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川距離重慶應該還是比較近吧?不知道對重慶有沒有了解,匡志仁所在的那個鬆桐鎮隸屬於重慶平南區,在1989年3月20日當天,也即是匡志仁死後一年。整個鎮子上一萬七千人全部人間蒸發。”
“這種大事件自然不可能被普通民衆知曉,不然引起社會動盪可不是一星半點。前去鎮壓的獄使貌似也死了不少人,所幸我在剛厲害的傢伙抵達前趕到現場,將這小子鎮壓並帶走,否則這的話可要天妒英才了。”
“你們現在去網上查一查關於鬆桐鎮的信息,會發現政府已經將一切關於鬆桐鎮的信息給抹除了哦,而且鬆桐鎮也被夷爲平地,在那裡種上了樹木植被,改建成一片林園。”
“哎呀,差一點忘了,你們能夠想象這匡志仁的痛苦嗎?你們能夠想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拿起切肉刀,慢慢地殺死對自己最爲關切的人的感受嗎?我想你們感受不到,匡志仁他不是殺人狂魔,本性很善良。讓一個善良的人經歷這些磨難,心性的改變會很大。世間之人要麼大善,要麼大惡。”
“殺掉這位飽受煎熬的男孩,你們剩下五人將會一人獲得一把鑰匙。”
小丑的話語落幕,場上的不少人都是面目凝重。殺掉一萬七千人是什麼概念,張陳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場不少人還是清楚的。雖然這殺人數與實力不掛鉤,但是每殺死一個生人。身上便會多一份煞氣。
“咔擦!”木門開始向兩邊打開,然而卻沒有衆人所想象的煞氣傳出。
隨着木門的打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唯獨漆黑一片。可是場上的衆人全都屏息凝神,不敢有絲毫鬆懈。
“胖叔叔,小櫻感覺到了一股好可怕的氣息。小櫻好害怕,小櫻會被他殺死的。”張陳還什麼都沒發現時,身體內的小櫻竟然產生了膽怯之意。同時自己身旁的金髮女子安娜雖然面部沒有映出不安的神色,身形卻是倒退了二百米遠。
當張陳看向木門背後時,肉眼中捕捉到一絲微弱的紅芒稍縱即逝。頓時間自己全身寒毛倒立。危險感由心而生。
“小心,文熙!”平匡與江蓉同時大喊一聲。
“當!”一聲金屬交錯聲音瞬息間在衆人的身側響起,那富家子弟在兩人的提醒下將九環刀橫在面前。這把九環刀應該是這個年代頂尖鐵匠所打造的兵器,剛纔那些戰鬥。僅僅是在九環刀面上留下了幾縷細微不起眼的痕跡。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不知道什麼東西撞擊在刀身之上。套在刀背上的九個金屬環直接脫離刀背灑向天空。九環刀直接被撕成一片一片的破銅爛鐵。而富家子弟整個人則是後退了十餘步才勉強止住身形,結實的八塊腹肌之上被硬生生地切入一條三釐米深,半米長的血痕。
張陳可是見識過這富家子弟身體力量的可怕。沒想到所謂的‘紅衣男孩’這悄無聲息地攻擊更是恐怖如斯,不過像剛纔這樣的攻擊定是有所限制,否則給在場的所有人一人來一發,不死也要被逼出能力。
然而在衆人倒吸冷氣的時候,一道一米七高的身影從木門背後走了出來。
人影就是那種普通農村家庭的男孩模樣,身體還算結實,只不過在身上穿掛着一間紅色花裙子。若是放在外界被人們所見,定會惹得羣衆嬉笑不已,然而在場的衆人卻是沒有一人笑得出來。
“柯裔,你能夠去試一試對方的攻擊方式和手段嗎?若是有精神力攻擊,麻煩江蓉幫助柯裔的精神力防禦進行加固。按照文熙的情況看來,這裡場上能夠承受得住對方攻擊的就只有你了。”
平匡做出這選擇也是有所根據,然而少女也是點了點頭,答應了這個提議。
“煞氣去哪了?殺了數萬人,竟然只是以普通鬼物的形式表現出來。這最終角鬥士的實力竟然這麼強,若是規矩一塵不變,大家誰先拿到鑰匙便進入鐵門前往第二層,那麼最後留在場上的那個人基本上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張陳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紅衣男子。
少女柯裔右手持着一柄小短刀向着紅衣男子靠近,同時江蓉就地盤膝而坐,雙手交錯呈蓮花狀,一縷縷透明的物質緩慢涌入柯裔的大腦表層,形成了一個精神力保護層。
