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60章 番外之你偷的

回去皇宮之後,免不了父皇的一頓訓斥,捱了二十大板是小,倍受三王爺嘲笑是大,他怨氣深重,心心念念都想着有朝一日回梅龍鎮找錢多多復仇。

可宮裡接連着出事,先是父皇因病駕崩,太子即位,宮庭大變,復仇一事,便因此耽誤了下來。

直到上個月,他奉旨外出辦案,路經梅龍鎮,才無意中想起這梅龍鎮還有一個錢多多。

經人一打聽,得知錢府小姐在不久前突患怪病,錢府老爺提出招婿沖喜,他纔想到利用自己養的八哥來捉弄那半死不活的錢多多。

沒想到拜堂當日,那丫頭居然會莫名轉醒,爲了更好的折磨於她,才提議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把錢多多帶回王府,打算好好整治一下她當日的陷害。

所以一路上儘可能的刁難於她,進了府,更是想方設法的不讓她過上好日子。

可萬萬沒想到,從前那個刁蠻無理的錢多多,在歷經五年之後,居然會失了從前的記憶。

不遠處,傳來幾個道柔嫩嬌美的聲音……

“多多,這珠釵是前些日子我鄉下的娘特意買給我的,你整天忙完了自己的差事,還不計辛勞的幫我的忙,這釵就當是我給你的答謝禮哦。”

“傻寧兒,你都說了這釵是你娘送你的,我怎麼會還會收下。”奪過對方手中的珠釵,嘻笑的插在對方的頭上,“瞧,只有你這種鵝蛋臉形的姑娘,戴這種珠釵才最漂亮。”

“可是……”

“別可是了,反正我身強力壯,多幹些活計沒什麼的……”

兩人的談話聲越來越遠,兩個小姑娘就像兩個要好的小姐妹,說說笑笑的離開了原地。

深深印在李承瑄眼中的,是錢多多臉上的那抹純真無邪的笑容,粉嫩心形的小臉,綻放着耀眼的光茫。

心頭驀地一跳,好像什麼地方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當他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剛剛究竟有多麼的失態。

耳邊突地傳來琵琶聲,如魔音般攪亂了他的心緒。

彷彿剛剛那一個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存在,天地之間,只有他和那個錢多多彼此遙望……

見鬼,事實上錢多多從頭到尾根本沒遙望過他,只有他像個白癡一樣,呆呆被那個溫暖無邪的笑容吸引。

當他驚覺那個吸引了自己的女人竟然是錢多多時,不由得又氣又怒。

自己到底中了什麼魔,居然會愚蠢得認爲那笑容像女神,哼!那分明就是惡魔的微笑。

琴聲優揚,此刻卻如同魔音。

“夠了!”

氣極敗壞的低喝一聲,目光陰冷的瞪向那個撫弄琴絃的美麗女子,“滾!都給本王滾下去!”

“啪!”杯起杯落,名貴的瓷器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兩旁侍候的丫環和琴妓皆被主子突來的怒氣嚇得跪地不起。

李承瑄撫袖起身,像是氣得不輕,一腳踢開眼前那把名貴的琵琶,甩袍走人。

老管家望着主子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深思。

“子時將近,灰姑娘害怕漂亮的衣裙和南瓜馬車變回原樣,趁着王子不注意,從皇宮的後門溜了出去,當王子追出來的時候,只看到遺失在門口處的水晶鞋,王子爲了找到自己心愛的姑娘,便拿着水晶鞋挨家挨戶的找姑娘試穿……”

“結果呢結果呢,王子有沒有找到那個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

幾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此時早已忘了自己手邊的工作,一臉好奇的死盯着洗衣房“紅人”錢多多,迫不及待的想從她的口中知道故事的結局。

“王子派人一家一家的找,終於找到灰姑娘的家,可她有兩個惡毒的姐姐,妄想飛上枝頭變麻雀,爲了能把自己肥胖的腳丫子塞到鞋子裡,她們不惜拿刀子割掉了腳上多餘的肥肉……”

