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區的時候腳抽筋,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蘇若瑤扶着她,額頭沁汗。
鄭延仲看她痛苦的樣子,指責她:“抽筋了還跟我走那麼久幹什麼?”責罵的話裡卻滿是心疼。
“我跟不你啊。”蘇若瑤責怪他。
鄭延仲站在她身前,矮下身子,說着:“來,我揹你回去吧。”
揹我?蘇若瑤漾出絲絲不斷的笑,儘管腳還有點痛。既然是他主動說要背的,那當然不客氣了。這麼在他背了,摟着她的脖子,感覺離地面有一部分距離呢,是在踩高蹺嗎?
腳痛的蘇若瑤在鄭延仲背卻是不亦樂乎,覺得這抽筋還真值了。
“喂,鄭延仲,我納悶了,你都過了三十了吧?怎麼沒有去追一個女孩子嗎?你家境那麼好,不愁追不到才貌雙全的女孩啊。”蘇若瑤聊開了。
鄭延仲隨意笑了,邊走邊回答:“我沒有追過女孩子,以前都是女孩子追我。”
這話讓蘇若瑤小怒了一下:你了不起啊,居然有那麼多女孩子來給你倒貼。
“那你爲什麼不去追女孩子啊?有多少女孩子追過你啊?”蘇若瑤的嘴撅着高得可以掛水桶了。
鄭延仲似乎很無奈:“這個我也沒辦法啊,你知道我有三門學科要修,還有琴棋書畫這些愛好,還參加了‘雨林生死一百天’,還有各種培訓……我沒有時間追女孩子。至於多少女孩子追我,你是說談戀愛吧?嗯……”
“行了,別算了,你知道你這種人很浪費資源嗎?現在男多女少,你卻佔用了大量的資源,讓其他男孩去哪找老婆……”蘇若瑤的腳痛,可是嘴不痛啊,劈哩叭啦打鞭炮一樣劍破九天。
雖然是嘮叨着講道理,但鄭延仲聽得舒服:“也是啊,但這事不能怪我吧,你看……”
揹着她,聊着吵着到家了。鄭延仲放她下來,打開門後來個公主抱把蘇若瑤抱進去。
怎麼回事?蘇若瑤似乎是被定住了,由着他抱着,然後被放在了椅子,聽他很隨意地問着:“你這隻腳抽筋了是吧?”
“嗯。”
“好嘞,那幫你捏捏。”鄭延仲搬來一張小板凳做起了按摩師,順便跟蘇若瑤繼續聊剛纔的話題:“你說的浪費資源的問題,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沒有去招惹誰,餵你在看書啊,《力學》你看得懂嗎?那是研究生的物理課程。”
書背後的蘇若瑤已經是臉如兩瓣蘋果了,現在腦子一片混亂,也不跟他辯論了,“嗯,啊”地回答着:“看着玩呢。”
鄭延仲聽她語氣不對,搶過書問:“你剛纔額頭出汗了,現在說話也不對勁。”
看到她臉通紅之後,鄭延仲大聲喊道:“這是發燒了嗎,走,去醫院。”
“你才發燒了呢。”蘇若瑤站起要走,因腳擱在鄭延仲腿,所以一個不穩撲倒在他懷裡,脣印在了他額頭。
蘇若瑤眼睛睜大了,不可以,我的初吻!
走開走開,她也不說話,拳頭使勁地打着鄭延仲。鄭延仲看看她臉看看她手,那表情怪地像是再問“蘇若瑤你在給我撓癢嗎”。
打了鄭延仲一頓後,消氣了,蘇若瑤才漫步地跑出去了,直罵着自己的腿:爲什麼今天抽筋呢?
鄭延仲還在傻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感覺她聽有勁的,不像是發燒的樣子啊矜榮。慢慢地,他笑了,一抹接一抹的笑沒有斷過。是意外接吻啊,他摸着自己的額頭,剛纔被那嬌軟紅脣印一吻的額頭,笑自己怎麼反應變慢了。
而蘇若瑤赤紅的臉好不容易降溫到正常溫度,想着剛纔:被他揹着,公主抱,意外一吻。這個男人,說他沒有追過女孩子,從來都是女孩子追他,他怎麼可以那麼隨意地揹着抱着人家呢?心裡沒有一點顫動嗎?
