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瑤不覺一股寒風冷颼颼地從背脊吹入:修好它的人是,是程延兆!他知道只有我會去那裡,他是想讓我死!他果然已經不瘋了,卻從不出席家宴,一直裝瘋。
他這麼恨我,恨得想讓我死,想必是因爲以前那些淫詩豔畫,讓他顏面盡失吧?可程延兆想致我於死地,也太大膽了吧孫小鶴的探靈日記。
如果我就這樣被他害死在曉夢亭,延仲肯定查得出原因,兇手。程延兆也不想想,到時延仲會怎麼報復他。兄弟相殘,旁人得利,這是大夫人想看到的吧?如果延仲對程延兆動手,無論致殘致死,那延仲不但沒有安生日子過,連現在得到的一切也難保。
夫人,你真把借刀殺人這一招用到了極點。如果如你所願,到時程延兆替你死,延仲替你背下罪名,沒人會懷疑你。也難怪,程延兆一向被人視爲膽小懦弱,如今竟敢動殺人之心,原來是夫人在爲他撐腰啊。那我就讓夫人你的這把刀變鈍了,派不上用場。不過可惜了曉夢亭,又碎了。
蘇若瑤已想好了玉石俱焚:程延兆,看你的名聲還經得起幾次髒水?
權標堂大廳內,蘇若瑤把曉夢亭倒塌一事告訴了程延仲,現在的程延仲雖與她有隔閡,但感情不滅:“若瑤,你當時就在裡面?”
“我以爲我喜愛的曉夢亭修好了,我的夢就會成真,就在裡面轉了一圈。沒想到這新建的曉夢亭還不如茅屋堅固,一下倒塌成了轉頭廢墟。我幸得路過的施琅將軍相救,才逃過這要命的一劫。”蘇若瑤敘述。
程延仲還處在恐懼中:要是若瑤就這樣沒了該怎麼辦?雖然她對我冷淡,可我哪裡捨得她?
曹如嫣對程延仲說:“延仲,施琅將軍對瑤姐姐有救命之恩,我們是否該感謝他?”
“說的對二次元的浪客。”程延仲回過神來:“金銀珠寶太俗氣,可若因此而給他升級的話,又說不過去,就明日酉時,太陽下上時,在東邊的新雨亭,和施琅將軍小酌一杯,以表謝意吧。”
蘇若瑤聽了,就醞釀着下一步:好,施琅來了就好,還確定了時間,地點,那程延兆,且不說你怎麼做大夫人的刀,能不能保住你自己都是個問題。
晚上,程延仲來到蘇若瑤的房間,見她在練字。
“若瑤,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事,你還能靜心練字嗎?”程延仲問。
“心緒不寧時,看書也無心,也只有練字來舒緩心境了。”蘇若瑤平平地說,已習慣了對程延仲的沒什麼感覺了。
而程延仲並不知,他從背後抱住她的腰,聞着她勁邊的氣息:“還是那種令人心醉的烈酒。若瑤,我對你冷淡,多久了?”
蘇若瑤鬆開他,讓他坐下,平淡地笑:“延仲別這麼說,是我對你不好在先,你才冷淡。何況我不能生育了,也是個廢女人,你多陪陪如嫣纔是應該的。”
“如嫣,”程延仲有點異樣,不像以前那樣提到她就開心地跳,而是避開了曹如嫣,對蘇若瑤道歉:“若瑤,謝謝你不怪我。”
蘇若瑤又是淺淡一笑:“謝什麼呢?”
在程延仲眼裡,蘇若瑤的淺笑還是那麼攝人心魄,只是少了點什麼:若瑤,你有所改變嗎?你少了的這一點到底是什麼?讓我覺得你和以前大不相同。算了,不想了,你就是你,今日曉夢亭差點奪走你的命,才讓我知道,你在我心中,無論如何,都是不可動搖的浣紗西施,我不能失去你。
第二日,快到酉時了,蘇若瑤如平日一樣,淡妝素裹,來到西邊祿院附近,用一束棉花糖“拐”走了五小姐程子節,就是程延兆嫡親的妹妹閃婚密令:軍爺寵入骨。蘇若瑤舔一口棉花糖,程子節就流口水:“蘇夫人,給我吃一點吧。”
走到了東邊的蓮動亭,程延兆出現了,凶神惡煞卻沒有底氣:“蘇若瑤,你這是要幹什麼?”
蘇若瑤半眯眼睛,妖冶惑人的樣子,伸出纖細的舌頭,誘人地舔了一口棉花糖,魅惑地問:“三少爺覺得我想幹什麼呢?”
