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哥。”張寶貴興奮地說道。
“王爺。”武珝高興地說道。
“王爺。”衆人一齊說道。
李佑不滿地望了一眼那個負責傳令的侍衛,那個侍衛無奈的搖搖頭。
李佑有點惱火地說道:“不是讓你們去鄭州嗎?怎麼回事兒?”
“佑哥,你遇到了危險,讓做兄弟的去哪兒?”張寶貴笑道。
“是啊,王爺,您是奴婢的天,您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武珝認真的說道。
喜鵲望了一眼白虎,說道:“奴婢怕他自己在這裡,去找別的女人。”
白虎一臉無辜的模樣。
李佑心中感動,也就不再責備他們了,他有點激動地說道:“好兄弟,咱們就同生共死。”
衆人一齊說道:“願爲王爺效死。”
……
第二天中午,洛陽都督府。
長史衛鸛接到了朝廷的公文,急忙前來見長孫順德,他說道:“薛國公,朝廷下了通知,讓您去長安述職。”說着,將手裡的文件,遞給了長孫順德。
長孫順德看了後說道:“看來,朝廷是急着想讓我去長安啊。”
衛鸛說道:“是啊,薛國公,尚書省的通知上雖然寫着不只是讓您一個人去長安,恐怕別人都是幌子,人家要的只是您一個人,這明顯的就是調虎離山啊。”
這時,馬文貴也來了,他說道:“薛國公,那個漕口的黃老巴等人也不見了,看來他一定是知情人,也許這時那個忱俊已經落到了李佑他們的手中了。”
長孫順德說道:“你們有什麼主意?”
衛鸛和馬文貴面面相覷,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兩人一齊說道:“薛國公,還是你來拿主意吧。”
長孫順德說道:“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不是咱們能夠控制的了,就不要抱着什麼幻想了。陛下對於貪污案件,歷來絕不留情,僅僅河道上的問題,就夠咱們死上幾回的了。
你們打算怎麼辦?向朝廷自首嗎?”
唐朝對待官員貪污,處置得十分嚴厲。陸童的父親陸濤身爲一州長史,正五品官員,被查出貪污了1452貫錢,就落得了個斬首的下場,家人被貶爲賤籍。
衛鸛和馬文貴等人貪污的數額何止萬貫。他們知道,即使是自己自首,也很難保住性命,頂多朝廷在處理自己的親屬的時候,牽連的人少一些罷了。自己死了,家人的下場也一定會十分悽慘。他們都不甘心,一齊說道:“您還有什麼辦法?”
長孫順德咬着牙說道:“老夫風光了一輩子了,與其落個令人恥笑的悲慘下場,不如拼死一搏。李世民的江山怎麼來的,還不是打出來的?既然沒有活路了,索性就反了吧。”
衛鸛和馬文貴這些天來,一直都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後果,他們知道這恐怕是唯一的希望了。兩人對望一眼,一齊向着長孫順德行禮說道:“願爲薛國公效死。”
長孫順德說道:“好,就這樣,我這就去做軍中將領們的工作,你們盤點一下,洛陽能夠徵多少兵,有多少錢糧?暫時要秘密進行。”
“是,薛國公。”兩人退下了。
長孫順德叫來了旗牌官,吩咐道:“立刻叫軍中正五品以上將校到都督府議事。”
“是。”旗牌官下去傳令去了。
傍晚時分,南城客棧。
李佑正在跟張寶貴等人聊天,薛仁貴進來稟報道:“王爺,客棧外面監視咱們的人多了很多,洛陽都督府下午來了很多軍中將校,看來是要召開什麼重要會議。”
李佑說道:“看來長孫順德要有行動了,你繼續密切監視。特別是軍營的動靜。”
“是,王爺。”薛仁貴說道。他帶來的特戰隊員,很多人沒有住在南城客棧,散落在外面秘密活動。
李佑目前要做的,是掌握長孫順德等人的真實動向,一旦發現他們有謀反的跡象,立即向李世民稟報。
晚上,武珝服侍李佑休息,李佑說道:“珝兒,你明天去洛陽商會側面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洛陽城裡面有什麼異動。我去找方小魚,看看她能否提供些消息。”
李佑真的想通過方小魚打探一下消息,她接待的都是洛陽城裡的重要人物,得到一些消息應該不難。他不想讓武珝胡思亂想,索性就把自己的行動告訴了她。
武珝剛來洛陽,薛仁貴和白虎等人是不會跟她說這些事情的。她聽到李佑這樣說,忍不住問道:“方小魚?是個女子吧。她長得很好看吧。”她知道自己這位老公的眼光,只要是他看上的,一定是極其出色的女子。
李佑大大方方地介紹了方小魚的情況。武珝雖然曾經家道中落,可是她畢竟是出身豪門,聽說方小魚只是個風塵女子,也沒往心裡去。
再說王三等人跟着路小七來到了雞鳴山,順利地抓到了忱俊,可是這個傢伙口風很嚴,除了李佑已經掌握的那兩張單據以外,王三等人並沒有得到什麼其他線索。
王三一面派人向李佑報信兒,一面按照李佑的吩咐,押解着忱俊繞道晉州前往長安。
尋芳閣。
青樓女子的房間的裝飾,一般以粉紅色等暖色調爲主,刻意營造溫馨曖昧氣氛。方小魚的房間不同,色調以淡青爲主,佈置得簡潔雅緻。女主人雖然待人親切,然而她眉宇間卻有着一股令人敬慕的不忍褻瀆的氣質。
“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方小魚吟道。
“好詩。首句以秋天江邊的楓樹起興,勾畫出紅葉層疊,枝枝交錯的景象。屈原在《招魂》中有“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里兮傷春心”的名句,滿川紅葉在蕭蕭秋風中搖曳,觸動了人內心深處某根脆弱的神經,於是幽思懷想紛至而來。次句描寫“江陵秋望”的所見……”
李佑認認真真地點評着方小魚的詩。
看到李佑這位大詩人如此評價自己的詩作,方小魚頓生知己之感。現在的李佑經過了大風大浪的鍛鍊,早已經跟穿越前的那個渣王在氣質上有了天壤之別。他成熟穩重胸懷寬廣有擔當,表現出來的卻是爲人隨和平易近人。方小魚閱人無數,眼光獨特,然而李佑這樣的人物還是她生平僅見,不由得爲之心折。
兩人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已經變得無話不談了。李佑說道:“令堂大人的腿疾,不知可請過哪些名醫診治?”
方小魚搖搖頭說道:“奴家已經請過了不少的名醫,可是卻沒有什麼效果。”她踏足青樓的起因,就是爲了給母親治病。
李佑說道:“或許孫思邈老先生能夠診治。”
方小魚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下來。她嘆道:“奴家早就想求他老人家來爲家母看病。可惜,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無緣可以跟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