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水落石出王見王

殤木正欲睡下,卻沒來由得感覺到了一陣冷意,他慌忙跪了下來,“雪聖。”

風一梟看着眼前的男子,初見到殤木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名孩童,如今他卻已是人入中年,兩眼瞎盲。

“你做的很好,”風一梟笑道,“放心,我的一身寒元再過些時日就能自由幻化爲風元,再也不會凍傷花木了,不過你竟然還能認出我。”

殤木苦笑道:“弟子不敢託大,是一旁的樹木遇了寒氣,瑟縮了起來,弟子才認出了雪聖來的。”今日,殤木第一次“見”到了若兒,晚間吃飯時,他靜靜地聽着她們的談話,自己在了旁邊卻覺得很是欣慰,這麼多年來的努力,總算是成了。

“你可曾怨過,”風一梟立在了門側,看着房中的冷清佈置,還有牀旁桌案上的那朵鮮豔欲滴的凌霄花枝。

“弟子從未怨過,在雪聖的幫助下,我才能和紅窈處在那麼一陣子,纔能有了若兒那樣的女兒,”殤木摸索着搬出了張凳子,想放置到了風一梟的身側,但似感覺到了他的那陣逼視,又訥訥地收回了手。

“你明知道,小銀不是你的女兒,亦不是韓紅窈的女兒,”風一梟有些不明,先前他站在了牆上,看着殤木叮囑着若兒早些休息,那神情就如同慈父一般。

“她是我們的女兒,”殤木很是固執地說道,“她是紅窈所生,”哪怕...哪怕若兒只是一顆花之靈核,哪怕她只是借腹再生,她都是自己深愛的那名女子所生,也是多年來自己一直關愛的那個孩子。

“你當真是愛花成癡,”風一梟滿意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當年他見殤木在了種植花木,養育花靈這一方面很是有天賦,就將他收爲弟子,專事婆納花的栽種,也確實是在了他的悉心照看下,那一簇花靈能再度出世。

只是他卻沒有預料到,韓紅窈會破壞了那簇花靈,讓他多年來的希望毀於一旦,若不是花之靈核還在,若兒只怕是保不住了。在了殤木的哀求下,他纔會將小銀的花靈植入在韓紅窈體中,殤木則自願承了爲人夫,爲人父的責任。

“你當真不怨?”風一梟淡淡問道,“小銀的視之靈受損,我命你隨時準備獻出了視之靈,你也不曾怨過?”

這世上,知道雪聖如此精心佈局的也只有殤木而已,聽了這話,殤木微微一怔:“不曾,雪聖之舉,弟子能夠理解。”比起自己的犧牲,雪聖的心思卻要細膩很多,他苦等花婆羅再生多年,甚至肯放棄冰雪之身,化爲自由之風,如此舉動,卻也是逆天改命。

“只不過,”風一梟轉過了身來,看着若兒棲身的那個房間,“我卻不知道,婆羅也是個倔強的脾氣,竟然靠了當年的水域王身上的那抹殘缺靈瑙,逆改花命,化身爲盤龍古木。”他想起了自己在了冰原之時,感覺到的那股盤龍悸動,心裡也是有些發澀,若他早點認出了小銀,那她就不用如此的受情愛之傷,想到了這裡,他的眼眸裡又是冷了幾分,水域,你當真是冤魂不散。

殤木等在了一旁,感覺着身側的那陣子壓迫感,雪聖似乎是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的宿體,當年他聽了雪聖的借腹重生的想法時,當真以爲這人是瘋了,他告訴自己,他已經找到了合適的靈體,二十年後,就能脫胎重生,自己還是半信半疑,但自打韓紅窈有了若兒後,他纔是相信了。

“我今日前來,是想助你恢復視之靈,”風一梟得了雪蠶子中的靈元,無論是面貌還是修爲都已和當年相差無幾,當年既然多了殤木的視之靈,助了小銀雙眼復明,他今日自然要還了這個人情。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殤木拒絕了,他淡淡地說道:“雪聖,當年你肯賜下陽木神卷幫助殤府重振,已是大恩,更何況,”他嘴邊展出了一抹笑意,“我在那一年不到的時間裡,過上了世間最是幸福的日子,”他想着韓紅窈的音容笑貌,那雙盲了多年的無神眼中,竟是有了一絲光亮。

風一梟看得一愣,這男子還當真是,他皺起了眉來,並不打算接受了他的提醒,只見他手中一揚,兩點星亮在了手中,“雪聖,”殤木顫聲說道:“弟子不求能失而復明,我...對‘她’要公平些,”他說罷,瞎眼‘看’向了窗外。

窗木外頭,無數的凌霄樹影中,翡衣站在了當中,已是淚眼婆娑,風一梟看着那雙眼,似是回憶起了什麼,她是...殤木轉過了身去,喉頭滾動,重聲說道:“弟子寧願一世目盲。”

