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主位上的金衣中年男子暴怒道:“這羣瀝國餘孽,看來我還是對他們太過仁慈了!”
當時隨着劉倀一起出城尋找簫樘的百人部隊中有一個士兵被砍成重傷,但未立即斃命,待簫樘他們離開後拖着重傷的身體返回了瀧雙城。
聽到自己的兒子被人直接挫骨揚灰,連其屍身都尋找不回來,瀧雙城的新城主劉樺一掌拍在了那名士兵的身上,那名士兵頓時感到體內一股真氣暴亂,瞬間衝破了體內所有器官,身死當場。
“父親!”
坐在大廳左邊的一個青衣青年站起身來,對着上方恭敬地道:“看來這瀧雙城內仍有不少瀝國存活下來反賊餘孽,若是再不重視起來,他們必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劉樺緩緩平息下了憤怒,看了一眼下方的青年,隨後點了點頭:“軒兒,傳爲父令!立刻調遣城內所有軍隊,把守在瀧雙城的各個重點之處,從今天起,不許任何人出入瀧雙城,違令者,斬!”
“是”
“還有,那些苟留於城中的瀝國賤民,今日全都抓起來,明日一早全都處死,以告慰你弟弟的在天之靈!”
聽到這話,劉寧軒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臉上訕然一笑,道:“遵命!”
目送着劉寧軒的離開,劉樺的目光隨即看向了客廳左邊的那個灰袍中年。只見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雙眼微閉,神情淡然地靠坐在椅子上。
“閆兄,這次不得不請您親自出手了!”
劉樺對着下方的灰袍中年稍稍低身,伸出雙手對着他行禮道。
被稱作閆兄的中年男子緩緩睜開眼,在他的眼神中有着一股野獸般的氣息,彷彿他整個人就是一頭兇猛至極的狂獸。
“這次的瀝國餘孽中,恐怕會有功力極高的江湖高手出現,那個殺害我兒的兇手聽描述是一個武功極高之人,而瀝國的高手中只有兩人能夠有此實力!”
“鬼刀厲朔和寒劍祈江絕!”
聽到這兩個名字,灰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緩緩說道:“他們,確實有讓我出手的資格!”閆明身形一動,下一秒直接出現在了屋外。
他看着天上烏雲彌補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抹興奮之意。看來,過不了多久這城中便會下起不小的傾盆之雨啊!
……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抓我女兒啊,要抓就抓我吧!”
“娘,爹,嗚嗚……”
“你們放了我父親,他已經年過七旬,你們還要如此對待他嗎!”
“你們簡直不是人,是魔鬼!”
城中,成百上千的瀝國子民全部被抓了起來,這也許是他們生命中的最後一次哀嚎了。過了今晚,明天這座城也許會再次血流成河,甚至會比第一次的大屠殺更加恐怖。
“哈哈哈,叫吧!讓我聽聽你們這些瀝國餘孽最後的哀嚎聲。”劉寧軒站在城中的一處高樓中,看着下方一片悽慘,他的眼神中卻滿是戲謔。
今天他的心情可是格外的舒爽,本來他的父親從小就格外喜歡他的那個弟弟劉倀,導致自己無論再怎麼努力,卻都得不到他的一句誇讚。
明明自己不論是武功,謀略還是領導能力,自己哪一點都遠勝於那個虐待狂。可是,自己的父親卻有意將他培養成接班人,這讓自己如何能服氣。
這次聽到那個傢伙的死訊,他的心裡頭不知道有多高興,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啊!
……
“厲前輩!”簫樘找到了厲朔,對着他微微行禮。
“行了,對我就不用這麼拘束了。話說,你還不早點去休息,今天你與敵人交手消耗那麼大,換了其他的小鬼,早就體力不支了。”厲朔擺了擺手道。
“多謝前輩,晚輩暫時還不累,只是有些事情依舊還是想不通!”
“哦,說來聽聽!”隨即他便靠在了大樹上,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隨後看着酒葫蘆皺了皺眉頭:“這纔剛打了幾天的酒,這麼快又沒了,真是讓人頭疼!”
“這次與瀧雙城一戰,真的只靠我們現在的這點人手便足夠了嗎?”
“僅靠這些人當然不夠,畢竟瀧雙城內的軍隊至少有不下四五千的人馬。而我們連他們的零頭都不夠,正面交戰只有一種結果,全軍覆沒!”厲朔盯着簫樘,回答道。
“既如此,那爲何……”
還未等簫樘說完,厲朔便打斷了他說道:“我且問你,在瀧雙城的路上可曾見到斑斑血跡,可曾見到原本生活在這座城中的人現在的下場!那些人,和我們一樣,都是瀝國人,同樣也是戰爭的受害者!”
簫樘沉默了,那日在城主府中,那個被當做畜生圈養的少年人;聽皇甫茗說過,那兩名女孩的事情,更曾聽說過瀧雙城的那次大屠殺。
“就在剛纔,我出去巡查了一番,你猜我看到了何事?”說着,他猛地一口喝完了葫中的酒,長舒了一口氣道:“明日,他們便要處決城內的所有瀝國人!”
“什麼?”便是簫樘,再也忍不住身體一顫,神情震撼。
“震驚吧!我當時的神情比之你也好不到哪去,爲了明天那座屹立了百年的城池不再次血流成河,即使我們的力量再懸殊,我們也只能面對!”
“……”簫樘沉默了,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面前的這位有鬼刀之稱的厲前輩再次向他證明了這股義薄雲天的豪氣,當真是令人心底深深的敬佩!
“不過事情也並非毫無轉機,再過幾個時辰天便徹底暗下來了。那時候我們便悄悄潛入城中,你和皇甫他們的目的便是潛入關押人民的地方,只要將他們放出來,讓他們與我們一同並肩作戰,那麼這場戰鬥我們就還有希望!”
厲朔看向遠方,緩緩開口道:
“若果我能夠打贏那個傢伙的話,瀧雙城就真的會迎來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