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歲那年還不太懂事,只是那時候爸媽的公司有好事降臨,我媽她心情特別好,我又在剛剛上小學的第一學期拿到三好學生的獎狀,所以我媽才帶我去玩過那麼一次,但這事都這麼久遠了,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你怎麼會知道?”.
楚醉一臉驚訝的看着他,見他沒打算回答,頓時又擡手抱住他手臂,糾纏耍賴的纏在他身旁擡眼一直盯着他看:“何彥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他一頓,回眸看了她一眼,勾脣一笑:“你想知道?”
“我七歲時候的事情你怎麼會這麼清楚?我幾乎都要忘記了,你不提,我都忘記我媽曾經帶我出去玩過一次!”楚醉眨眨眼,一臉費解的看着他:“我記得我在初中時才認識你,但那時你我不同班,只有在學年名次上你一次一次的壓過我,我才記住你這個人。”
“後來我們熟悉也是在十五六歲上了高中的那一年,之後我們才……”楚醉話未說完,卻是歪着頭滿臉古怪的看着他:“你是會先知?還是有什麼事瞞着我?你沒正面接觸過我家裡的人,我媽也不可能會提那麼一件小事,就算提也絕不會跟你提,可你怎麼會知道?累”
“既是小事,你這麼糾纏着問做什麼?”何彥沉被她糾纏着拖在大門口無法進去,楚伯走出來時就看見他們家小姐竟然一臉孩子氣的抱着一個男人的胳膊像是在撒嬌,頓時一臉驚駭的擡手抹了抹眼睛
。
“不行,不對!你究竟還知道什麼?好哇,何彥沉!你調查我?!”楚醉大叫。
“……怎麼可能。”何彥沉低眸睨她一眼,無奈笑了。
“那你怎麼會知道?”
他神秘一笑,擡手拍了拍她的頭:“以後找機會告訴你,別亂想。”
楚醉孤疑的看了看他,又看見楚伯一臉驚駭的站在前邊看着他們,頓時臉上紅了紅,楚伯他們是看着她長大的,怎麼被他給看見了?真是丟人…檬…
楚醉紅着臉低着頭,卻忽然見本來要走進去的何彥沉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又走出院門,回到車邊,將車後邊早已買好的要送給她媽媽的禮物拎了出來。
“還說自己不緊張,怎麼剛剛忘記拿禮物了?”楚醉瞥着他偷笑。
何彥沉黑了黑臉,沒說什麼,拎着幾袋子東西一路走進楚宅大門,楚醉連忙走上前,跟楚伯打了聲招呼,楚伯便對他們笑了笑,然後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她身後那位英俊的小夥子,想到夫人剛剛聽到小小姐進門時說爹地來了的表情,不禁嘆了口氣。
似是看出了楚伯的態度,何彥沉先是看了看他,不動聲色的對他客氣的笑了笑,隨即走進楚宅的正門。
剛一走進去,楚醉便看見面無表情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冷眼看着他們的嶽紅珊,楚醉臉色一僵,驟然停下了腳步。
何彥沉走在她身後,迎上嶽紅珊的視線,勾了勾脣:“伯母。”
聽出他聲音不高不低,似乎早已想到會面對這樣的場景,他淡定,楚醉可不淡定,只能小心翼翼的放下自己的包,遲疑了一下,才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沙發,說道:“媽,彥沉這算是第一次正式來看您,您看……他還拿着這麼多東西……”
“何先生如今身份這麼特殊,我怎麼好意思收你的禮物?”嶽紅珊忽然收去臉上的冷意,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坐下吧。”
何彥沉看了她一眼,又是不動聲色的勾了勾脣,將手中的東西讓走過來的張嬸接過,然後被楚醉拉着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
感覺到楚醉的手在他手邊沁出了一層汗意,何彥沉看了她一眼,見她有些緊張,不禁笑了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後對嶽紅珊輕聲說道:“楚伯母恐怕也不需要我再做什麼自我介紹了吧?”
“當然,大名鼎鼎的何先生,我定是知道的。”
“那我來的目的,肯定不用說,楚伯母也已經明白了?”
楚醉知道本來曾經心裡乾乾淨淨的何彥沉當年就是被她母親逼的生出了恨意,她知道這麼多年就算他能放下一切,但對她母親的恨從未真正打消過,爲了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極限,但眼看着他們這種說話的方式,楚醉心裡有些忐忑,忽然看了一眼四周,搶話道:“歆歆呢?她剛剛不是跑了進來?怎麼不見她?”
“那孩子跑進來時滿頭大汗的,我怕她受涼感冒,就讓她先回樓上的房間睡一覺,別出來亂跑,現在應該是已經睡了。”嶽紅珊淡淡道,目光卻始終不離開何彥沉的臉。
楚醉卻是心下一愣。
按理說,歆歆在這種時間很少睡覺,而且剛剛與他們一起回來,現在興奮的來回跑來回跳都來不及,怎麼會忽然安安靜靜的上樓睡覺去了?
不用多想,也隱約能猜測的到,歆歆是被母親關在她的房間裡不讓她下來搗亂。
楚醉滯了滯,更是有些緊張的重重握住何彥沉的手,不明白母親這麼做是什麼原因。
看着他們緊貼在坐在沙發上,嶽紅珊淡淡的看了看楚醉跟何彥沉,何彥沉倒是很從容,楚醉卻眼中隱隱透出一絲擔心。嶽紅珊輕輕笑了笑:“何先生的來意我大概猜得到,你與小醉這麼多年分分合合,我這做母親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
“媽,我跟彥沉要結婚了。”楚醉忽然說。
嶽紅珊看了看她,眼中隱約有着一絲不悅,但看向何彥沉時卻笑了笑:“很難得你們會在結婚之前來知會我一聲,我還以爲你會拐着我的女兒直接去辦了結婚證,而不將我這個做母親的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