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熾耀》更多支持!楚景言牽着高雅拉的手走在人羣的最中央和前方。
身後的人大都很是沉默,能夠在這次跟隨楚景言回到中國,站在陳朔面前看着這位太子爺聆聽教誨的,都是絕對忠誠的人。
他們知道很多事情,從楚景言一開始進駐集團對抗黃東政之後便一直看着他慢慢成長。
而作爲早期和集團合作的黃金地產,對於這家地產公司主人家裡的情況,這羣混跡商界幾十年的老狐狸,自然也清楚無比。
早些時候就聽說自家的太子爺和這位黃金地產的公主關係不簡單,現在看來......好像要比傳聞中更加親近一些纔是。
當年楚景言還只是陳朔身後的馬前卒,在那艘華麗的遊艇派對上,他和高雅拉跳了一支舞。
兩個人跳的都不好,互相踩了對方不少次腳。
當時誰都不認爲這兩個地位懸殊的人會產生更多的交集,那時候的楚景言除了長得好看之外沒什麼值得拿出來競爭的東西,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來說,楚景言這類人,理所當然的應該去那種夜場找存在感,至於高雅拉.......可不是他能覬覦的對象。
直到高雅拉失蹤的那天,所有人,包括陳朔都覺得震驚的,那時候楚景言從未展露過的東西全部暴露了出來。
楚景言動用了那些年來小心翼翼積攢出來的一切。全部放了出去。
他不在乎得罪什麼,不在乎會什麼人對自己開始戒備,楚老大或許沒想過如果當初找的人不是高雅拉,或許那次他就會因爲擾亂治安而被逮捕。
動靜鬧得很大,但終歸是找到了高雅拉。
在見到那個還穿着校服。身上髒兮兮卻還不忘對自己微笑的女孩,楚景言有一種想要去擁抱她的衝動。
但好歹.....也是忍住了。
接着便是那個被很多人當着談資流傳了很久的畫面。
黃金地產的小公主在回家的那天,站在自家的門口,踮起腳尖吻了一個男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接着楚景言在陳朔的推導下開始嶄露頭角,直到把他推到了白繼明的面前。
楚景言一步一步的按着自己的計劃走着,那會的他如履薄冰不敢有一絲怠慢。即使知道對黃金地產會產生些巨大的影響,他依然在所不惜。
都說理事長大人薄情寡義,那次確實是迫不得已。
最後楚景言終於證明了自己的存在,然後因爲陳朔的緣故,他的身份地位變得無可撼動。
但高雅拉......她的人生已經被楚景言修改的面目全非。
高雅拉原本是位嬌生慣養的富家女。
她的人生理應豐富多彩。
她是個演員。
在此之前她已經有過主演電影的經歷。她面容姣好,任誰看了都願意多看上幾眼。
她的眼睛很美,她受盡追捧。
但在遇見楚景言之前,這個美麗的女孩一直不亢不卑,淡然的面對自己的一切。
她願意好好的生活。
直到遇見楚景言。
高雅拉如今是黃金地產的掌舵人,這個身份讓無數人望而興嘆,但也十分的艱鉅。
但是她做得很好,好的讓所有人都詫異。
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討人喜歡。
就在楚景言的身後。那些堅定的陳朔的追隨者們,偶爾茶餘飯後在解決了手上的繁瑣事宜坐下來閒聊時,偶爾聊到高雅拉。都會不約而同的長長嘆息一下。
這是個好姑娘,和自家的理事長......很配。
如今他們牽手走在一起,更是讓人覺得無比的合適。
誰都不知道爲什麼高雅拉回來,就跟前不久楚景言深陷困境時,高雅拉抵抗着董事會的壓力,毫無緣由的選擇支持盛世萬朝一般的沒有道理。
對於那時候的高雅拉而言。盛世萬朝就是楚景言。
守護盛世萬朝,自然就是守護楚景言。
楚景言這輩子沒被什麼人守護過。默默在做這些的,只有高雅拉。
兩人坐上了飛機。然後望着飛機逐漸上升,最後衝上雲端。
頭等艙內很安靜,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
楚景言看了眼身邊的高雅拉,握着她的手依然沒有鬆開。
“你想不想繼續去當演員?”楚景言問道。
高雅拉擡起了頭,那雙褐色的眼眸好像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單純和衝勁兒,仔細的端詳了楚景言一番之後,她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
“那就去試試吧。”楚景言說道,“我知道c&o最近在籌備一部電影,有沒有合適的角色不太清楚.......但總歸,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
“找找感覺也好。”
高雅拉把自己的手從楚景言的掌心中抽了出來,轉過身與楚景言對視着,微笑着說道:“你覺得我還合適嗎?”
