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爲什麼要找我?”我直接進入主題,“不是因爲你真的喜歡我吧?”
“爲了你的心臟。”珍妮也沒有掩飾。
“哦?”儘管已經有了一些感覺,但真的聽到這個回答我還是小小的嚇了一跳。
“其實,她也是我唯一的朋友。”珍妮沒有在意我驚訝的表情,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她根本就是個傻瓜,只會一味的對別人好,總以爲人心都是善良的,即使遇到再大的傷害也只是笑笑而已。其實她不知道除了她我根本就沒有朋友,如果那天我們沒有吵架,如果我有勇氣告訴她真相,如果......”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淚水已經把她臉上的妝都弄花了。
“那個,珍妮小姐你是不是先洗把臉。”雖然她的話語很煽情,但是她花掉的妝實在很滑稽,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笑,還是應該繼續故作悲傷地聽她發泄下去。
珍妮停下來看了我幾秒鐘,然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一頭衝進了衛生間,我不禁在心裡哀嘆,無論什麼時候女人最在乎的還是自己的容貌。
“歐陽,你也是從孤兒院被領養的吧?”珍妮從衛生間裡走出來沒頭沒腦地問了我。
“也可以這麼說吧。”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自己都已經忘了,那對很二百五的恩愛夫妻突然腦筋發熱去孤兒院捐贈,居然把自己的兒子忘在了那裡,整整一週後纔想起來,說出來誰會相信,我只能當做是被領養的好了。
“還記得在孤兒院的日子嗎?”珍妮的語氣變得很柔和。
“好像......有點兒吧。”好像被人欺負了一下下,因爲年齡特別小所以也都不記得了,不過不是很害怕,畢竟那對“變態”的老傢伙從小到大把我遺忘的次數太多了。
“那,還記得我嗎?”珍妮有些曖昧地往我身上靠了靠。
“不記得。”我皺着眉往外挪了挪。
“那安安和安娜呢?”她沒再跟過來。
“安安和安娜?”我吃了一驚,難道說我真的在那裡見過她們,難怪我對她們會有一種很熟識的感覺。
“看來你也不記得了。”珍妮苦笑着搖頭,“難道安安就沒告訴你什麼嗎?”
我一片茫然地看着她。
“算了,既然安安沒告訴你,總有她的理由,反正你遲早也會知道的。”珍妮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大大地刺激了我的好奇心,但在這種狀況下要問出什麼恐怕也不容易。
“毀約吧。”珍妮又一次把話收了回來。
“爲什麼?”儘管我對她的感覺沒有那麼糟糕了,但要我不守信用還是做不到的。
“楊娜恨死安安了,以你和她們姐妹的關係,她絕不會真心幫你們的。”珍妮這次沒有迴避我的問題。
“爲什麼恨安安?”我又問。
“因爲安安的臭脾氣。你知道娛樂圈就是個魚目混雜的地方,誰都不會像水一樣清明,可偏偏安安就是個眼裡揉不進沙子的傢伙,幾次三番的壞了姓楊那女人的好事,所以......”珍妮做了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仔細想想和安安相處了這麼久,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瞭解她,每一次都是我說她聽,然後她開導我安慰我,從來不知道她也有苦和痛,也從來沒有主動關心過她的生活,原來她的世界也有那麼多壓力,她一定也很累吧。
“怎麼樣,毀約嗎?”珍妮又一次問。
“不。我回答,逃跑可不是我的風格。
“我看過你們的合約了,你們獲勝的機會很小。”珍妮胸有成竹地說。
“你怎麼看到合約的?”我不禁有些疑惑,那東西除了公司幾個高層和楊娜派來的幾個人知道,其他的人恐怕連存在都不知道吧。
“那你就別管了,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合約好像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喲。”珍妮懶懶地說。
“有什麼問題嗎?”我可是和律師反覆商量過才籤的。
“不知道,只是感覺而已。我太瞭解楊娜那個女人了,本來想用安娜來要挾安安,結果......”珍妮適時地收住了口,“自從知道安娜的心臟在你身上,恐怕她的計劃早就做好了。”
“可是就算害了我,也對安安沒有任何影響,不是嗎?”我如實地說。
“當然不是。”珍妮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僅僅心臟而已,又不是她姐姐。”我喃喃自語。
“僅僅心臟而已?歐陽,你太小看自己了。”珍妮定定地看着我,這種眼神讓我有些心虛的感覺。
“難道我還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嗎?”我有些自嘲地說。
“不知道,但是對於安安來說是的。”珍妮把頭靠到沙發背上,看着天花板說。
我頓時呆住了,雖然很想知道爲什麼,但從眼前人那副自我沉溺的樣子來看,今天想要得到答案的機率已經不大了,但有一點不可否認現在無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公司,找到真相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