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月倒沒什麼動作,大夫人來氣了:“蘇若瑤,你今日這副嘴臉可比你復顏那天還要傲氣,我的丫環也是你指使的嗎?”
“夫人過獎了,奴婢哪敢在您面前傲氣啊?只不過我這肚子裡是延仲的兒子,老爺的孫子,難道他還叫不動夫人的丫環嗎?”蘇若瑤一句話反回。
“哦,原來就是靠着這個肚子才這麼無禮,說穿了你還不是個被延仲不小心弄大了肚子的賤婢。”大夫人恥笑蘇若瑤,還用手肘推推程迪智女神的布衣兵王。可程迪智沉在蘇若瑤的一舉一言中:若瑤,不論是嬌羞,還是驕縱,你都讓我喜歡。
好一會程迪智才反應過來大夫人在推他,問:“夫人,怎麼了?”
大夫人看程迪智無心幫她,再次親自上陣:“蘇若瑤,我可曾記得你就在這大廳說過,以後若是沒人請你,不稀罕來此用家宴嗎?都說你臉美得吹彈可破,我看今日比城牆還厚!”
“這個臉皮的事,奴婢可不敢擔,與大夫人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誒,今日六少爺延嗣也來了,這讓我一下子就想到與六少爺同齡的五少爺延元,意外失蹤後,不知生死。還有五少爺的同胞哥哥二少爺,兩兄弟都在外,真是可憐了他們的母親三夫人。”蘇若瑤今日特別顯眼,主演了飯桌上與大夫人對抗的角色。
五夫人則不悅:“蘇若瑤,你不要把延元和我的延嗣說到一起,晦氣!”
“賤婢就是賤婢,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盡說些喪氣話!”大夫人辱罵蘇若瑤。
整頓午飯,全是蘇若瑤和大夫人言辭對決的火藥味。直到曹如嫣提前離開,蘇若瑤纔不語,不管大夫人如何諷刺都不語,匆匆吃了幾口飯後就走了。
大夫人氣得一拍額頭:怎麼把如嫣給忘了,不是要說她幾句嗎?沒事,還有晚飯呢。
旁邊的丈夫程迪智卻還是個迷醉樣,大夫人緊咬牙關低聲說:“老爺,可以收斂點一下了,到時人家不知你是覬覦丫環還是媳婦!”
到了晚飯,蘇若瑤,程延仲和曹如嫣都來用晚飯家宴。大夫人這回一開始就瞄準了曹如嫣:“如嫣,近日來,你言語漸少了、、、、、、”
蘇若瑤照樣爲了引開大夫人對曹如嫣的不滿,故意撒嬌:“我說延仲啊,你好些日子沒有陪我了,你心裡就只有大少奶奶,我看你是不想要我們母子了吧絕世無雙。”
程延仲心領神會的接話:“若瑤,這長幼尊卑,當井然有序,你得學着點。如嫣從不嫌棄與你這個丫環共事一夫,你對如嫣當尊重些。”
“一口一個如嫣,我看你就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蘇若瑤假裝生氣。
程延仲也假裝生氣:“蘇若瑤,你別得理不饒人。”
兩人這是吵架的氣氛,曹如嫣卻絲毫不理,大夫人正奇怪着,程迪智奇怪,他們不是曾愛得死去活來嗎?怎麼說吵就吵:“你們要吵架出去吵,別在這煩人。”
大夫人不會上第二次當,直接問曹如嫣:“如嫣,你這袖子掀起來給我看看,我怎麼偶然看到有一道道的刀痕呢?”
夏天的衣服薄,程迪智也看見了:“如嫣,你手上的刀痕是怎麼回事?”
“老爺,夫人,大少奶奶不只是手腕上,手臂上,腳上,都是這樣的刀痕。”彩霞迫不及待地說。
曹如嫣淺淺地回了一句:“爹,娘,是我不小心弄傷的。”
“弄傷也不會有這麼多吧?到底怎麼回事,如嫣,是不是延仲欺負你?”程迪智詢問。
“老爺,夫人,大少奶奶身上的刀痕都是自己用刀割出來的,就在那個新來的丫環蔡禾苗來那天。”彩霞當堂告狀,想報復曹如嫣和蔡禾苗。
大夫人對蔡禾苗破壞她的神符一局是恨之入骨,立刻說:“來人,將蔡禾苗帶出去,十大板!”
彩霞得意着。大夫人繼續問:“如嫣,你爲何要用刀割傷自己,告訴大娘,大娘替你做主。”
“是我不小心弄傷的絕色丹藥師:邪王,你好壞。”
程延仲已想不到更好的說辭來保護曹如嫣:“爹,大娘,你們就別再問了,如嫣不都說了嗎?不小心弄的。”
蘇若瑤也着急,故意摔碗撩筷子:“總說些刀割的話,這飯還讓不讓人吃了,煩人!”
程延仲再次與她吵,爭取衆人的注意:“蘇若瑤,你給我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居然還摔碗了?”
“難得來吃個家宴,還吃得這麼不開心,摔碗又怎樣?”蘇若瑤還不講理地拍桌子。
程延仲附和:“我要不是看你懷有我的孩子,早就拳腳相加了!”
