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有個笨蛋說她比那些表姐妹更漂亮啊,這就值得開心一番了。蘇若瑤慢慢躺下,想象着,也不管這牀上的汗臭味了。
手機微信按時響起,是鄭延鍾那笨蛋“小魚,我是畫,今天小雨在我家暫住一晚”
蘇若瑤立刻回覆“這是很重要的事,你千萬不能對她起色心,要不然你們的友情就沒了”
鄭延鍾回微信“奇怪,你怎麼了,我沒有色心啊。我想說今天在相親的時候,我和小雨很有趣……”
真是丟死人了,鄭延鍾還沒想那些事呢,蘇若瑤倒是老擔心這個,算了,回他一條“早點睡吧”。
蘇若瑤就在這汗臭味的牀鋪上睡了開心的一夜。
鄭延鍾同樣在書房的地鋪上打着呵欠睡着了,還囈語連連“小魚怎麼了?小雨怎麼了?”最後夢裡也分不清小魚和小雨了。
早上伸伸懶腰,感覺誰地鋪有點腰痠背痛。咦,外面那樣轉轉的聲音是什麼?好像是洗衣機吧?鄭延鍾穿着睡衣出去,也沒梳頭刷牙,就徑直往陽臺走去。
果然看見蘇若瑤在那裡守着洗衣機,哼着歌兒“嘀噠嘀嗒下雨啦……”
“我沒裝燈泡眼,是你自己擡頭撞到的。”鄭延鍾解釋着,眼角是上翹的微笑:家裡有個女人真好最強神醫混都市。
蘇若瑤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就趕緊換好鞋子拿着包包:“以後學着點做家務吧,雖然你家條件好,但是自己力所能及的還是要學會做。我去上班了!”
鄭延鍾撇嘴一笑:你就知道我不會做家務?這些事,只是我不想做而已。
去上班途中的蘇若瑤也奇怪,明明是她幫鄭延鍾洗牀單,可她卻覺得害臊什麼?鄭延鍾那傢伙連句謝謝也沒說,好像別人幫他做家務事應該的一樣。還真是大少爺性子啊。可是剛纔蘇若瑤與他對話怎麼那麼,怎麼說呢,好像很熟,熟得像家人一樣。
蘇若瑤拍拍腦門,在想什麼啊?現在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應該先制定一套完整的方案才行啊。可是不知接下來那些表姐妹會用什麼招數,那怎樣幫鄭延鍾一一解決呢?
一路思考到了酒店,換上了服務員的工作服,遇上了老闆尹小強。
“老闆早上好。”蘇若瑤沒有稱他爲“舅舅”,而是像其他人一樣喊他“老闆”。
尹小強也不斜她一眼,就在旁低聲呵斥道:“昨天宴請鄭延鍾一家,你來幹什麼?搞的整個宴會不成樣子。以後重要的宴會不要出來!”
只是,她們吃喝玩樂的時候,蘇若瑤幫着看行李罷了。那天傍晚去黑流街夜市也是如此。她們違背了長輩的“不可去黑流街”的規定,因爲那裡好玩,什麼都有。
可是也有流氓痞子,當她們表姐妹七人被一羣流氓小子圍在一間屋子裡的時候,都害怕得慌了手腳,拿不出主意。流氓頭說了要錢,看樣子是對她們的色不感興趣。
而她們當時身上也沒那麼多錢啊。那時的翟方,翟圓,蔣安,也就是蘇若瑤的大、二、三表姐已近成年了,來黑流街玩也是她們組織的,所以她們三個一商量,把蘇若瑤留下做人質,再回去拿錢贖她天命殮師。
蘇若瑤希望這樣幫她們逃離流氓手,可以融入她們,不再孤單一人,就答應了。而流氓頭看到十五歲的蘇若瑤時眼中放光,臉上一片淫邪的笑,沒想到這羣不起眼的丫頭裡還有這樣一個花骨朵。
那就這麼定下了,約定好一小時之內拿錢來贖人。那個小時,蘇若瑤過得是心跳如鼓,害怕得縮在角落裡,也不敢逃。到了一個小時了,卻不見有人拿錢來贖人。
這樣的恐怖回憶,讓她面對現在眼前的關立昭,是感恩又迴避,五味雜陳。她不想面對他,已看到他就回想到那件事。那事之後,他們兩還有見面過,關立昭說他已把那羣混混解散了,都改邪歸正了。
可是蘇若瑤每次只是“謝謝”,就趕緊避開他,覺得那事會讓她做不成人。
不過現在十年過去,也不那麼迴避關立昭了。
“很多年沒有見到你了,你都在做些什麼呢?看你現在打扮得挺洋氣的,肯定很好。”蘇若瑤喝着瘦肉粥,說着一些場面話。
關立昭的樣貌沒變,但是氣質變了很多,笑起來有點上乘人物的味道了:“那件事,嗯,我是說十六歲之後,我爸爸送我去意大利留學,然後回國管理家業。”
想着想着不由得咧開嘴就笑了,心裡絲絲甜甜的:鄭延鍾,算你有點眼力,就不跟你計較了。
