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來一次打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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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意識到了危機,他不得不坐下來,問道:“你們說,該如何處置?”

李佑說道:“父皇,堂堂的的長安城,天子腳下。兩名武侯和李懋勳三條人命,陸童的一身傷痕,是周玉昆這個外地來的小人物能夠做出來的嗎?

兒臣堅決要求追查幕後主使,還無辜的武侯、李懋勳和陸童等人一個交代,還朝堂一個清明公正,還大唐一個乾坤朗朗的貞觀之治。

請陛下秉公處置。”

“請陛下秉公處置。”大臣們一齊說道。

這時,長孫無忌說道:“陛下,您向來公正無私,臣認爲,周玉昆是當事人之一,魏王府長史王聰與他是親戚關係,剛纔還在朝堂上替他說話。

因此,王聰對此事必然有牽連,臣認爲應該追究王聰的連帶責任。”

房玄齡說道:“臣附議。”

曾文本說道:“臣附議。”

“臣附議。”大臣們一起說道。

李世民一聽,大臣們只是要求追查王聰,覺得這個結果可以接受,於是說道:“長孫無忌言之有理。立即將王聰和周玉昆關進掖庭宮,嚴加審問,讓他們交代所犯下的罪行。”

李佑帶頭說道:“父皇英明。”

大臣們一齊說道:“陛下英明。”

……

永巷帝寢。

李泰哭哭啼啼地說道:“父皇,李佑他們太放肆了,竟然敢逼宮,您就這麼遷就了他們了?”

李世民皺着眉頭說道:“青雀,你沒事兒別去招惹李佑,今天他要不是看在我和你母后的面子,絕不會就只追查王聰就算完了。你真的以爲你乾的那些事情,人家就追查不出來嗎?”

李泰不滿地說道:“父皇,難道您還怕了他們不成,這大唐的天下難道不是您的了嗎?”他繼續挑撥。

李世民說道:“你不要說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善後,不要讓王聰咬出你來,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父皇……”李泰還想說些什麼。

李世民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行了,你下去吧。”

李泰說道:“兒臣告退了。”

望着李泰的背影,李世民無奈的搖了搖頭。

掖庭監牢。

在陰冷潮溼的牢房裡,王聰和周玉昆披頭散髮地坐在稻草上鋪就的榻上,正在小聲地探討人生。

周玉昆說道:“你說,咱們還有活路嗎?”

王聰搖搖頭嘆息道:“沒有了。”

周玉昆驚恐地說道:“你不是說,魏王殿下最受陛下寵愛嗎,難道他還救不了咱們嗎?咱們可都是爲了他啊。”

王聰說道:“朝堂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李佑的勢力太大了,陛下都沒有辦法啊。”

“那,魏王殿下就看着不管了嗎?”周玉昆一直以爲魏王李泰是個天大的靠山,現在他忽然有點空落落的感覺,心裡沒底兒了。

王聰搖搖頭說道:“我真是羨慕陸童和劉仁軌他們,看看李佑是如何對待他們的。咱們這位魏王殿下,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這時,一個太監走了過來,他站在牢門前,對跟着他來的那個獄卒說道:“這個你拿着,我和王大人單獨說幾句。”說着,遞給了他一個錢袋。

那個獄卒說道:“謝謝公公了。”說完,接過錢袋走了。

王聰心裡一振,知道是魏王殿下來傳話了。他急忙來到了牢門跟前。

他滿懷希望地問道:“馬公公,魏王殿下怎麼說?”

太監說道:“魏王殿下找到了陛下爲你們求情,陛下斥責了他,這件事他實在是無能爲力了。殿下希望王大人把這件事扛下來,你的家人他會照顧的。”說完,他就走了。

王聰踉踉蹌蹌地回到榻前。周玉昆看到他目光呆滯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妙。他問道:“魏王殿下怎麼說?”

王聰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着說道:“還能怎麼樣?他不管了。”

“啊?怎麼會這樣兒?”周玉昆挺直的身子,也一下子塌了下去。

王聰說道:“唉,都怨咱們命苦,跟上了這麼個主子。”

周玉昆急眼了,說道:“他既然對咱們這樣,就反咬他一口如何?”

王聰搖搖頭說道:“算了吧。即便咱們咬出他來,憑着陛下對他的寵信,他也會沒事。他可是個狠毒之人,咱們得罪了他,他要是報復起來,死的就不是咱們兩個人了。”

周玉昆罵道:“這李泰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王聰苦笑道:“我自以爲聰明,盡心盡力的輔佐這位殿下,原指望着能夠得到從龍之功,光宗耀祖。沒想到落下了這麼個下場。

玉昆,這件事我就扛着了,你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吧,或許還能夠得條活路。”

……

不久以後,王聰交代說這件事都是他一手所爲,只是爲了替周玉昆出氣,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責。

案子審理得很快,李世民擔心夜長夢多,萬一王聰等人人反悔,再咬出李泰來就麻煩了。於是,在他的催促下,很快就結案了。

最後,王聰和周玉昆被判處斬,家產充公,全家發配嶺南。刑部郎中刑部預審司員外郎樑洪敏濫用刑罰被罷官。閻立本有監管不力之責,從正三品上降級爲正三品下。御史李彥濫用彈劾職權,被罷官。李泰對王聰有失查之責,罰俸半年。

東宮。

李承乾不滿地說道:“太便宜李泰了。”

李佑笑道:“大哥,算了吧,真的處置了李泰,父皇和母后那裡都沒法交代。這次打掉了他的一個爪牙,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警告了。

咱們預先就是這樣商量的,已經達到了咱們預期的結果了。”

李承乾說道:“李泰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得防着他點。”

李佑笑道:“咱們還怕了他不成。他來一次咱們就痛打他一回,打不了他,就把他的爪牙砍掉。我倒是要看看還有多少人肯替他賣命。

大哥,父皇是寵溺李泰,可是隻要李泰不斷犯錯,總有一天,他一定會付出沉重的代價的。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要是找死,誰也救不了他。

算了,懶得說他了。大哥,過年了,咱們玩點什麼,好好高興高興。”

“哈哈,五弟,你說得對……”李承乾笑道。

馬上就到春節了,一個好消息傳來了——侯君集的大軍凱旋而歸,明日就到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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