“好惡心,王子一定不會看上灰姑娘的惡毒姐姐的。”洗衣房裡年紀最小的蘇寧兒,平日裡性子最爲天真無邪,也最喜歡聽錢多多給她們講一些離奇古怪的故事。

雖然之前王府裡都在傳,這個錢多多是王爺從梅龍鎮帶回來的寵物娘子,身份尷尬地位不明,王爺也明裡暗裡的發過話,如果她膽敢做錯死,定要將她往死裡整。

可自從與錢多多相處之後,幾個洗衣房裡的小丫頭都發現她並非外外傳聞的那麼惡毒又刁蠻。

她不但心地善良,樂於助人,還經常給她們講一些有趣的故事,滿足了她們這些小丫頭不少好奇心。

“灰姑娘真的好幸福,最後可以找到王子做她的相公,說起來,能夠嫁給我們府裡的六王爺,也都是我們這些小丫頭們私底下的心願呢。”

憐兒在聽完故事的結局後,情不自禁的露出一臉的憧憬,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有幸被風流俊美的六王爺垂青,哪怕收進房裡做個侍妾也好。

“是啊是啊,咱們六王爺不但是朝庭的棟樑,皇上眼前的大紅人,更是生得一副俊俏容貌,不知迷住京城多少姑娘家的芳心,若真能做了王爺的女人,就算是少活二十載,也是心甘情願了。”

“可惜咱們福薄身子賤,能混進六王府裡當差,偶爾遠遠的瞧上王爺一眼已經是十分滿足了……”

幾個小丫頭開始嘰嘰喳喳的發表着自己的想法,她忍不住搖頭輕嘆,經過幾日相處,她深深瞭解到這裡府上下當差的侍女,個個都把那個六王爺當成了偶像。

多日瞭解下來,她得知六王爺李承瑄是當朝太后的幼子、皇上的胞弟,雖然年紀輕輕,卻是六部之首,權勢滔天。

也難怪府裡那些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們個個都把李承瑄當成偶像般模拜,如果忽略他的邪惡與刻薄,這六王爺的確生了一張迷惑女人的臉。

只可惜高處不勝寒,日積月累多年的王孫貴族習性,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斥了一股令人不法接近的傲慢和霸道。

看着這些小姑娘們興致高昂的談論着自家英俊多金的王爺主子,她無心參與,也沒興趣參與。

其實她最想知道的是,自己霸佔着的這個錢多多的身體,和那六王爺之間究竟有什麼糾結,爲什麼他會逼着錢多多嫁給他的寵物?

一個是皇宮裡高高在上的王爺,一個是小小梅龍鎮上的小家碧玉,兩個人八杆子扯不上什麼關係好不好。

正苦苦思索的時候,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唏噓聲,“天哪!這條褻褲可是雲桂坊織出來的上等料子,每年只向皇室提供,普通的達官顯貴,就算有金有銀,也是沒資格買的。”

“是啊,這褻褲可是宮裡太后親自命人送來王府給六王爺穿的,可王爺穿了幾次之後,嫌這料子的顏色太深,便命人丟了,剛好那日輪到我去王爺房裡收髒衣裳,就把這褻褲留了下來……”

那小丫頭就像撿了寶貝一般,愛不釋手的將那塊綠色的軟綢放在頰邊來回輕摩着,彷彿上面殘留下來的味道,能給她帶去無限榮耀一般。

阮小羽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寒顫,“拜託,如果你們這麼崇拜王爺,直接畫副他的畫像,放在牀邊觀賞不就好了……”

這羣女人的行爲還真是有夠可怕,連一條人家不要的褲子也可以珍貴成這樣。

“怎麼你不知道嗎?王爺的畫像可是王府的大忌,聽說之前有很多不怕死的畫師,冒着被王爺砍頭的危險給王爺畫像,結果就是被扔進了刑部大牢。”

“爲……”

什麼還沒問出口,耳邊就傳來廖管家嚴厲而又蒼老的聲音,“錢多多,王爺命你過去他房裡問話。”

幾個聊得正起勁的小丫頭們看到王府大管家突然來到洗衣房,一個個嚇得趕緊閉嘴,並裝出努力工作的樣子。

阮小羽皺着眉,潮溼的雙手在衣襟上蹭了幾下,“廖管家,王爺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這王府裡,奴才們的使命就是絕對的服從主子下達的每一道命令。”廖管家依舊面無表情,如同一隻巨大的冰塊。

