那麼早了吧?你想想啊,她一大早起來,還要照顧孩子,還要喂孩子吃奶,哪能跟其他無所事事的人一樣,對吧?”
安豐年真是哭笑不得:“臭小子,有你這麼護着媳婦的麼?說出去,人家都笑話你,整個就是一個老婆奴。”
安宸無所謂地道:“疼自己的老婆,礙着別人什麼事?”
安豐年擺擺手:“行了,趕緊帶你媳婦去吃早餐吧。”
對於安豐年的“好心”,雲千雪有點意外,安宅幾十年的規矩,竟然就這麼輕易地爲她改了?
看來啊,安豐年年紀大了,知道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不想那麼獨斷了吧。
安宸看着雲千雪:“老婆,現在天氣冷了,不如吃一點再出去?”去到雲景也需要些時間,這麼冷的天,餓着肚子出門也不好。
雲千雪點點頭:“好。”
然後她看着安豐年,說了一句:“謝謝爺爺。”
“謝什麼謝,還不是看在你要喂孩子的份上,趕緊去吧。”安豐年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蒼老的臉上,隱隱有一絲笑紋。
……
站在雲景上看雪景,果然別有一番景緻,雲千雪拿着相機,興奮地拍照。
安宸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欣賞自己的嬌妻,雪景很美的,但是在他眼裡,他的妻子更美,因此,大多時候,他的目光,都是落在她身上。
雲千雪站在窗前,拍了很久,才轉身,一回眸,就發現他正深情地凝望着她。
她笑笑:“你來這裡不看風景,一直盯着我看幹嘛?”
他輕笑:“在我眼裡,你纔是最美的風景。”
“油嘴滑舌。”她低笑,她走到他身邊,他很自然地伸手,就將她拉過來,讓她坐在他腿上。
這個動作很親暱,在這樣的冬日,也會讓人覺得特別溫暖,雖然包廂裡開着暖氣的,但是遠不及他的懷抱來得溫暖,她喜歡膩在他懷裡。
雲千雪懶懶地倚在他懷裡,感慨道:“很快就要過春節了,不知不覺,我們都來這裡這麼久了呢。”
“想家了?”他低頭,低聲問道。
她點點頭:“有點想爸爸媽媽,我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那麼久不和他們見面。”
“春節的時候,我帶你回家。”安宸把玩着她的秀髮,柔聲道。
雲千雪眼睛一亮:“真的麼?”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挑眉。
“你沒騙過我,你對我最好啦。”她忍不住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記。
他眸光一暗,啞聲道:“寶貝,在外面不要這麼勾引我,你知道,在你面前,我自制力一向差得很。”
雲千雪白了他一眼:“只不過是親一下臉,這就受不住了?幸好我沒親你的嘴。”
“嗯?這能叫幸好麼?我很遺憾,你沒親我的嘴。”他說着,主動尋到她的脣,就親了上去。
雲千雪驚愕得瞪大眼睛,剛剛是誰說自己自制力差的,自制力差,還這麼親她,真的好麼?
有安宸陪伴的時光,對於雲千雪來說,都是很美好的,這一天,他們兩人在雲景吃了早餐和中餐纔回家去,因爲家裡有個小傢伙等着媽媽回去餵奶,他們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
回去的路上,大雪已經變弱了,安宸開着車,慢慢地行進着。
可能是因爲雪天的關係,路上車流比平日裡要少得多,路上的車子,都行走得很慢,畢竟,雪天行車,可不能任性,稍微不注意,車子就會側滑的。再加上,雪天視野本來就容易受阻,開車的人,自然要萬分小心才行。
雲千雪坐在副駕駛座上,靜靜地看着前方的路況,前方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車速有點快,車子一個突然一個側滑,就撞到了道路中間的護欄上。
車子撞上護欄的時候,發出一聲巨響,顯然是撞得不輕,雲千雪嚇得低叫了一聲,緊張地道:“快點靠邊停車,咱們看看車上的人有沒有事。”
安宸點點頭,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兩人走到那輛瑪莎拉蒂前一看,車子裡只坐着駕駛員,因爲劇烈撞擊,車子的氣囊都彈了出來。
駕駛員已經失去意識,軟軟地倒在方向盤上,順滑的長髮,遮住了她的半張臉,看不甚清楚她的面容,但是,雲千雪顧不上那麼多,急忙道:“我們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去。”
安宸點點頭,和雲千雪一起,將女子從駕駛座上扶了下來,然後將她放上他們的車子,上車後,雲千雪又打電話報了警。
雖然緊張這個女子的傷情,但是安宸開車也不敢開快,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纔去到醫院。
女子雖然昏迷了,但是傷得並不重,在醫生的搶救下,很快就醒了過來。
這個車子撞上道路護欄的女子,不是別人,而是顧祁山的義女顧瑩,她睜開眼睛,看到安宸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是你們救了我?”