望着一聲得體工作裝的高雅拉,楚景言說道:“合適。”
“爲什麼呢?”高雅拉歪了歪腦袋。
楚景言沒有去想多餘的藉口,說道:“因爲我覺得合適。”
高雅拉沒有正面回答楚景言的問題,而是望向窗外的雲層,淡淡的說道:“在來之前,我已經向董事會遞交了辭呈。”
楚景言沒有反應,對於這個消息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高雅拉看了楚景言一眼,笑着說道:“想想也對,你怎麼會不知道。”
楚景言摸了摸鬢角沒有說話。
“當了這麼久的社長,我覺得自己不太合適做這個。”高雅拉微微笑着說道。“哪家公司的社長,哪怕一場私人的聚會或者應酬,都是讓身邊的秘書或者理事代表着她出面呢。”
“其實我哪有像外面的人說的那樣有多出色,公司能正常運作,我起的作用其實很小。”高雅拉說道。“這點我明白,誰都知道,但誰都不說。”
楚景言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看着沒有聲音的電影,沉默着。
高雅拉轉過頭,望着楚景言說道:“所以我想謝謝你。”
楚景言關掉了電視。
高雅拉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楚景言深吸了口氣。對高雅拉說道,“只是每次看見你,我都覺得自己實在不是個東西。”
“誰敢說盛世萬朝的理事長大人不是個東西呢。”高雅拉語氣中微微帶着一絲嘲諷。
楚景言苦笑着搖了搖頭。
高雅拉好像是爲了發泄一般,伸出手指戳了楚景言的腦門一下,她當然有怨氣。很大很大的怨氣,即使再淡然再不計較的女孩,那也是女孩。
就好像鄭秀妍說的那樣,女孩子就是有能沒有原因便發脾氣的特權。
高雅拉第一次把這種特權用在了楚景言身上,看樣子.......楚景言並不是特別抗拒。
楚景言的身子緩緩下滑着,到了一個程度之後,便把腦袋靠在了高雅拉的肩膀上。
這個動作太親暱了,一般只有情侶纔會這樣。
楚景言已經記不太清楚自己和高雅拉多久沒見。自從她當上社長之後?
那真的過了很久很久了。
再次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已經把以往披在肩上的長髮挽起,嬌俏的妝容也換成了簡潔幹練。衣着也同樣如此。
但楚景言喜歡穿黑色衣服的女孩。
很美。
所以他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從來不會去可以想起,但怎麼也不可能會忘記。
這或許是他和高雅拉關係的真實寫照。
“你怎麼會過來?”楚景言問道。
“聽說你要一個人回去,沒人陪着應該會覺得孤單纔是。”高雅拉說道,“而且是回去見父母,孤零零的不是太可憐了一些?”
