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遺忘了你的名字,你的臉,遺忘了一切的一切。沒有你的世界,心口劃過的空蕩和疼惜。
……
法國西南口,一個美麗的小鎮上。
這兩天來自世界各地的人,一波又一波,絡繹不絕前往與此。
他們不約而同,都是去往鎮上的同一個地方,一個漂亮的葡萄酒莊園。
一位藍眼睛黃頭髮,手持鮮花,一身筆挺西服的優雅男士,出現在莊園裡。
他左右的打量一圈,便發現了坐在鞦韆下,一個漂亮精緻到不可思議的小女孩。
驚喜的朝她走去,“Cu?”
小女孩擡起頭,看了一眼來人,小腦袋飛快的轉了一圈,辨別着他是哪國人。
看着像英國人,便用英文問道:“Youarmdad?”
你是我的爸爸嗎?
“Y!”男人肯定道。
“Dad”小女孩甜甜的叫喚了一聲,飛快的跳下鞦韆。
還沒撲進“爸爸”懷裡,小身子已經被人一把撈起,抱在懷中。
“先生抱歉,您不是孩子的父親。”一位美麗絕塵的女子,雖然面帶微笑,但聲音帶着清冷的回絕。
“是的。”男子大方承認,紳士真誠的說,“我在視頻上看到Cu,很喜歡她。也很想給她父愛,做她的父親。你是孩子的母親嗎?”
“抱歉,我兒女胡鬧,纔會在網上發了那個視頻。您請回吧!”女子態度堅決,直接將人送出了莊園外。
隨後,將鐵門關上。
這兩天,她都數不清,趕走了多少個,要來當小可愛爸爸的男人了。
她頭疼的撫了撫額頭。
前兩天,她一沒看住鬼馬精靈的女兒,就給她闖出了這麼大的“彌天大禍”。原本安靜的生活,現在被這一波又一波的“認親”隊伍,擾的沒有一刻清閒的。
把懷裡的女兒放下,小可愛立馬不滿道,“媽媽,你又趕走了一個我的爸爸!”
“他不是你的爸爸。”她再次頭疼,“你覺得一個英國人和中國人,能生出一個這樣的你嗎?”
小可愛小手,不解的抓了抓自己一頭漂亮的黑髮。
爲什麼生不出來呢?
“下次再敢給媽媽闖禍,媽媽一定把你小屁股打開花!”女子彎下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冷着聲音,故意兇道。
小可愛立馬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委屈的說,“可是你都不告訴我,爸爸是誰!”
女子目光劃過一抹複雜,“你沒有爸爸。”
“難道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嗎?”
“你是我肚裡蹦出來的!”
說完,女子便折身回到房間。
母女倆這樣的對話,已經說過很多次。
她再出來時,手裡已經打印出了一份公告,貼到大門外。無疑是告訴那些千里迢迢跑來認她女兒的男人,他們找過地方了。這裡沒有人找爸爸……
“Cu,怎麼不練琴了?”
小可愛知道,媽媽每次叫她英文名時,就說明她已經生氣了。
她從地上站起來,丟掉手裡的小花,拍了拍小手。有些失落的看了媽媽一眼。低垂着小腦袋,走到院子裡,擺在葡萄藤架下的鋼琴前,小身子跳坐上琴凳。
開始練琴。
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有個爸爸,無論她的爸爸長什麼樣,她都會很喜歡!
可是她沒有爸爸……
小可愛越想越難過,小手便自然而然的隨着心情,彈奏出了一首,別人從沒聽過的憂傷的曲子。
看着女兒彈了一會琴。
苦笑的搖了搖頭。
她這一身音樂細胞,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
風一吹,女子的頭便又開始一陣一陣的疼了。她回到屋裡,坐回工作臺,歇了一會,纔開始起手畫設計稿。
……
夕陽西沉,晚霞映紅了天空,將這座小小的葡萄酒莊園,籠罩的異樣迷人。
動人的鋼琴聲,從莊園裡陣陣傳出。
Va隻身開車前來,下了車。
透過雕花的鏤空鐵門,看到院子裡,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鋼琴前,認真的彈奏着曲子。
她的神態,像極了初夏認真工作時的摸樣。
心裡,就忽然狠狠的抽疼了起來。
可是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捨得從她身上移開。Va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裡,此刻盛滿了無法剋制的寵溺感。
Va不知道他靜靜的站在鐵門外,看了多久。
直到,鋼琴前的小可愛,忽然彈得停停頓頓。
她不是按照曲譜彈得。
小可愛喜歡自由發揮,自己創作。這一段,她總感覺彈得不好聽,於是反覆了彈了好幾次,都沒有彈到理想的效果,小眉頭高高的蹙起,一臉着急,格外的惹人疼惜。
Va不忍看她着急的摸樣,便情不自禁推開鐵門,朝葡萄藤下走去。
小可愛專注起來,雷打不動。她並沒發現Va已經坐到她寬大的琴凳後面。小小的身子,被一個高大挺拔,又溫暖的身軀包裹着。
Va擡起手,放在琴鍵上。
順着小可愛的曲風和思路,如流水般流暢動人的彈奏着。
Va已經有四年沒有碰過鋼琴了。
不過,此刻一點都不妨礙他的發揮。
小可愛眼睛掙得大大的,緊緊的盯着那修長的指尖,飛快的彈奏着。漂亮的眼睛裡落滿了崇拜和驚訝。
她從沒聽過,如此好聽的鋼琴曲。
小可愛都聽的入迷了。
一曲終於結束。
小可愛回過神,轉過小腦袋,仰望着她面前英挺帥氣的男子,激動的喚道:“爸爸?”
這聲“爸爸”,雖然帶着一絲疑問,不確定,但更像是肯定的叫喚。
那柔柔甜甜的聲音,落進耳朵裡。
Va的心,就像是被塞滿了棉花糖一樣,柔軟甜蜜到不可思議。
他原本冰冷的血液,被這一聲“爸爸”,叫的驀地熱血沸騰。
還沒等Va迴應小可愛。
忽然,身後響起一個清冷的女聲。
“先生,請你離開。”
那熟悉到,連做夢都記得無比清晰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時,Va整個人猛地一顫。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覺得,這一定是他出現了幻聽,如同以往,在睡夢中忽然驚醒,要拼命抓住他面前的初夏般,到頭來,什麼也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