阮小羽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說起這個廖管家,還真是個忠僕。

他就是電視劇裡經常會出現在老八股,不但沒有任何幽默感,而且還是一個超級死硬派。

九轉十八彎,她從貧民區一樣的洗衣房,來到了王爺奢華的寢廳,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將要面對那個無時不無都想把她拆骨扒皮的邪惡男人,心頭就有些毛毛的。

古代只有皇權,沒有人權,更何況她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奴才,不,甚至連奴才都不如。

因爲奴才好歹還是一個人,可她卻在一開始,就被定位成了畜牲的老婆。

按照那姓李的男人的推論,畜牲的老婆,應該也是一個畜牲吧。

悲哀的情緒還沒散開,人就已經來到了寢廳門前,隔着華麗的珠簾,看着內室隱隱約約傳來的身影,那俊美迷人的男人慵懶的倚在軟塌上翻着書,正有一着沒有着的看着。

“稟王爺,錢多多已經帶到。”

“知道了,退下吧。”又是那種慵懶至極的嗓音,同時還流露出幾分魅惑。

廖管家向她使了個眼色,轉身離去,剩下阮小羽,站在簾子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雖然極不情願,還是很有禮貌的向室內的男人請了個安,“請問王爺叫我來,有何吩咐?”

等了許久,室內都沒傳來答覆,眼看着太陽就快落山了,還有二十幾套衣裳沒洗,今天若是洗不完,恐怕晚上又要沒得睡了。

說起來,最近大概真是操勞過度,每天睡眠不足,纔到了下午,眼皮就沉沉的。

明知道她在外面候得焦躁,李承瑄卻像故意要爲難她一樣,依舊慢條斯理的翻着手中的書頁,打算把

這個讓自己心神不寧了好些日子的女人,晾在外面吃些苦頭。

聽下面的人回報,這錢多多雖然被分配到了洗衣房,整日干一些粗重活計,可從來都沒聽她抱怨過半句。

本來還以爲依她的性子,會受到其它下人的排擠,可讓他意外的是,這女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與那些下人相處得形同姐妹。

很好,既然離了他的眼皮子,她可以活得那麼瀟灑自在,那他就換個方式整她。

有仇不報非君子,五年前那二十大板之仇,若討不回來,他就太對不起李承瑄這個名字了。

表面狀似翻看着手中的書頁,心底卻想了無數個整治她的辦法。

把她調到自己身邊工作,每天讓她工作十八個時辰,不給她飯吃,不讓她睡覺,不給她發工錢,哼!誰讓她嫁的是一隻畜牲。

對了,冬天可以命她光着腳丫去掃雪,夏天可以讓她去園子裡曬太陽……

心底升起無數惡毒的奸計,每一個方法,都足夠她死上三百回了。

李承瑄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當他終於想起門外還候着一個錢多多時,手裡的書不知何時已經被他翻了個稀巴爛。

清了清喉嚨,對着簾外輕應道:“錢多多,進來答話。”

剛剛也晾了她將近一個時辰了吧,雖說罰站這種小伎倆並不高超,但只要能整到她,他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等了片刻,簾外毫無動靜,他再次高喊:“錢多多……”

依舊沒有迴應。

房裡侍候的丫頭奴才之前都被他遣了出去,簾外一片安靜,難道錢多多那不要命的臭丫頭,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溜了?

怒意頓上心頭,迫不及待的起身,一口氣衝到了簾外,四周掃了一眼,當他看到倚坐在地靠着牆壁,不知何時已經熟睡過去的小人兒時,心頭猛然一跳。

才幾日不見,她竟有些瘦了,寬鬆肥大的粗布衣裳更襯得她瘦弱異常。

精緻的五官在巴掌大的小臉上攤開,雙眼微微闔着,兩排稀疏但纖長的睫毛向上翻卷着,挺翹的小鼻內發出均勻的呼吸。

心心念念想着該如何用毒計把這小女人虐待到跪地求饒的他,此時此刻,竟完全失掉了那樣的心思。

微彎下身,細細打量着這個被自己忌恨了五年的女人,記憶中的她,總是驕傲的揚着下巴,講話囂張,待人無禮,完全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那場突來的怪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嗎?