“難道不是因爲不放心?”楚景言笑了起來。
高雅拉搖了搖頭:“你怎麼會有人不放心的時候。你每次都是讓人揪心。”
聽着高雅拉的話,楚景言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俏皮的話題告了一段落。高雅拉摸了摸楚景言的腦袋,問道:“陳會長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清楚。很久沒問了。”
“應該多關心一下才對。”
“誰說不是呢。”
高雅拉躲進了楚景言的懷裡,有些不太願意再和他說話。
當初還不認識楚景言的時候,在家中偶爾也能從高興陽嘴裡聽見關於陳朔的事蹟,高雅拉長這麼大記得的高興陽親口夸人的次數沒有多少,爲數不多的全部給了陳朔。
那時候高雅拉就很好奇陳朔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接觸楚景言之後,她便開始瞭解。
自從成爲黃金地產的社長之後,便更加的清楚楚景言和陳朔之間的恩怨,只是很多細節和關於陳朔以往的事情,她並不清楚。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高雅拉沒有插手的意思。
她自然相信楚景言可以很好的解決這些問題。
飛機降落在跑道上,楚景言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他不動,周圍的人自然也就不好起身,直到候在一旁的機務人員走到這裡小聲的說了些什麼之後,楚景言才擡起了頭。
他望向身邊的高雅拉,說道:“原來我一直都是膽小鬼。”
說完,便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宮秀看了看高雅拉,忽然問道:“姑娘,你有沒有對自己的父母撒過嬌?”
高雅拉點了點頭。
“他沒有,從來沒有,應該說從來沒有機會。”宮秀看了眼遠處的楚景言,笑着說道,“所以這回讓他發發小脾氣,沒什麼大不了。”
走上前拍了拍高雅拉的肩膀,宮秀輕聲說道:“以後好好待他。”
高雅拉望着宮秀,微微鞠了一個躬,然後跟着他朝楚景言的方向走去。
接機大廳早就候着一羣人,當見到楚景言之後便有人上前,大都是生面孔,楚景言從未見過他們,而很顯然這羣人都認識楚景言。
站在最前端的,是陳慕青。
她看了眼楚景言身邊的高雅拉,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隊伍有些沉默,楚景言也沒跟陳慕青說什麼。
車隊離開了機場,駛上了高速。
過了很久,在一棟古舊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秦可卿站在門口等着楚景言,她上前抱了抱他,微笑着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
楚景言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
秦可卿幫楚景言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後讓開了路。
楚景言繼續往前,推開後院的門,看見了一片湖。
湖的對岸是一片楓樹林,很好看,然後楚景言的目光落在了湖畔。
一張輪椅擺在那。
輪椅上坐着一個人。
他的脊樑挺得很直,肩卻有些垮。
楚景言知道了他很累了,因爲撐了太久。
於是他邁開了步伐往前走,一直走,然後走到了他的身邊,也不管地上有多髒,一屁股便坐了下來。
無數人站在他們的身後,卻不敢上前一步。
他們離得很遠,讓出了一塊很大很大的空間。
原本昏昏欲睡的陳朔擡起了頭,看着身邊的楚景言問道:“怎麼不搬把椅子?”
楚景言沒有說話,沉默着。
陳朔望着眼前的湖畔,開口說道:“從有記憶開始,我就在這裡生活,另一條街那邊房子更多,只是很多人都搬走了,都是我以前認識的人,我也很久沒來這裡了,你一生下來就被扔到了福利院,也沒機會來這裡住過。”
“這裡是你的家。”
“是我們的家。”陳朔說道。
楚景言回頭望了一眼那棟舊宅。
“熬了這麼多年,也拼了這麼些年,做了這麼多事之後我才發現真的就像你爺爺說的那樣,其實什麼都不會改變。”
“很多人都死了,很多人還活着,我原本想要好好的回來,然後發現自己已經變得什麼都不是了。”
“原來真的就是那樣,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
陳朔長長的嘆了口氣:“以前是我執念太深,纔會讓許多人痛苦,但我還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輸了?”楚景言問道。
“不,我不會輸。”
陳朔看着楚景言淡淡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輸過。”
“我只是........快要死了而已。”
楚景言緩緩低下了頭,顯得有些怯弱。
陳朔看着楚景言,微微笑着,然後從毛毯中抽出了一隻手,那隻手顫抖着,然後輕輕的放在了楚景言的腦袋上。
緩緩撫摸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