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沒找到延元,就不能說他不在了。照顧若瑤之餘,還得去找延元,要發動全家人的力量,那樣延元才更容易見到家人。程延仲去找父親程迪智,但程迪智事情多,抽不出身。他又去找大夫人:“大娘,帶些婢女一起出去吧,延元認得你,說不定一眼看到你,就回來了。”
“延元,大娘怎麼說也是程家主母,帶着一羣丫環在南安縣上到處行走,問路,想什麼樣?大娘會派些侍衛,丫環去的,他們都認得延元的樣子。”大夫人有條有理地拒絕,讓程延仲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箭皇。
來到祿院,程延仲沒好氣地問:“四娘,延元在你的照顧下失蹤,讓延兆和我一起在整個南安縣找延元,這不爲過吧?也正好彌補你的過錯。”
“我什麼過錯?又不是我讓他失蹤的。”沈氏心中害怕,嘴裡卻仍振振有詞。
程延仲也不跟她多說,問三少爺程延兆:“延兆,延元是在你孃的祿院失蹤,不說爲你娘彌補過失,你這個做三哥的也理應一塊去找延元!”
“大哥,我、、、、、、”程延兆看着他娘沈氏。
沈氏回話:“延仲,那麼有空,不如去照料你那個蘇若瑤。你不念書,我們延兆還要念書呢!延元也十歲了,知道路就會回來,連狗都識路,延元屬狗,會自己回來。”
沈氏說這話,面不改色心也不跳:延元中我那刀,必死,肯定回不來,只是別讓程延仲找到屍體。
程延仲無望:“四娘,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爹不讓我直呼你的名字,說你是我的庶母,難道你就不是延元的庶母嗎?我不強求你了。延兆,你也大了,自己該有主見,別事事都聽你孃的!”
來到五夫人岑氏的禛院,程延仲照樣問:“五娘,延仲請求,可否帶着丫環和延嗣一起去找延元?他與延嗣同年,常與延嗣玩耍,看到延嗣,必定會想和延嗣玩而出現的。”
“延仲,你也知道延元就是因爲沒有親孃照顧才失蹤的,要是我的延嗣更延元一樣,失蹤在南安縣的街上,我可上哪去找啊?”岑氏是明顯不願去,更不願自己的兒子去。
程延仲直接問十歲的六少爺程延嗣:“延嗣,你想不想和大哥一起去找回失蹤的延元哥哥?”
“娘說街上危險,延嗣不敢去。”程延嗣還小,完全聽他親孃岑氏的絕世無雙。
程延仲也對他們沒信心了,自己出去吧,遇上四少爺程延新:“延新,和大哥一起去找延元。”
“大哥,延新是個出世之人,不想介入外事。延元,他不會有事的。”程延新念着他的出世之道。
“算了,不願去也別拿這些理由來糊弄!”程延仲被幾次拒絕給激怒了,吼了程延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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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新也不生氣:延元是程迪智的兒子,關我什麼事?
程延仲就這樣,自己帶着一批人,滿街地尋找程延元、、、、、、
最後還是無功而返:“找延元,一來是爲了若瑤你,揪出兇手,繩之以法。二來,延元是我的弟弟,尋找他,這本就是我和整個程家的責任。但我問便了程家所有人,也沒人願意一起去尋找可憐的延元。人情冷暖,在一個家裡都看得出,他們定是認爲延元無依無靠,找到他也沒什麼功勞,沒什麼好處。”
“別放棄,延仲,總有一天會找到五少爺的,我相信不是他自願的。”蘇若瑤安慰程延仲。
程延仲想摸摸她的臉,撫慰她,但現在已不行了,只有苦笑着誇她:“若瑤真是善心。”
帶着疑問,程延仲迎來了第二天,換藥的日子。程延仲和程安在旁邊伺候着,對郎中說的每句話都牢記在心。
郎中說:“蘇姑娘,每次換藥之前都要用銀針將鼓起的傷處刺破,讓生出的膿液流出。如果你覺得疼,就說一聲,我換一根銀針。”
“有點疼,像蚊子叮咬而已,這天疼我完全受得住。”蘇若瑤說。
程延仲心裡掉了一塊小石頭。
郎中說:“不疼就好,還好現在是冬天,兩天換一次,如果夏天,可能要一天換兩次我的絕色總裁夫人。”
“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程安說。
換藥結束了,郎中打算離開,又停下,觀察一下整個書房,對程延仲說:“大少爺,前天來我就覺得奇怪,蘇姑娘有孕,又受傷,怎麼身邊只有你這個夫君和一個奴僕照顧着。你程家是大戶人家,許多事情要有個丫環來伺候蘇姑娘才得體。”
程延仲連連點頭:“郎中說的是,找個丫環,我記住了。”
蘇若瑤苦笑:“郎中那是在說笑,我本來就是丫環,還需要什麼丫環啊?”