“你打啊,往這裡打,打掉你的種!”蘇若瑤膽大到指着肚子吼程延仲,她打算以後就和程延仲豁出面子,用這大鬧建安廳的方法暫時保護着不想說話的曹如嫣。
程延仲還真打了她一掌:“你別得意,給我好好護着我的孩子。我告訴你,要事沒這孩子,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五夫人笑話:“這兩位不是曾經愛得死去活來,誓死相隨的一對嗎?我還看好你們能經得起幾年的考驗,沒想到一年不到,這所謂的愛呀,情呀,就被磨光了。”
蘇若瑤像個潑婦一樣喊街:“天哪,我相公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不如去死了算了。”
“若瑤,別鬧太大,注意你自己的身體。”程延仲一面擔心着曹如嫣,一面還怕蘇若瑤有事。
程迪智說他們:“延仲,你和蘇若瑤給我安靜!”
這兩個年輕人如此激烈的一唱一和只是被飯桌上的家人當成一場戲,卻沒能吸引最重要的兩個人——程迪智和大夫人。
大夫人是鐵了心針對曹如嫣:“如嫣,這些日子你話少了,見到長輩也不行禮,不問好,大娘理解你,是不是有孕在身,覺得累了?”
“嗯,累我的絕色總裁夫人。”曹如嫣就這麼回答。
這讓大夫人很不痛快,程迪智也暫時放下心裡的蘇若瑤不管,問:“如嫣,你是曹家大小姐,程家大少奶奶,說話要有禮數,分寸。剛纔是怎麼跟大娘說話的?”
“嗯,我知道了。”曹如嫣無力地回答。
程延仲看這樣下去不行,如嫣遲早要露出精神不振的症狀,程延仲急着說:“爹,大娘,我和如嫣都吃飽了,先離席了。”
“等等,”大夫人說:“如嫣,你心情不好,我理解,女人懷孕都有些,但你這樣割傷自己就不對勁了,大娘半輩子都聞所未聞,給你請個大夫來看看,心裡才放心得下,否則,程家怎麼向你爹孃交代呢?”
“我沒病,不要看大夫,要看的話,你自己去看!”曹如嫣說完這話就一個人回東廂房。
“這如嫣,怎麼說話的,真是太不像話了,非得請個大夫來。”程迪智覺得不對,放下筷子,也不吃飯了。
程延仲想要追出去,卻聽五夫人饒舌:“老爺,大夫人,如嫣神經兮兮的,是不是腦子不好了。難道是被小滿的死嚇出了什麼癇症?”
“五娘,請您說話尊重他人,注意輕重,也給自己留點餘地。”程延仲兇狠地盯着她,五夫人不敢再說什麼。
“延仲,你也對你五娘尊重些。”大夫人說着。
但程延仲不聽這話,他說完一句:“爹,大娘,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照顧,不勞爹和大娘操心!”然後就追着曹如嫣出去了無恥之徒。
大夫人和程迪智做出最後決定:“如嫣的所作所爲太不正常了,就是頭腦不清,必須請個大夫來,程家的媳婦怎可這個樣子?不能耽擱,明日就請大夫!”
蘇若瑤起身,也沒必要鬧騰了:“老爺,夫人,各位夫人,奴婢告辭了。”
“今日是天旋地轉了嗎?該懂禮數的沒一句好話,爹孃早死的賤婢卻突然端莊和氣。蘇若瑤,你是不是腦子也有問題?”五夫人諷刺,她是不喜歡蘇若瑤將晦氣的程延元和自己的兒子程延嗣說在一塊,真是小心眼。
不過蘇若瑤無心生氣,只想着曹如嫣明日該怎麼辦。
在西廂房,曹如嫣對周朝霞說:“朝霞,去一趟的東廂房,告訴大少爺,如嫣赴家宴是必不可少的,可我每次這樣大鬧建安廳,幫她引開老爺和大夫人的視線也不是長久之計。今日老爺和大夫人鐵定了,明日要請大夫來看如嫣,事情已火燒眉睫,得想個辦法。”
“好的。”周朝霞回答。
“朝霞,勞煩你看看禾苗怎樣了,她被打了十大板,我也沒能救她。”海星難得說句關心人的話。
周朝霞笑了:“難得有情郎。放心,小事,等我回來就可。”
周朝霞從東廂房回來後,一臉不安:“海星,禾苗還是在跑來跑去照顧大少奶奶,她說這點小傷,對她來說就是蚊子咬而已。只是,若瑤,大少奶奶心情很差,一直哭着不要看大夫,說自己沒病。大少爺讓我轉告你,絕不能讓大夫來給大少奶奶看病,否則大少奶奶的情緒異常會引起程家衆人對她的不屑和排斥。
爲保護脆弱不堪的大少奶奶,明日起,卯時之前,趁所有人都未起牀,大少爺會帶着大少奶奶與禾苗,程安出去租住旅舍,對程府的人就說,兩人難捨難分,情到深處,不願大少奶奶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