在蘇若瑤心裡,她和她的六個表姐妹相比,她就是最漂亮的,因爲那六表姐妹的長相是繼承了母親樣子,也就是尹家人的樣子,而尹家五姐弟,都是顏值很低的。
唯獨蘇若瑤的外貌是繼承了她父親的基因,她父親年輕時是個帥哥,就算現在快五十歲了,也可看出他的好長相。
只是因爲蘇若瑤的母親是尹家人,所以蘇若瑤沒能長得很出挑,但是她絕對是耐看,越看越惹人喜的完美至尊。她一直不明白:爲什麼當年帥氣的父親會去追不怎麼好看的母親。
不過她的外貌並沒有改變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她不喜笑,言語少,一說話就惹人不開心,脾氣怪,這就惹人厭了,再加上她的表姐妹們都掌握了高端的化妝術和自拍美顏等,還都是能說會道的,所以蘇若瑤的美麗在家族也算不上什麼了。
“喂,蘇若瑤,你在洗什麼啊?”鄭延鍾疑惑地問着。
蘇若瑤一驚,回頭一看他,沒有梳頭的頭髮像刺蝟一樣束起,不覺有點生氣地撅嘴:“在後面突然來一句,嚇死人啊!我說鄭延鍾啊,你知道你的牀單有多餿嗎?全是你的汗臭味!我昨晚可是一夜沒有睡好,發誓一定要把你那臭牀單給弄乾淨!”
“沒有睡好啊?不過你說話挺有精神的啊?”鄭延鍾精睿的眼神一看她就是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的樣子。
“哪有?”蘇若瑤“嗯呀,啊呀”地轉移話題:“實在看不下去,所以幫你洗牀單。以後自己洗一下吧。多好得一張牀,被你弄得像狗窩一樣。真是的。好了,已經脫水了,過來幫我晾牀單吧。”蘇若瑤說得結結巴巴的,眼神也是閃爍不定,生怕被鄭延鍾看出什麼來。
鄭延鍾倒是聽開心呢:“好吧,晾牀單。”
他把晾衣架落下來,不過晾衣架也是灰塵,所以不得已再擦一遍。終於晾好牀單了。蘇若瑤雙手拍打着牀單,拍掉那些褶皺。
無意間擡頭一看,與鄭延鍾四目相對,趕緊移開眼神:“你裝燈泡眼乾嘛?一點不好看,還是自然些好。”
“是的。”蘇若瑤臉上笑的角度絕對職業角度,對於尹小強,她是沒法含着親情熱情地笑。
待尹小強走後,她一扭嘴,要讓蘇若瑤不參與鄭延鐘的事,那是不可能的,尹小強你的想法一定會落空科技傳播系統!只不過蘇若瑤還在想具體計劃罷了。不過現在看來尹小強是對昨天的苦瓜汁一事有所懷疑,但怎麼也懷疑不到她頭上來啊,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是鄭延鍾自己要的苦瓜汁。
工作吧,思考方案吧。休息時間,蘇若瑤出去外面買本雜誌,雖說現在網絡上什麼都有,但是紙質書籍還是不能少的。
她歪着頭,看來看去,伸手那住了一本小說,同時,另一隻手也拿起了這本小說。
“老闆,我要了這本小說。”“好的。”
之後,這個搶小說的人把書遞給蘇若瑤:“多年不見了,還認得我嗎?要不去坐坐喝點什麼吧。”
這個人眉骨很突出,眼窩深陷,有點霸氣,眉眼有點西方人的感覺,不足之處是鼻樑不夠高,所以這個混血的感覺不夠。
但是蘇若瑤絕對不會忘記這張臉,因爲這讓她回憶起了曾讓她差點沒命的一件事。
十五歲那年,蘇若瑤剛剛初中畢業,那時的她還是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孤單的她對於友情還是有一點渴望的。所以常在表姐妹後面做跟屁蟲。
流氓頭示意把蘇若瑤綁起來,蘇若瑤就四腳朝天地被綁在了牀上,手腳都動彈不得,只有頭可以左右扭動。她哭了,她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麼,她請求他們殺了她,要不然她會咬舌自盡。
可那些人似乎就是喜歡聽她的哭聲和反抗聲,還打電話叫來了他們的真正頭頭關立昭,說這裡有好貨色,讓他先來嚐嚐滋味。
此時蘇若瑤還在喊着“姐姐快來救我啊”。可關立昭已經來了。
事情逆轉,關立昭看着這個哭得眼淚嘩啦的女孩,心裡一顫,命令流氓們:“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