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篝火在靠山屯的一處曬場裡升起,暖融融的火光驅散了秋夜的冷風,靠山屯闔家老少聚集在此。
就如同過去那聚義廳裡大塊吃肉,大塊喝酒的痛快,雲老爺子存放在後山山洞裡的陳釀老酒,隨便拿出一罈那年紀也比雲逸大上一倍。
而歷經歲月沉澱後的老酒,也散發着誘人的酒香,在火光下,淡淡的金黃酒液如瓊瑤玉液一般泛動波光。
“幹!”
大號的酒碗碰在一塊,頓讓這場曬場的篝火會不斷的升溫,熱火朝天的氛圍可是讓人不由融入其中,於是,又多喝了一碗。
“少爺,村子裡可是好久都沒這麼熱鬧過了!”
“呵,確實,今晚就讓大家好好樂呵樂呵,不過鷹嘴澗那邊的入口還是要安排人盯着。”
雲逸可沒有打退了那強拆大隊,就覺得高枕無憂了,對方這一次的出手,可謂是重拳出擊,甚至不惜更換了長白縣的官場,弄出官場地震,把持住了長白縣。
而且這一次的空降,將雲家在長白縣的人脈根基給直接攪個碎,而且對方把握的時機也是十分精準。
老爺子不在靠山屯,全球旅行去了,雲逸前一段時間正好出事,進了監獄,可以說,這是一個空窗時間。
雲家的人脈全系在老爺子身上,老爺子不在,雲逸也是主心骨,結果雲逸也不在。
雲家不在,沒人發話,那雲家的人脈關係自然也如一盤散沙一樣,聚不起力量,而靠山屯也一直沒有什麼能主事的人,張叔雖能管好家,但同樣也不通官場那點事。
說到底,還是靠山屯一直作爲方外之地,跟外界並不緊密,躲在這山谷裡,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這一次,纔會被人給欺負到家門口來。
大傢伙之前也是一直很憋屈,今天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雲逸也知道這事不算完,對方處心積慮的下死手,可不會這麼半途而廢。
還會有後招。
雲逸想不出對方還會怎麼出手,不過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保住靠山屯再說。
爲了防止對方鋌而走險,雲逸也是讓靠山屯進入了警戒狀態。
“都安排下去了,對方那些車都堵在了鷹嘴澗那條路上,車裡的汽油也
都抽光了,現在想進屯子,就得過一道關口,我派了五六個小崽子守着!”
“而除了着一條道,附近的山都設了不少陷阱,想進屯子,那是壽星佬嫌命長找死!”
“除此外,我還安排了人晚上守夜,一旦有事,就能及時發現。”
“嗯。”
雖說只是面對一支強拆大隊,但是這感覺卻還是讓人有點熱血沸騰啊,多少年了,靠山屯都平靜無奇,而現在,可算是找到點當初尋龍寨的那感覺。
村民的幹勁很高啊。
雲逸端起酒碗,也是一飲而盡。
壯志飢餐胡虜肉,談笑渴飲匈奴血,要的就是這氣勢,豪情。
“要不要吃,很好吃的哦!”白素用筷子夾着一塊香氣騰騰的叫花雞雞腿在小喵的眼前晃悠,邊說,邊做出吞嚥口水的饞模樣。
小喵那一雙碧眼頓盯着雞腿,隨着雞腿動而轉動,嗅着空氣裡的香味,頓忍不住的咂咂嘴,而後小手閃電般的抓出。
一下將白素筷子夾住的雞腿給抓在小手裡,也顧不得燙手,就三口兩口的撕咬起來。
嘎吱嘎吱!
連雞骨帶肉一塊被小喵給嚼碎了,而後意猶未盡的舔了下手,又朝白素看去。
“來,在來一個雞腿!”
雲逸看着這一幕,這丫頭什麼時候轉性了,之前對小喵可是敵視的很,畢竟自己老媽都被人搶走了,白素可是很吃醋。
不過很快,雲逸就發現了不對勁,尹沫沫在一旁笑的那個狡詐,簡直就跟個做壞事的狐狸。
走到桌前,雲逸看着桌上的叫花雞,嗅了嗅鼻子,這味道是很香,不過卻是透着一股酒香。
而再扭頭看向小喵,吃了大半隻叫花雞的小喵面紅脖子粗,一雙大眼睛有點迷離婆娑,分明是有點吃醉了。
“別餵了,你就不怕她等會醉了發酒瘋!”
“大叔,你在說啥子,我咋聽不懂。”
“嗯哼,你的叫花雞裡用了多少酒,隔着老遠就聞到一股子酒香。”
“白素!”白潔聽到雲逸這麼說,纔回過神來,低下頭看了一眼小喵,本來她還以爲白素轉了性子,還挺欣喜看着白素喂小喵吃的。
這纔有點姐姐的樣子麼。
但顯然她想多了。
“大叔,你這是危言聳聽,雖然裡面確實有點點的酒,但那是爲了去腥提鮮好不好,就是有點酒味道,根本就不會醉人的!”
“不信,我吃給你看!”白素說着拿着還剩下的半隻叫花雞啃了兩口:“嗯,味道棒極了。”
“哼,想吃,我還不給了呢!”
“喵!”
小喵看着白素居然搶她的叫花雞,頓要掙出白潔的懷抱,去搶白素手裡的叫花雞。
“味道很好麼?”尹沫沫在一旁問道,說起來這隻叫花雞確實是兩人的傑作,雖然也確實需要用點酒,不過麼,兩人可是加大了酒量。
“嗯,好嫩,好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的叫花雞了!”
“給我來一點,讓我嚐嚐!”
“別搶我的啊,那不是還有沒開泥封的。”
看着白素這麼搶吃叫花雞,白潔也將信將疑了下,難道自己誤會白素了?
“你們都少吃點。”
“安啦,雞肉不會胖的,落仙,咱們兩分一隻啊,沒想到這叫花雞味道這麼好。”尹沫沫只搶到一口,不過很快就盯上了其他沒開封的叫花雞。
本來麼,這桌上的四個叫花雞可都是給小喵預備的加料叫花雞,雞肚子裡灌滿了那嗆人的老酒。
目的麼,就是要將小喵給醉趴下,讓她宿醉,讓她跟自己搶老媽。
難受去吧你。
結果,這吃了一口,她們先停不下來了,很快餘下的三隻叫花雞就被開了泥封,而後幾女直接給三加五除二的給處理了乾淨。
“呼,大叔,我好像有點熱熱的!”白素櫻脣裡吐氣如蘭,帶着一股淡淡酒氣,伸手扯着領口。
而白素的俏臉更是瀰漫一層酡紅,雙眼透着迷離的氤氳,皮膚也透着紅。
雲逸頓翻了個白眼,你要不熱纔有鬼了。
這老酒可是五十年口上的陳釀老酒,就算東北爺們能喝,把酒當水,也吃不過三碗去。
這用酒做叫花雞,確實去腥提味了,但這酒也完全融合到雞肉裡去了,這可是叫花雞,一層葉一層黃泥包裹用炭火悶熟,酒氣完全不會揮發。
這等於是吃一隻雞,就等於喝了一大碗的老酒。
(本章完)