隨着柯裔的靠近,紅衣男子將目光也移到了這位比自己大上兩歲的少女身軀上。一時間這角鬥場中的氣息凝固,四周看臺上所坐的觀衆之前本是極其興奮地看着場中廝殺,不過在氣息凝固的一瞬間,這些觀衆全部變得目光呆滯。
這臺上的觀衆本就是一個個靈體,可能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每一個都是孤魂野鬼。此刻,近1/5的觀衆靈體開始向着紅衣男孩飛去。
在柯裔眼中,男孩的注意力並沒有完全集中在她的身上,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右手持刀,纖細的身軀十分敏捷,很快地逼近了紅衣男孩。
男孩除了身體裡有些鬼氣逸散外,從外表看上去和普通人一般無二。不過那棕黑色的瞳孔看着臨近自己的柯裔時,後者忍不住背上滿覆冷汗,寒毛倒立。
男孩的右手有一個輕輕浮動的動作,與之前一樣,遠處看去只是紅芒一現。柯裔右手短刀擋在胸前抵擋這一攻擊,短刀竟然沒有斷裂,但是少女整個人不禁倒飛二十米遠,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身體內臟被反震力所傷。
不過事情可不是這麼簡簡單單就結束了,柯裔被擊飛的同時,男孩吸收觀衆魂魄完畢。
“會死的!”柯裔雙眼大睜,男孩給自己的感覺是無論逃向哪裡都會魂飛魄散。
“嘻嘻!”一個女孩的聲音從男孩身上的紅色衣裙傳出,這陰森至極的嬉笑聲,聲聲洞入在場每個人的心靈。角鬥場後方的安娜頭頂的金髮在衆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迅速伸長插入地面中。
一隻長白的手臂從男孩衣着的紅色花裙上伸了出來,就如同貞子從電視機中爬出一般。緊接着一個面容猙獰,能夠喚醒人類內心深處原始恐懼的女孩從紅衣之中攀爬而出,上半身腰腹處無限向前延伸,速度之快,迅速逼近癱坐在地上的柯裔。
“斬!”平匡以元嬰之力控制雙劍,妄圖截斷恐怖女子的腰身。正氣浩蕩的雙劍即將斬落時,一抹紅芒閃過,猛烈撞擊在飛劍的劍身之上。雙劍被彈飛,再無光澤顯現而出。
女子的出現給場上所有人帶來一種深陷冰窖的窒息陰冷感,女子的頭顱逼臨至柯裔面前半米處時,漆黑的口腔張開,一條黝黑的長舌從內部生長而出,舌尖之上盤踞着一個身體漆黑,形同龍蝨一樣的生物——屍鱉。
生死瞬間,張陳跨着步伐從女子的身側逼近,擡起一腳踢向女子下顎。女子本是伸出的舌頭無奈之下只能夠暫時收回,揮動着右臂擋住張陳的下踢。
“轟隆隆!”柯裔身下的土壤開始鬆動,整個人被某種東西拖入地下消失不見。張陳看到後,心中懸着的石頭也落下了。
然而自己被女子觸碰到的右腳,立即涌入一股寒冷至極的鬼氣,右腳延伸至腰身很快失去了聯繫。像是以前,張陳會很果斷的斷掉自己右腿,但是現在卻不能使出血魔的能力。
“你的身體!……好奇怪!給我吧。”張陳面前的恐怖女子,黑髮飄蕩在空中,從身體中另外長出兩隻蒼白手臂,死死抓住張陳的四肢。陰寒鬼氣的侵入使得張陳四肢失去聯繫。
女子漆黑的眼睛盯着張陳左胸的主魂石位置,露出了渴望和貪婪的神色。與剛纔對付柯裔一樣,帶有屍鱉的黑色舌頭猛然伸出。
同時,站在木門口的紅衣男子,雙眼溢出鮮血,雙膝似乎因爲超過負荷而跪倒在地。總計五道紅芒向着場上的五人閃爍而去,使得沒有一人能夠分出神幫助身處險境的張陳。
“嘶嘶嘶!”黑色屍鱉通過舌頭的輸送,半秒不到便從張陳的嘴口中鑽了進去。遊離在張陳的血肉之中,向着主魂石位置靠近。
“胖叔叔,小櫻害怕,這個蟲子好可怕。”躲在張陳右胸裡的小櫻因爲黑色屍鱉的進入害怕得瑟瑟發抖。
張陳沒有說話,而是在賭,賭自己主魂石的特殊能力。
黑色屍鱉攜帶了近半的女子鬼氣以及之前觀衆席場上1/5的孤魂野鬼魂魄,前往主魂石的位置,屍鱉的腹部前方射出五個肉色小型口器,向着主魂石而去。
誰知道五個口器貼住主魂石表面的瞬間,一股奇特的引力迅速在主魂石上產生,本是想吸取主魂石能量的屍鱉,反倒自身的鬼氣被吸走。屍鱉身體中的那磅礴的陰冷鬼氣被吸入主魂石的瞬間,張陳感覺到自己全身彷彿墮入極度深寒。
隨後,場上1/5接近兩千個孤魂野鬼一同被張陳吸入,屍鱉身體乾癟,化爲齏粉在體內消失不見。而張陳身前黑髮飄動的女子面色大變,尖叫一聲,迅速退回至紅衣之中。
長在原地的張陳雙目睜開,瞳孔呈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