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藝芷口中闡述青鬼在整個事件中都是利用着自己,不過張陳最後一次與青鬼兩人信任之間的握手,卻是通過內心感觸到青鬼真實的想法,因此決定將請帖轉發至海口青鬼的住處。
至於到底來不來則是青鬼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這股氣息是……”
在這裡單獨坐在角落席位上的青鬼第一時間感應到一股異樣而熟悉的氣息在晚宴開始的前五分鐘抵達酒店外圍。
畢竟這裡的獄使數量衆多,而且各個都是至強者。其中的華夏國大將因爲墨清的虛夜能力難以受到時間的捕捉,可以算是時間之力的剋制作用,因此青鬼必須時刻提防着在這裡的所有人而將感知擴散至最大。
隨着青鬼目光的投射,坐在宴席上的墨清與神候兩人也是察覺到同樣危險的氣息,而扭頭看向入場口位置。而作爲伴郎的靳庚,古晨等人也紛紛向着晚宴入場口位置走去。
在酒店大門口,一位穿着鮮豔綠色西服並且在左胸口位置上戴着一朵鮮豔紅色花朵的男人踏着響亮的皮鞋聲一步步向婚宴主會廳方向走來。
“虞茗,怎麼可能!”
剎那間,在整個婚宴大廳內的時間停止流動,張陳的家人以及朋友,乃至一些未達到獄使百人榜前十層次的獄使全部陷入時間靜止中。神候將手掌搭在身旁的連愚欣身上,後者才得以從時間束縛着解脫出來。
青鬼的手段用在這裡可謂是恰到好處,否則接下來,衆人的行動便會破壞張陳婚宴完美進行。
正當墨清打算出手時,張陳在衆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虞茗面前,雙瞳凝視着面前的虞茗。手中的黑白長刀已經懸浮在虞茗的脖頸位置。
身在這裡的都是張陳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物,張陳可容不得任何差池。
在張陳將手掌搭在虞茗肩膀上時,一陣空間波動使得兩人出現在數百公里的荒郊野嶺中。不過張陳在與虞茗身體接觸時才發現面前的虞茗有些奇怪,可以確定並不是虞茗真正的本體。
“張陳朋友。你還真是拒朋友于千里之外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打聽到今日你與黑女大婚,而冒着被殺死的風險趕到,你這樣做未免有些太絕情了吧?”
虞茗的音容笑貌都與張陳印象中的一模一樣,絕不可能是他人假冒,然而分身也絕不可能如此的真實,這倒是讓張陳感到些許疑慮。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說不出理由,我會直接殺掉你。”
張陳不允許自己如此重要的日子被人打攪。
“記得我在與你交手時。首先從獨立世界分離出去的女人吧?你們獄間十八層可不是什麼輕輕鬆鬆可以出來的地方,我只是藉助這個女人的身體在人間活動活動而已。誰知道,碰巧打聽到今日你大婚,便一刻不停地向着這裡趕來。”
“你還有三十五秒的時間。”張陳冰冷地說着。
“我只是想要參加一下唯一朋友的婚禮而並沒有其它的奢求。從以往的事情看來,我的確是一個混蛋。這樣吧,張陳你使用禁制將我全身封鎖住,讓我作爲一個普通人去參加你的婚禮如何?否則的話,我可是會很不甘心的……”
“還有十秒。”張陳內心絕對不願意讓虞茗這種人來參加婚禮。
“婚後,我有一件極爲重要,涉及到零間未來走勢的事情告訴你。”虞茗陰險地笑着。
“什麼事情?”張陳稍微有些感興趣。
“有關於新時代的事情。而且與你家親愛的可是息息相關。”
虞茗話語結束時,張陳一指觸碰在其胸口正中心位置,大量的齒構化血肉涌入虞茗的身體內部將其透着綠意的皮膚化爲蒼白色。隨即一把抓住虞茗的肩膀將其帶回婚宴大廳。
“張陳,這是什麼意思?”神候見張陳再度將虞茗帶回而問着。
“他的身體已經被我完全封鎖,讓他呆在這裡參加婚宴,交給師父你們看管。虞茗身上有些秘密,只要保證我婚禮的順利進行即可。”
張陳示意虞茗坐在伴郎席位置上,神候身後緊貼着神候,而身旁坐着古晨,靳庚以及賈心這些強者都時時刻刻監督着受到張陳完全封印體內能力的虞茗。
“墨清大將已經回去調查這件事情,我們繼續吧。”
張陳點點而看向青鬼一眼。後者迅速撤去時間限制,一切都正常進行着。只是穿着綠色西服的虞茗坐在伴郎團席位上十分顯眼。張陳家裡的親屬都有些疑惑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呼……”
由於虞茗的突然到來,張陳原本的狀態受到一些干擾。調整好心緒等待着司儀的開場白結束。
張陳深呼吸一口氣而站在主臺位置,在貫穿整個婚宴大廳的走道盡頭,王藝芷在蟲螢的攙扶下已經慢慢向着張陳走來。蟲螢此時已經是換上一套水青色的長裙,面露微笑而攙扶着王藝芷向着張陳一步步走來。
隨着王藝芷徐徐走來,不知爲何,經歷過滅世大劫,甚至看穿生死的張陳都不由開始緊張起來。
“沒想到黑女這樣裝扮,竟然會宛若仙女一般清新脫俗。”虞茗單手拖住下巴而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場景。
蟲螢將王藝芷送至張陳面前時,微笑着向張陳點頭而迅速離場,只留下兩位新人互相對視。
在張陳凝視着王藝芷深邃的雙眼時,之前心中一切的煩惱全部消除在九霄雲外。儘管一旁有着主持人致詞,張陳卻什麼也聽不見,眼中只有王藝芷一人。
“終於走到這一步了嗎?”
