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落淚的是曹如嫣,她感覺燒掉這些布娃娃是在焚燒她的已亡的女兒。程延仲抱住她,怎麼哄都沒用。
但程延元的一句話讓她破涕爲笑了,他挨棍子,一句一句說:“大嫂別哭。若你喜歡玩偶,延元畫個彩色小女娃送給你,如你一般漂亮,整天喜笑顏開的,不像程爭妍那個母夜叉。”
曹如嫣不哭了,擋着嘴笑,程延仲誇他:“延元,大哥記你一功。”
二十輥打完了,程延元的屁股也腫了。在炳炘堂前,他聽着程延仲說:“延元,今日你說的真不奈,好好教訓了爭妍一番,還幫我和如嫣大嫂洗刷了罪名。小子,大有所爲啊。”
“大哥大嫂,不必向延元道謝。這事還真是延元做的,並無人冤枉你們,只是爹和大娘的猜測罷了。延元應當向大哥大嫂請罪,今日你們定不高興,特別是大嫂,忍住不哭,但延元都看到了。也不知延元該如何謝罪?”程延元也皺起了眉頭。
曹如嫣笑他:“怎麼又板起了臉?大嫂不是說過,在大哥大嫂面前,不用擔心什麼,只需盡享你的童趣就可。你在炳炘堂,爹和大娘面前,不顧他們的怒斥,說要畫個漂亮的彩色女娃送給大嫂,大哥大嫂心中記着你這份情。”
“難得大哥大嫂不記恨我胡來。”程延元不好意思地笑着說。
程延濱過來,一聲不吭地牽着程延元就走:“延元,該回去了。”
“延濱,你剛纔在爹和大娘面前怎麼就不爲延元說半句話呢?記得你可是十分疼愛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的超級美女帝國。這萬一延元被處重型,你怎麼對得起三娘?”程延仲也沒別的意思,就覺得程延濱有問題。
程延濱稀裡糊塗說了句:“我自有我的想法,大哥還是莫管,管好你自己一家就可,別老是盯着別人家。”
“延濱,你。”程延仲不知該怎麼回話,畢竟自己確實對“弟媳”蘇若瑤不軌,冷落了妻子曹如嫣。
“二哥,你先走吧。延元還有些小玩具向大嫂要。”程延元要平息這場不和的對話。
聽到程延元說要與曹如嫣說話,程延濱同意了:“我在前面等你。”就和蘇若瑤先走。
程延元說的是:“大哥,大嫂,我二哥他本來就性格孤僻,又失去孃親,說話難免傷及別人。但延元保證他絕無壞心,請大哥大嫂對二哥剛纔的不敬別放心上,延元代他說聲對不起。”
“延元,你一小男孩,還要爲兩位哥哥的爭論做調解,倒是羞煞我們了。就聽你的,這些事不放心上,我們是好兄弟。”程延仲很喜歡這個弟弟了。
“謝謝大哥大嫂寬懷,延元先回去了。”程延元跟着蘇若瑤,程延濱走了。
此時的景象是,程延濱看着曹如嫣和程延仲回至幸堂的方向,一步一回頭。
蘇若瑤牽着程延元:“延元,你對大少奶奶真好,剛纔在炳炘堂,幾次幫她說話。對我也好,事前我們說好,若要受罰,就說是我指使你的,可你寧願自己受罰,也硬是不說,我也不敢上前說,顯得我是個不守信的小人了。”
“雖然大哥現在不討大娘喜歡了,但我看我爹最偏愛的兒子還是我大哥,任大娘如何興風作浪,將來這程家還是大哥主導。我只要討得大哥大嫂喜歡,將來就不愁日子不好過了。你,蘇若瑤,如今是我二哥的妻子,我一母同胞的二哥,對你好是自然的超級仙醫在花都。剛纔我若說是你指使我,不知你要受怎樣的重罰。”程延元說出自己的道理。
蘇若瑤顯得失望:“唉,延元,原來你對大嫂好,對我好,是爲以後的日子鋪路。也難怪,你命途多舛,幼年遇刺,淪爲乞丐,學會這些成人的庸俗爲人之道。我還以爲我和大嫂有多惹人喜,讓你這麼擁護。”
“蘇若瑤,你別傷感。我說過,我在外流浪乞討一年不是白混的,已學會了看透人心善惡。大嫂和你本來就是好人,要我一條一條地數你們的好,我都數不清呢。你們都值得人家對你們好,這是真的,即使你們於我無利,我也會站在你們一邊的。”程延元這番話讓蘇若瑤心中開朗不少:“延元,憑你的小腦袋瓜子和這張嘴,將來在哪都不愁活路,也不必靠誰。”
蘇若瑤看看後面,程延仲夫妻已回到至幸堂,程延濱還在張望,她沒好氣地說:“看夠了沒有?延濱,你想出的方法可把如嫣哭了一次又一次,還好延元聰明機靈,二十棍子化解了這場災禍。否則,看你怎麼收場!”