風一梟聽罷,手中星亮黯了下去,轉身走了出去,殤木坐了下去,翡衣立在了窗外,淚水滑落,和進了土中。

--------------煽情虐心線--------------

傲世坐在了堡中,聽着外頭時時吹來的晚風,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下了,燭火曳擺,他看着攤在了前頭的那封信。

這封信,是他從玉瓷那裡求過來的,上頭記載的是心繫之術,他和玉瓷說過,他欲尋求生母行蹤,才求了那術法,照了玉瓷的說法,心繫之術,能引出心中最念之人的蹤影。

燈黯淡了些,他撥了撥燈芯,心裡有些慌,最念之人,嘴中有些發苦,他呷了一口茶,卻發現涼了的茶更是苦口。

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他收起了心神,念起了心繫的術法,“心之所念,魂之所寄,睹物而思人,”他念罷,往了窗外看去,這裡是孃親棲身多年的院落,只是他的眼卻落在了那簇破敗了的竹林中,眼前似乎有了人影移動。

外頭還是漆色一片,他的眼前卻漸漸清晰,眼前的景象讓他心中漏跳了幾拍,風吹了進來,燭火熄了,幾縷濁煙進了眼,他卻不肯眨一下眼。

若兒正是酣睡着,嘴邊帶着淡淡地笑容,似在回憶晚時的那陣子歡快,她的髮長長了不少,毛毛糙糙地露在了絲被外頭。

心繫之術,讓兩個隔了天遠地遠的人,再次碰到了一起,他的手探了進去,卻發現眼前的只是幻影,他的眼底劃過了陣無奈,終究,還是瞞不過心中的那陣子牽掛,他以爲他是可以不想不念。

但心底泛起的那陣子柔軟,和顫抖的雙手,泄露了自己心底隱藏的那陣...情意,他心中最念最想的,是睡着的佳人。本欲不見,本欲不見,在了五牛嶺的時候,當他聽到若兒在了附近的時候,他的心思已經是亂了。

叢林中探尋的時候,聽了周邊的風吹草動時,他無數次轉過了頭去,卻再也見不得她輕盈的身影。她可曾知道,十五那日,自己要對她說的話,她若是知道了,是否還是選擇離開。

傲世眼神突地一滯,牀前多了抹身影。

風一梟立在旁側,手在了她的頰間滑過,低下了身去,“我等不及看你明日的神情,”他挑開了那幾絲落在了她脣間的發,薄薄的脣抿在了一起,慢慢地湊近了她的脣,貪婪地噬着脣下的芬芳。

浩然的水元從了傲世身旁環繞着,傲世只覺得全身的血沸了起來,共君劍隱隱欲出,他是何人?

心繫中的男子轉過臉來,傲世看得一愣,世上竟然還有這般的人物。兩人隔空而視,男子的聲音很是空靈:“我該稱你爲齊傲世還是水域王?”眼底似能睨空一切。

齊傲世站起了身來,“你是何人,爲何...”他說話之時,牀上的若兒發出了陣夢囈,兩人都是一愣,風一梟扯過了滑落在地的被褥,眼底的那陣疼惜展露無遺。

“不要碰她,”齊傲世手中揮劍,指着他,做着無力的威脅,風一梟笑了起來,很是不羈:“水域,你還以爲你是當年天下無雙的水域王不成,”風一梟兩袖一揮,白色和淡綠色的風元在了身旁閃現,兩眼卻冷如寒冰。

那雙眼,傲世猛地憶起,你,這人的眼和水玉幻境中花婆羅的眼如出一轍,他再往牀上看去,看着若兒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記憶中若兒的眼,澄清如晴空,何曾...

“你總算是知道了,”風一梟笑道:“只可惜,太遲了些,”他手中風雪兩道靈元一甩,心繫全然破碎,傲世跌坐下來,心頭的絞疼卻無論如何也消散不掉。

前方院子裡頭突然起了道火,府衛們都涌了出來。只聽得有人叫着:“走火了。”神木院中,黑煙滾滾。殤木和翡衣都是臉上起了難色,想來殤靈竟然還是下手了。

國師這時也是氣得暴跳如雷,這不孝的女兒,竟然真的一氣將神木燒了精光,神木燃燒之際,一道身影晃過,樹木之中,亮光黯淡而去,風一梟立刻閃出了國師府、

扶桑子看着前方的妻子,也不知道她爲何如此偏執,見了那神木在了裡頭熊熊燃燒,足足燒了一夜。

被驚醒的若兒看着前頭的神木,再看看緊緊摟着殤靈的扶桑子,聽得了一陣嘆息,花梨心灰意冷地說道,“若兒姑娘,你帶着我離開罷。”