雲千雪點點頭:“是啊,你剛剛昏迷不醒,嚇死人了,這雪天開車,還是要開慢一點,你剛剛開車太快,真的太危險了,幸好你沒事。”
女子連忙向安宸和雲千雪道謝,只不過,她看安宸的眼神,有點複雜。
她認識安宸,從小就認識,因爲安宸是安昊的弟弟,而且,前段時間,顧祁山有給她看安宸的照片,安宸也是顧祁山要殺害的對象。
前段時間,顧祁山一直在找機會對安宸下手,只是安宸防範得緊,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而且他們祁幫,還損失了好幾個堂口,顧祁山大怒,懷疑是安宸在背後動的手腳,可是卻拿安宸沒辦法。
前段時間,顧祁山又收到安昊沒死的消息,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最近脾氣變得好大,她都不怎麼敢去見他。
擔心他又派她跟他一起執行任務,她再也不要和顧祁山一起做那些勾當了。
今天,她心煩意亂纔開車出門,沒想到卻出了車禍。
“謝謝你們救了我。”顧瑩對安宸和雲千雪道謝,心裡卻有點害怕,要是安宸知道,自己是顧祁山的義女,他會不會後悔救了自己呢?
或者,他會不會把自己抓起來?心裡各種擔心,但是臉上卻表現得很平靜,這些年,她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
雲千雪道:“不用客氣,我們也只是剛好碰見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對了,你的家人呢?要不要通知他們來?”
家人這兩個字,灼痛了顧瑩的心,她看着雲千雪,緩緩搖了搖頭:“我沒有家人。”
雲千雪愣了一下,被顧瑩這樣的回答驚到了,她有些尷尬,隨即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要好的朋友?醫生說,你要留院觀察呢,有個人陪,會好一些。”
顧瑩繼續搖頭:“我也沒有朋友,我自己留在醫院就好了,謝謝你們救了我。”
雲千雪聽了顧瑩的話,突然覺得很心酸,一個人活在世上,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想想就覺得很淒涼啊,一時之間,她不禁對她心生憐憫。
“不如,我當你的朋友吧,我留下來陪你,好麼?”這句話,雲千雪是脫口而出的,想到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裡,她就覺得她很可憐。
顧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雲千雪疑惑地看着她。
顧瑩看着雲千雪,嘴角扯出一絲笑:“你願意當我的朋友,我很高興,但是我不用你留下來陪我,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雲千雪道:“人活在世上,總有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你恰好需要幫助,我恰好路過,這就是我們倆人之間的緣分。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我叫雲千雪,你叫什麼名字?”
顧瑩愣愣地看着雲千雪:你恰好需要幫助,我恰好路過,這就是我們倆人之間的緣分。
雲千雪這句話,一直在她耳邊迴盪,這些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就算是在基地裡,她差點被大野狼吃掉,也沒有人願意幫助她,因此,她也從不輕易去幫助別人,可是,今天,她被雲千雪的話震撼到了,原來,幫助別人,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麼?僅僅是你恰好需要幫助,我恰好路過?
這些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整顆心都被仇恨佔據,她已經忘記要如何去幫助別人了,她再也做不回以前那個善良的小女孩了麼?
一滴眼淚,緩緩從她眼底流出,這麼多年了,她從不輕易落淚,可是今天,在這個高貴清雅的女子面前,她落淚了,那一滴眼淚,是感動的,原來,被別人幫助的感覺,是那般好。
雲千雪看着她,緊張地道:“你怎麼哭了?我說錯什麼話了麼?”
