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一聲系統故障聲響徹整個機艙。
“各位乘客不用驚慌,機體電源臨時短路,照明系統暫時失效,但不會影響飛機正常航行。現在利用備用電源開啓緊急應急燈,請各位乘客留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四處走動,以免因光線原因發生事故。”
隨即在機艙內亮起黃色的緊急應急燈,開始有不少人絮絮叨叨地嘀咕起來。
“剛纔那個人好像真的死了,不是什麼休克,我聽到了那位醫務人員與空姐的對話……”
“是啊,看那樣子肯定是死了,都翻白眼而且口吐白沫,真是嚇人。這民航飛機也真是不靠譜,關鍵時候電路也出了問題,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駕駛設備與外界的通訊……”
隨着不少人的疑慮和猜測,所有乘客的心中不免有一些緊張的情緒延伸而出。
然而此時坐在奇怪母子後方的是兩位看上去年紀快要接近七旬的外國旅客,雖然對之前的一幕幕剛到極爲震驚,但是行爲動作並未顯露出來,僅僅是安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且坐在母親後方的老太,在之前飛機向上攀升的時候,因爲光線問題,自己隱隱約約看到前方座位上的女士與剛纔死去的中年人之間連接着數根類似於觸鬚一般條狀物。
但因爲自己語言的問題加上極有可能是自己因爲光線原因所產生的幻覺,並沒有及時與空姐反應。
儘管飛機十分平穩的飛行在航線上。但是現在四周的乘客紛紛開始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兩位外國老人倒是顯得極爲鎮定,畢竟自己這一次出門旅遊可能也是人生的最後一次。兩位老人從坐上飛機時便一直手牽着手,關係幾十年以來從未變化過。
可是在暗淡的應急燈照耀下,坐在老太太面前的女士身體關節忽然發出‘咔咔’的作響聲。因爲飛機上乘客吵鬧的緣故,使得這聲音只有老太太一人能夠聽見。
在老太驚駭的眼中,女士竟然將頭顱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脖頸上的皮膚都被擰在了一起。雙瞳上翻,嘴口大張,面容極度恐怖的看着老太。
坐在旁邊的丈夫感覺到妻子抓住自己的手掌顯得有些異常,當自己轉過頭時。在妻子的面前所坐的女士嘴口中吐出數根類似於魷魚觸鬚的條狀物不斷涌入進自己妻子的嘴口中。
“啊!”
就在這個時候。客艙之後,亦即是之前空姐與那名自告奮勇的醫生擡着中年男子屍體所進入的地方傳出一陣空姐的尖叫聲。
隨後一個滿身沾滿鮮血的眼鏡男從內部走了出來,面色極其慌張。而後緊隨着眼鏡男從內部走出來一個頭部炸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於烏賊的軀體作爲頭顱的怪物。
這迥異的一幕出現在所有乘客面前時。整個客艙全然炸開了鍋。
同一時間。坐在原位置頭顱倒轉180度的母親。脖頸處如同拉鍊一般,自動斷裂開。
斷裂的頸部血肉處,冒出一個透明的尖狀物。隨後一個類似於烏賊身體的透明生物取代了頭顱,並從全身其他部位開始連續不斷地生長出觸鬚。
女士身後的外國老太,全身痙攣抖動不已,雙眼上翻,口吐白沫呈現出與之前那位中年人一模一樣的狀態。
“啊……呀!”尖叫聲連續不斷地響起,一位距離較近的乘客身軀被中年男子身體中衍生出的觸鬚給纏住雙腳,拖行至烏賊寄生怪的面前,而嘴部被強行打開,向其中鑽入數節觸鬚。
“大家不要慌張,我們只要想辦法,一定……”
全身沾滿鮮血的醫生儘管對於面前從未見過的危機情況而感到驚恐不已,但是想到家中的妻兒還需要自己照顧,男子只能夠全力是自己鎮靜下來。
然而自己試圖控制恐慌乘客的話語剛說至一半,忽然感覺自己的脖頸處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所切割,窒息並且無法發聲。當自己憑藉最後一絲力氣移動雙眼時,看到身旁座位上自己所懷疑過遲遲未能登機的女士,手中不知從何拿着一根極爲鋒利的刀片。
“啪嗒!”醫生的腦袋重重跌落在地。
機艙內部,沒有一個具有領導能力的人物能夠在如此危機關頭站出來,導致一個個驚恐萬分的乘客以對數增長的速度被同化爲寄生生物。
此時此刻在極度混亂的機艙內,唯有坐在中排窗邊的一位小男孩,十分安心地看着窗外白雲拂過機身的場景。
…………
上午九點二十,張陳乘坐的車輛抵達雙流機場。
