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謝雯所說的就是事情與當前發生的情況基本吻合,如果是這樣她則是受害者,而謝雯口中的丈夫便是幕後的主事者。”“第二,除開我以外,還有和我相似的人存在,謝雯口中的無麪人在死前顯然是與我一樣的能力者。我上次我所撞見的便是他的鬼魂,他的出現是不是警示我房間裡的東西相當邪門而厲害,讓我不要插手?”“第三,從謝雯所說每晚9點前必須必須回到房子中,幕後的鬼魂定就是死在那間房子內,這一點必然可以肯定。”“最後,鬼物所瞄準的對象並不會立即殺掉,而是先利用某種類似於寄生的方法讓目標的指甲逐漸染紅,每天染紅一隻而十天後即刻死亡。”“只是他爲什麼不直接將人殺死而要經過這一系列漫長的過程?這其應該存在着原因,按照這樣的情況看來,在王藝芷身上我只剩九天的時間。”張陳沒有將普虎師父給予驅邪所用的小囊袋考慮進去,必須以底線的安全時間來計算。“然而在這其中稍微有一點說不通,如果幕後主使是謝雯的男朋友。他的怨念應該集中於將將他與王藝芷分開的家庭成員上。既然家人都已經死光,爲何還要加害於自己的愛人,甚至於這毫無相關的王藝芷?”張陳並沒有對於謝雯給予的信息立即下以定論,時間已經不早了。“今晚也只有讓王藝芷睡在謝雯家,我一個初中生根本沒有正當理由將她帶出來。”張陳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了解清楚這件事情的話,還必須得想方設法調查情報,看來只有去求一下老姐了。”
…………金溪縣中心醫院內太平間一個穿着警服的鷹鉤鼻男子正在一間停屍房內搜尋着什麼,此人正是在半年前張陳殺死家裡母子鬼魂時,站在警察局十一樓觀望的警察。“找到了!”此人將面前陰冷的停屍櫃小心翼翼地拉出,白色的裹屍袋橫在鷹鉤鼻男子眼前,男子沒有一絲停頓將面前的裹屍袋沿着拉鍊拉開。這袋子裡面裝的屍體竟然是張陳才瞭解到的‘無麪人’。只見鷹鉤鼻男子將右手掌貼至‘無麪人’面前,如同在進行着什麼掃描。手掌從腦袋開始緩慢向下移動,整個過程中不斷有着白色的細絲從死者體內上滲出而融入鷹鉤鼻男子的手掌中。
整個過程在五分鐘內結束,警察迅速將現場不留痕跡地復原,轉過頭朝向黑暗中某個角落:
“老和尚,這人的實力與我們也差不了多少,你確定要讓一個菜鳥小子單獨解決嗎?說不定他現在都還沒有將事情的真相給弄清楚,一會兒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角落中,一道人影緩慢浮現,豁然是普虎大師。
“受護的苗子終究不能長成蒼天大樹,丁劍,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老和尚,若不是上次欠你一個人情,這麼大的補品我才捨不得讓出去。根據我的調查這次的東西絕對達到中級,而且還能夠依靠某種方式不斷進化。若是小子死在這隻鬼物的手中,珠子被對方攝取而吸收,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到時候,上面調查下來,可是你一個人的責任。”“老衲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若是張陳死了,我定會第一時間出手將鬼物滅殺,這一點你根本不用擔心。”
一旁被稱作‘丁劍’的警察似乎對於普虎還是有些忌憚。既然對方已經說得如此清楚,丁劍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醫院。而普虎則是慢慢沒入黑暗的牆角,不見蹤影。
…………初三3班的自習教室裡,王藝芷盯着自己面前的書本,但雙手卻不停地搓來搓去,可以看出心情相當焦急。“鈴鈴鈴!”隨着晚自習結束鈴聲的響起,王藝芷背上早已收拾的書包搶着第一個離開教室。這一行爲倒是將一旁的譚肥給震驚,連忙對着王藝芷所:“大嫂,陳哥他不就晚上沒來嗎。盧霸不是也說明了,陳哥他有事請了假的你這麼緊張幹嘛?”王藝芷也懶得管這譚胖子說的什麼,一個箭步離開教室朝着校門口跑去。張陳倒是早早騎車到了校門口,看向滿臉擔憂的王藝芷,內心一股暖流席捲全身。“如果我連藝芷她都不能好好保護,我還能做什麼。”張陳內心想要保護王藝芷的慾望是更加強烈。王藝芷盯着面前的張陳抿着嘴嚴肅地強調着:“記得你答應我的,什麼事情都要給我講。”“好的老大,你先上車吧,我路上給老大慢慢道來。”張陳很恭敬地回答道。王藝芷捂着嘴巴笑個不停,不再顧忌什麼而從後方摟住張陳,腦袋輕輕靠在堅實的後背上。“藝芷,如果我說這世界上存在鬼魂,你相信嗎?”“我相信,不過我沒有見過。”王藝芷不知道張陳這樣問話的意思。張陳此時抓住王藝芷細柔的右手,慢慢移動至自己的心臟位置,內部並沒有心臟的跳動而是一陣冰冷的死亡感覺。。“藝芷,你害怕嗎?”張陳問話時依舊感覺到王藝芷貼在自己的後背,沒有任何過激的感覺。