他不是佛祖,更沒有慈悲之心,可此刻見她疲憊的坐在地板上,極不舒服的靠着牆壁睡着,竟生了幾分惻隱之心。

當他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伸出雙手,打算將她攔腰抱起,一陣突來的腳步聲,讓他下意識的收回手臂,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跳着起身,以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

“王爺,宮裡派人送了幾件外套……”廖管家帶着兩個小太監剛剛踏進外院,就看到自家主子表情僵硬,地上還睡着一個大活人。

仔細一瞧,那大活人竟是一個時辰前,王爺命人叫來的錢多多。

李承瑄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當場抓住行竊的偷兒,被廖管家那帶着探究的目光盯得極不自然。

再瞧瞧那睡得正香的肇事者,氣不打一處來的擡起長腿,踢了踢她的小屁股,“好大的膽子,還不快點給本王起來。”

去他的見鬼的同情心,他剛剛肯定是着了這女人的魔,纔會認爲她睡着的樣子很可憐。

正做夢的阮小羽突然被喊醒,意識迷亂,本能的跳起身,也不管眼前的人究竟是誰,閉着眼行了個禮,“對不起陳經理,範氏集團的老總秘書說他犯了心臟病,這周恐怕不能接受採訪了,你可以批評我辦事不利,但不能扣我薪水,因爲我老爸欠了一屁股賭債還等着我去還……”

說着說着,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免強睜開了睏倦的雙眼,看到李承瑄和廖管家皆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目前打量着自己。

她腦袋翁了一下子,才發現自己眼前所處的朝代,老天,差點就忘了自己在不久之前穿越了。

李承瑄似笑非笑的睨着她,“黑夫人剛剛似乎睡得很香甜嗎。”他滿口諷刺。

“呃……還好啦。”

僵硬的笑了笑,有些語無倫次,“也沒睡多久,就是眯了一下……”

“還敢頂嘴,看來這王府的規矩還真是治不得你了,廖管家……”

總算找到合適的理由報五年前那二十大板之仇,可眼前這瘦不拉嘰的小女人一臉倦容,累得不輕,若真打了她二十板子,搞不好這副小身子骨就真被自己給拆了。

罰她,不忍心。

不罰,不甘心。

“不是說宮裡派人送來了幾件袍子嗎,給本王拿進屋裡,錢多多負責侍候本王更衣試換,侍候得好了,罰就免了,若侍候得不好,就丟到外面,賞她二十板子,以示懲戒。”

結果,面惡心善的六王爺終是沒狠下心報那二十大板之仇。

說起侍候人更衣這個差事,對阮小羽來說真是得心應手,毫不費力。

想當初爲了賺錢養家,邊進行着繁重的學業,邊利用業餘時間去拍攝片場打工。

夜熙國的衣裳樣式與唐代相像,以前劇組裡拍過一部和唐朝有關的電視劇,她就負責給所有的演員穿衣配飾。

李承瑄身材高瘦精壯,頸項頎長,宮裡送來的這些上等織品織成的衣袍,每件穿在他身上,都顯得那麼高貴不凡,奪人視線。

帥哥人人愛,更何況眼前這帥哥皮膚白晳,五官精緻,頸間還散發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半側面偷望過去,更襯出他完美的線條曲線,俊美得讓人眼花繚亂。

趁機在他精壯性感的身上亂摸一氣,試試手感,吃吃豆腐,夜熙國權高勢重的六王爺被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女人如此這番折辱一氣,積壓在她心頭多日來的不滿和委屈,也瞬間煙消雲散。

李承瑄雖然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但被她一雙小手在身上捏來碰去,竟也覺得有些舒服。

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方法,銅鏡中的自己,竟被她打扮得英氣勃勃,少了往日的陰柔俊美,突顯了幾分陽剛之氣,連他自己都覺得今天的自己,與往日有幾分不同。

見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銅鏡,阮小羽不禁在心底竊笑,其實男人有時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和形象的。

細心的將一塊龍形玉配系在他的腰間,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上的摺皺,眼中含笑道:“看來我欠王爺的那二十板子,可以免了吧。”

回過神瞪了她一眼,就是見不得這小女人囂張得逞,雖然不想如了她的願,可這丫頭的穿衣手法,倒真比自己房裡侍候多年的丫環好上不知多少倍。

喉間哼了哼,“你可知本王今日叫你來,所爲何事?”

