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喬聊完後,喬然湊到趙旭跟前。趙旭正在網上尋找着有關任獻亮的消息。很明顯,網上並沒有太多信息。唯一的一點還是出現在他們公司的簡介裡。
“原來他們公司是做P2P的呀。怪不得有那麼多錢。”趙旭說“很多的P2P公司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吸取着公衆的存款,幹着放高利貸的勾當。”
“旭哥,你是懷疑任獻亮在放高利貸?”喬然問。
“可能性很大,有多少人能經受得住高利貸的誘惑。一分投入,百分回報啊!但是明面上,人家還是做着合法的生意。”
“現在就看軍兒哥那會不會有什麼發現。”趙旭這沒有新線索,希望就放在了劉軍身上。
臨近中午的時候,劉軍從任獻亮的公司回到刑警隊。
“有什麼發現?”老喬問。
“公司運轉一切正常,我也詢問了相關人士,任獻亮在公司,很少親手經辦業務,所以跟他接觸的人也不多並且他們公司的很多客戶都是個人,而且基本都是外地的,本地的很少。”劉軍彙報着。
“那他的公司主要是做什麼的?”老喬問。
這個問題,喬然跟趙旭都很感興趣,尤其是喬然。他就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高利貸。如果真的是高利貸,那麼他的猜測就有可能是正確的。
“就是向個人放款。說通俗點兒就是利息較高的貸款公司。”
“果然是這樣。”
“對了,在調查過程中,我瞭解到一個情況,就是前段時間,有一個叫馬孝祖的中年男人曾經在死者的公司大鬧了一場,原因是他的女兒在死者的公司借了錢,因爲還不上,被他們暴力催債,然後自sha了。這個男人曾說要讓任獻亮償命,我覺得這個馬孝祖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男人?按照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sha任獻亮的人是個女人。再者說如果他真的想sha人,應該不會傻到告訴所有人吧。我覺得兇手一定另有其人。”喬然說道“但是我們可以把這個人叫到刑警隊,具體的瞭解一下情況。”
“我已經電話通知了,他下午就會過來。”劉軍接着喬然說。
這個時候,林月走了過來。
“有什麼新發現嗎?”
“沒有”
本來以爲會有新發現呢,結果還是沒有。下面該怎麼進行,還不知道,這個sha人案,不會也成爲一個懸案吧,不抓住兇手,她一定會再犯案。
案子的突破口到底在哪裡?每個人都眉頭緊鎖。
喬然自言自語:兇手想要精心的佈置sha局,那必須要通過某種渠道去了解死者,接近死者,消除戒備後才能實施計劃。那麼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仍然沒有突破口。
劉軍拍了一下喬然:“先別想了,再想也得吃飯啊。我這肚子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說着就拉着喬然向食堂走去。
打了飯,劉軍,喬然找了座位坐下。
劉軍夾口菜放到嘴裡,邊吃邊說:“頭兒可真厲害。憋在心裡這麼多年的一口氣,竟然可以就這樣出了。換做是我,我肯定會報復他,哪怕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喬然停下夾菜的筷子:“行了,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老喬心裡也不甘,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人都已經死了。再說,現在他是被害人。現在老喬還要指揮我們去爲他的殺妻仇人,他心裡是什麼滋味。”
被喬然這麼一說,本來還想繼續說的劉軍打消了這個念頭。
午飯後,他們又繼續投入到了工作中。
馬孝祖在下午剛上班的時候,準時來到了刑警隊。看見他的同時就確定了他肯定不是兇手。因爲他是個殘疾人。他身材不高,體型消瘦,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更重要的是他右腿殘缺,這跟現場勘察的情況根本不符。
喬然和劉軍接待的馬孝祖。
“任獻亮死了,你知道嗎?”劉軍問道。
“我也是剛剛聽說的。真是老天有眼啊。”馬孝祖感嘆到。
“這麼說,您希望他死。”
“當然了,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女兒。我恨不得把親手sha了他。爲我女兒報仇。”
“據我們調查,你曾經揚言要sha了任獻亮。”
“警察同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是我sha的他嗎?”