在售票站查詢到最近一班次飛往帝都的機票時間是9:30,因爲經濟艙已經滿員,張陳當機立斷定下頭等艙的機票,急急忙忙得跑去辦理登機手續。
然而在自己跑向手續辦理前臺時,身體內傳來一陣鬼物感知,使得張陳不禁轉頭看向自己身側的衛生間門口,只見一位衣着妖嬈的女子正等候在門口,似乎自己的男朋友或是小孩正在廁所內,而少許的鬼氣正從衛生間門下溢出。
張陳眉頭一皺,準備上前去看個究竟。
“咔。”因爲距離登機十分鐘不到,張陳顯得有些匆忙,轉過身時不小心右手背被附近一個菱角不是很平滑的立柱給劃破了手背,張陳動作比較大導致傷口直接從手指根部劃開至手腕。
不過傷口並沒有鮮血溢出,而是轉眼間立即癒合。
然而當張陳再度看向衛生間方向時,之前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不過是一間十分普通的衛生間罷了。
“算了,應該沒什麼大事……”
張陳看着時間緊迫。要是上不了飛機可就麻煩了,索性轉身向着機場進口而去。
張陳剛一走上頭等艙,王藝芷的電話立刻便打過來了,一番甜言蜜語後,在空姐的要求下只能夠掛斷電話,以免手機信號產生的電磁波干擾飛機的通訊儀器。
坐在自己酥軟位置上的張陳不知爲何腦袋感覺有些感覺昏昏沉沉,一股莫名其妙的倦意上頭。
“這一趟過去也得兩個多小時,睡一覺應該就到了……”張陳將頭枕在酥軟的躺椅上,雙手超在胸前,很快進入睡眠。
“嗯……”舒適躺在座位上的張陳。嘴角動了動。雙眼緩緩睜開。一股異常的血腥味飄浮進入張陳的鼻孔內,使得整個人立即精神一震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頭等艙處於飛機的上一層,此時在通往經濟艙的螺旋樓梯旁擠滿了不少男性乘客,正在將一件一件的行李箱堆放至螺旋樓梯口似乎在阻擋什麼東西。而在頭等艙的角落位置。不少婦女小孩擁擠在一堆。面龐上浮現着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怎麼腦袋還是有點暈暈的……”張陳用力晃了晃自己腦袋。憑藉着自己身體的感應,在下方的經濟艙中全部擠滿了一種保留着乘客身軀的寄生怪物。
“什麼時候……而且連同空間都被封閉了。”
需要張陳思考的問題太多,索性暫時將問題拋擲一旁。向着螺旋樓道走去。
然而此時在樓道口由衆人奮力搭建的堡壘面前,從兩個行李箱之間存在的縫隙中伸出一條透明的章魚觸鬚,用力的四處拍打試圖將防線給破壞。
“喝!”一位肌肉男手手持着消防器用力的敲砸觸鬚,透明的汁液飛濺到一旁的鬍渣中年男子臉龐上,立即冒起白煙,不到一秒鐘一個只剩下頭骨的男性屍體倒在了地上。
白色觸鬚也是因爲消防器的巨力敲打而斷裂在地面上,落地的瞬間,觸鬚像是具有自我意識一般,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肌肉人迅速蠕動而去。正當其攀爬至肌肉男上身並即將進入嘴口時。
“啪嘰!”
透明的觸鬚被張陳用手直接捏爆並將其中的腐蝕性物質吸收。
“並不是血肉組織……”
張陳來到衆人花費千辛萬苦堆積的行李箱面前,一腳將其踹開。
“你幹……”一旁的肌肉男正要怒罵張陳,不過視線中,一個異變的怪物竟然被對方徒手撕成碎片,使得肌肉男對與張陳不敢有半點不恭敬。
“身體內的大部分器官都已經同化了……這些東西僅僅還是將經濟艙的人員全部殺光並寄生。駕駛室因爲房門緊閉並沒有遭到入侵,如果目標在我的話完全可以讓飛機爆炸,或是讓駕駛失控……”
張陳一時想不明白,慢步沿着螺旋樓梯走入經濟艙。然而展現在張陳面前的卻是一個血染的地獄場景,一個個頭頂長着烏賊身軀的怪物不停地朝着張陳方向用來。
張陳一咬牙,自己的身軀從內部涌出大量的血色潮水,充斥滿半個機艙,將陷入血潮內的寄生生物通通吸收進自己的身軀,並回歸原來的模樣。
吸收如此多的鬼物,本應該有所提示的白色手錶卻遲遲沒有反應。
忽然間,張陳整個人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陣震顫。一大堆懷着不甘,憤怒,恐慌,無主等等負面情緒難以抑制,全全涌入張陳的思維之中。
剎那間,張陳雙膝跪倒在地,一動不動。
“你是我們的救世主!”
一位膽大的男子發現下方怪物的聲音消失後下來觀察情況,結果發現面前的青年似乎憑藉一己之力將怪物全部殺光了,不由雙眼發光,心存感激地靠近張陳。
“唰!”當男子將右手搭在張陳肩膀的瞬間,自己頭顱上的腦袋轟然落地。
此時此刻的經濟艙內,一位頭髮倒立,雙眸發紅的青年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