“咱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敢隨便臆測主子的心思?”反正不會是好事。

“聽說你在洗衣房的表現還不錯。”

“謝王爺謬讚。”警覺心立刻提高。

“本王向來欣賞勤奮的奴才……”低頭睨着她專注的小臉,挺翹的小鼻頭圓圓的,亮亮的,不甚可愛。

她心底哼了哼,極討厭奴才這兩個字用在自己身上,但臉上依舊維持着得體的笑容,“謝王爺賞識。”手腳俐落的幫他整理着衣襬。

“所以本王決定,把你收進來,做本王的貼身丫環。”

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錢多多終於仰起小臉,一臉抗拒,他心底一時間竟喜怒摻半。

喜的是,看到她在自己面前失態吃癟,滿足了他的報復心。

怒的是,這女人在聽到他的這個提議時,居然會露出如此排斥的表情,他堂堂夜熙國六王爺,京城裡無數名媛淑女巴望着想要高攀的權貴,居然會讓她敬而遠之。

“怎麼?莫非你不想在本王身邊侍候?”

“我粗手粗腳,怕辱了王爺高貴的身子……”在他眼前侍候?她又不是活膩了。

“你想違抗王令?”眼神陰冷,口氣變壞。“這府裡多少人都巴不得留在本王身邊侍候,你不要不識好歹。”

“既然王爺這樣說,那我更不能搶了屬於別的人機會。”

“錢多多……”

剛想發火,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幼稚可笑,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本想利用王爺身份教訓她一頓,可又覺得勝之這武。

“你可知,在本王身邊侍候的奴才,油水可是很豐富的。”威逼不行只能改爲利誘。

“會賺錢的人,到哪裡都一樣能賺到錢。”她不貪財。

“哼!說得真是好聽,就憑你一個無能女流,有什麼本事放出這樣的大話?”

“雖然您貴爲王爺,但在精神上咱們可是平等的。”女權主義很重要。

見她嘟着小脣,不馴的同自己嗆聲,倒激起了李承瑄不少鬥志,“好啊,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自信,可敢與本王打個賭?”

“噢?賭什麼?”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你有本事賺來五十兩銀子,本王可答應你一個條件,若賺不到,你就要乖乖接受本王對你的懲罰。”

五十兩銀子對於這些奴才們,可並非是筆小數目,既然這丫頭敢在他面前要求平等,他倒想好好刁難刁難她。

阮小羽想了片刻,覺得這個提議對自己來說誘惑力極大,“好啊,王爺您想賭,我自然會奉陪到底。”

“前提,在這一個月裡,你可要留在本王身邊,用心侍候着。”

“娘子給爺

唱個曲兒,唱曲兒唱曲兒快唱曲兒……”

“砰!”阮小羽抓起一粒花生米,準確無誤的丟進八哥的小嘴中,頓時堵住了那小東西的喋喋不休。

自從被調到李承瑄跟前當差之後,她又搬回了這間寵物房,每日與八哥相公四目相對。

這鬼東西嘴巴依然很賤,一開口就是些不入流的下三濫詞彙。

沒好氣瞪了那小東西一眼,轉身繼續研究着自己手邊的帳目。

五十兩銀子的確不是小數目,自從答應了和李承瑄打賭後,每天除了侍候那位刁蠻的王爺,還要想方設法利用業餘時間賺夠五十兩。

好容易吞掉了口中的花生米,小傢伙再次高亢了喊了起來,“娘子給爺奉個茶,奉茶奉茶奉個茶……”

眼看着錢多多手中的花生米再次向自己丟來,小傢伙趕忙閉嘴,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警戒的盯着她。

半晌沒動靜,它纔開口道:“你這個傻蛋!”