“至少你有sha人動機。”
“不錯,我承認我是說過。說實話,我也特別希望他就是我sha的。我想親手給我的女兒報仇。要不是因爲他,我女兒根本不會自sha。但是,你們看看我的身體”說着他看看自己殘疾的右腿“我恨我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不能親自給女兒報仇。如果能自己動手,他任獻亮早就不在人世了。警察同志,如果你們抓住了sha任獻亮的人,請您一定通知我。我要謝謝他,謝謝他sha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爲民除害。”馬孝祖特別激動的說着。
“這麼說,你沒有sha他?”劉軍問。
“我恨他,但是我真的沒有sha他。如果我真的sha他了,爲我的女兒報了仇,我就沒有什麼遺憾了,也沒有必要不承認啊。”
“你昨天晚上10點到11點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劉軍繼續問。
馬孝祖想了一下說:“那個時候我在家已經睡覺了。”
“好了,軍哥,別問了,他不是兇手。”喬然說道:“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關於您女兒的事情。您能說一說嗎?”
馬孝祖聽見喬然說要了解他女兒的情況,他沉默了下來,長長的嘆口氣說:“我女兒命苦啊,我年輕的時候,因爲意外右腿殘疾了,本來家裡就窮,加上我的腿又殘疾,這個家裡的狀況就更加的困難。但幸運的是,我女兒並沒有因爲家裡貧窮而埋怨我,而是更加的努力,她努力的學習,上大學的學費都是她自己打工掙的,從沒有給我增加負擔。大學畢業後,本來她可以繼續上研究生的,但是她選擇了去工作,她告訴我說她要努力掙錢,養家。她工作很努力。她一直想自己創業,後來正好有個機會,她就辭掉了工作,開始自己創業。因爲她的努力,勤奮,我們的生活在慢慢的變好。我心裡特別感激上天,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女兒。但是,創業談何容易,那段時間,我明顯的感覺出,我女兒她變的話特別的少,每天就知道不停的工作,我知道創業給了她很大的壓力。後來有一天,她突然很早的就回家了,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無論我怎麼勸,她還是什麼都不說。直到任獻亮的人找到家裡我才知道,她欠了任獻亮好幾十萬。聽到這個我一下就蒙了。我問她,這個時候她才說是任獻亮坑了她。之後,任獻亮的人每天都來家裡催債。對我和我的家人辱罵,恐嚇,說什麼不還錢就讓我們家破人亡。我倒是沒什麼,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殘疾人,可是對我女兒影響卻很大。她的精神竟然出現了問題。我的女兒,我瞭解,她好強,突然之間的打擊,壓誇了她的精神。那個時候,我一方面要應付任獻亮的人,另一方面還要照顧我女兒。他們並沒有因爲我女兒病了,而可憐我們,而是變本加厲的威脅我們。女兒,是我今生唯一的希望,我不能看着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我女兒之所以變成那樣,是心理受到了創傷,所以我就去找了個心理醫生。蘇醫生真是個好人,當我跟她說明的情況後,她答應免費給我女兒治療。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在蘇醫生的治療下,我女兒慢慢的好了起來。後來,有一天,我女兒說要出去走一走。門外催債的人也跟着我女兒走了。”
“你女兒沒出什麼危險吧?”喬然問道。
“沒有。過了沒多久她就回來了,也就在那一天,她自sha了。”馬孝祖說到這裡不禁淚流滿面。“她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也從那一天起,任獻亮的人再也沒有來催債。雖然我的生活恢復了平靜,但是我的心卻再平靜不下來。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任獻亮害死我的女兒,我要替我的女兒報仇,所以我纔去了任獻亮的公司鬧。他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了,我也要讓他不安生。”說到這裡,馬孝祖已經泣不成聲。
聽着馬孝祖的訴說,看着他不停的抽泣。喬然能深深的感覺到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和失去女兒的痛苦。
“好的,今天就先了解到這吧。您可以回去了。”再問下去,喬然怕他情緒更加激動,就趕緊停了下來。
馬孝祖擦乾臉上的淚水,起身說:“我要再次謝謝sha了那個魔鬼的人。我希望你們永遠破不了案。”說完,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回到辦公室,老喬,林月,趙旭都在。
“原來他就是馬薇薇的爸爸呀?”林月說到。