若兒心裡也是明白,花梨的心情自己早些日子就體驗過了,眼不見爲淨。若兒卻不知道,自己來的容易,離開卻有些難了。

先別說殤木的挽留,就是連國師都是極其罕見地挽留了起來,神木一毀,他再也不能預知天下事,反倒希望離開的阿夏朵能夠幫上一把。若兒又不能強行離開,正在煩心時,卻聽得外頭的僕從慌忙來了,說是外頭有一男子,稱作是小姐的夫君,前來接小姐回門。

聽了這話,若兒的臉色霎時慘白了,只是轉念一想,齊傲世這會兒在了中帝都,又怎麼會在了這裡,更何況,她已經和傲世和離,百里門的刻意渲染,早就昭告了天下,他又怎麼會以夫君之名前來。

外頭的男子走進來時,若兒和在場的女眷都是愣住了,這究竟是何人,一旁的人都是不做答,分明是都是看癡了,男子一身雪袍,丰姿翩翩,看着卻比女子還要貌美幾分。

他先是拜見了殤家的長輩,顎首行禮之後,神情也是清冷,並無刻意巴結的意思,只是轉首看着若兒,嘴裡喚道:“小銀,爲夫來接你了。”

若兒看着眼前的男子,再聽了這麼聲叫喚,全身卻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是卻不敢否認,她正愁如何要逃出國師府,這人又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男子笑着說道:“風某有些事情耽擱了,還是讓小銀一人在了府中,真是失禮。”他這一笑,卻是連在場的幾名男子都愣住了,風一梟先前女裝打扮時,就算是體態嬌小,但風華之姿卻是天下聞名,這時一看,笑容中帶着風情,怔愣之間,他去走上前來牽過了若兒。

若兒嗅着他身上的氣味,再看看眉眼裡的模樣,“梟梟,你竟然是...”,長着麼高了幾字不及出口,若兒發現自己竟然比他矮上了一大截,纔是一日一夜的功夫,先前纔是半點大的小孩,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風一梟的手很是不客氣地摟過了她的纖腰,若兒覺得腰間的異樣,“呀”的叫了出來,身旁的梟梟肩寬體闊,分明是名男的。她還不信自己的眼,手就不自覺往了他的胸口摸去,果然是一片平滑,再看喉結處,她只覺得頭暈目眩,自己和梟梟同河而浴,同枕而眠,這可是...她的臉霎時紅了起來,就想掙脫,哪知風一梟的手,卻似如同藤蔓一般,箍在了自己的腰不肯放手。

再看國師那頭,也是臉色有些古怪,先別說若兒的那陣子大膽亂摸,讓幾名長輩看着都是有些臉紅,直道是他們倆小夫妻,太過恩愛,在了光天化日下也不懂避諱。

先前翡衣見了若兒的年齡,想她應該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齡,就問上了幾句,見她也是支支吾吾,想來是此次出門和夫家鬧了彆扭,也沒有過多追問,這會兒一看,見她夫君的人品相貌都是出衆,也是放心了。

殤靈則是巴不得她早些走了,這時連忙上前說:“侄女兒在了這裡怪不得想走了,原來是家中夫婿思念的慌,還是以後再來叨擾好了。”

若兒心裡很是不情願了,只是身子卻在了風一梟的懷裡頭動彈不得,幾乎是被摟抱着出了門,直到兩人上了一輛馬車,她才掙脫了出來。

“你,”她眼裡還帶着幾分不信,將他從頭到尾都看了個遍。“是人還是妖。”

風一梟正想開口,突然說道:“那本人之思呢?”若兒還沒明白過來,只是手上卻不聽使喚般,掏出了一本書來。

風一梟只是稍微看了一眼,笑道:“你才翻到了這裡,”說完就指着男女篇那裡,若兒的臉上立刻火燒雲一般。

她剛想拿回,哪知道書卻寸寸碎裂了。“小銀,以後,你無需看這些。”風一梟的聲音裡帶着蠱惑,但卻異常熟悉。

若兒全身突然直冒寒氣,怔了許久,才縮頭縮尾得說道:“暴,暴雪師...。”

她這師父沒有叫出口,馬車一個顛簸,她摔了個踉蹌,人險些就滾了出去,剛以回身,就見了男子的下巴抵上了自己的脖頸,低聲說道:“婆羅,我找了你許久許久。”

若兒的眼裡的一切全都攪亂了,只是男人的語氣裡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冰冷意味,裡頭的寵溺和痛苦如同千年前一般,全都透到了她的心裡。

風一梟的身子很是火熱,脣在了她的脖間摩挲着,一股莫名的感覺竄了上來。若兒的眼裡先是一陣害怕,無數的記憶涌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感覺到了懷裡的女子全身的僵硬,風一梟稍微鬆開了些手。喃喃道:“我只是想不到,你靠那抹碎裂開來的靈瑙能逆天而生,化成了盤龍之木,靠着你的那絲微薄花靈,我竟是認不得你了。”

