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瑤拉下了臉:“明明知道人家這幾天身體不好,還這樣。要是身體好,你準是個豺狼虎豹,永遠喂不飽,我看找幾個小妾來伺候你,我自己過清靜日子……”
蘇若瑤說個沒完,此處可以省略一千字了。鄭延仲也知自己過分了,就低頭笑笑:“若瑤忘了今天是星期天?我們可以去麻辣一條街逛逛啊。”
“對啊,延仲今天可以休息,太好了,我有好多東西想買。”蘇若瑤蹦了起來:“鄭延仲你今天早上表現太過分,今天一切你買單。”
這對鄭延仲來說是小事一樁,聳聳肩答應了。
麻辣一條街很熱鬧,因爲臨近春節了啊。不過鄭延仲卻皺起了眉:“若瑤你都買的什麼啊?這些小玩意有什麼好玩啊。”
“是是,對你來說就晚上好玩,大色狼!”蘇若瑤撇了他一眼:“付款都是紅票子,人家都沒錢找,結果還是我付的錢,別人都異樣地看着你,你沒感覺到嗎?”
“那有什麼?”鄭延仲提着兩袋子無所謂地說:“隨他們看吧,我們回去後再一起合計報銷。”
而疲憊沒勁地不想走的鄭延仲並沒有感覺到蘇若瑤的異樣,只是拉着聲音問:“若瑤怎麼停下來不走了?”
對面的兩位也停下來了,看到蘇若瑤時也是臉色一顫,然後立刻恢復了笑臉,尷尬的笑:“若瑤,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重生千金:拐個男神當老公。”那位男人說的,還有意無意地看了鄭延仲一眼。
而那位女人熱情中有點不安:“若瑤,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蘇若瑤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爲鄭延仲走過來了,那位男人就看看他,再問蘇若瑤:“若瑤,這位是你男友吧,一表人才,氣質非凡,不是普通人啊,若瑤好眼力。”
“過獎了,他沒你說那麼好,”蘇若瑤謙虛一下,然後向鄭延仲正式介紹道那位女人:“這是我大專老師,這是我,我師丈。”然後向這對男女介紹鄭延仲:“他是我朋友。”
蘇若瑤這邊呢,和那對男女面對面地坐下了。三人都是端正地坐着,不好怎麼開口。還是蘇若瑤先說了,沉着氣:“姐夫,本來我不該說你的事,但是你和我的老師在一起,我沒法不問一句,你們怎麼回事呢?”
眼前的兩人,這個男人就如蘇若瑤所稱呼的,是她大姨的長女,也就是她大表姐翟方的丈夫裘元羣,他在時利和酒店做採購,雖然不是什麼高職位,但是這個工作撈油水方便,他和翟方就因這工作而賺的盆滿鉢滿,生活滋潤着。
而這個女人則是蘇若瑤在大專時的思想政治老師戚元珍,所以現在,蘇若瑤陷入爲難的境地。
對面的兩人知道自己是在偷情被抓,所以都覺得沒臉說話,但這始終要面對,於是裘元羣就抿了一口啤酒,在這冬天裡冷一下他發熱的身體和大腦。
這話說得輕巧,但對現在的裘元羣來說,很困難啊。他沉默了,依舊在徘徊中。
蘇若瑤見他無言,就轉而向她的老師戚元貞:“戚老師,你是思想政治老師,但是在這件事上,你做的完全違背了你的專業。”
戚元珍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很鎮定地說:“若瑤,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或許將來會有人用很惡劣很骯髒的話來說我,但是我只有一句話,情到深處,無出其右,愛情,誰搶到就是誰的,並不是有了那張結婚證就定了一生童話異世界。”
蘇若瑤訝異地看着自己的老師,半天沒說話,吞下一口水後才問道:“戚老師,你和我姐夫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齡了,怎麼還會說出這種話呢?”
“說了也做了,還能怎樣?”戚元珍回答,無奈卻也不願放棄。
裘元羣對蘇若瑤那原本正當的話有些疑問,他傾斜頭:“若瑤,說句你不喜歡的,你表姐翟方和其他姐妹對你並不好,你現在是在爲她說話嗎?”