“他女兒的案子,我們知道。”老喬說。
“確實是自sha嗎?”腦子裡想着抽泣的馬孝祖,喬然突然產生的憐憫之情。
“確實是自sha。但是,她的死確實跟任獻亮有關。我們在馬薇薇的yin道里發現了任獻亮的jing液。也就是說,馬薇薇是在跟任獻亮發生關係後才自sha的。我們猜測是馬薇薇跟任獻亮達成了某種協議,後來的調查也證實了我們的猜測。原來是馬薇薇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了任獻亮不再要欠的那筆債。”林月說着。
“那也有可能是任獻亮強姦了馬薇薇。”喬然氣憤的說。
“我們調取了錄像,馬薇薇確實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她。”
“可惡,這個任獻亮真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喬然憤憤的說到。
“喬然,辦案過程可不能摻雜個人感情啊!”老喬指責着。
“這個任獻亮確實該死。”喬然還繼續說着。
“收一下你的情緒,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問有關馬薇薇的事情?”老喬繼續問。
喬然略加思考後回答:“兩個原因,第一,我很確定,馬孝祖肯定不是兇手,所以,繼續圍繞着他問,不會有線索,第二,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我們可以肯定,魯小猛案和今天的案子是同一個人乾的。那麼問題就來了,時隔三年sha了兩個看起來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這只是偶然作案嗎?不,他們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本身。”
“他們本身?怎麼了?”老喬問道。
“對,他們本身,都是幹盡壞事的惡人。魯小猛,通過非法手段斂財,中間有多少人受傷害?而他打他媽媽,這應該就是個導致他被sha的最直接原因。同樣的任獻亮,幹着放高利貸的勾當,還暴力催債,馬薇薇案是在我們眼皮底下,我們看見了,但是外地呢,還有很多很多我們看不見的家庭被他逼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馬薇薇的死也是他被sha的直接原因。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這兩個原因。第一個,已經過去三年,而且因爲打人視頻上傳到網上了,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多,不好排查。但是馬薇薇案發生時間不長,更容易發現線索。”喬然說的有條不紊。
“你聽完後,有什麼發現嗎?”
“當然有。這兩起案子兇手都是單純的只是sha人,不拿錢財。可見兇手的目的性很強。那麼我們就找到兇手sha人的動機。魯小猛案中涉及的人太多了,無法確定。,就只能從馬薇薇案中去發現。大家想啊,馬薇薇做的有些事情連她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那麼其他人知道的可能性就更加小了,什麼人能窺探到馬薇薇藏在心底的秘密呢?”喬然分析着。
“知女莫若父。更何況她的爸爸是這麼疼愛她,所以我覺得沒有人能比她爸爸更瞭解和關心她。”劉軍說到。
“請注意我的用詞,我說的是‘窺探’。所以有一個人專門瞭解了馬薇薇心底的秘密,只有知道了她的秘密纔可以給她治病。”喬然繼續說到。
“你是說給馬薇薇治病的那個心理醫生?”劉軍吃驚的問。
“對,就是蘇醫生。”喬然繼續說着。
“可是,人家一個心理醫生,跟死者無冤無仇的,幹嘛要去sha人呢?難不成,她會因爲她的患者而去sha人?”趙旭問道。
“爲患者去sha人,那肯定是不會的。但是我發現這兩起案子中,割破死者的頸動脈只是表面的sha人方法,兇手這麼做,一定還有其它的目的。在任獻亮案中,我們現場發現的血跡中,在死者的身邊有膝蓋形狀的痕跡,說明兇手在割破死者頸動脈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着死者的血流乾,直至死亡。爲什麼?我想她把自己比作天使,那麼死者在她眼裡就是魔鬼。天使要放幹魔鬼的血來爲他們的所作所爲贖罪。我爲什麼覺得蘇醫生有嫌疑,除了她可以很完整的瞭解馬薇薇的外,她還是個醫生,醫生在我們嘴裡可都叫做‘白衣天使’,這一點也跟現場留下的‘天使之吻’很吻合。”
“天使之說,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是,這個蘇醫生可以最清楚,全面的瞭解馬薇薇是肯定的。要不然,馬薇薇也不會在她的治療下,漸漸好起來。”老喬接着說:“喬然,既然你提出了這種可能,那就你去調查一下這個蘇醫生吧。注意安全。”
“是。”老喬第一次讓喬然獨自一人去完成一項任務,喬然心裡還挺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