儘管這一路上,張陳經歷過難以言喻的困難與痛苦,在生死邊緣徘徊過不下十次,可是自己自始至終卻相信着王藝芷。一步一步走至現在,終於……
不知爲何,一滴蘊含着一切往事,但又看上去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張陳的眼角滾落滑下。
在淚水快要從眼角滴落時,王藝芷伸出右手將淚水引至自己的手掌中心位置。
仿若能夠清晰感觸到這一滴淚水中所蘊含的一切情緒與記憶。在主持人致詞還未結束時,王藝芷忽然張開雙臂將張陳緊緊摟住,剛塗有口紅的嘴脣向着張陳親吻而去。
大量的淚水從王藝芷的眼眶內涌溢而出,不過這一次的淚水卻並非混雜着黑暗,而是如同泉水般輕盈。
“……對不起。”
三個字以顫抖的音調發出,王藝芷此時已經完全哭成淚人,花費整個上午時間的面部裝扮全部毀於一旦,連同一旁的婚禮主持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能夠明白兩人在一起是多麼不容易的人,全場只有不到五人。
站在幕後的蟲螢也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情緒跑離會場而大哭。
陪伴在沈秋霞身旁的賈心本是作爲修士看透凡塵的心境,在這一刻不由內心受到觸動,眼圈不由有些發紅,而強忍着淚水沒有溢出自己的眼眶。
“沒事了,別哭。”
張陳溫暖的雙手掌捧着王藝芷的臉頰,將上面的淚水以及淡化的妝容全部抹去。
“好。”王藝芷強忍着內心的情緒而鬆開懷抱着張陳的雙臂。
這時候一道女人的聲音從張陳體內傳來:“張陳,恭喜了。王藝芷前輩看來是一個好女人呢。”
富江在此時傳遞而來的祝福讓張陳露出笑容,同時邪口老也是傳來一陣陣笑聲。
“好!真實的感情流露。”
坐在下方的虞茗忽然大聲呼籲,同時虞茗的一個響指打出,靳庚直接反手抓住虞茗的肩膀,只要此人稍微有些異動,便會立即將其強行帶離此地。
隨着虞茗的響指,充滿綠意的藤蔓開始在兩人的主舞臺下生長,並且在每一根藤蔓上會分離出顏色各不相同的花朵,不僅如此,每一株花朵的中心都會向外吐出一顆漂浮在空中的星點。
五彩斑斕的光點浮動在整個婚宴大廳,此番畫面如同只能在電影中看到的童話仙境。
這番場景倒是將張陳家人親屬全都看傻,而站在舞臺中央的張陳感應到這是虞茗溝通草木形成的效果,內部並沒有蘊含着任何的危險或是異常。
張陳凝視一眼臺下的虞茗,對方臉龐上顯露着善意的笑容。
“兩位新人交換婚戒吧……”
主持人洞察到周圍瘋狂生長的藤蔓內心也是激盪不已,差一點沒失聲叫出聲音來。不過自己可不能丟了飯碗,壓制着內心的震驚繼續主持着婚禮。
在主持人將張陳父母請上臺來,張陳帶着王藝芷向着父母認真跪拜三次。
“張陳小子,老媽可是過來人,看得出王藝芷姑娘跟着你不容易,以後要是再讓別人受苦,老媽我可不會認你這個兒子的。”
“好了,兒子結婚你在說什麼呢。”
張陳父母在兩人面前的言語不由讓王藝芷噗嗤一笑,紅紅而微微腫脹的眼睛下,露出從未有過的開懷笑容。
隨着整個婚禮過程的結束,下方的婚宴正式開始。
由於王藝芷的妝容都哭花,而由張陳帶着自己的妻子前往後臺化妝間內整理妝容。
隨着張陳將化妝間的房門反鎖,一道無形的封印將整個化妝間與嘈雜而喧囂的外界環境全部隔絕,房間裡只剩下張陳與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