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瓦匠趁他們僵着時,就走過來說:“老爺,奴才年紀大了,幹不了這苦力活外長的網紅人生。這就向你和二少爺請辭了。”
“你走吧,讓他一個人幹,誰也別幫他。”程迪智同意了泥瓦匠的請辭。
“謝老爺允許。”泥瓦匠飛也似的走了:這可是見不得人的事,別去沾惹是非。
程延濱伸手想留住泥瓦匠:“師父,別走。”
程迪智“哼”了一聲:“你就自己幹吧,什麼時候腦子清醒了就來跟我說。”
離開山居亭,程迪智被程延濱氣得也無心去曉夢亭了,想着:延元啊,還這麼小,將來真靠他來照料這個不爭氣的同胞二哥嗎?今日家宴,延仲,別忘了,帶着全家人來吧。若瑤,也別忘了。
晚飯,祁院幾日的沉悶後恢復了熱鬧,蘇若瑤,程延仲,曹如嫣圍坐一桌,四菜一湯,舉手乾杯:“慶祝我們劫後重生,走出噩夢,癡夢驚醒!”
“感謝雷公爺,喚醒了白日夢的我。”曹如嫣舉杯暢飲。
“感謝雷公爺驚醒了我們這羣冬眠的蟲子。”蘇若瑤說的也是這個意思。
“青蛙,松鼠,蚯蚓,三種冬眠之物,”程延仲看着曹如嫣,消遣她一下:“我們這裡三個人,分別和哪種冬眠之物相對應呢?”
曹如嫣放下筷子:“我是噁心的蚯蚓對嗎?那我不吃飯了,鑽到地下去吧。”
程延仲假裝納悶:“咦?我都還沒說,如嫣你這麼快承認幹什麼?”
“如嫣,蚯蚓鬆動泥土,有利耕種,是農家人喜愛之物,哪裡噁心了?”蘇若瑤和程延仲一唱一和說:“別慪氣了,吃飯吧,吃晚飯還有事要商量呢科技傳播系統。”
曹如嫣拿起碗筷,誇張地長嘆一聲:“人家才身心好一點,就被你們挑逗,也無人疼惜一下。”
“閨中怨婦,你夫君參軍幾年了,把你愁成這個樣子?”程延仲**:“讓我來陪你如何啊?”
“延仲,這幾日,有你好看。”曹如嫣也裝作邪裡邪氣的樣,但娃娃臉的她一點不像,看得反讓人滑稽,蘇若瑤和程延仲忍了一會,還是噴飯了。
曹如嫣泄氣了:“不開玩笑了,吃飯吧,吃晚飯談正事。”
晚飯結束,程延仲說:“禾苗,敏嫣,你們都出去吧,帶上門。”
“是。”她們出去了。
程延仲靜坐了一會,然後出去,猛地一開門,無人在外。蔡禾苗和敏嫣聽到這開門聲,立刻跑出來:“大少爺,何事如此驚慌?”
“我喝多了,想吐,去端杯醒酒茶來。”程延仲迷糊着說。“是。”蔡禾苗說。
然後程延仲進屋,說:“若瑤,如嫣,坐在我身邊來,一邊一個,假裝在伺候我喝酒。”
蘇若瑤和曹如嫣就按他的話說,坐到旁邊去,一人端杯酒,“夫君,喝一杯”“夫君,先喝我的”。
蔡禾苗進來,看這情景,放下醒酒茶,立刻出去了,帶上門。曹如嫣立刻跟上,從縫隙內觀察。然後是各個門窗,之後悄悄回來:“沒事。剛纔弄得我們像做賊一樣。”
“萬無一失纔好。”程延仲說:“好了,坐好吧,現在只有我們三人和程乾在這裡,”程延仲嚴肅地說:“延元說,你們兩個出去街市,這不是什麼值得宣揚或散謠的事,本應只有祁院的人知道,但你們纔出去半個時辰,大娘這麼快就派人來劫走如嫣,說明,祁院定有內奸傲嬌貓王妃:王爺,狠狠寵。我讓海星去查,用上次的以金錢相誘的方法,查不出來。確實,一計不可二用。你們身邊的人由誰可疑?或者,將不可疑的人排除掉,也是個辦法。”
蘇若瑤和曹如嫣思考着。程延仲問:“如嫣,你的丫環禾苗與你相處很近。”
曹如嫣回答:“的確。但禾苗知道我的事可不止這一件,幾乎全部,如果她是內賊,那我恐怕早就被劫持了。而且禾苗青梅竹馬的海星在祁院,她如果做內奸,勢必會連累海星。她是個聰明人,不會這樣做。也有可能他們兩個都是內奸,可如果這樣的話,我,若瑤,還有程乾,能安全活到今日嗎?”
“說得對,禾苗曾爲容彩霞欺負你一事,而違揹你的意思,向我說出你的苦,可見她對你的忠心超過了我。如果她是內賊,不會這麼做。”程延仲同意曹如嫣的說法,然後問蘇若瑤:“若瑤,你的貼身丫環敏嫣呢?你怎麼看?”