顧瑩搖搖頭:“謝謝你,你沒有說錯話,你說得很好,我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顧瑩。”
“好的,顧瑩,我願意當你的第一個朋友,你願意交我這個朋友麼?”雲千雪微笑道。
顧瑩看着她,點點頭:“我很榮幸。”她笑了,二十幾年來,她第一次笑得這麼純粹,這麼發自內心。
雲千雪打開自己的包包,拿出一張名片塞進顧瑩手裡:“這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你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現在要趕回去喂孩子吃奶,你吃午飯了麼?要是沒吃,我給你叫份外賣,晚上我再給你送飯過來。”
顧瑩接過名片,搖頭:“謝謝,我吃過午飯了。”
安宸看到雲千雪塞給顧瑩那張名片,嘴角抽了一下,這張名片,跟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她塞給他的那張名片是一樣的。
這個小女人,原來那麼喜歡給人家名片的麼?
……
醫院裡的高級病房裡,一個面容清瘦的男子靜靜地躺着,如果不是心電監護上有波動,都讓人以爲他死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安瑾淮的兒子安濱,說到安濱出事的經過,真的讓人匪夷所思,那是三個月前的一天,安濱站在自家別墅的樓頂看風景,不懂爲何,他卻突然從樓上摔了下去。
摔下去後,就被送到醫院來了,經過檢查發現,他近段時間一直在服用精神類藥物,可能是用藥的關係,導致他出現幻覺,才從樓頂摔下去。
安瑾淮夫婦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安濱平日裡一向都很正常,怎麼可能會服用精神類藥物呢?這一定是有人要加害安濱。
安濱出事後,安瑾淮夫婦就開始變得神經兮兮的,總覺得家裡的人要害他們,安濱是安家的當家人,所以那些人,一定是因爲嫉妒纔去加害安濱的。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一直苦尋不着證據,即便他們再怎麼懷疑,也無可奈何。
二伯孃坐在安濱的病牀前,她摸着他日漸消瘦的臉,不禁淚流滿面。
“濱兒,你別睡了,快點醒來吧,你再不醒來,你所擁有的一切,都被人家霸佔了。”
二伯孃指的是,安瑾堯帶着兩個兒子回來接手公司這件事情,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憂心不已,恨不得安濱能立刻醒來,將公司接手回去,一旦讓安昊和安宸在公司站穩了腳跟,到時候,安濱想要奪權就難了。
安瑾淮默默地站在妻子身邊,心裡也十分認同妻子的說法,他年輕的時候,沒能接手家業,幸好妻子給力,幫他生了一個兒子,他的兒子成了當家人,他也倍感有面子,可是,他的面子還沒能維持多久,兒子卻出事了,他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
這時,醫生推門進來,例行地給安濱檢查身體,二伯孃急切地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檢查過安濱的身體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二爺,二太太,這事不好說,濱少爺摔得太嚴重了,腦部受到嚴重的創傷,現在雖然能勉強維持生命,但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真沒個準。”
安瑾淮夫婦聽了醫生的話,眼裡閃過濃濃的失望,這是他們的兒子啊,他們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他身上,可是如今,他卻只能不死不活地躺在這裡,這怎麼能不令他們難受?
醫生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就默默地離開了。
安瑾堯夫婦依然呆坐在病牀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希望能有奇蹟出現。然而,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奇蹟呢?
安瑾淮夫婦帶着沉痛的心情,默默地離開醫院,每次都是這樣,他們帶着滿心的期盼來醫院,希望兒子能夠醒來,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安宸和雲千雪走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恰好碰見安瑾淮夫婦。
“二伯,二伯孃,你們來看安濱?”安宸禮貌地問了一句。
安瑾淮夫婦看着安宸,眼裡閃過一絲嫉妒,同樣都是安家的人,安宸結婚生子,接手家業,而他們的兒子,卻只能躺在醫院裡,甚至連一兒半女都還沒有留下,這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公平呢?
安宸自然不會漏掉他們眼裡的情緒,只不過,他懶得在意,他對他們點點頭後,便拉着雲千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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