“哦。”程延濱回。
看來二少爺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我確實要自己想辦法了。
幾日後,徐仙人應蘇若瑤之邀,來福院給她把脈。
“程府的紅人徐仙人,請坐。”蘇若瑤說。
“多謝二少奶奶,不知二少奶奶有何事找奴才?”徐仙人把脈時問。
蘇若瑤看周圍沒人,問:“許大哥,十月初二死胎一事,你可知?”
“很清楚。記得我對你說過大少奶奶將於十月早產,沒想到不久便遭人暗算,差點喪命,雖救了過來,卻產下死胎,真是悲憐。此事還連累到你,你的親生兒子被老爺劃歸在大少奶奶名下。你還失蹤一月。”徐仙人清楚得很。
蘇若瑤說出真相:“許大哥,這是有人要謀殺大少奶奶,嫁禍於我,再伺機取我性命,一箭雙鵰我是明朝一小神。”
“這個我看得出來。”徐仙人說:“好歹毒的計謀。”
蘇若瑤聽他如此說,就直言相告:“許大哥,幕後人是大夫人,她對我和大少奶奶都不滿之極,才用了此計。”
“又是她?害死了一個未見人世的胎兒,造孽,毒辣!原本她頭風痛得下不了牀,正是在九月底,我爲她鍼灸止痛開始,她就下牀開始作惡。這算來,大少奶奶的慘痛和你的遭遇都與我脫不了干係啊!”徐仙人義憤填膺:“我會給她用最逆反的療法,讓她的頭風將來拖得更久,更痛。爲了我枉死的爹,這個死去的女嬰,也爲了給自己贖罪。”
“許大哥,此事是大夫人所爲,與你無關,你不必給自己擔上造孽的罪名。我想,不能讓她遮掩罪行,冒清白之名溘然長逝。她的罪行當公之於衆,以告慰那些被她迫害的亡靈。”蘇若瑤不禁潸然。
徐仙人猜測她的意思:“蘇若瑤你特意與我說這個是?”
“如今只有我知道陷害大少奶奶和我的人是大夫人,只可惜人證已死,無任何證據。你常爲大夫人煎藥,鍼灸,不知許大哥能否找到一點蛛絲馬跡?”蘇若瑤握緊了拳頭,脈搏也快了。
徐仙人感覺到了:“蘇若瑤,你別急,我只是個郎中。去查案,容我想想。盡力而爲,知道了肯定立馬相告!”
感覺頭風逐漸消去的大夫人與程迪智談起了條件:“老爺,延仲娶妻後,於你我實在是疏遠了,我對他多年的偏愛也付之流水了。我也不指望他能孝順你我到百年之後了。老爺,我要有自己的兒子。”
“夫人,你想好了?延新?從前,他可是幾個兒子中最招你恨的。”程迪智問:“而且,我也要三思而後行啊,畢竟這不是過家家。”
“老爺,藥廠的鉅額虧空由我孃家和我的私房錢來填補,這填補的錢,都記在延新名下無敵天下。反正都是老爺的兒子,由誰來做嫡長子,老爺定無所謂。只要聽話,孝順你我,百年之後送我們上山就好。”大夫人提出個誘人的條件。
程迪智想了一下,這麼做值得,也算權宜之計:“延新,好。你生的,我程迪智的嫡長子。但是,夫人,有了延新,我們共同的兒子,就別管延仲如何了,由他去吧。”
“這個事事頂嘴的延仲,我哪有心思和膽量再管他呀?”大夫人調侃,實際上,她有得是心思去整程延仲:還好,我早就看出延仲對我的不忠,一手準備好了延新,今日終於派上了用場。
程迪智心中也如明鏡:延新這孩子,將來你的命運如何,爹難說。
次日,程家各個居所都收到命令:今日辰時,在祠堂祭天拜祖,夫人要認四少爺程延新做親生兒子,爲程家嫡長子,繼承家業。
在祠堂內,程全宣佈得更細緻:從今日起,四少爺程延新隨老爺,夫人入主至幸堂。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遷至東側權標堂,夫人繼續掌管程府家事,大少奶奶將鑰匙交與夫人。
程延新站在大夫人身後,不知該怎麼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命運變換。大夫人得意忘形地看着程延仲和曹如嫣:不聽我的話,就這個下場!
“可惜如嫣精心制定的節流之策要毀於一旦了。”程延仲說。
曹如嫣想得開:“離開至幸堂更好,就不會木秀於林,堆出於岸,行高於人,惹人妒了。”
“如嫣,我想、、、、、、”程延仲想設計一下未來在權標堂的生活。
曹如嫣抱起程乾欲走:“延仲,我先去權標堂,你若有事,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