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的這一聲社長大人讓楚景言原本還是有些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那棟陽光照射下黑色鏡面閃出刺眼亮光的大樓，終歸做出了楚景言心中最完美的決定。
李毅成遞交了辭呈。
集團高層十分迅速的受理了李毅成的離職，並且在他那位叔父董事的沉默中，無視了擺在董事會上的那份關於李毅成的劣跡。
一個子公司執行社長的離職對於東方國際而言不是什麼值得那些董事大人們操心的事，只是因爲傳說，弄到這份讓人觸目驚心的罪證的人，叫楚景言。
就是那個當初披着陳朔和白繼明虎皮，肆意踐踏他們尊嚴和人格的那個混蛋。
於是就在這天早上，所有人都想起了楚景言在東方國際時惹出來的風風雨雨。
金龍一進了監獄，黃東政進了監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搖搖欲墜的東方國際終於在楚景言下放到C&O之後重新回到了正確的軌道，繼續向前。
但所有人都知道，放楚景言這條狗出來咬人的。
就是那位看似大大咧咧，爽朗大氣的會長。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楚景言這條狗，也實在是太吵了一些。
例行的董事會上，所有人都望着坐在首位的陳朔和左下第一的白繼明，決定權在他們手裡，準確點來說，是在陳朔手裡。
白繼明身邊的李石武靜靜坐着，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的關心，這位強勢入駐東方國際的高陽大戶代表者，只對集團最賺錢的產業受益感興趣。
人事變動？錢不動就行，其餘的，我沒有任何意見。
李毅成的那位叔父已經上了年紀，坐在陳朔的右手邊，寬長的紅木會議桌讓兩人的距離顯得有些遠。
老人家閉目養神，就好像不管自己的事一般。
楚景言遞這份資料的時間掐得很準，正好在例行董事會召開的時候，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對勁，難道他們的會長，又要把那條瘋狗重新放出籠子了？
很顯然這次並沒有。
陳朔隨手把那份資料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把李毅成的辭職信退到了一旁，宣佈了新的人事任命。
楚景言。
C&O新任執行社長。
一切就這麼定了下來，任命下午就到了C&O，自然惹的全公司上下的譁然，但主人公卻一直沒有出現，這讓所有人都開始期待。
到底是什麼，是因爲什麼，才讓楚景言在這種年紀就坐上了社長寶座？
.......
“社，社長？”等楚景言掛掉了電話，金泰妍纔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楚景言打電話時她就在他懷裡，想不聽見都難。
楚景言看着懷裡的金泰妍，挺直了腰板，裝出一副老成模樣問道：“不像嗎？”
金泰妍歪着腦袋看了看楚景言，伸手捂住了他臉上的紅腫，然後說道：“現在像了。”
楚景言握住了金泰妍的小手，說道：“以前一直在想，當上了會怎麼樣，我要做些什麼，我能做些什麼，當初想了很多計劃，只是現在看起來，實施起來又會顯得特別白癡。”
“我每次都這樣，真的辦成了一件事，反倒會覺得不可思議和有些受寵若驚。”
楚景言聳了聳肩說道：“也許是因爲天生自卑的緣故。”
金泰妍把楚景言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百八十遍也沒看出來楚景言哪個地方自卑了，在金泰妍眼裡，說楚景言自大都是輕的，說自戀纔不爲過。
雖然楚景言不怎麼會在外面前露出豬哥樣，但金泰妍只需要在平日裡留意一下鄭秀妍的行爲舉止和說的話，就能管中窺豹楚景言私底下是多麼的自戀。
金泰妍一直都相信鄭秀妍從楚景言身上學了很多好的品質。
比如堅強，比如困難時候敢於第一個站出來。
但這些裡面絕對都不包含自戀。
鄭秀妍自戀起來真是讓全隊的人都無法直視，一到這種時候，鄭大小姐就會甩甩頭髮，然後用一種本後的風騷你們不懂的眼神，說上了一句。
“這些，都是跟楚景言學的。”
楚景言有沒有背黑鍋金泰妍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會像他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就對了。
“你真的很厲害。”金泰妍說道，“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你。”
聽完金泰妍的話，楚景言笑道：“我當然是很樂意在你心裡留這種好的形象，只不過真的很怕到時候你會失望，泰妍，我其實很弱的，真的，弱到爆的那種。”
“可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金泰妍認真的說道，“不是嗎？”
金泰妍是個出道已經有些時間的藝人，即使算不上前輩也不再是個愣頭青，娛樂公司自然有大有小，有強有弱，她所在的S,M自然是屬於又強又大的那種。
而C&O，涉及的範圍不太一樣，自然無法相提並論，只是如果比錢的話，十個S,M也比不上一個C&O。
這不是金泰妍自己的想法，而是偶爾從少女時代的責任室長那聽來的，金泰妍直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S.M到底值多少錢，只是在她看來，S,M已經相當的有錢了。
那C&O，金泰妍擡頭看了眼楚景言，心中有些東西溢了出來。
他現在是那家公司的社長。
一言九鼎。
其實這是件很容易讓人驕傲起來的事，平心而論如果是她金泰妍，說不定早就高興的跳了起來，只是現在看着楚景言依然有些緊鎖的眉頭，就知道他並沒有多少開心。
“很難開心嗎？”金泰妍問道。
楚景言搖了搖頭：“只是很難有開心的事。”
“我算嗎？”金泰妍問道。
“當然算。”
“那我讓你開心起來。”金泰妍說道。
楚景言沒有說話，低頭吻了下去。
這種事情以前沒有經常做，和韓孝珠在一起時也是點到爲止，然後直到現在楚景言才真的知道接吻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就好像當初楚景言略帶着羞澀把高雅拉主動吻自己的事說出來時候，戚清榮那不屑的語氣一般。
“那叫接吻嗎？那只是禮貌性的KISS而已。”
楚景言當時還是很不服氣的，只是親身體會過之後，他只能開始選擇支持戚清榮的觀點，因爲確實是完全不同的感官刺激。
那種全身心的投入。
“我今晚得回宿舍。”金泰妍說道，“得趕在侑莉和tiffany的前面。”
楚景言笑着揉了揉金泰妍的腦袋。
......