翹着腿,斜着眼,脣邊露出一抹善惡不明的淺笑,“相公……”聲音又軟又甜,聽得小傢伙渾身羽毛倒立,一臉受驚模樣。

她不懷好意的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身子,一臉的笑咪咪,“說起來,你真的是個很聰明很可愛的小鳥,瞧,羽毛又黑又亮,眼睛炯炯有神,發音清脆清晰……”

小東西被誇得飄飄然,被摸得很舒服,立刻展着翅膀嘎嘎叫。

“既然你這麼聰明,能不能告訴我,之前的那些話都是誰教給你說的?”

……

“相公,咱們是一家的對不對,只要你說了,以後我一輩子疼你。”

小傢伙歪着小腦袋,想了片刻,突然道:“王爺王爺,吃花酒,逛花樓,漂亮的姑娘唱小曲,嬌嬌姑娘最漂亮,嬌嬌姑娘最可愛……”

“嬌嬌是誰?”

“王爺心肝大寶貝!”

嬌嬌姑娘?王爺心肝大寶貝?吃花酒?逛花樓……

莫非那個李承瑄曾帶着這個小東西去逛妓院?妓院裡有個漂亮的姑娘叫嬌嬌?

這樣的猜測,突然讓她的心口有些堵得慌,天底下的男人……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可知道李承瑄是誰?”

“李承瑄,李承瑄……”

“李承瑄就是個王八蛋!”

“李承瑄是王八蛋!”小傢伙很快學會。

她撲哧一笑,覺得這句話從小傢伙的口中說出來,還真是有點味道。

其實這些小動物們有時候真的很可愛,它們的思想沒有人類的複雜,每天吃飽睡,睡飽吃,無憂無慮的活着,比起人來說,真的不知幸福多少倍。

“唉!你就快活了,可惜我還要同那個王爺打賭,如果一個月賺不到五十兩銀子,那傢伙定會想出什麼陰損的計謀來整治我……”

她這邊自言自語,那邊小傢伙撲閃着翅膀,“賺錢賺錢,王爺天下最有錢。”

聽到這裡,阮小羽突然一怔,猛然想起什麼似的,用力拍了自己的大腿一記,又抱過小八哥,用力在它可愛的小腦袋上親了一口,“親愛的,我真是愛死你了。”

“愛你愛你我愛你!”小東西有樣學樣。

“這次你家王爺死定了。”

“死定了,死定了,王爺這次死定了!”

“阿嚏……”

李承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是風寒不是發燒,那就是有人在他背後講壞話。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王爺身後講是非?

坐在王府正廳,剛下早朝回來的李承瑄來回審視着府里正來回忙碌的僕人。

從頭到尾,從裡到外,若他沒猜錯,那個有膽子給他臉色看的人,除了錢多多,還會有誰?

自從她被自己調到跟前當差之後,不但沒學會謙卑和服從,反而還經常同他唱反調。

他可是堂堂六王爺,皇上對他都疼七分,寵三分,極少給他臉色看,更何況那些朝中重臣,哪個不拼命巴結討好。

哪像這個錢多多,每次見了自己,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好像他身上有病毒一樣無法接近。

抓她來自己面前故意刁難,她就極有技巧的同他打太極,通常都是他罵一句,她頂三句,句句夾槍帶棒,褒貶不明。

幾日下來,氣得他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偏偏這個小女人像是料定他不會拿她怎麼樣,越發囂張放肆起來。

不過想起那一個月的約定,心頭又不禁寬鬆了幾分。

哼!就憑這個小女人也想通過一個月的時間賺夠五十兩,還真是癡心妄想。

待一個月後她交不上來銀子,看他怎麼修理她。

可是,這女人這幾天爲啥笑得那麼開心?連幹起活來都顯得輕快自如?難道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撿到寶了?

李承瑄端坐在主位,打量了那個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小女人幾眼之後,越發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很可疑。

“錢多多,這茶可是你泡的?怎麼這麼淡?”見不得她一臉開心模樣,忍不住就想故意找藉口好好刁難她一番。

沒等那忙碌的小身影迴應他,耳邊就傳來一道尖銳的喊聲,“什麼臭脾氣,愛喝不喝。”

仔細瞧着,竟是自家的寶貝寵物小八哥。

眼看着不遠處的錢多多捂嘴一樂,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說起自家寵物,最近真不知中了什麼邪,那天,他不過是訓斥了一個下人,說對方的屋子收拾得不乾淨,這小八哥就憑空一聲吼:“嫌髒就滾蛋!”

