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那些自以爲有經驗有閱歷的人都有個很不好的壞習慣。
那就是小瞧人。
金龍一和在座的理事們自然沒有想到這個原本只是一家娛樂會所的小管事竟然已經到了可以明目張膽威脅他們的地步,這讓人很不爽,但很明顯楚景言這些話都是衝着金龍一去的,楚景言現在算是會長身邊赤手可熱的紅人,其餘的理事自然不會因爲幾句話就和楚景言大動干戈。
一方面他們和金龍一的關係明顯沒有好到拔刀相助的地步,另一方面,現在得罪楚景言,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楚景言隨意翻了翻身前的文件,微笑道:“迴歸正題,從業績表上看來,諸位前輩都是管理上的好手,各個地區的營業都比上個季度有增無減,那麼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本來想和前輩們喝一杯,不過前輩們都是忙人,我也就不留客了。”
楚景言站了起來,微微鞠躬後說道:“那麼,散會。”
走出會議室,戚清榮說道:“你已經把金龍一得罪死了。”
“原本在妖蛇宮時候他就已經處處爲難,根本不存在得不得罪的問題。”楚景言解開外套的扣子,說道,“已經得罪了,就不用在乎得罪到什麼地步,反正,我本來就不怎麼招人喜歡。”
戚清榮笑道:“特別不招女人喜歡。”
楚景言顯然不同意戚清榮的說法:“這個我反對。”
“反對無效。”
楚景言停住腳步,看着戚清榮說道:“你能看到我眼中的不滿和真誠嗎,如此貶低你最好的朋友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快感?”
“我只看到一坨眼屎。”戚清榮嫌棄的大步離開。
楚景言抹掉眼角的眼屎,抱怨早上出來的太早二沒來得及很好的包養臉部衛生後,纔想起自己原來頂着一坨眼屎主持了一場會議。
怪不得那幫死老頭都一副似笑非笑的臉,這真是悶聲作大死。
推開白繼明辦公室的大門,楚景言走了進去。
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的白繼明見楚景言進來,指了指沙發道:“坐。”
秘書送進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白繼明端起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把身子完全靠在沙發上,說道:“金龍一的事情我瞭解過了,你準備怎麼處置?”
“已經處置完了。”楚景言說道。
“哦?”白繼明笑道,“說說看。”
楚景言聳了聳肩,說道:“我準備既往不咎。”
“因爲什麼?”
“至少現在金龍一還是東方國際的人。”
“很好。”
白繼明離開沙發來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掏出煙盒點燃一根後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你受了委屈,原本我還想着要不要幫你討回點公道,不過既然你能有這麼高的覺悟,我很欣慰。”
楚景言說道:“副會長,其實如果您一定要幫我出頭,我不會拒絕的。”
白繼明:“.......”
“我開玩笑的,副會長您別放心上。”
白繼明吸了口煙,說道:“你跟金龍一的恩怨很早之前我就有所耳聞,當初會長把你放在妖蛇宮到底有什麼深意你自己去想,不過現在想要做些什麼會合適很多,具體到細節,你自己去審視奪度,我不多說什麼。”
楚景言發現陳朔和白繼明唯一像的地方,就是愛當甩手掌櫃,一個當得理所當然,一個當得大義凌然。
果然自己還是太嫩了點。
楚景言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看着辦。”
白繼明看着楚景言,說道:“你做事我放心。”
“副會長,就真不考慮一下幫我出口惡氣?其實我也沒您想象中那麼心地善良。”
白繼明:“.........”
外人不知道楚景言和金龍一已經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只知道第三天後那幾十個窩在拘留所的手下全部被放了過來。
在此之後楚景言好像沒了任何動作,更多時候來回奔波於工地和東方國際之間,在此之前集團內部對於楚景言這個以前毫無根基和經驗的新人擔當重任有很多的不滿,但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楚景言和戚清榮給出了很明確的答案。
_Tтkā n_C〇
楚景言很擅長熬夜,換個意思就是,他的精力旺盛不容易感到累。
負責項目的董事會給楚景言相當大的工作量和壓力,但每每這時候只需要一個通宵的時間,那些堆積如山的問題,楚景言都能很好的解決。
第二天需要做的便是佈置下去所有的決策和任務。
東方國際是架緊湊運作的機器,再沒有人故意下絆子的情況下,楚景言相當樂意當一個勤奮的工作狂和好上司。
當然這不排除偶爾偷瞄一下大廳裡那些身材火辣的女職員,楚景言把這當做工作閒暇時的樂趣和放鬆。
這真是一個很好的並且十分省錢的樂趣,陶冶情操的同時還能愉悅心情,一舉兩得。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在楚景言已經完全上手所有業務工作後,職員們開始陸續下班,楚景言關掉電腦,揉了揉鼻樑,想着今晚總算可以好好的吃頓熱飯的時候,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
“幹嘛?”
