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哎——你還真的不管我啊——”,見他要走,君煙大喊,“你好歹幫我一把啊。”還是趕緊走吧,她可不想被院長髮現。

腳步定住,封晨曦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地上大叫的女人,黑眸裡閃過若有所思的精光。他知道這個小女人一直隱藏自己的性格,表面裝的逆來順受的摸樣,殊不知道她偶爾展露出的小性子,早表露出她叛逆的一面。

“快啊”,君煙見他只顧看着自己動都不動一下,催促道,“哎——我是讓你扶我一把,不是叫你抱我,快放我下來——”封晨曦突來的舉動驚住了她,加上看熱鬧的圍觀的人,弄得她的臉一下紅了。

“再讓我聽到你叫一句,我就把你丟下去。”威脅的扔下一句,封晨曦都懶得理她。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封晨曦抱着,可是那時候都只有他們兩個人,這下讓她秉着這麼多的目光,她哪好意思。幾米寬的馬路,一下子變得好漫長,又不敢催着男人快點走,只好將臉埋進他懷裡。

“怎麼,還害羞啊?剛剛不是還挺橫的嗎?”似乎她的舉動引起了他的興趣,只見他捻下眼皮,戲謔的看着她。

她假裝沒看到他眼裡的笑意:“哪能啊,主要我看着一羣大媽看着你流口水,感到吃驚罷了,沒想到你這張臉這麼吃香,真是老少皆宜啊。”君煙不甘示弱的回嘴,完全忘記了害怕。等到話說完了纔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是她不可得罪的金主。

不過,封晨曦的心情似乎不錯,對她的嘲諷照單全收:“看來那些人當中你也包括在內啊,你口水都留下來了。”

“哪裡哪裡?”君煙趕緊用手抹嘴,注意到他難得眼角上斜,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春分的午後,兩人難得和平鬥嘴而忘記彼此的身份。他們不時傳來的說話聲,打破安靜的天際,直到車子消失在遠方盡頭。

來來往往的行人,優美的景色,和煦普照的陽光,那麼的協調時刻,卻沒有人注意到車的另一頭,一個同樣出色的男子,穿着黑色風衣,站在孤兒院的圍牆邊很久很久、、、、、、

這條不是回家的路!

君煙默默注視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色,卻不敢出聲詢問,偷瞄一眼身旁的男人,她其實很搞不懂他的想法。只是見他接了個電話,臉色就罩了一層霜,害得她大氣也不敢出。

“還疼嗎?”低沉的聲音突地響起。

“什麼?”君煙反問,顯然對他的問題有點摸不着頭腦。

午後的太陽漸漸收起了熱源,沒有了正午時分的強烈。車間,暖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隔絕了外界的冷意。

似乎對她的反應早已見怪不怪,黑眸都懶得動一下:“你的腿。”

“呃、、、、、、已經不疼了”,沒想到他還會關心她,着實令君煙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難得他主動開口,得抓緊問出心裡的疑惑才行,“我們要去哪裡,不回家嗎?”

顯然她的問勾起不了封晨曦的回答欲:“你不餓嗎?”簡短的幾個字就掩蓋了她的問題。

君煙雖然很不滿他這種態度,但卻不敢直接表露,暗地裡趁他不注意白了他一眼:“我可飽着呢。”本想這句話說完自己怎麼也拉回了點底氣,卻不料自己的肚子如此不爭氣,只聽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車內,全是她肚子的咕咕叫。

這下可不是底氣不底氣的問題了。

君煙感覺全身都被熱火包圍,尷尬的都不敢擡頭。耳邊又響起似有似無的笑聲,她更難挺起腰桿了。

“所以,我們現在去吃飯。”這下,封晨曦終於看了她一眼,不過眼裡明顯帶了戲謔。

而君煙本就紅的臉頰因爲他的話更像抹了胭脂,嫣紅不已。

其實自從早餐後,她就沒再吃過東西。中午藉着要回去的藉口拒絕了院長的挽留,因爲洛颺,她的食慾早就沒了,又在門口遇到這個男人,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狀況,她哪能還顧得了自己吃沒吃飯。不過這下心情一放鬆,空腹的胃終於有了感覺,叫囂的聲音真是綿延不斷。

君煙尷尬的身體都有些僵硬了,按下車窗按鈕,頓時涼意的風吹了進來。將手臂搭在車邊上,託着腮,臉迎着風向,灼熱感終於不那麼強烈了。

“今天都做了什麼?”低沉的聲音被風吹得很快消散。

可能是涼風吹的有點久了,君煙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就和往常一樣啊,陪孩子們玩玩,又和院長聊了會兒天,你就來了啊。”收回搭在窗戶的手,將車窗關上,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這男人不是從來不過問孤兒院的事情嗎?平時就連捐個錢都是以她的名義代替的,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

“只是突然開始好奇,你在孤兒院都做些什麼?”淡然的口吻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心裡涌過一陣雜亂:“是嗎”,君煙輕聲說,然後捻下眼皮,用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裡的慌亂。

也許、、、、、、只是自己多心了、、、、、、

然而:“晨曦,我、、、、、、”

似乎只在剎那間,原本還嫣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

慌了神的君煙也不管身旁人還在開車,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我胃好疼?”

事發太突然,封晨曦看了眼現下的情況,根本不能停車,冷峻的黑眸沉了沉:“再疼也給我忍着。”嘴上雖冷淡刻薄,腳下卻猛踩油門。

他們彼此心裡都很清楚,經歷過無數次疼痛的胃病,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控制,疼痛會讓她難以承受。

猛烈地車速超過一輛又一輛車子。

封晨曦分神地看了眼身旁已經深陷痛苦中的人,問:“藥呢?”

“——沒——帶——”額角的冷汗浸溼了髮絲,連帶脣瓣都沒了血色。

去孤兒院,她哪敢帶藥,雖說院長不會翻她包,但總歸怕萬一的,所以往往去之前都仔細不帶仔細的檢查包內攜帶的物品。可是除了這次還真的沒有出現過狀況,這也是爲什麼這個男人堅持來接她的原因。

記得有一次,她也是去聖緣的,司機等在外面等規定的時間到了就會將她接走,那時候她剛做封晨曦的情婦不久,不瞭解這個男人的性格,平時看他沉默寡言,性子雖冷淡了點但卻沒見過他計較什麼,就想着既然捨不得離開孤兒院,索性就住上一晚,哪隻這個男人接到通知不在當時就把她帶走,而是等到半夜她都入睡了,像個鬼魂似的出現房內一聲不吭將她拽起就走,要不是那晚她單獨住一個房間,恐怕院長都知道她在外面不是工作而是做了人家情婦了。想到那次的情形,君煙都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