“我直到現在還是覺得楚景言有事瞞着我。”鄭秀妍很嚴肅的看着鄭秀晶說道，“而且這種預感最近越發的強烈，秀晶，洞察這一切的任務，姐姐我就交給你了。”
鄭秀晶咬了口蘋果，含糊不清的問道：“爲什麼？”
“因爲你是我妹妹啊。”鄭秀妍理所當然的說道，“姐姐吩咐的事，妹妹天生就應該義不容辭的去照辦。”
鄭秀晶低頭啃着蘋果，緩緩伸出了右手。
鄭秀妍眨了眨眼睛問道：“幾個意思？”
“給錢。”鄭秀晶白了鄭秀妍一眼，“我哥對我那麼好，你卻讓我打聽他的隱私，這讓我很難做啊鄭秀妍，要是沒點好處什麼，我幹嘛要深入虎穴，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我爲什麼要幫你去掏老虎的兒子？”
“什麼跟什麼？”鄭秀妍忍不住敲了鄭秀晶的腦袋一下，“以後少跟楚景言學着說這些聽不懂的話，這是人說的詞兒麼，一句聽不懂。”
“那是你沒文化。”鄭秀晶嘟囔道，“完全不懂得其中精髓。”
“報價吧，鄭秀晶。”鄭秀妍終於開始攤牌。
“兩萬韓元一個秘密！”鄭秀晶扔掉了果核，伸出了兩根蔥白的手指。
鄭秀妍瞪大了眼睛：“你搶錢？”
“那就一萬五。”鄭秀晶說道，“這可是我看在你是我親姐的份上纔打的折扣。”
“八千。”鄭秀妍說道。
“一萬二！”
“七千。”
“等等，一萬！”
“五千。”
鄭秀晶急了：“不是應該六千的嗎？”
鄭秀妍頓時眉開眼笑：“成交，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鄭秀晶：“...........”
被鄭秀妍擺了一道，鄭秀晶的心情顯然不好，氣呼呼的回到房間看起了電視，鄭秀妍邁着輕快的步子走進了屋，拍了拍鄭秀晶的腦袋說道：“我親愛的妹妹，好好把這差事幹的漂亮些，老姐我必有重賞。”
握着遙控器，鄭秀晶疑惑的問道：“你幹嘛總是對我哥做這種奇怪的事，他哪裡得罪你了？”
“我哪裡做奇怪的事了？”鄭秀妍反駁道，“我都是爲了他好。”
“得了吧，鄭秀妍。”鄭秀晶鄙夷道，“這話要是我哥說出來我信，你說出來我一萬個不信，上次媽媽還說了，當初你往我哥的水壺加了冰塊，也說了是怕他嫌水熱太難喝，結果怎麼樣，我哥胃疼了一整天，拉了三天的肚子。”
拍了拍鄭秀妍的肩膀，鄭秀晶接着說道：“姐，都說好心還辦壞事，你存着壞心去辦事，那我哥還不是遲早要被你玩死的命？”
陳年往事被重新翻出來，鄭秀妍很顯然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這些事情你說出來有什麼意思，鄭秀晶，難道你也想以後有個你不喜歡的女人和我們一起生活嗎？”
“我哥肯定是住外面呀。”鄭秀晶說道，“再說了，有個嫂子我就能拿兩份零花錢了，多好。”
“瞧你這點出息！”鄭秀妍惱羞成怒，“明天開始你就給我去纏着楚景言，不管用什麼辦法，能套的全套出來，不然，哼哼。”
鄭秀晶捂住了腦袋。
家有惡姐當道，小妹生活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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