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秋聽後不禁疑惑道:“慕容笛?他能知道什麼?”吳圓策催動玉符,然後將玉符收起來,說道:“你有所不知,慕容笛便是從外家功法練起得,若是說功法我兩人不相上下,如果說拳腳,平生我只見他一人有那等造詣。”柳雲秋繼續問道:“可是這與經脈有何關係?”吳圓策道:“功法源於丹田,四通八達,而外家功總是有經脈起,匯于丹田,所以他對經脈瞭解的程度,在我認識的人裡邊應該沒人能出其右。”
柳雲秋聽後,這才點點頭,但又問道:“可是這慕容笛自從上次離別,已經四年了,現在怕是早已經回到東域去了,等他到小紅峰,要等多久?”吳圓策也搖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隨後囑咐田賜生道:“等傷勢養好了,先不要練拳了,知道嗎?”田賜生失落道:“那我練什麼?不能用靈力,陣法你又不教我了,現在連這套拳都不能練了……”柳雲秋馬上安慰道:“阿生,不是不讓你練,而是讓你先暫停一下,等找到了原因你就可以繼續練了。”田賜生嘟着小嘴,說道:“要是你們找不到呢?”柳雲秋看了看吳圓策,吳圓策堅定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的!”說完,將目光看向北方。
衆人吃完午飯後,按着吳圓策的要求,一邊用靈力奔跑又一邊運行雁續霞紅,同時還要維持這上方的靈劍不消散,就這樣堅持到了晚上,吳圓策才散去了陣法的光幕,讓衆人回去休息了。
晚上,雲霧水塘,柳雲秋認真的幫助田賜生修復受損的經脈,吳圓策還不忘小聲的叮嚀,葉鶯在一旁偷偷的看了兩眼,神情落寞的走進裡屋,路過陸風和田賜生的房間,無意間瞥見陸風還在修煉,便走了進去,站在陸風面前。
陸風此時也感覺到了有人,慢慢停下,睜開眼,問道:“你有事嗎?”
葉鶯問道:“你不累嗎?”
陸風聽後沒有回答,閉上眼繼續修煉,葉鶯又問道:“你這麼練有什麼用,就算再強又有什麼用?不過是……”陸風打斷道:“你要沒事就走吧,我還要練功。”說完又開始修煉,葉鶯悠悠的看了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前屋,柳雲秋費力的修補着田賜生受損的經脈,一旁的吳圓策緊鎖雙眉,不斷的思索着,嘴裡還時有時無的念道:“爲什麼?不應該是這樣!怎麼會?”
經過兩個時辰的努力,柳雲秋擦去額角的汗珠,長出一口氣,對吳圓策說道:“應該可以了。”吳圓策忙問道:“不會影響到以後吧?”
柳雲秋搖搖頭說道:“不會,他本來就小,經脈還不夠堅韌,就算嚴重了,以後也會慢慢長好,只是你這套拳法怎麼會這麼霸道?”
吳圓策也搖搖頭說道:“這拳法是我二師兄所創,曾經教過我,說可以擴寬經脈,對強化體魄有莫大好處,唉……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田賜生看着吳圓策,小聲問道:“那……我以後連這套拳也練不了了嗎?”
吳圓策急忙安慰道:“阿生,你別急,會有辦法的!”
“會有辦法的,你總是說會有辦法的……”田賜生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道:“可是都這麼久了,我好不容易能夠像其他人一樣修煉了,到頭來還是不行!”
柳雲秋也過來安慰:“阿生,你別急,這套功法不適用你,我們慢慢想辦法就好……”
田賜生一甩手臂,喊道:“修煉功法,你說我丹田有缺陷,無法修煉,學習陣法,你卻只是教我一些基礎,甚至連我自己學你也不同意,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套拳法,你又不讓我練!你也覺得我是個廢物對嗎?”
吳圓策沒想到一直乖巧的田賜生,今天會這樣對他高聲大喊,當下怒道:“大膽!是誰教的你這樣沒有禮數?對我大喊大叫?”