也對,這個姐夫平時在舅舅尹小強的公司裡面爲人做事都很低調,所以鄭延仲根本不認識他,但是鄭延仲的名字在衆表姐妹裡是出了名的,裘元羣肯定認識鄭延仲,那麼……蘇若瑤望向了戚元珍,發現她也在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
蘇若瑤覺得事情走到了很搞笑的地步,也很不好收場,就問裘元羣:“姐夫,你這麼說我和鄭延仲,是在威脅我嗎?我知道,如果你把我和鄭延仲的關係告訴我舅舅和我各位姨母,那他們和我表姐妹非打死我不可。也就是說,我們相互手握對方的把柄。”
戚元珍搖頭,握着蘇若瑤的手:“若瑤,你的手有點涼啊。”
蘇若瑤要讓鄭延仲開心點,就把麪條推到他面前。
鄭延仲還不知她要幹什麼。卻見蘇若瑤已從對面走過來,一下坐在他腿上,手摟着他脖子,輕輕一個臉頰吻,活力嬌氣道:“延仲,我現在還是沒有力氣,連夾麪條的力氣都沒有。”
鄭延仲會意了,笑了,如昨天一樣:“張嘴,啊。”
兩人同時吸着一根麪條,越來越靠近,直到雙脣相接,來個輕吻。蘇若瑤給他加油:“延仲,吃快點,要不麪條涼了。”
“好嘞,夫人有令,當然遵從我的絕美總裁夫人。”鄭延仲樂得去夾麪條,因爲每根麪條吸到最後都有兩瓣輕彈出水的脣被自己含住,可以汲取這桃心脣中的養分。
終於吃完一碗麪了惡,他們的雙脣相接也不知多少次了,鄭延仲還沒盡興呢,可另一碗麪已經涼了。
蘇若瑤佯裝唉聲嘆氣:“算了吧,延仲也該上班了,去買點早餐吧。”
“你這個早餐還沒夠啊。”鄭延仲這次是強勢進攻她的嬌脣。
蘇若瑤可不幹,指甲伸進他衣服內使勁往肉裡摳,這才把鄭延仲弄疼地停止了“早餐”。
“這還差不多。”蘇若瑤享受着女友的權力,雖心裡是假女友。
繼續逛着,鄭延仲已體會到陪女人逛街是一件多累得事,可不得不陪着笑臉對自己的心上人,要不回家可沒好受的。
蘇若瑤走着逛着,看還有什麼小玩意,迎面走來兩人,一男一女,男人手插在口袋裡,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腕,兩人親暱地有說有笑,還不時地相互撞撞頭。
是人都看得出這一對男女的關係,只是他們讓蘇若瑤怔住了:天哪,這怎麼可能?
鄭延仲對朋友這兩個字不太滿意,可蘇若瑤說過要隱戀,那就隨她去吧,鄭延仲現在是無心逛街了,想着蘇若瑤的老師來了,就可以歇歇了。
蘇若瑤也是這意思,就對鄭延仲說着:“我和老師師丈去那邊喝點熱飲,你累了去看那些老頭兒下棋吧。”
“得令,老師師丈就恕我不陪你們了。”鄭延仲樂得走開一會,但是他不喜歡蘇若瑤稱他爲“朋友”,要不喜歡蘇若瑤在介紹他的時候連名字也不說,還有她老師師丈的名字是什麼也不說,隱戀需要隱着老師嗎?真是的沙海驅妖。
他向蘇若瑤講述他的故事:“若瑤,我以前本來和你戚老師相戀,後來你大表姐翟方出現了。別人都勸我爲自己的人生做重要的選擇,我也知道別人的意思,在課堂上是講不出精彩的人生的,於是我娶了你翟方表姐。但是,沒有愛就是沒有愛。”
蘇若瑤也嘆口氣,喝了一口溫熱牛奶來暖暖她現在冰涼的身子:“姐夫你現在找到你的真愛了,但是你和我翟方表姐有兩個女兒,他們需要父親,這又怎麼說呢?”
“這就是我爲難的地方。若瑤,你還不懂,我喜歡這兩個女兒,但是我對你翟方表姐是沒有愛情的,這樣的婚姻很難受,可我又不希望孩子沒有父親。”裘元羣手摸了一下臉,從額頭到下巴,像是洗臉,又像是抹掉他要流出的淚。
蘇若瑤從他的話裡也感到他的爲難,但這不能作爲出軌的理由,她很正直:“姐夫,一方面是孩子和沒有愛的妻子,一方面是你的初戀,你要做什麼選擇呢?如果是男人就不要讓任何女人傷心!”
蘇若瑤略微一笑:“就當是爲我翟方表姐的女兒說話吧,我知道,任何人都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如果沒有,那會是很不幸的。”
“話是如此,”裘元羣這麼說着,手指敲着桌面,不知該怎麼回答蘇若瑤,因爲他確實不在理,但是有件事可以讓他轉移話題,他笑容深了:“若瑤,剛纔陪你逛街的是鄭延仲對吧?我是過來人,看樣子他是你男友了,也難怪你那些表姐妹和鄭延仲的相親會告吹,我估計這次蔣安的相親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我和鄭延仲……”蘇若瑤想解釋什麼,但卻也說不出什麼來,話語停在了半空中。
裘元羣婉轉笑笑:“若瑤你不用解釋什麼,在外人看來,你是因爲你舅舅沒有給你跟鄭延仲相親的機會而懷恨在心,所以接近鄭延仲來擾亂他和你表姐妹的相親。我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別人看到肯定會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