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白勝打發走了汪潮之後,對白雀兒說道:“這個王允道人頗可疑,他贈我的這口飛刀只怕也有些不妥當的地方,今晚師妹還是莫要回去羅公浮祖師殿,跟我一起在太公望祖師殿中歇息罷。今晚也許要有大事發生,我們聯手一起也好應付的來。”
白雀兒聽白勝讓她過去,跟白勝住在一起,不由得微微臉紅,但白雀兒也知道,白勝非是要佔她的便宜,而是那個黑袍道人王允確有可疑之處。一口飛刀只爲了換一座道觀,說起來白雀兒也是不肯信的,就算那口飛到無法洗練,也是價值無法估量之寶,其實一座區區道觀的價值可以比擬?
本來白雀兒以爲白勝會拒絕那個王允道人,但白勝居然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讓白雀兒有些意外,但白勝接下來的應對,還是讓白雀兒略略放心。白雀兒微微躬身,說道:“一切由段珪師兄做主,白雀兒無有不從。”
白勝心底一蕩,白雀兒這話聽在他的耳朵裡,饒是我們家百鳥生大爺自負是個正經人,也都忍不住腦海中幻想起了白雀兒躺在牀上,對他柔情款款的說:“來嘛,今夜我就隨便你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那種動人的模樣。
“老子是正經人,老子絕逼是個正經人,不要亂想這些蕩貨們纔會想的事兒!”
白勝含笑點了點頭,極力想要把剛纔的幻想驅除腦海。白雀兒雖然答應過來,但還是有些許東西要收拾,故而回去了羅公浮祖師殿一趟,把各種傢俱和鋪蓋都搬了過來,這才住進了太公望祖師殿。
太公望祖師殿的結構跟羅公浮祖師殿相似,只是裝飾和風格略有區別,一樣是三層結構,第一層是高臺,第二層纔是供奉太公望祖師的地方。太公望祖師在一十七位道祖中年代最爲久遠,甚至久遠到了許多事蹟都已經變成了傳說的地步。南蟾部洲上也沒有哪一家道派跟太公望祖師有相關,只是人人都知道有這麼一位道祖,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究竟還做過了什麼事情,那些傳說半真半假,已經沒人能夠夯實。
白勝沒有白雀兒細心,故而所居的偏殿就如單身男子租的套房一樣,到處都很凌亂,除了在靠近東南的窗戶邊,那一張原木搭的牀榻上,倒是乾乾淨淨,鋪了七八層的被褥,看起來十分舒適。
南蟾部洲的有個風俗,讓白勝十分喜歡,就是南蟾部洲的牀鋪一般都搭建的甚寬闊,多半都用原木搭成,睡十多個人都沒問題。
白雀兒見到白勝住的地方這般的亂,不由得抿嘴微微一笑,白勝也沒什麼不好意思,幫白雀兒把東西都放好之後,這才笑着說道:“我讓汪潮把那口飛刀埋在東南五十步外,瞧好從窗戶望去,可以看的清楚。我就瞧一瞧這位王允道人,究竟賣的什麼關子!”
白雀兒見白勝坐上了牀鋪,伸手跟她相招,貝齒咬了嘴脣,思忖了好一陣這才也爬上了牀鋪跟白勝面對面坐着。白雀兒從窗戶往外望去,果然見到了汪潮已經把玉匣埋好,同時也把一條黑狗綁在了附近的樹上。白勝衝着汪潮遠遠的一比劃守勢,汪潮便趕緊退了開來,尋路上了太公望祖師殿。
汪潮倒是不甚避諱,只是不敢也上牀鋪,跟白勝白雀兒並坐而已。
他見白勝似乎很喲信心,忍不住說道:“若是那口飛刀並無問題,公子該如何處置?”
白勝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暫時瞧不出來問題,我亦不會把這口飛刀放在身邊。若是被人催動這口飛刀忽然暴起傷人,這等近在肘腋的危險我可防範不來。若是這口飛刀今夜不曾出事,我就把它留在這裡,看日後誰人有緣能夠得之。”
白勝說完,瞧了一眼白雀兒,眼中卻露出了幾分古怪的表情。白雀兒見白勝似乎有意,用這種方式增她飛刀,但是卻又有幾分警告之意,雖然明白白勝的擔憂,但心頭卻還是驀然一熱。
三人湊在了一起,也沒有多久,就到了天黑。
天色暗夜,白勝隨手摸了摸法寶囊,他的法寶囊中的東西已經甚多,其中還包括李三郎的五根飛錐,還有北都峰三真人的四杆飛叉,原本共是六杆,但白勝送了太陰散人的小妾何茉兩杆,換了一朵蓮花法器,但是這些法器白勝是不擔心會造反了。雖然他也沒能將之洗練,卻有能力將之封印起來。至於那口王允道人的飛刀,白勝卻沒有本事將之封印,因爲這口飛到的品階對他來說,實在太高了。
白雀兒已經有了凝煞級數的修爲,倒是勉強可以洗練這口飛刀,但是她的功力還淺,洗練這麼一口飛刀沒有幾年功夫不成。三五日內根本洗練不出來什麼成果,萬一這口飛刀果然有問題,白雀兒也不能倖免。白勝幾乎在接過了這口飛刀的時候,就猜到了王允道人是個什麼意思。雖然這種計謀對他來說實在老套,但所謂財帛動人心,面對這樣一口品階如此高的飛刀,也沒有幾個修道之人能夠按耐的住。
白勝甚至相信,這一手足以把大多數的修道之人都哄入圈套,他並不會覺得自己有猜錯。在白勝看來,王允道人幾乎是一定會在這口飛刀上搞鬼。
那條黑狗被白勝施展了一個法術,趴在地上沉沉的睡去,只是偶爾哼哼兩聲,瞧來也頗憨厚。
當遠處傳來的梆梆梆的打更之聲,白勝全身一凜,手腕上的兩口飛劍所化的手鐲就處於了激發狀態,隨時可以飛出去應敵。一道凜冽刀氣猛然從地下竄飛出來,只是一繞就把那頭黑狗斬殺成了肉泥。這口飛刀斬殺了那條黑狗之後,便沖天而飛,晃眼就沒入了夜空。
白勝瞧得眼睛微微眯住,低聲說道:“白雀兒師妹,你也先把那套護身旗門亮出來罷,只怕稍後就有廝殺。”
白雀兒見到那口飛刀瞬息就斬殺了那條黑狗,登時驚的毛骨悚然。若是白勝欣欣然把這口飛刀放在身邊,只怕現在死的就是白勝了。她這纔信服了白勝的判斷,當然也就明白,那個黑袍道人王允只怕隨後就要趕過來。因爲他的飛刀只殺了一條“性命”,還未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