“爲什麼要怕?”“你不怕我是鬼嗎?”“就算是吧,那你也是一隻對王藝芷很好的鬼。”一陣莫名的感觸游上心頭,難以遏制的淚水從臉頰流下。身後的王藝芷感覺到暖意的淚水滴淌在自己的手背,雙臂用力將張陳緊緊摟着。“開玩笑的,哪有什麼鬼能流眼淚的,只是我比較特殊能看到它們而已。”張陳用手背揉去眼角的淚水繼續說着,“我發現在你表姐家有問題,所以我才晚上請假和你表姐見了一個面問了一些事情。”“表姐她怎麼了?”身後的王藝芷溫柔地說道。張陳將瞭解到的一切事情不留餘地地全部告訴給身後的王藝芷。兩者之間半宿沒有言語的交談,直到王藝芷聲音有着偏小地問着:“你是說,我還能活九天的時間嗎?”“笨蛋,你會與我一起走下去的。你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一切。”張陳此刻將溫暖的手掌緊緊捏合在王藝芷的手背上。
…………熟悉的白色樓房,王藝芷下車時藉助燈光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張陳,你說我小拇指的指甲是血紅色的,我自己怎麼看不見啊?”“什麼!你看不見嗎?”張陳連忙轉過頭盯着王藝芷的小手指,由於小囊袋的原因,指甲的顏色雖然被壓制的有些暗淡,但卻與其它指甲有着明顯的區別。“恩,真的看不見。”“難道謝雯在騙我?只是這件事上欺騙我,還是整件事都是虛構的?不對啊,她有什麼理由騙我呢,看到我的能力,難道不認爲我能夠幫助她脫離噩夢嗎?”張陳站在原地想了許久而沒有結果。最終只好叮囑王藝芷,“總之你一定要將我給你的小囊袋給戴在上,全天二十四小時不得取下,知道嗎?”王藝芷點頭後,兩人走至謝雯家門前將房門敲響。張陳今晚沒有打算進去,如果因爲自身而引發極端的事情並牽連上王藝芷就糟糕了。現在王藝芷身上有着護身符,張陳只需要等到明天看一看紅指甲的情況是否會繼續延續。
張陳見王藝芷進屋以後,一把拉住了謝雯並低聲問着。
“謝老師,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啊?”“楊自。”謝雯迴應一句即刻關上房門。“楊自嗎?”張陳得到這個信息後立即從樓道走出,撥通一串電話號碼。“小樣兒,你終於有空給你老姐打打電話關心一下了啊?”一個幽怨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出。“哎呀老姐,初三學習忙,你看我不是給你打電話過來了嗎?”張陳低聲下氣地說着。
“知道你打電話過來就沒什麼好事,有什麼事就快點給你老姐我講,除了借錢什麼都可以。”
“姐,我從小到大沒有認真求過你一件事,今天第一次我求你。”
“說就是了,別婆婆媽媽的。總之你老姐沒錢,其它什麼事情都可以幫忙。”“不是錢的問題。能不能讓大姨幫我調查一位叫‘楊自’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再查一個叫‘謝雯’的人,名字和相關信息,我一會都給你短信發過來。姐,弟弟我的命就在你手裡了,你要儘快給我答覆啊,最好三天之內。”“一個名字怎麼查?還有沒有詳細信息?”“有的有的!”張陳立即將今日從謝雯口中得到的情報全部告之。“多大個事,兩天就給你搞定。沒什麼事我就掛了。”電話裡一股不屑的語氣傳出。“謝……”張陳還沒說完,電話另一頭則被掛斷。張陳口中的老姐實際上是自己表姐,大姨的獨生女兒,原名魏娜。兩人都是獨生子,從小從田裡玩着泥巴長大,關係與親生姐弟差不多。只是這個表姐從小就喜歡欺負張陳,有事沒事都拿他說事,不過,只有張陳需要什麼幫忙的,她都不會二話。爲什麼會找上姐姐幫忙,自然是因爲大姨的身份,金溪縣的檢察院檢察長一般的情報用點職權都能查到。只有姐姐說的事,大姨都會去辦。掛斷電話的張陳又蹲在原來的位置。“本來想早點回去的,還是在這裡等着藝芷她入睡再離開吧。今天告訴了她這麼多事,普通人哪受得了。”
“嘟嘟嘟……”張陳準備蹲下,兜裡的電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