“若瑤,你別這樣自暴自棄。”程延仲說。
蘇若瑤忙微微搖頭:“隨便說說。”
程延仲想:“以前礙於爹,大娘的不開心,一直沒請丫環照顧懷孕的你。而今,你傷成這樣,他們也沒有理由再反對我。我現在就去請爹,不,大娘,不,娘,找個丫環來照顧你。”
“延仲,對不起,他們雖然都是你的親人,可我已經信不過了,希望你能諒解我。”蘇若瑤無奈地說。
程延仲也嘆口氣:“若瑤,我理解你,他們都嫌棄你的出身低微,想必都不會盡心盡力爲你找個靠得住的姑娘。”
蘇若瑤給了個建議:“延仲,有一個人,我絕對信得過。我在浣衣房時她就幫過我,就是我曾提過的韓朝霞。她心地好,有正義感,幹活熟練,不但幫我,還常主持公道,就是說話少了點溫慧。”
程延仲一彈指:“好啊,聽你這麼說,韓朝霞聰明能幹,又不畏強權,而懦弱的若瑤你正需要這樣的丫環來照料。有這個韓朝霞來事事照看,我對你就放一百個心了無恥之徒。程安,立刻去浣衣房,以我的名義,把韓朝霞請來我這做丫環。”
蘇若瑤的臉只能淺笑:”謝謝你,延仲。”
“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呢?”程延仲問。
蘇若瑤坐起身:”若瑤不想爲難正在準備明年鄉試的你。現在有人照顧我了,延仲,明日你就回學堂去。”
程延仲笑着說:“在你完全恢復之前,休想趕我走。”
浣衣房,韓朝霞正端着一盆未洗的衣服,與程安撞個着,程安不開心:“丫頭,怎麼這麼冒失?”
“這條路我天天走,是你冒失吧?”韓朝霞覺得對方不對。
“算了,不跟你說了。”程安想趕快把大少爺交代的事情辦好:“浣衣房主事呢?”
一老婦過來:“奴婢就是王主事,請問這位,你有何事?”
程安擺足架勢:“我是大少爺的手下程安,大少爺要從浣衣房調一個浣衣女給他做丫環。”
彩霞連忙湊上前:“請問這位大哥,大少爺讓誰去做丫環啊?”
程安沒理她,說:“王主事,大少爺說了,讓韓朝霞去,哪位是啊?”
王主事還沒說,朝霞就說了:“我就是韓朝霞,可我還有一大盆衣服沒洗呢。”
韓朝霞直言:“要不等我洗完衣服再去。”
程安將韓朝霞手中的那盆衣服端給剛纔興奮地湊過來的彩霞,說:“你,幫韓朝霞洗完這盆衣服吧。”彩霞又氣又急,簡直要把韓朝霞嫉妒死了。
韓朝霞與程安一起走,程安說:“大少爺是想讓你照顧懷孕的蘇姑娘絕色丹藥師:邪王,你好壞。”
“我知道蘇若瑤爲大少爺懷上孩子了,應該過上好日子了吧,浣衣房的彩霞和貝殼都嫉妒地要命呢。不過又聽說蘇若瑤的臉被莫名其妙地用烙鐵烙傷毀了容?這是謠言吧?”韓朝霞焦急地問。
程安回答:“是真的。蘇姑娘自從跟了大少爺以來,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受盡了委屈,吃盡了苦頭,如今爲了保住腹中胎兒,還毀了容。”
韓朝霞聽不下去了,趕緊跑去看,蘇若瑤見到她,心中開心,微笑着沒說話。
韓朝霞見到蘇若瑤臉上貼着一大塊紗布,痛哭失聲:“蘇若瑤,你真是個沒用的人,有大少爺保護你,還被人這麼欺負。”
程安在一旁拉住韓朝霞的衣服,意指她別這麼說,韓朝霞甩開他,繼續說:“浣衣房最好看的一張臉,弄成這個樣子,你不是給大少爺懷了孩子嗎?大少爺怎麼不把你保護好呢?我去問他!”
“韓朝霞,我在這,”程延仲說:“剛纔你說的對,我沒保護好若瑤,該打,該罵。”
韓朝霞知道自己失禮了:“大少爺,奴婢說話口無遮攔,剛纔冒犯你了。奴婢自己掌嘴。”
“不用。朝霞,你這樣實話實說最好了。家裡的丫環,奴才盡是些遮遮掩掩,弄虛作假,綿裡藏針,狐假虎威的人,我也受夠他們了。朝霞,你比他們好多了。”程延仲誇了韓朝霞一番,說:“我和程安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妥帖地照顧有孕又受傷的若瑤,剛纔,若瑤特意推薦你。如今,就要看你的了。”
“蘇若瑤和大少爺如此信得過奴婢,奴婢肯定要盡力。”韓朝霞就開始她的工作了:“若瑤,大少爺,奴婢小時候幹活,手上受過燙傷和烙傷,雖沒有這麼嚴重,但知道一些治療和照顧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