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老白Linda 花心BOSS請走開 (六十八)
安蔚晴笑了笑,低下頭去:“我是沒事可做,我需要一件事情來支撐着我,我需要一個理由,讓我有生存下去的動力……那個支撐着我的理由,就是你。
“而且,我也等到你了,不是嗎?”她彷彿滿足而開心的咧了咧嘴角:“我覺得,在我有生之前,還能再見你一面,看看你,聽聽你的聲音,就很滿足了。丫”
白以康沉默的開着車,一路再無言語。
安蔚晴一直看着他,彷彿將整個世界都看了進去。
九年了,九年的時間,是不是已經徹底成爲了無法逾越的溝渠。
她垂下臉,手指攪在一起媲。
車子一路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終於到了恆苑南路附近,而這一條一條衚衕極爲窄小,車子完全無法開的進去,而安蔚晴所說的第十七條衚衕在最裡邊,足足還有八百多米的路程。
“停在這裡就好,我自己走進去。”安蔚晴看了一眼車窗外,擡手打開車門,自己下了車。
白以康坐在車裡,落下車窗,沉默的淡看着她深陷的眼窩裡的那一片青黑。
“蒙迪沒有來看看你?”他問。
安蔚晴臉色一僵,赫然將目光落在他臉上,看清了他眼底的疏遠和淡漠,就這樣看了他好半天,她才忽然落落一笑:“原來你還記得蒙迪的名字。”
白以康無聲的看着她。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這幾年,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哪裡。”她失笑,雙手緊張的交握着:“Akon,我知道也許這會讓你很勉強,可是……你可不可以,留在我這裡吃個晚飯……”
白以康沉默。
她擡起眼,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忘記問你,這兩年,你……已經結婚了吧?”
“……沒有。”他淡淡的說。
安蔚晴彷彿鬆了一小口氣,眼裡染起一絲微笑:“那,你留在我這裡吃一頓晚飯,應該不會影響到你什麼,對不對?我……我就是想……給你做一頓晚飯……”
白以康深呼吸了一口氣,擰了擰眉,似乎在思考。
安蔚晴走到車邊,滿眼期望的看着他。
沒一會兒,白以康終於打開車門下了車,看了一眼前邊那些黑暗又窄小的衚衕:“走吧。”
安蔚晴彎起嘴角,在前邊帶路,每走幾步,就笑着回頭看他,彷彿怕他丟了一樣,那裡是濃濃的愛與不捨。
白以康沉默的走在她身後。
他看得到她眼裡的感情,感覺得到她對自己濃濃的愛,這份愛,彷彿比九年前他們還在一起時,要更濃。
可是蔚晴,既然這麼愛,當初就又什麼偏偏送給我那麼大的傷害。
很多事情並不是過不去,只是……真的回不去……
走了幾分鐘,到了最裡邊的衚衕旁的一個平房的院外,安蔚晴拿着一串鑰匙打開大門前的鐵門,走進去,院子裡邊是一間陳舊的磚瓦平房。
看的出,這裡以前是一戶農家。
“這是我託朋友替我租的房子,一個月只要一百塊錢。”安蔚晴在打開·房門的時候回頭跟他笑着說。
白以康沒說什麼,跟着她走了進去。
屋子裡邊不是很乾淨,這與安蔚晴向來的性格不符。
她是那種很愛乾淨很講究的女人,這屋子裡邊卻蒙了層,看起來,反倒讓人感覺似乎很久沒有人回來住過的感覺,屋子裡沒有一點人氣。
安蔚晴走進廚房,從櫃子裡拿出玻璃杯放在自來水下邊刷了刷,又將速燒水壺插上電,只過了兩三分鐘,快燒水壺裡的水就開了,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捧着水走了出來,遞到他眼前:“我這裡沒什麼飲料,只有開水,你將就着喝吧。”
白以康接過水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先放着,我不渴。”
“那你坐一坐,我去前邊的小賣部買些菜回來給你做晚飯……”說着,她擦了擦手上的水,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
她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看向他。
白以康雙手插在褲袋裡,轉眸正色的看着她。
“我去買些菜,馬上就回來,你等我一會兒就……”
“你後悔過麼?”他淡淡的問。
安蔚晴臉上擠出來的笑意漸漸褪卻,怔怔的看着他。
這是闊別九年以來,白以康第一次就他們曾經的感情而發問。
他只是看着她,靜靜的等着她的回答。
“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很早很早以前就後悔了,你會不會笑話我?”過了好半天,她才嘆笑着說。
白以康眯眸看着她眼中漸漸溼潤的微光:“那你認爲,自己還能回得了頭?”
安蔚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咬着下脣,看了他好半天,啞聲說:“我聽蘇醫生給我講了很多事情,我知道,那個楚醉和何彥沉的故事……”
“我聽說,楚醉當初很絕決的離開何彥沉,也傷了他很深,可是……楚醉從英國回來後,何彥沉還是愛着她,他們兩個差點就又能走到一起。”
“所以……我以爲,我們也可以……我以爲,我爲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後,我也可以像楚醉那樣,一步一步再走回到你身邊,不管這條路現在有多艱難,可是我真的想試過,兩年前,我真的想……可是……”
她張了張嘴,忽然又咬住嘴脣,忽然苦澀的笑了笑:“可是最終,我所要付的代價竟已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沒有楚醉那麼好命……”
“現在不管怎麼樣。”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你肯送我回來,肯陪我吃一次晚飯,吃一次我親手做的飯,我就滿足了,真的。我不敢再奢求太多,那一切對我來說都已經是夢了。”
“我犯過錯……所以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她擠着笑容,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狹小昏暗的房子裡,牆上一片潮溼的痕跡,白以康默然望着安蔚晴那道略顯倉皇的背影,閉上眼。
九年前的那一天,將他後來的這九年更改的面目全非。
他徹底變了一個人,甚至顛倒了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感情觀。
可是直到最後,安蔚晴又回來了,他站在他面前說,她爲她的錯誤得到了應有的代價,她說她有試過一步一步走回到他身邊。
如果他是四五年前的白以康,或許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她抱進懷裡,親她,吻她,瘋狂的抱着她,瘋狂的要她,告訴她,他一直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告訴她,他一直在等着她後悔,等着她回來。
那些年裡,他逼着自己忘記,逼着自己分心。
那些年,他等着她後悔,等着她回頭,等的快要瘋了!
可是,可是。
現在。
白以康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這一切不再有任何感覺。
對於安蔚晴的恨,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的徹底,如果是兩年前,他看見她蹲在路邊流鼻血,他或許會當做沒看見一樣開車走人。
可是現在,他連對她的恨都沒有了。
心裡那個整整九年的黑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重新被填滿,可他不知道這黑洞是什麼時候,被誰添滿,可是至少,這個安蔚晴再在他面前出現時,他已經沒有了痛。
是因爲她如今的可悲已經讓他無法再恨了?
還是……
可是心裡不再那麼空,心裡有一處是滿的,而他自己卻不知道,那裡究竟裝的是誰。
linda連夜趕飛機,跑到了T市。
那家雜誌社的老闆給他安排的男模特今天在T市有通告,明晚可以接待她,約好了在T市中心的君豪酒店。
她連夜趕了過來,打算休息一天,明天晚上好大戰美男。
她在來之前偷偷看了好多片,各種姿勢各種各種那啥那啥一個不落下,剛一住進酒店,躺在大牀上,她腦袋裡邊閃現出來的全是一段一段少兒不宜的片段。
嗯,看來楚醉說的沒錯,她果然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