還有那天,他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有一塊未被洗乾淨的黑漬,還沒等開口講話,那小東西就虎視眈眈的瞪着自己,大有如果他敢開口訓人,他就會很倒楣的架式。

用腳趾頭也想得到,這笨鳥口中的這些新名詞都是從何而來。

“笑什麼笑,是不是你在私下裡,教我的八……黑寶說的這些污言穢語?”

手裡拎着雞毛撣子的錢多多聳聳肩慧黠一笑,“黑寶是王爺您的心肝寶貝,自幼寵着慣着,說什麼話,做什麼事,自有王爺教導,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有本事教它說污言穢語啊?”

“還敢狡辯……”

“李承瑄,閉上你的烏鴉嘴!”小八哥再次不客氣的訓向自家主子。

“你這個小畜牲……”

一掌拍向書案,不知是不是力道過大,竟擊碎案頭的一隻毛筆,筆身震裂,細碎的木屑刺進手掌,瞬間工夫,一抹殷紅染滿紅了掌心。

氣極敗壞的瞪着那個惹了禍的小畜牲,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隻受了傷的手掌不知何時被抓了過去。

本能的想要抽回,卻被她用力扯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口氣臭臭道:“王爺,您真以爲自己是金鋼不壞之身啊,氣量居然這麼小,不過是被自己養的八哥嗆了幾句,至於氣成這個樣子嗎?”

“你……”

“別動,這刺扎得深,若不及時挑出來,會導致發炎流膿。”

轉身取了一隻繡花針,將他按坐在椅子內,半蹲在他身前,用針尖輕輕的挑撥着那些紮在肉內的小毛刺。

還想再發火的李承瑄,被她突來的認真模樣嚇了一跳,靜靜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蹲跪在眼前的小女人。

午時的陽光從室外射了進來,照在她的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金黃色光茫。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素靜白晳面孔上的每一個五官,今天看上去都顯得那麼精緻可愛。

五年前初見她時,只覺得她並非醜女,這幾年不見,從前那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竟也生得婀娜多姿,惹人憐愛。

漆黑的大眼專注的盯着他受傷的手掌,眸底洋溢着一股誘人的靈氣和自信,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小家子氣,反而磊落大方,從容淡漠。

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細細打量,享受着她細弱手指在自己大手上來回擺弄,淺淺的痛意,在這一刻也彷彿變成了另一種味道。

微翹的粉紅色小脣上染着淡淡的溼潤光澤,鼻息間發出輕柔而均勻的呼吸,身上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這副嬴弱嬌柔的小身軀,不知抱在懷中,會不會如想象那般溫暖柔弱。

目光不由自主的變得幽深,突然有一種無法控制的衝動,想展開手臂,把她撈進懷內,吞住那嬌柔粉嫩的脣瓣,品嚐只屬於她的美好。

“色狼,色狼,王爺你個大色狼!”

煞風景的叫聲嚇得他心底一跳,頭皮一陣發麻,一股冷汗也由皮膚表面滲了出來。

懾人犀利的目光終於殺人一般射向肇事者,自知惹禍上身的小八哥羽毛一抖,起身飛跑了。

不明所以的錢多多仰起小臉,笑睨着他,“說起來,我‘相公’的語言天分的確很高,這都是王爺您平日教導得好。”

不理會他一臉鐵青,從容起身,卻不小心掉了一樣東西出來。

沒等她彎身去撿,那東西已經被李承瑄拾了去,不客氣的將搶到手的東西展開,竟是一張銀票,上面的數額是整整三十兩。

他不解的擡頭,眯着眼瞪她,“你偷的?”

阮小羽不客氣的將銀票搶了回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王爺可別冤枉人,我阮……錢多多走得直行得正,自幼可沒做過半點虧心事,這銀子是我辛苦賺來的。說起來,與王爺您的賭期還有半個月呢,我就已經賺了三十兩,再湊足二十兩,可就要贏了王爺的賭約了。”

自負而溫柔的留下一道靚亮的笑容後,不理會李承瑄難看的面孔,拿起雞毛撣子,轉身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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