蘇若瑤猜想:敏嫣知道我和一官在館娃齋的不倫之戀,也算是一官的丫環了。她不可能違背一官去做大夫人的臥底,來陷害我和如嫣。但我也不能把這個原因說出來給延仲,如嫣聽,爲敏嫣辯護啊。
蘇若瑤就說:“延仲,我記得敏嫣跟着我時,正是我與二少爺假成親的時候。之後我在禪院,小產,因你醉酒犯錯,而不能生育。我這麼重要的事,她都知道,你說如果她是內賊,拿着這件事就可做篇大文章了。”蘇若瑤說到自己不能生育,就喝了一杯酒,渺茫了。
“瑤姐姐,我們等着程乾長大。”曹如嫣安慰她。
“若瑤,現在怎麼說對不起也無用了吧?”程延仲不敢面對她怨恨的眼神。
外面蔡禾苗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大少爺,今日家宴,夫人派撈月來請。”
“忘了今日二十九了完美至尊。”蘇若瑤說。
程延仲站起來,氣從中來:“若瑤,記得你烙傷未愈時,每次家宴,大娘都幾次派人請。現在她明知如嫣受辱,心情難愈,還好意思來請,這是想羞辱還是如何?我就像以前那樣,送她一聲‘滾’,如嫣,你覺得如何?”
曹如嫣站起,握住程延仲的手:“延仲,我們現在不都好着嗎?心情不好可慢慢恢復,但不要一時衝動,而讓人抓住細節流言蜚語。”
蘇若瑤站起來:“延仲,待我去給那些不知廉恥的人一點顏色瞧瞧,既然大夫人想自取其辱,我們就成全了她。”
“也好,若瑤,就說我在照顧如嫣,沒空去。另外,帶上海星和幾個侍衛,場面擺大點,以發泄我的憤怒!讓大娘心裡知道對我的虧欠!”
“她哪裡知道虧欠?”曹如嫣說。
蘇若瑤帶着一羣侍衛來到至幸堂:“老爺,夫人,奴婢問好了。大少爺令奴婢致歉,恕他不能來赴宴了。”
雖然程延仲沒來,但蘇若瑤來了,程迪智也很高興,她可能對我昨日的那句隨意一問沒有放在心上了吧:“蘇希仁,你身後的侍衛這麼多,好大的場面啊。”
蘇若瑤回答說:“老爺,奴婢也害怕呢。大少奶奶在街上,光天化日遭惡人劫持,而現在落日了,奴婢不得小心那些惡人纔是。”蘇若瑤盯着大夫人說。
程迪智想:若瑤來了就好,說幾句過頭的話就讓她說去吧,她也不會太不懂分寸。
四夫人藐視她:“蘇希仁,歹徒抓的是大少奶奶,想以此換得程府的錢財。你一妾室,誰會劫走你,只怕劫走你,延仲也不會花錢財去救你吧。”
“四夫人說的有理,奴婢是大少爺的妾室,四夫人是老爺的妾室,將來能與四夫人有着相同的命運,真是奴婢的福氣啊最強神醫混都市。”蘇若瑤氣在心裡,表面冷靜得自然,於誇謂中暗罵了四夫人,卻讓她無話可反擊。
四夫人只能指着她:“你!”
大夫人問:“蘇希仁,延仲怎麼就不來家宴了?”大夫人是想然程迪智知道程延仲因女人而不尊長輩,不顧禮數。
蘇若瑤照着程延仲的意思回答:“大少爺是要來的。可大少奶奶今日有些許不適。大少爺寵愛大少奶奶,容不得她有半點不快,在祁院照顧着大少奶奶,寸步不離呢。”
“老爺,你看,這如嫣是怎麼回事?纏着延仲,不來家宴,是我們哪裡薄待了她,在耍脾氣嗎?”大夫人一副正派的樣子。
程迪智覺得不大可能,昨日和她談論顏色時,還那麼懂理,就問蘇若瑤:“蘇希仁,這怎麼回事?”
“老爺,大少奶奶一直在勸大少爺來赴家宴,還說她自己身體無大礙,不必爲她擔憂。可大少爺疼愛大少奶奶,不捨得她忍痛來赴宴,就派奴婢來說明情況。奴婢只能說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比翼雙飛,是爲家之福。沒能來家宴,望老爺和夫人不要怪罪纔好。”蘇若瑤的話,無可辯駁。
程迪智也不願辯駁,同時他對曹如嫣也讚賞中:“嗯,如嫣身子不適,還勸延仲一起來赴宴,賢德媳婦。延仲不捨愛妻受苦,不來家宴,在家照顧妻子,也無可厚非。”
大夫人無話可說。四夫人爲了報剛纔蘇若瑤言語的一箭之仇,吝笑:“我想延仲也沒心思來,今日驚蟄天,昨晚就雷雨交加,大少奶奶跑出去,對着天大喊‘雷公,劈死她這個不潔淨之人’。”
五夫人也加入了超弄的行列:“也不知如嫣做了什麼不潔淨的事,竟讓雷公劈死她。延仲還在一邊說‘跟她一起被劈死’,蘇希仁你在旁邊是勸了半個時辰,又哭又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