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還想勸慰她受傷的心,蘇若瑤想到一事:“延仲,你不是想知道延元是用什麼方法救回如嫣的嗎?想知道是誰指使歹徒對如嫣做出這慘無人道的事嗎?你的好大娘!”
“真的是她?”程延仲再次受到打擊,心如刀割地問:“若瑤,具體怎麼回事?延元都告訴你了,是嗎?”
“我不想再提,你去問延元吧?讓他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什麼纔是真正的骯髒!”
程延仲出去問程延元了。
蘇若瑤看曹如嫣的眼神,竟與她產下死胎時的眼神一樣,糟了,不能讓如嫣有那種想法,於是蘇若瑤激發她:“如嫣,殘害你的人是大夫人。你難道以後就這樣一蹶不振,自生自滅下去嗎?不和延仲好好過日子嗎?振作起來,爲了你慘死腹中的程涓,爲了這次被羞辱,不可放過這個蛇蠍婦人。”
“竟然又是她!”曹如嫣怒眉橫,卻又無可奈何:“是啊,除了她還能有誰有這樣的人力,物力,和毒辣心腸呢?可我又能拿她如何呢?”曹如嫣死命地拍打着水面。
程延仲走進來,撫着她:“沒天理。我還給大娘一個完好無損的女兒爭妍,她卻令人將我的小如嫣糟蹋地身心俱傷。來,如嫣,我們去房裡休息外長的網紅人生。”
在正房內,蘇若瑤覺得曹如嫣的精神已被摧殘得很脆弱,爲了防止意外,必須要讓她認識到她自己有多重要:“如嫣,我不想再次提起這令你心痛的事。但我想了很久,大夫人爲何派人劫持你,摧殘你?爲何又阻止你自盡呢?”
曹如嫣捂住耳朵。程延仲見她這樣,就用眼神暗示,又說:“若瑤,別說了。”
“不,如嫣,你要明白了,我才能放心得下。否則你會一直這樣脆弱下去,我是你的姐姐,不想看到你香消玉殞,聽我說,”蘇若瑤抓着她的手,分析說:“我看大夫人知道你飽讀孔孟詩書,會不忍此羞辱而自盡。
但她不會讓你在程府外自盡,那些歹徒次次阻止你自盡就說明了這一點。如果沒有延元和延仲的設法營救,大夫人會暗中將你送回祁院,讓你在祁院自我了斷。
她再派人宣揚一下,於是,所有人都會認爲延仲的妻子有不潔之行,到時,延仲該如何自處?大夫人最終的目的是延仲,她容不得延仲了。我看她是以爲延仲寵愛你,就想借你的自盡,一步步摧毀延仲。若果真如此,你沒了,接下來就是我,就是程乾。”
曹如嫣沒有捂住耳朵了,眼睛還是傻乎乎的,但也似乎明白了:“瑤姐姐你說得對,那些地痞爲何生怕我自盡,恐怕就是這個原因。我也確有自了之心。可聽你這麼一說,我絕不如此,我怎能讓惡人的詭計得逞呢?”
蘇若瑤抱着曹如嫣:“我的好妹妹,一點就通。現在你明白了,你可不能沒了,否則,我沒了一個千辛萬苦挽救來的妹妹,延仲沒了愛妻,程乾,他昨日一天沒見到你就傷心,昨夜哭了睡,睡了哭,也不知是否做噩夢了。你看,你要是沒了,這是多大的孽,看你如何還得起。”
曹如嫣似有些相通了,這時,程乾不失事宜地哭了,曹如嫣立刻去抱他,邊說着:“延仲,瑤姐姐,我真笨,有你們和程乾在我身邊,我還又一次產生那種想法。”
“這不能怪你,如嫣,這樣的屈辱,誰都難以承受完美至尊。不過有延仲和我,一起在你身邊,做你的頂樑柱,什麼不能承受?你相通了,我就放心了。”蘇若瑤暫時鬆了一口氣:如嫣,我可是用自己的兒子讓你振作起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程延仲對蘇若瑤說:“若瑤,你真不愧是如嫣的姐姐,說的,做的比我好多了。娓娓而談,就讓如嫣心裡明朗振作了,不像我,只會吼着她,不許她脆弱。”
“沒有你這個夫君抱着她哄,誰能讓如嫣振作起來?你纔是如嫣真正的頂樑柱,我只是如嫣的門窗而已。”蘇若瑤說:“延仲,這些日子,好好照顧如嫣。我會在一旁看着你們。”
“定會的。”程延仲果斷地說。
曹如嫣抱着程乾,心中怒氣燃燒,當機立斷地說:“延仲,我受了罪,那麼惡人必須伏法。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爹,讓他看到大娘的惡行和她的真面目。延仲,瑤姐姐,延元,你們都爲我作證,看她還能如何狡辯?”