要知道,這都是蘇若瑤得第一次:被男人揹着,抱着,意外吻額頭,而且是一天之內,同一個臭男人。
越想越氣,老是不覺地去摸自己的脣。
而鄭延仲,今天一直摸着自己的額頭,想着現在蘇若瑤在幹什麼,想到她剛纔臉紅生氣的樣子……
“哇,你怎麼又來了?”坐在牀鋪胡思亂想的蘇若瑤指着窗戶問爬進來的鄭延仲。
鄭延仲爬進來後看她坐在牀,雙手抱膝緊緊坐着的樣子,似乎是很久了,鄭延仲道歉着:“蘇若瑤,剛纔對不起,雖然是你不小心吻我,但是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還沒來得及說完,鄭延仲要防備着飛來的各種“武器”:枕頭,抱枕,洋娃娃,棉狗熊,棉豬。
最後鄭延仲整個人被被子給矇住了,他覺得在小孩打架似的,將被子給落下來,向蘇若瑤求饒,並舉手掌發誓:“蘇若瑤,今天我和你沒有見過面,什麼話都沒說過,也沒發生過……”
“別說了,”蘇若瑤被他說得越來越心煩,拉着他出門:“現在趁着甄叔叔和邱奶奶都沒有回來,你趕緊出去,要不然他們會懷疑我的人品,我沒法住在這裡了大梁王妃。你也別跳窗了,我怕你摔死啊。行了,別嘮叨了,走吧!今天沒有見到過你!”
鄭延仲被蘇若瑤推到屋門外,還在喊着:“蘇若瑤,你別亂想啊,沒事的。”
蘇若瑤已經亂想到不行了,拖着腳步樓,無力地趴在牀,期待着趕快幫鄭延仲結束他的相親,然後自己消失。
可是今天的意外,也不是鄭延仲發誓說沒發生過沒發生過的。剛纔他那發誓也像是腦子被門擠過的。蘇若瑤是這麼覺得的,該不會鄭延仲現在的心情跟自己差不多吧?否則不會有那麼幼稚的舉動:爬窗,發誓,誓言亂來。
不過,還是希望兩人都把今天的事當一場意外吧,畢竟都是不小的人了,難道還情竇初開啊?
可是鄭延仲的微信讓蘇若瑤剛平復一點的心又泛起了漣漪“小魚,今天我被小雨意外一吻,一直摸額頭,都捨不得洗臉了。我雖沒有追過女孩子,但是覺得自己其實一直在追她。”
這不行啊,蘇若瑤是打算利用完鄭延仲報復了尹家和那些表姐妹之後立馬消失。現在鄭延仲卻說這話。
蘇若瑤以“小魚”的身份回覆他“畫,這麼說你追小雨快半年了吧,纔到這個程度,那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姐是戀愛高手,聽姐的,沒錯啊。”
馬關機。蘇若瑤想着明日怎麼去和鄭延仲見面說話,如平常朋友一般說話。
有點害怕明天的到來,不過,如果明天鄭延仲不會去酒店的話,那用不着跟他見面說話了。
可事情哪有那麼巧?鄭延仲已經把翟圓男友多的事情告訴了父母,並表示不確定她肚裡孩子是誰的。對於翟圓,他的回覆很簡單明確“孩子是誰的還不一定呢”。這是按照蘇若瑤所說,一字不差地回覆的。蘇若瑤的話都印在他腦子裡了。
掛手機,鄭延仲可以暫時不管翟圓了,但是蔣安接踵而至奶爸的文藝人生。他需要蘇若瑤的幫忙。不過這次還真是不太好意思了。蘇若瑤沒有在傍晚時候到他家裡來。
鄭延仲決定嚇唬她一下,電話給她,可憐兮兮地說道:“蘇若瑤,我明天要去時利和酒店跟客戶談判簽訂合同,還有飯局,到時蔣安會出現,你能來幫我嗎?要是你不來,我爬窗,然後跳窗給你看。”還“嗚嗚”地哭了。
蘇若瑤不能拒絕這事,她必須幫鄭延仲排除蔣安這個新麻煩,於是不耐煩地回答道:“行了行了,別裝怨婦了,一點也不像,噁心死了。我來是了。”
鄭延仲邪氣地笑了一下,然後進入正題。
蘇若瑤來了,他們兩個對坐着,但是臉是望向各自的左側,像交誼舞,這樣不用對視那麼尷尬了。
蘇若瑤是因爲還有害羞所以沒有正視他,鄭延仲是因爲怕她害羞纔沒有正視她,男人的臉皮還是厚一點的。
說正事了,莊重地像是兩國談判。
“蔣安是什麼人啊?我媽媽一直跟我講着她多優秀。”鄭延仲先開口問。
蘇若瑤端坐穩如泰山:“她確實很優秀,學公關禮儀的,專業十分好,翟圓好多了,是時利和酒店的銷售部經理,擅長接待客戶,而且酒量大,普通男人不過她。雖常喝酒,但是身材卻特別好,前凸後翹。她的家庭背景是,尹小強二姐尹南林的長女。總結一下,她是領導能力翟圓差一點,其他都差不多。”
“哦,這樣,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拒絕她呢?這直接拒絕是肯定不行,那樣被告狀到我爸媽那,可能會再來一次相親,除非想法讓她主動放棄。或者有可能她根本不喜歡我,是被尹小強逼着來相親的。”鄭延仲做了很多猜測,最後問蘇若瑤:“你在時利和酒店打聽一下,看看這個蔣安是不是被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