程延兆奪過她手中的棉花糖,給程子節:“子節,拿着,回去。”
然後程延兆也伸出舌頭在他自己嘴脣上下舔了一遍,眼神色惘:“你剛纔想舔我哪裡呢?你想這麼做,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要看三少爺追不追得上我。就算追上了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蘇若瑤拋過去一個媚眼,然後跑。
程延兆追了上來。蘇若瑤聽他的步伐和喘息聲:你根本追不上善跑的我。程延兆,你還是這麼色心不改,就等着吃苦頭吧。
蘇若瑤故意跑到東邊各個宅子後面的無人處,從南向北,依次是九天齋,銀河齋,彩雲軒,日照軒。到了日照軒,就可遠遠看見新雨亭裡,施琅在那裡坐着,等程延仲。
機會來了,蘇若瑤假裝跑不動了,停下休息。程延兆見機,就跑上將她按到在地,還沒喘穩氣,就說:“蘇若瑤,你讓我顏面盡失,我要殺了你這個**。但在殺你之前,我要先享受一下你這勾人的臉,妖嬈的身段,高聳的胸前雙峰,還要進入你的雙腿之間,看看你玉體橫陳有多迷人。”程延兆已雙眼發紅了。
蘇若瑤早已氣息平穩,摸着他的背說,誘人地說:“延兆,享受了我之後,你還捨得殺我嗎?”
“先享受了你再說。”程延兆亟不可待地撕扯她的衣裳,雙眼冒火了青春期。
蘇若瑤就裝作害怕似的大喊:“救命。”
“這裡沒人來,你怎麼喊都沒用。”程延兆正要如狼似虎時,一把劍伸到了他面前,他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就抽出匕首,兇狠地說:“好你個**。”
但匕首被持劍的施琅一劍挑起,程延兆也被施琅一把抓起。
蘇若瑤連忙穿好衣裳,爬起來,向施琅致謝:“多謝施琅將軍相救,否則我就要遭玷污,以後不知以何面對大少爺了。”
“蘇夫人,此事嚴重,施某不知該如何處理。”施琅說。
蘇若瑤委屈地說:“施將軍,此事關係到我的名節和大少爺的聲譽,蘇希仁懇求你在大少爺面前爲我作證。”
“如此,施琅必將所見所聞告訴大少爺。”施琅拖着程延兆走,程延兆邊走邊罵:“蘇若瑤,你就是個一身臭皮囊的**,把你賣到妓院去,肯定賺個好價錢。”
施琅真想揍他一巴掌,但自己是局外人,也不宜多涉及他們的家事,就沒動手。
蘇若瑤在想:程延兆會不會將我以前引誘他作那些淫詩豔畫的事說出來呢?如果他要這麼說,那我只能期待延仲理解我了。
施琅拖着程延兆,蘇若瑤頭髮散亂,衣裳不整地跟在後面,這一幕,被剛到新雨亭的程延仲看見。感到莫名其妙的他問明瞭情況後,就將程延兆拳打腳踢了一陣,然後疼惜地問蘇若瑤:“沒事吧。”撫平她的頭髮。
“施將軍來得及時。”蘇若瑤佯裝可憐,裝得真實,或許是因爲,她本來就可憐,所以騙過了程延仲和施琅這兩個年輕人。
“大哥,是她勾引我的妙手心醫。你不能要這樣的女人做妾啊。”程延兆一直說。
程延仲指着他批評:“延兆你現在沒瘋是吧?你早就好了,還裝瘋,欲對若瑤行苟且之事!跟我去見爹,今日一定要給你個教訓,否則你不知悔改!”
至幸堂裡,程延仲將整件事向程迪智做了報告,施琅也做了證。
蘇若瑤和程延仲,程延兆,施琅站着,將有一次口舌大戰。
程迪智看着蘇若瑤:她低着頭悽楚可憐的樣子。這些日子,我故意冷淡了她,她和延仲肯能也不和,今日還差點受了延兆的玷污。她會有多難受啊?
程迪智對施琅說:“施琅,剛纔謝謝你救了延仲的妾室蘇希仁,也謝謝你爲她作證。現在是程家的家事,待我處理好之後再與你道謝。”
“施琅只是恰巧遇見這殘酷之事,老爺不必言謝。施琅這就告辭了。”施琅說着,望着他的仙人蘇夫人:希望你一生平安,不再有災難。
程延仲對此事一點不放過:“爹,延兆做出如此惡劣**的事,絕不可輕饒,他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如果有壞樣學壞樣,他們會被延兆帶壞的。”
大夫人問:“延兆,你剛纔說,蘇希仁引誘你?”
“是的,爹,大娘,蘇希仁做出各種鬼魅態來**我,我沒能,把持不住,纔會一時糊塗。”程延兆大言不慚地辯解,以爲大夫人會爲他說情,但不知大夫人是見風使舵之人,見他落難,是不會施以援手的,凡事先保住她自己再說。
程延仲搖着頭恥笑笑他:“延兆,你怎麼好意思說蘇希仁引誘你?如果真如此,使得你一時糊塗。那麼程府的女子那麼多,你都以一時糊塗爲由隨意輕薄任何人,豈不人人自危了?你的惡行被施琅發現後,你就拿出匕首想殺蘇希仁,延兆,你什麼時候變得怎麼這麼歹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