田賜生雖然經過柳雲秋的治療,疼痛感減緩了許多,但依舊渾身痠痛,此刻他卻完全不顧這些,跳下椅子,大喊道:“你答應過我!你連自己的承諾都兌現不了,我爲什麼要尊敬你!”說完,便離開了,留下庭室之中的怒髮衝冠的吳圓策。
柳雲秋在一旁急忙勸慰道:“圓策,阿生還小,你不要……”說着這裡吳圓策‘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咬着牙,走出了門外,柳雲秋也只能嘆了口氣,回到自己房間。
房間內,葉鶯雖然經過一天的訓練,卻並不疲憊,此刻正推開窗看着窗外幽幽夜色,柳雲秋問道:“你不修煉嗎?”葉鶯頭也不回道:“不想。”柳雲秋走到葉鶯身邊,小聲說道:“你不努力修煉,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他們給你的任務呢?”葉鶯轉過頭看了眼柳雲秋,鼻子裡哼了一聲,問道:“怎麼?你也想讓我早點離開?”柳雲秋搖搖頭,說道:“這仙途紛爭不斷,我早就已經厭倦了,可是憑我自己的力量卻無法完成我的心願,也許通過你們的手倒是還有可能……”葉鶯打斷道:“所以你也是想利用我?”
柳雲秋笑着摸了摸葉鶯的頭,繼續說道:“不是利用,等你成功了,我的心願也了了,我們就離開西域,去一個沒人可以找到的地方躲起來,到時候就什麼煩心的事兒也沒有了,這樣不好嗎?”
葉鶯打掉柳雲秋的手,說道:“你若是不想,便可以直接離開,什麼心願,不過是騙自己的東西罷了。”說完不等柳雲秋搭話,翻身越出窗外,縱身一跳,便來到了房頂上,只留下柳雲秋站在地上,搖了搖頭,回牀上休息了。
葉鶯坐在房頂上,本想看看月亮,卻發現此時田賜生早已經坐在了房頂之上。葉鶯沒有去打擾他,也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房頂的另一端,兩個小人兒,各坐在房頂的另一端。
田賜生扭過頭,看了看葉鶯,輕聲問道:“你是來嘲笑我的嗎?”葉鶯頭也不回的說道:“嘲笑你幹嘛?”田賜生站起身走過去,說道:“剛剛你應該聽到了!你不是一直都特別喜歡嘲笑我嗎?現在我連拳法也不能練了,你不是更開心了?”葉鶯這纔看了眼田賜生,奚落道:“你能不能練拳,關我什麼事?”田賜生憤怒的看着葉鶯,擡腿便是一腳,葉鶯躲也不躲,直接升起體內的靈力,防住了這一攻擊,葉鶯看都不看田賜生說道:“省省吧,就憑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打得過我!”田賜生哪裡肯聽勸,擡手又是一拳,可能是葉鶯有些煩了,隨便一招便把田賜生打下了房頂,繼續坐在那裡。
田賜生掉到了地上,正巧吳圓策在水塘邊,看着忍着疼痛站起來的田賜生,既沒有過去攙扶,也沒有關切的詢問,而是默默的看着,田賜生瞧了瞧吳圓策,一句話也沒說便跑進了樹林裡。
吳圓策看着跑開的田賜生,擡了擡手,最終一句話也沒說,無力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擡頭看向天空問道:“二師兄,你在哪裡啊,老五需要你啊……”
一夜過去,小紅峰衆人陸續的來到了法陣之內,準備第二天的苦訓,等到,臨近正午,吳圓策才姍姍來遲,衆人忙上前行禮,吳圓策看到衆人怒道:“怎麼了?沒有我你們就不能自己訓練了嗎?難道你們都是襁褓裡的嬰兒嗎!什麼事都要我來教你們?你是修士還是孩童!”衆人雖然錯愕,但也不敢作聲,一旁浦晉秋則噘着嘴,滿臉的鄙夷。吳圓策看到他這副嘴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想到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爲,此刻更是怒氣沖天,正要對他下手,就聽到天空中一聲高亢的喊聲:“老五,怎麼又這麼大的火氣啊!”