若兒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風一梟,抑或該說是千年前的雪,只是爲何和幻象中相比,他有些不同了。

風一梟的眼裡帶着幾分憐惜,雪當年在了大陸上游走多年,寫下了這一本人之思,這裡頭不只是記下了世間人文景緻,更是記下了無數的男女癡愛,只等花婆羅再生之後,攜手天涯。

他娓娓將箇中的緣由都說了出來,風一梟也好,韓銀若也罷,若兒聽到這裡,也是驚訝,自己的人生竟然都是在了他的一手操控之中。她突然想起了爹爹的瞎眼,孃親的冷淡,突然對眼前的這名深情男子,好生痛恨,還有黑玉姐姐,也是在了冰原裡頭喪命的,這一切竟然都是他的算計。

她想着更是惱恨,一巴掌扇了過去,只見風一梟的臉上,多出了五道紅痕。他的眼底的愛意,卻是依舊沒有淡去。

若兒哭了出來,風一梟只得在旁哄勸着:“小銀,當真是我錯了。”

到了最後若兒哭乏了,竟是睡了過去,醒來之時,也是懶得搭理風一梟,就要一人離去,卻見了他跟在了自己的後頭,前後左右毫不鬆懈。

她有些急了,怒斥道:“你莫要煩着我,你是你,我是我,以後你我是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哪知一旁的風一梟卻依舊笑而不語,想來也是好笑,自己一味的爭取竟然也是得了這樣的下場,她心裡雖然惱火,但要救黑玉的心思卻丁點沒亂。

見風一梟就是暴雪,她有了些心思,追問着怎麼將靈核聚攏了過來。風一梟卻是搖頭不語,只說要無恨無念,修了個大圓滿者,才能再生出靈核來。

若兒聽罷,才追問道:“大圓滿者,該是六靈齊全,難道你不是?”

風一梟卻貼着她的耳底說:“我現在和一般男子無異,情愛/慾念缺一不可,就不算是大圓滿了。”他說着,又跟在了若兒身旁,不肯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論是若兒怎麼躲,也避不開風一梟。他當真是如無孔不入的風般,讓人藏不得行蹤。

這日走在了路上,見了一名山民裝扮的路人,若兒忽想起了阿夏朵,也不知道她人去了何處。

風一梟聽罷,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神木已毀,她的心事也已經了了,以後不用再擔心有人前去騷擾夏族,就先回了五牛嶺,只怕也是不好找,等到我們辦完了手頭的事,再是前去看她也不遲。”

若兒還想細問,卻聽風一梟輕聲說道,“外頭有些動靜,”兩人這時正坐在車馬上,若兒聽罷,從了竹簾往外看去,外頭正有幾名女子坐着花車擦車而過。

難道又是花月谷,她這會兒也是想了起來,姥姥的事情還沒有和花月谷鬧上一鬧,這會兒卻是絕不能輕饒了她們。她再看看身旁的風一梟,突然說道,“你成了這副模樣,以前的那些舞,你可是還會?”

“我成了這副樣子?你不喜歡?”風一梟聲音裡頭,帶着戲謔,惹得若兒又是一陣罵聲,若兒和他在一起時還是覺得有些變扭,風一梟是個很體貼的人,無論是若兒喜歡吃的抑或是喜歡用的,哪怕是她隨意瞄上一眼的東西,他都會注意到,買了過來,哄她開心。

風一梟笑眯眯地看着若兒,對着心上人的時候,他全無了冰冷的性子,前世,他就覺得是因爲自己不善言談,成日如同冰人一般,才輸給了溫文爾雅的水域王,這一世他可是不會輸了分毫,既然她要他舞,爲博紅顏一笑,他舞又何妨。

幾日後,花月谷深處,裡頭陰測測的,不見多少陽光,一名宮裝麗人坐在了堂前,眼底帶着幾分愁色,這些日子來,芳菲塢突然開始了反撲,剿滅了好幾處花房,花月谷中的花人又在北陸被驅逐了出來,也不知北帝和芳菲老嫗怎麼一下子都機靈了起來。

她正是煩躁時,外頭跑進了一名弟子,在了下頭稟告道:“大芳主。”一名弟子前來說道:“此次新選來的花人已經篩選妥當,還請你過目。”

p.s不爽縱橫的“作者有話說”,20個字的限制,一囉嗦就沒了。

特意安排這一大章聖誕節發,大夥兒今晚都要吃聖誕大餐哦。

妞妞們多吃點蔬菜,男男們多吃牛肉。

有多少人猜到了結局呢,已經解開了很多謎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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