程延仲和蘇若瑤都沉默了一會,想着要怎樣對付惡人。
沉默後,程延仲堅決不同意:“如嫣,如果要揭穿大娘,勢必要將你受暴行的事說出。到時,大娘背水一戰,用你的名聲來威脅我,去造謠。然後,你會淹在他人的唾沫裡的,不知你能否再浮起來。”
“延仲,我不怕。剛纔不說了,有你和瑤姐姐做我的後盾。”曹如嫣堅決地說。
“如嫣,我怕,到時你連門都不敢出,不只是鄙視,還會有辱罵,扔石子。我聽我孃親說,延新的母親原本是個丫環,生下延新後就遭此厄運,不堪其辱,自了了。如嫣,我不想看到你如此痛苦。真的不想!”程延仲搖頭否定。
“延仲,我、、、、、、”兩人爭論了。
蘇若瑤想到,前些天程迪智對曹如嫣的極高誇讚:有主母之相傲嬌貓王妃:王爺,狠狠寵。萬一一官知道這件事,而對延仲如嫣改變看法,覺得他們有損程家顏面,放棄對他們的重視,那即使報了大夫人的一箭之仇,也得不償失啊。
想到這,蘇若瑤勸曹如嫣:“如嫣,先放下程乾。我覺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和大夫人雖是仇人,卻是一損俱損的仇人。若用你的屈辱去報復她,這代價太大了。最重要的事,我和延仲都心疼!”
曹如嫣放棄了:“瑤姐姐,既然報**不報仇都難受,我該怎麼辦呢?”曹如嫣跺腳,坐下。
程延仲摸着她的耳垂,撕心裂肺地說:“如嫣,這右耳垂被扯裂了,很痛。可我聽到你訴說這兩日的劫難,想到若瑤曾經被四娘用烙鐵烙臉一樣,心裡像被一輛千斤重的馬車碾過去,現在還在碾軋着。你還想讓我心裡再被痛,恨,苦碾軋一次嗎?”
曹如嫣愣了,搖搖頭:“延仲,你難過至此嗎?”
“如嫣。”程延仲想了又想,說:“等你在祁院休息兩日,身體完全恢復,我就帶你和若瑤,程乾離開這裡。不去請求爹了,任爹和兩位叔父罵我不孝,我只想看到你的笑容。”
“延仲,謝謝你。放棄榮華,爲我這麼做。”曹如嫣感動了,依偎在他懷裡:“如果這樣,那我不再說報仇了。可是我的身子已經髒了,你真的不在乎嗎?”
“有多髒?剛纔若瑤都幫你洗了一遍。以後,我爲你揉洗。只要你別逃出我的手掌心。”程延仲懇求中帶着憐惜。
“永遠也逃不出了。我想,你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你有這麼大一個家,這麼多親人,也有不捨,卻爲了我的任性而放棄了。”曹如嫣內疚地說。
程延仲確實難捨,他嘆口氣,這是很少見的,他說:“也怪我沒用,讓你們在華貴的程府受盡了苦。若瑤,如嫣,出去後,忘掉仇恨,漸漸忘記這裡的一切最強神醫混都市。”
“你爲我放棄了家,躲到遠處去,我,我,我爲你忘記這裡的仇恨。”曹如嫣說地有些遲鈍。
蘇若瑤覺得她根本無法忘記。但是,現在爲了她的心情,一切隨着她,直到她完全身心恢復。
“現在,我去探望一下我們的仇人,跟她說清楚,到明白,我的痛。告訴她,即使心靈不純,也要手腳乾淨些!”程延仲心堅石穿。
“延仲,可別讓她利用如嫣受辱的事來要挾你。”蘇若瑤趕上去說。
程延仲咬牙切齒:“她敢!像她這樣崇尚權勢的人,是不會選擇玉石俱焚的。”
程延仲出去了。蘇若瑤操勞地想着:延仲,如嫣,別離開,你們還有機會,四少爺延新不是你們的對手,這個家有可能是你們主宰。
程延仲出去,經過正屋,程延元還在那裡等着。程延仲對他說:“延元,這次大嫂得救,多虧你了。大哥大嫂對你感恩不盡。但這件事事關大嫂的名譽,我們也無力和大娘抗衡。所以,我不想現在和大娘撕破臉皮。此事暫時,也別去說,忘了吧。以後行事,記得,依然要謹慎。”
“嗯,延元明白大哥的意思。”程延元說。
出了祁院,兩人見到坐在地上的程延濱,他站起來,也是眼睛紅腫的:“大哥,如嫣大嫂怎麼樣了?”
“她很好,在休息。我瞧你這樣子,是兩天沒睡吧?你,去看看懷素妹妹吧,她也被劫持了,受了驚嚇。”程延仲現在沒心思,也沒力氣和程延濱爭吵,直接去至幸堂了。
在至幸堂,程延仲的目光堅韌穿石。大夫人雖自知敗露,但仍高傲地坐在正座上,毫無歉意,只是她不敢直視程延仲,眼光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