吳圓策聽到喊聲,擡起頭看,原來是朱大康,吳圓策當下對着衆人喊道:“全都給我自己練,如果有一個讓我不滿意,今天誰都不許睡覺!”說完退出陣法,衆人面面相覷,完全摸不到頭腦,最後還是在徐昭的組織下開始了修煉。
吳圓策也此時也祭出了靈劍,飛上天空,問道:“大師兄,你怎麼進來的?”朱大康笑道:“是萬掌簿幫我開的法陣,不然我可能還要等上一些時候呢。”
“有什麼事嗎?”吳圓策面色陰沉的問道。
朱大康嘿嘿一笑,問道:“是誰惹你生了這麼大脾氣?連我都跟着遭殃?”
吳圓策聽後,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說道:“沒什麼,大師兄跟我去水塘吧。”
說完,二人便來到了雲霧水塘,柳雲秋還在方纔在陣法之中看到了朱大康,便已經猜到了一些,自己出了陣法,也來到了這裡,張口問道:“是比試有什麼新消息了嗎?”
朱大康笑道:“不然我來這裡幹嘛?看着你們倆小兩口鬧脾氣啊?”吳圓策聽到這裡,沒好氣的說道:“你有事就說,幹嘛諷刺我倆?”朱大康此刻也意識到言語有失,說道:“老五,別生氣,你也知道,我朱大康這張嘴,就愛胡咧咧。”
柳雲秋此時坐了下來,問道:“老朱,你別理他,是比賽的規則定下來了吧?”
朱大康點點頭,一臉凝重的說道:“是定下來了,不過……”
吳圓策看到朱大康這樣的臉色,心中也有了一絲不妙,問道:“難道是真的準備全員參戰?”
朱大康搖搖頭,說道:“何止啊,上次不是說了三種規則嗎?玄門與長老院爭執不下,最後宗主那裡爲了照顧兩方的關係,決定三種方式都採用。”
吳圓策恨聲道:“這不就是擺明了欺負我小紅峰人員有限嗎?我這就去找他們說理!”柳雲秋忙攔下吳圓策說道:“你先冷靜一下。”
朱大康也說道:“老五,你就別費勁了,連我都沒辦法,你去了有什麼用?”
柳雲秋也說道:“沒錯,你之前救了仙宗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賞賜,相反的其他守峰得有賞賜,擺明了人家就是防着你,你去了只不過會讓他們更加針對你。”
吳圓策怒吼一聲,一拳轟向虛空,只見遠處樹林裡一時間風雲大作,凌亂不堪。朱大康說道:“老五,你消消氣,你們小紅峰的弟子比其他守峰弟子爭氣的多,就算這種規則對你們很不利,但也不是……”吳圓策聽也不聽,打斷道:“你們聊,我去訓練他們了!”說完便走開了。
朱大康愣了很久,才問道:“老五這是怎麼了?什麼事兒讓他這麼心煩?”
柳雲秋長嘆一聲,便將田賜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朱大康聽後,哈哈一笑:“原來就是因爲這個啊,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
柳雲秋忙問道:“老朱,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朱大康搖搖頭道:“不知道啊,我又不是我二弟,沒他那本事,怎麼可能知道?”
柳雲秋沒好氣道:“那你笑什麼!”
朱大康一臉笑意的說道:“你們倆啊,各個都才華橫溢,當然不瞭解我們這些笨鳥的困難了。”朱大康看到柳雲秋滿臉疑惑,便繼續道:“不滿你說,我小時候就是資質平平,也常被人冷嘲熱諷,別說未來朱家家主,我父親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不過我不還是超過了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成爲家主了?”
柳雲秋忙問道:“老朱,你難道有什麼功法?”
朱大康搖搖頭道:“那有什麼功法,你們就是太執着於功法了,完全忽略了那孩子的想法了,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吧。那小子人呢?”
柳雲秋搖搖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就跑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朱大康點點頭,問道:“沒事兒,你們去幫他們修煉吧,我去找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