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不適感少了很多,雖然頭依舊是痛,身體也痠痛,腳踝也是痛的,這種感覺,很難受。
然而更難受的,是她清楚的記得,歐景越讓她死,讓她從二十幾樓跳下去。
唉,她還真無情啊。
三分鐘之後,歐景越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隻手端着一杯溫水,另外一隻手拿着藥,走過來,坐在牀邊,將藥和水一起遞給她。
“吃了。”
顧洛琪閉着眼睛,側過臉,“不吃。”
歐景越又怒了!
然而,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忍着。
“這是醫生爲你開的藥,讓你醒來之後吃。”歐景越用漠然的聲音說着。
“你就當我沒有醒吧。”
“你……”
有那麼一個瞬間,歐景越想衝過去掰開她的嘴,將藥灌進去,然而,又擔心適得其反,所以,只能壓抑着憤怒,但是,他又不會哄女人,就只能這麼僵持着。
溫水要變成涼水了。
歐景越嘆息,“對不起,我爲我昨天的行爲向你道歉。”
他低頭,這樣可以了麼?
顧洛琪掩飾住臉上的得意,不睜眼,“你昨天怎麼了?”
“我不該對你吼,不該……不該對你說那些過分的話,”歐景越淡淡地說着,“以後……我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
這樣的道歉,對歐景越來說,還是生平第一次。
“哼!”顧洛琪冷哼。
她還不滿意?
歐景越瞪着她,然而,很快便蔫了,已經開口道歉了,如果再衝動把關係弄僵,他不是還要道歉一遍嗎?
“我還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歐景越忍着憤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
“你昨晚夜不歸宿。”
“我……”
顧洛琪擡眼,沒好氣地看着他,“說,昨晚你去哪裡了?”
“在公司。”
“證據呢?”
“我……”歐景越根本就壓抑不住怒火,“周輕也在公司。”
“昨晚,是周輕送我回的家,從公司到家,再從大家到公司,得一個小時吧?”顧洛琪瞥了他一眼,“一個小時,夠辦事了吧?”
她是說他在外面找女人?
歐景越氣得咬牙,“不夠!”
顧洛琪的眼睛落到了歐景越的某個地方,“你試過?”
歐景越附身,湊近她,一臉的威脅,“你要試試麼?”
顧洛琪大方地勾住他的脖頸,笑得一臉明媚,“好啊!”
“……”歐景越煩躁,“顧洛琪,我在佔你便宜!”
“嗯,我知道呀。”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豪?”歐景越簡直服了,一般的女孩兒被佔了便宜,一定會紅着臉喊流氓的吧?而她居然還向他發出邀約?
“我知道你不會,所以纔敢這樣的,”顧洛琪放開他,笑了笑,“你不是心裡有人了嗎?應該不會隨便碰我的吧?”
歐景越皺眉。
顧洛琪笑着將他手裡的藥接過來,就着水喝下去。
很苦。
歐景越看着她臉上的痛苦,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彆扭地剝開,遞給了她。
他知道喝藥會很苦,也知道她不太擅長吃藥,所以,在帶着她回來的路上,他特意去買了糖果,他知道這麼做會讓顧洛琪很得意,但……他似乎也不是很討厭她的那種得意。
“特意爲我準備的?”顧洛琪接過來。
糖融化在嘴裡,很甜。
“以前每次生病吃藥的時候,師父都會給我一顆糖,她說,這叫苦盡甘來。”顧洛琪口中含着糖,心情也變得好了很多。
“我知道。”歐景越淡淡地回答。
“你知道?”顧洛琪很好奇,“你知道什麼?”
“沒……沒什麼!”歐景越立刻迴轉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我知道你會很得意,”說完,站了起來,“你休息吧,我在書房,有事叫我!”說完,匆忙走了出去。
來到書房,歐景越立刻關上門,以掩飾自己的驚慌。
差點,就泄露了自己。
壓抑了那麼多年的感情,差點就控制不住了。
歐景越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恢復理智。
關於顧洛琪,他知道她很多很多事情。
知道她胃不好,知道她冬天的時候,膝蓋着涼會痛,知道她不會吃藥,知道她這些年吃了
很多苦,但,知道又能如何呢?
他們,不該在一起的。
wωω☢ тTk Λn☢ ¢ 〇
而這時,臥室那邊,突然傳來了凌亂的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歐景越立刻起身衝進臥室,卻看到顧洛琪摔倒在地上,而杯子和花瓶也碎了一地。
“你在做什麼?”歐景越立刻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放在牀上,“不好好休息亂動什麼?”
顧洛琪很委屈。
她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間,所以就下牀了,誰知道自己的腳突然就傳來鑽心的疼,讓她突然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然後又不小心碰到了牀頭的花瓶和玻璃杯。
她的腳扭傷了,她自己都忘記是怎麼傷的了,所以剛剛下牀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
“你的腳扭傷了,不準走路!”歐景越冷冷的命令。
“我的腳怎麼就傷到了?”顧洛琪看着自己已經消腫的腳踝,“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你……你穿高跟鞋崴到的,”歐景越堅持不肯承認是他拉扯她,才傷到的,“以後不准你穿高跟鞋了!”
她會這麼沒用?穿個鞋子也能崴腳?
“歐景越,你在關心我啊?”顧洛琪一臉得意地問。
歐景越的耳尖有些紅,“沒有,你的腳如果不好,怎麼工作?我是爲歐氏的利益着想!”
“真的?”顧洛琪怎麼覺得可信度不高呢?
“咳!”歐景越掩飾自己的窘迫,“你剛剛想做什麼?我幫你!”
“我想去廁所!”
“……”
顧洛琪忍住內心的得意,挑眉看着歐景越,“你要幫我嗎?”
“你……”
看到他窘迫得微微臉紅的樣子,顧洛琪什麼不適都完全消失了,“歐先生,來,幫我呀,來來!”
歐景越忍着憤怒,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走進衛生間,將她放在馬桶旁邊,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對了,歐先生,”顧洛琪笑着,“你剛剛是想爲我洗衣服,對吧?那去洗吧,我有兩天的衣服沒洗了,你全部都拿去洗了吧。”
歐景越怒。
“還有,內衣要單獨洗哦。”
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個囂張的死丫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