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人羣那邊忽然一陣奇怪的騷動,只見一排排舉着話筒和攝像機的媒體人員涌向如水晶搭鍵的高臺之上。
“何先生,聽說你和商小姐將於半年後,也就是明年的4月份舉行婚禮是嗎?”
“請問何先生和商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去註冊結婚?明年的婚禮會訂在什麼地方?會不會是一場人人傾羨的世紀婚禮?請問商小姐現在的心情怎麼樣?二位將來有什麼打算?”懶
“請問何先生……”
“商小姐……”
“……”
一陣騷動中,楚醉被幾個媒體記者撞的向後退了一步,差點跌到,許竹譽及時扶住她。
被媒體包圍住兩個主角正在耐心的回答那些記者的問題,只見商安然一臉嬌羞的纏着何彥沉的手臂,對着所有問題一一點頭,或者略有迴應,大部分問題,自然還是交給男方來回答。
“何先生跟商小姐確定明年4月份舉行婚禮嗎?界時都會有什麼神秘人士出席?”
“是的,明年4月結婚。”何彥沉的目光悠然掃過衆人,自然連人羣之外那對緊挨着的身影也沒有放過:“到場賓客還沒有完全定下來。”
“據說何先生還有商小姐是大學同學?請問兩人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私定終身了嗎?你們是誰先追的誰?”
商安然一愣,猛地擡頭看向身旁的男人。蟲
何彥沉從容淡笑,寵愛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臉上,滿眼的溫柔寵溺在鏡頭面前一覽無疑:“當然是我追她,像安然這麼好的女孩子,能嫁給我是我莫大的幸運。”
商安然鬆了一口氣,眼裡蔓延出淚水,緊貼着他高大的身子,又想哭又想笑:“彥沉……”
“嘖嘖,看啊,真是伉儷情深,多麼純粹多麼動人的愛情……”
許竹譽嘖嘖有聲的搖着頭,忽然間有些好奇,像何彥沉這樣可以將分寸拿捏的如此周到的人,有這樣的從容不迫的姿態,以不變應萬變,如此運籌緯幄,僅在商氏屈就,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如果有一天何彥沉會獲得什麼莫大的成功,想必他也不會太過震驚。
楚醉轉頭橫了他一眼,鄙視他的煽風點火故意刺激。
那邊十分官方形勢的一問一答,楚醉已經聽不進去許多,目光忽然被人羣中走過的一道身影吸引,猛地轉回頭再去看,那道身影已經淹沒在人羣裡。
難道?
她看向身旁一臉興味盎然的許竹譽,心下開始打鼓,他不會是讓她見……她吧?
“怎麼了?”
楚醉還有些不確信,面對許竹譽關心的疑問,只能勉強搖了搖頭。
人羣中忽然起了一聲哄,接連起伏的叫喊起鬨聲震的人耳膜一陣疼。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哦哦……親一個!親一個哦……親一個!哦哦哦哦!親一個!快親一個!”
“都公佈婚訊了,還不快親一個給我們看看!”四周的年輕人完全不怕亂,一陣呼喊:“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商安然似是害羞,卻滿臉期待的仰頭看着身前的何彥沉,紅着臉,望着他。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何彥沉看着她,脣邊若有若無的帶着一絲淺猊,毫不怯衆的俯下身,吻向她塗着水晶脣彩而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紅脣。
“哦哦哦哦——”
楚醉的目光緊緊盯着那一幕,眼睛一眨都不眨。
“親一個~”耳邊飄過一句戲謔的聲音,她一愣,不禁轉身,卻忽然腰身一緊,被許竹譽擁入懷裡,雙脣剎時被俘獲,衆目睽睽之下,許竹譽緊鎖着她的身體不讓她掙脫,緊.密且愛憐的吻着她粉嫩的脣瓣。
“你……幹什麼唔……”楚醉找不到空隙,在他嘴邊掙扎嗚咽低呼。
宴會燈裡本來只有一束燈光落在那邊的兩個主角身上,不知是哪個好事者忽然又打了一束顯眼的燈光照耀向楚醉這邊。
還未散去的媒體頓時蜂擁而上將他們二人包圍:“這不是許少嗎?哎呀他懷裡那個女人是誰呀?”
“喀嚓喀嚓——”的拍攝聲在四周接連響起,閃光燈幾乎晃花了楚醉的眼,她本來還在拼命推着他,直到感覺到臺上不知何時已經一吻結束的何彥沉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時,她心頭一抖,竟放棄了掙扎,緩緩閉上眼,任由許竹譽將兩人暴露在燈光之下,任他忘我的吻着自己,任由他的手在她背上越擁越緊。
即便何彥沉在看她。
即便,她被一道攝人的目光凍的連靈魂都要成冰,然後一點點融化,碎裂成渣,融化成水,直至消無。
僵硬的脣舌漸漸給予迴應,在許竹譽因驚愕而一瞬間停頓的剎那,她踮起腳,雙臂圈住他的脖頸,主動回吻他溫暖的脣。
“小醉?”他在她脣邊稍歇,緊貼着她試探輕問。
“就這樣吧,雖然被你害的騎虎難下,但也不失爲一種自我安慰的好方法……”她閉上眼,貼着他雙脣勾起嘴角輕嘆。
雖然,中國有一句古老的成語叫做,自欺欺人。
商安然震驚的看着那邊忽然搶奪了衆人直線的那兩人,她站在何彥沉身後,只有她感覺得出他滿身剎時騰出的冰冷寒霜,亦只有她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異樣邪魅的弧度,似鬼魅一般笑的讓人全身禁不住輕顫。
“彥沉……”她小心的擡手摟住他的腰,卻沒有想得到的迴應。
頓時,她轉眸看着那邊相擁親吻的兩人,甜美的臉上漸漸染上一層無人發現的薄霧。楚醉,你的存在永遠是我的障礙,即便有一天你嫁做他人婦,恐怕也還是一道無法跨越無法根除的障礙。
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徹底消失……
一吻做罷,楚醉無力的靠在許竹譽身前,雙眼怔怔的看着前方的人羣卻失了焦距,失神的在他耳邊喃喃輕語:“帶我走。”
許竹譽擁着她,聽到耳邊的聲音,眉心微攏:“小醉?”
“我求你,快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她的聲音幾乎哽咽,身體無力的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