“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楚景言想了想,問道:“什麼?”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肥婆鄙夷道,“說好要送我和泰妍去全州的呢,一個大男人怎麼記性這麼差。”
楚景言想了想,貌似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Tiffany問道:“有空沒?”
“有。”
“一個小時以後,宿舍巷子口等你,記得把車子後備箱整理一下,我們的行李挺多的。”
楚景言掛掉電話,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毫無尊嚴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怎麼着也得遲到十分鐘才能顯示自己獨一無二的性格品味纔是。
一個半小時以後,楚景言哀怨的看着小肥婆和金泰妍。
楚景言確定自己已經遲到了十分鐘,但很顯然她完全低估了女人這個生物天生就有拖拉這個天賦技能,在車內把一張CD裡的歌來回聽了兩邊以後,兩人才拖着行李呼哧呼哧的往巷口走來。
“不好意思啊,東西有點多,沒收拾過來。”金泰妍訕訕的笑道,“您不會生氣吧?”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更何況還是金泰妍這個長得跟小學生似的笑臉,楚景言大度的表示沒有生氣後,便啓動了車子。
金泰妍的家在全州,楚景言之前沒有去過,回想起來到韓國這麼多年,去過的地方還真的沒有幾處,類似於濟州島這種風景區,更是一個沒去過,據說全州風景不錯,楚景言希望金泰妍所言非虛。
順便買點土特產也好。
兩個女孩坐在後座上嘰嘰喳喳,很顯然小肥婆今天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個勁的衝金泰妍抱怨舞蹈老師對她的苛刻嚴厲,還是責任室長對她的嚴肅教育。
“爲什麼每次都是我?”小肥婆很是泄氣,“舞蹈不好又不是我的錯,韓語不好我也在努力說話呀,但這又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東西?”
楚景言看了一眼小肥婆,問道:“被欺負了?”
小肥婆點了點頭。
楚景言一拍方向盤,神情憤慨:“豈有此理!你們室長住哪,我去找他去。”
金泰妍和小肥婆都被嚇了一跳,tiffany小心翼翼的上前拍了拍楚景言的肩膀說道:“楚景言,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可別做什麼傻事,打人什麼的可不好。”
“你想什麼呢?”楚景言疑惑的看了小肥婆一眼,說道:“我是那種有暴力傾向的人嗎?”
Tiffany疑惑了,問道:“那你要知道我們室長住哪做什麼?”
“當然是去給他送點禮。”楚景言大手一揮,豪氣干雲道,“所謂禮多人不怪,你們公司練習生這麼多,就算要出道了組合裡還有九個人,咱們把禮數做夠了,你們的上司就算想要偏袒,也不好意思偏袒的太過分。”
“這都是寶貴的人生知識和生活經驗啊。”
金泰妍:“----------”
Tiffany則興奮的問道:“真假的?”
作爲一個正直善良人,楚景言當然不可能給tiffany的室長送禮,這種歪風邪氣不管在哪,都應該被制止,不然會與多少有志青年因爲囊中羞澀而被忽視?
楚景言語重心長的說道:“tiffany啊,你要知道,你從洛杉磯來到首爾以後,你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後有殷切希望你能成功的家人和朋友,就好比我,對你就抱着很大的期望,你想想社會的骯髒怎麼能玷污純潔的夢想!啤酒肚還禿頭的猥瑣中年男人,怎麼能阻止你們追求夢想的腳步?”
“是,現在是有很多的阻礙,但是你們要相信,只要努力,希望就在眼前。”
Tiffany激動的鼓起了掌,楚景言深吸口氣,很是滿意自己的慷慨激昂。
“所以。”楚景言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的建議是送酒。”
“................”
楚景言裂開嘴笑道:“我是開玩笑的啦。”
因爲楚景言的一通胡言亂語,車內的氣氛顯然好了很多,tiffany也從被批評的鬱悶中解脫出來,開始和金泰妍商量到泉州以後的遊玩攻略。
年紀不大的孩子好不容易能回家一趟自然無比興奮,金泰妍笑道:“等到了家,先帶你去我最愛的那家餐廳,然後還有一家的蛋撻和刨冰特別好吃,絕對不能錯過。”
楚景言插嘴道:“我喜歡吃牛肉。”
金泰妍一愣,隨即說道:“我也知道一家很棒的烤肉店。”
楚景言感慨道:“都說全州人民熱情好客,以前一直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所言非虛,我感到很開心。”
金泰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